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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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婉如不愿意讨好徐铮,一方面的原因,是他的背叛,让朱念心伤心致死。另一方面,她不愿意自掉身价,跟徐婉淑一样,弄些谄媚手段去争宠。
可是,说到底,她讨好徐铮,没太多好处。
徐简的爵位,眼下已经明确定下来了,燕国公主亲自开口,就是他的,谁也别想抢走。徐铮再偏心,也偏不走徐简的爵位,这一点,徐婉如很放心。有燕国公主和肃宗在,谁有胆子抢?
至于她自己,徐婉如今生没想过成亲的事。可如果真要成亲,也是燕国公主说了算的。徐铮在这忠顺府里,说起来是忠顺侯,其实,什么事情,都取决于燕国公主。
就算要拍马屁,徐婉如也打算,去拍一个更聪明,更有权势的。徐铮这样的人,你今天拍死了,用了十分的力气去拍他的马屁。因为宋红妆一句话,一滴眼泪,他很可能临时变卦,让你昨天十分的马屁,成为一个笑话。
就算没有宋红妆,还有李红妆,王红妆,只要徐铮不死,还有源源不断的小妾。所以,徐婉如冷笑了一下,心里对徐铮的鄙视,又多了几分。
珍珠陪着徐婉如,一路回了朱自恒的院子。
一进去,就听见有人朗朗的笑声,想来,是朱自恒有客人来访。
徐婉如想避开,却发现,朱自恒陪了个穿白袍的男子,就坐在院子里喝茶。
徐婉如一直以为,舅舅朱自恒,是她见过最美丽的男子了,谁知,这世界上还有更美丽的。
那白袍男子,系了根玉带,头上就插了根青色的玉簪,整个人和玉石一样凌冽清澈。虽然留了三络胡子,却惊人的飘逸。
有人蓄须,不过画蛇添足,可这人蓄须,却相得益彰。徐婉如心里暗自感叹,果然,有些男子,就是适合蓄须的。
就五官而言,这男子跟朱自恒不相上下,都是万里挑一的俊美。可整个人的气质,如果说朱自恒是个工匠努力雕刻的美人,端端正正,中规中矩。而这男子,就是神仙鬼斧神工雕刻的美人,摄人心魂,美不可言。
那白袍男子正说笑着,一抬头,就看见徐婉如了。
“哎哟,”白袍男子突然叫了一声,“你这个朱自恒,什么时候生了这么个女儿,还藏起来了,也不告诉我!”
连名带姓地喊人,有可能是生气,也有可能是表示亲昵。徐婉如觉得,这人跟她舅舅的关系,一定很好。
朱自恒还没来得及解释,那白袍男子的袖子一卷,就抱了徐婉如在自己腿上。
“小美人,跟我回家可好?”那白袍男子冲着徐婉如笑,晃的徐婉如一愣一愣的。她生平见惯美人,却从来没见过这样摄人心魂的。听说要带她回家,徐婉如就不由自主,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别开玩笑,”朱自恒赶紧起身,抢了徐婉如回来,放在自己膝上。
“舅舅,”徐婉如说,“姥爷他们在钓鱼,我就回来了。”
“舅舅?”那白袍男子半眯了眼睛,想了想,突然笑了起来,“那忠顺侯,倒是好福气啊。”看着徐婉如的眼神,仍旧有些当真,似乎真打算带她回家。
徐婉如靠在朱自恒怀里,细细打量了一圈。
这人穿了件象牙白的直裰长袍,头上无冠,只斜斜地插了支白玉簪子,说不出来的逍遥自在。长眉入鬓,凤眼斜睨,一眼望去,虽有旖旎,更多的,却是尊贵威严。
看他年龄,不过二十出头,可看朱自恒的态度,对他十分尊敬。
“小美人,如何目光灼灼似贼?”白袍男子笑,“莫非,是相中在下,想抢回家去?”
徐婉如笑,也不说话,看来,这人因为外貌,应该被很多人抢过。若是当年见了这样的人物,徐婉如心想,不知道,自己是否会执着于抢陈奇可。
谁知,这白袍男子蹬鼻子上脸,马上补充了一句,“是小美人的话,不用抢,我乖乖跟你回家。”
“知远,别胡闹了,”朱自恒拍了拍徐婉如,“我们家如意才五岁呢,你别吓她。”
知远?徐婉如突然想到礼部尚书潘知远了。
潘知远是全真弟子,太宗一朝,他就做过几年礼部尚书。现在换了肃宗,他仍旧当他的礼部尚书。算起来,年纪应该比朱自恒大吧。
突然,徐婉如才回过神来,潘知远怎么不穿道袍,也不戴道巾?
前世,她从来都没见过潘知远,更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只是远远地见过他做法事,穿了一身花里胡哨的道士礼服,边上徒子徒孙无数,很是耀眼。
只要是潘知远做法事道场,京城的女子,去的就特别的多。燕国公主曾经很不满地跟徐婉如提过,那是个妖道,善于蛊惑人心。
没想到,竟然是真的,还真是个妖道。
徐婉如仔细打量潘知远,潘知远表示很满意,正打算说话呢,门口风风火火跑进来一个人。
“姐姐,姐姐,我钓到鱼了。”
来的,正是第一次去钓鱼的徐简。
“真的?”徐婉如有些好奇,滑下朱自恒的膝盖,看了一眼徐简手里的小鱼,“竹君真厉害。”
朱时雨也跟着回来了,“爷爷钓到一个很大的鱼,如意,爷爷问你,晚上是红烧,还是清蒸。”
“红烧,红烧的更好吃。”徐婉如笑,又问,“小雨呢,有钓到鱼吗?”
“有那么一池塘的鱼,着什么急啊,”朱时雨很想得开,“弄个网捞一下,何必浪费时间去钓。”
潘知远哈哈哈笑了起来,对朱自恒说,“你儿子比你有出息。”
“那自然是好事,承你吉言了。”朱自恒笑,看了一眼朱时雨,眼里满是骄傲。
“潘道长,”朱时雨也发现潘知远了,“能给我们变个戏法吗,就上次的那个火,好不好。”
“火有什么意思,”潘知远笑,“我给你们晚上加条鱼吧。”
说着,对着空气喃喃自语,突然,又伸出右手食指,隔空画了一个符文。地上突然多了一条大鱼,在青砖上弹的噼里啪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