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打算做红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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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有尘端着白粥坐到了言禅衣的床沿上,轻轻舀起一勺吹了吹,一边递到言禅衣的嘴边,一边目光缱绻的望着她道,“想你了。”
言禅衣一口粥正要吞,被这么一句羞人的话语,直接呛住了。咳了半天才红着脸瞪着未有尘道,“你故意的是不是。”
未有尘轻勾了勾嘴角,舀起第二勺白粥,轻声道,“故不故意都会想你,我还怀疑是不是你故意的,总在我脑子里跑来跑去。”
言禅衣顿时被撩的面红耳赤,心中只道,这到底是不是当年那个多看自己一眼都不敢的小和尚?莫不是被人掉包了吧?
然后这个时候,一只长缨枪带着一个男人冲进了营帐。
因为晚上约了马月离,所以言禅衣便让十六回避了,马月离走后她还没来得及叫十六回来守门,未有尘便来了。所以她的营帐前连个守门的都没有,便让李赢带着长缨枪长驱直入的冲了进来。
长缨枪还不到言禅衣跟前,床沿上的未有尘却是视线都没转过一个,直接一掌劈了出去。哐啷一声后,长缨枪和李赢都摔在了地上。
“李赢?这么晚了你带着武器未经通传来本军师营帐作甚?”言禅衣这才看清楚来人,也大概猜到这人是冲冠一怒为红颜,心下却是有些高兴。
纵然这个男人定是误会了什么,但也说明这个男人并不是如离姐姐想的那般,不在乎离姐姐。
“你这狗屁军师!你就是个禽兽!你居然送那些乌七八糟的东西给月离!你小小年纪毛都没长齐就来勾搭良家妇女!你不要脸!我今日就要为民除害杀了你这个狗东西!”摔在地上的李赢人还没爬起来,但狠话倒是甩的很溜。
“我和月离郎情妾意,她愿意委身于我,我也不介意她年岁稍长于我,我如何就狗东西了?要送什么是我的事,她收不收下是她的事,又与你何干了?”言禅衣想起马月离因为这个男子而情绪低落,这个男子却又因为自己而拈酸吃醋,便想着干脆推波助澜一把,让他们二人终成眷属算了。
“你!她……她是……我……”李赢被怼的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军师说的对,与他何干呢?
“莫不是李参将也中意月离?可那又如何呢?月离这样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子,有多少仰慕者都不稀奇。她未婚配,我亦是,我如何就不能追求月离了?”
“你你……你追求人的手段就是送那些腌臜东西?你那分明是在轻薄她!”
“那些东西如何腌臜了?那是我的婢女在京城有名的浮光裳挑选的,那里的顾客都是京城贵女,我也是点最贵的买下送于她,如何就腌臜了?不过我倒是听说花满楼的姑娘们将那些个衣物穿在外头,莫不是李参将时常流连烟花之地,才觉得那些衣物腌臜?啧啧啧,这也难怪月离小姐看不上你了。”
“你胡说,月离何时看不上我,月离她一直钟情于我!”李赢被说的面红耳赤,烟花之地他只偶尔去过罢了,但他却是从未在那过过夜啊!
“噢?你是有什么证据吗?例如丝帕?玉坠?或者随便什么月离送你的信物?如若没有,本军师可不可以认为你是在刻意败坏月离小姐的声名?”
“我……你……”李参将到底只是个将士,要论口舌之争,他如何说的过堂堂军师?
这不很快便又被怼的说不出话来,想打一架出口气吧,人家床榻前坐着个黑脸煞神,一出手就把自己弄趴下了。可若要就这么走了,他也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李赢你给我滚!”马月离终于气势汹汹的赶了过来,见到床榻上坐着的男人,微楞了一下,随即便一脚踹在了李赢的背上,凶巴巴的道,“你在这干什么?你丢不丢人?”
“我丢人?我在为你抱不平啊!这个军师才多大年纪?他能真的娶你?他就是跟你玩玩而已!我是怕你被人骗了,这才巴巴的跑着来想给你出气呀!”
“给我出气?为我抱不平?李赢你是我的谁?我需要你来为我出气?我就喜欢军师送我的礼物,我也不在意军师的年纪。他娶不娶我是他的事!与你何干?”
“我……我说过我会娶你的……”李赢终于低下了头,声音也小了许多。
面对着自己心爱的女子,他强硬不起来。他也害怕,原本只是怕儿女情长牵绊住她欲高飞的翅膀,现在却是怕她会嫁于他人,不再属于自己。
“你为何要娶我?我又为何要嫁于你?我要的是一个懂得欣赏我,爱护我的男人,而不是一个嫌我不男不女的人!李参领家门楣太高,我马月离高攀不起!”马月离倒是真的怒了,咋地,你看不上我,还不准旁人看上我?你这么厉害你咋不上天呢?
话已至此,马月离蓦然又有些难过起来,想起他质疑自己时的话语,真真是诛心。吸了吸鼻子见地上的男人没有要起来的意思,也没有再说什么。
心中的失望再也掩饰不住,便对着还在床榻上的言禅衣作揖道,“这么晚打扰军师了,末将先告退了。”
说完这句,马月离便不再停留,眼眸也未再扫过地上的男人一眼,转身便走了出去。李赢见马月离走了,再也顾不上旁的,便直直追了出去。
言禅衣忍不住笑了笑,这才发现未有尘好像一直就坐在咫尺的距离,望着自己。当下便有些不好意思道,“粥还喂吗?”
“我们家禅禅这是打算做红娘了?”未有尘虽没有旁观这场闹剧,但也还是听了个大概,也明白的猜到了言禅衣的意图。
“算是吧。看着月离姐姐为了这么个笨蛋长吁短叹的,便想着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呗。”言禅衣听出了他的打趣,也不恼,见粥都凉成块了,也没了继续吃的兴致。便转身趴了下去,撩起一点点衣帘道,“还请有尘公子给奴家上药吧。”
未有尘见着那露出一截的雪白腰身,不动声色的深吸了好几口气,这才从枕头旁的药瓶里挖出一块药膏来,直接用指腹轻轻的涂抹在了言禅衣的腰身上。
“哈哈哈,有尘你能不能用点力,这么轻太痒了哈哈哈哈。”昨日因为有些肿,所以未有尘上药时是用了力的。
今日已经消肿,他便只是轻轻的涂抹着,弄的言禅衣笑到直抽搐。
未有尘见言禅衣笑的跟只小奶猫似的,心中只觉可爱,也忍不住勾起了嘴角道,“原来禅禅怕痒呀。”
说着便又轻轻的戳了戳言禅衣的腰,言禅衣被挠的受不了了,只在床榻上滚了几下,中衣瞬间便被滚的卷到了背上。这下好了,两人都红着脸,笑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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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日,未有尘每晚都来给言禅衣擦药。两人的关系也因此亲近了不少,言禅衣有时候觉得自己谈恋爱的样子,像极了小学生,连摸摸小手都能面红耳赤好一阵。
但这种感觉也让她十分的舒适,未有尘对她的好她都看在眼里,这种被捧在手心宠爱的感觉,她也乐在其中。
一直到言禅衣已经大好,跑跑跳跳也没什么不适了。言禅衣便严词拒绝未有尘继续再每晚来找她了。
“禅丫头,你这是卸磨杀驴?过河拆桥?”未有尘听到言禅衣让他明日不用过来了,瞬间便挑起了眉。
“有老板!尘老板!我上哪找您这么厉害的驴去啊?您这么大身板的桥,我也拆不动啊。”言禅衣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好说歹说了大半个时辰了,未有尘就是不答应。
最后言禅衣也只能实话实说道,“未有尘你生辰到底想不想要惊喜了?”
“不要。要每日看看你。”未有尘却是眼皮也没抬一下,便拒绝了。
生辰礼物是什么?能像这只炸毛的小奶猫一般让自己开心吗?
“……”言禅衣实在是有些没辙了,眼珠流转了半晌,最后只能上前一步勾住了未有尘的脖子,然后飞快的在未有尘的左边脸颊亲了一口,又飞快的弹开到一边,有些促狭的笑道,“你要是乖乖在城里等我回城,我便也让你亲亲我的脸颊,好不好?”
未有尘先是脸一红,然后脖子也红了,然后耳尖也红了。
只有望向言禅衣的眸子,却如水波般荡漾着。
他的小梨涡又出现了,他红着脸对着言禅衣又道,“刚刚太快了,没感受到。不算,再亲一次。”
言禅衣只能又翻了个白眼,逼问道,“那是不是说好了?我再亲一次,你便在京城里头等着我回去,不再偷偷来军营看我了?”
未有尘十分庄重的点了点头道,“好,我答应!”
言禅衣闻言便挪着小步子往未有尘那边走着,全然没注意到未有尘脸上一抹得逞的笑一闪而过。
“你低下来些,太高了我亲你都亲的脖子都要抽筋了。”
刚刚的那个浅尝即止的亲吻,原本只是她心生一计出其不意跳起来实施的。
现在却莫名的变成了谈判筹码,顿时刚刚偷袭的心血来潮的感觉,便都被紧张和羞怯给替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