第38章 第一次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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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一睁眼，是深邃幽蓝的星空，手脚麻木，忍着剧烈的疼痛，染水转过头，看到了那个坐在巨大血石之上的女人。
大，大祭司？
染水记得这个妖娆美丽的女人。几年前，染清尘突破瓶颈，成为三层境最年轻的修行者时，这位美丽的女人曾亲自到二层境迎接过他，还赐予他单独的居所，梨园。
那个时候，他多么希望她也能看到自己一眼。可是以他的资质根本就不值得她最轻蔑的一瞥。
“醒了？”
女人开口说话了，凉凉的声音爬过染水的肌肤。
“你经脉具毁，想要继续修行恐怕是不可能了。”
今日他所受的筋骨皆断的疼痛他永生都不会忘记。那是怎样一种疼痛啊，就像是将你的每一寸肌肤从你的身体上扒下来。而且，在那同时，你渐渐感受到体内的灵气渐渐阻塞，不再如小溪般涌流。
染水的眼恶狠狠的望着穹顶的天空。
染漫，我要你不得好死！
“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这么继续窝囊的活下去；要么......”
蓉玘伸出手来，“成为我的半傀儡。”
那雪白的肌肤慢慢皲裂，无数扭动的小蠕虫攒成一团落下。
染水像只瘸了腿的狗，气喘吁吁的爬过去用嘴接过那些虫子。
这是他的机会！他不会放弃的!他这一生比任何人都要努力，可是到头来，居然还是输给了一个刚刚破入二层境的丫头！
他不甘心！
那些蠕动的噬魂虫迅速钻入他的血管，吞噬着他的血液。一阵阵酥麻传来。青紫相间的脸上是爬动的噬魂虫，他难以抑制的大笑起来。
“这是噬魂虫，能活死尸，过程会有一些痛苦，但是绝对值得。待这噬魂虫在你体内成长壮大之后，你的灵气就会渐渐疏通，你也会变得更加强大!只是........从今以后你只能听我的。否则......”
万虫破体而出，那死相可是很难看。
染水不屑的扯扯嘴角，四肢白骸的疼痛再次袭来，烈火焚身后又是阵阵酥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蓉玘厌恶的转过身，凉凉的声音再次传来。
“首先，你不可以动那个女子。”
什么？
染水不敢相信的看着蓉玘的背影。
“现在还不是时候，留着她还有用。至于你，待你恢复后，我还有别的任务给你。竟然是我的人了，就要按照我的安排行事！”
染水转动着眼睛，几只小的蠕虫不小心从眼角掉落。哼，现在确实不是时候。小姑娘，我们来日方长。
“清尘师兄！”诺白战战兢兢的跑进听书堂。
今日一早，他被指使着去为难染漫的时候也是像现在这般战战兢兢。他恼火的扶额，他最近这都是遇到些什么事！
“怎么样？”
诺白摇摇头，回道：“二层境到处都没有水师兄的身影。按理说，水师兄伤的这么重，是不可能一个人离开二层境的。水师兄不会醒来知道了结果，一时接受不了。寻了短见吧！”
“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不是那么轻易会认输的人。”染清尘也有些头疼的站起身来，“今日二层境除了来了两位新生，可曾有什么别的人来过？”
“除了您......应该没有了......”
“可有人进入过他的房间？”
“除了您.....也应该没有了.....”
染清尘有些恼怒了，“胡说，我只与你一起进去过，之后一直在这听书堂。”
“可是事实就是如此，据其他学员的的描述，水师兄消失之前只有您进过他的房间。”
这......染清尘忽然就明白。是华生。在这白马非马能将这换颜术用的如此炉火纯青，除了他没有别人。这么看来，这件事情更加复杂。
“罢了，继续去找吧。”
“是。”
诺白委屈的又跑出去张罗。
染清尘转回头，看着还在堂中候着的染婷婷和然绿萝。
这都是什么事？
染婷婷和染漫身上的劫术，一看就是沼泽那位的手法，染水又被华生带走了，显然祭台那位也想搅合进来。如今他怎样处理都不捞好。这么几年，他苦心在三层境经营的局面，眼看就要被这几个人搅合了。想着，染清尘的脑仁就突突的疼。
“这样吧......”
染清尘话音还未落下，诺白又急冲冲的跑进来。
“水师兄，不好啦！”
“又怎么了？”
“诸位学员前往竹园去找染漫讨说法了！”
“什么？”
诺白头顶冒着虚汗，“而且，而且......”
“而且什么？”
“洪师弟拿着灭霸（他的武器）拦在竹园，说谁要是敢动染漫师妹，除非从他尸体上跨过去！更严重的是，他不知从何处中了什么秘术，虚弱的很。现在众位师兄姐们进退不是.....”
诺白还未说完，绿萝就一阵旋风般飞奔向了竹园。染婷婷随之也追了出去。染清尘无法也只得跟过去。
竹园之前，几十个师兄姐们各自摆开自己的阵法，染洪一把灭霸黑漆漆的抵在众人面前。他们这样已经僵持有半盏茶的功夫了。
“洪师弟，你让开，这几年你在这二层境，师兄姐都不曾为难过你，今日，你难道要让我们为难吗？”为首的一个手持玉笛的白衣服说道。他叫米一，来到这二层境已十三年有余，年年苦修，可迟迟无法破镜。在这二层境与染水算是半个知己。
二层境向来折腾新人的规矩就是在他那里得到“发扬光大”的。他素来看不惯有着修为天赋的晚生，所以来到着二层境年龄越是小，往往会被折磨的越惨。偏偏白马非马的教习多是些仙风道骨的主儿，终日里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倒是随了他张扬的意。当年，他对染洪可没少下狠手，染绿萝更是。
说到底，今日的事情，也是在他那里得到了默许的。
可是自己的规矩即将被打破，新来的丫头不知天高地厚，根本不会将他放在眼中，而且实力强劲，不趁着她还小好好收拾收拾，将来指不定要翻出什么天。
“米一师兄，染漫师妹重伤未醒，你们现在进去什么也得不到。”
“胡说，谁知道她和水师兄有什么深仇大恨，竟然下如此狠的手，现在水师兄失踪了，指不定就是被她给抓走了继续毒打！”
又一个白衣服站出来，她周身为透明的叶子缠绕，腰间的身份牌银光闪闪，刻着一个月字，显然是个低级术师。
“染水师兄如此高大的一个男子，且不说师妹已经重伤就是健康体壮也不可能在众位师兄姐的眼皮子底下将人不声不响的带走。”
灭霸又深入了泥土几分，虚汗涔涔的落下，如今的他不知道还能撑多久。但是，他必须坚持住，那个躺在房内的人，是自己的朋友，更是自己妹妹在乎的人。
“她的实力究竟如何又有谁能知道？方才我们可都看见了，能汇聚天地云气的女子，实力绝对不只是二层境，前几日皇上发出密令说要彻查大陆力里的细作，我看说不定就是这位师妹呢！”
染月不服气的说道，摊开的手掌之上已经是片片树叶婉动，随时准备攻击。
“你们！”
染洪气不过，灭霸又向前滑进三分。眼神虚浮，四肢发软，无数的幻影浮现，耳朵里嘤嘤作响。
对不起，妹妹，哥哥坚持不住了。
随即往前一扑，进入一个温柔的怀抱。
“哥！你没事吧！”
交给绿萝一个放心的微笑，染洪真的坚持不住了。
“他怎么了？”
“清尘师兄！”众人立刻收起自己的武器，向染清尘行礼。
“我哥他......中了漏水诀。”含泪看着染洪，染绿萝又无助的看向染婷婷。染婷婷轻轻的安抚着她。
“什么！漏水诀？”
染清尘震惊的睁大眼，漏水诀可是高级秘术，一旦中了此诀的人身体再也无法获得水分，直到干涸而死。染洪怎么会中这样的秘术？
“怎么回事？”
“是水师兄.......他以此来威胁我说，如果我不答应他和漫漫决斗，他就要我哥死。”绿萝也慌了，现在她该怎么办呢？
她不能失去她哥，她更不能接受因为她而失去她哥。
从小就没有爹娘，只有和哥哥相依为命。与恶狗抢食，一路乞讨，一路苟活。寒夜，她哥会紧紧将她抱在怀里，然后将自己冻得晕过去；饥饿时，他哥会为了她去偷红薯而被抓住吊打。
没有她哥，就不会有她。
他们一起度过的风雨，早就将他们的命紧紧绑在了一起。
“哥！哥！你不可以有事！”绿萝紧紧抱住她染洪，灭霸沉沉的躺在她的脚边。那是他们两第一次进行野外实战训练时，在龙岩源的一座矿山之中斩杀了一头凶猛的矿兽而得。也是得到这块奇石后，她决定将自己的御木之术专注在藤蔓一类的辅助类元素之上。
“漫儿！漫儿！快醒醒！”华生看着事情正在按照预定的轨迹运行着，可是此刻心中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
漫儿醒来一定不愿意看到这些。
仿佛下定了决心，华生闭了闭眼，惩罚就惩罚吧，痛就痛吧！
“漫儿，醒来！”
一道灵气注入染漫的额间，染漫瞬间睁开眼，喘着粗气。
“师父！刚才我怎么了？”
染漫明明记得自己刚刚还在床上躺着和严教习说话，可是她却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一开始还很平静，可是渐渐的，开始断断续续的出现一些惊悚的画面，她想要摆脱那些画面，可那些画面却好像不想放过她，一路纠缠。
“你快去救你的朋友！”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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