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40章教官,你想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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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钟后, 唐泽在楚玦面前内疚地低头。
“估计是出发前就被人动了手脚。”唐泽懊悔不已，头越来越低，帽檐几乎要遮住他大半视线, “是我错……”
“现在认错没意义。”楚玦打断唐泽，冷静地问, “现在剩多少？”
唐泽压心中愧疚, 继续：“现在剩刚好够我们到原计划a点。这里是无飞行物停靠带，比较平稳, 也没有什么阻碍。只要没有什么意外, 问题不大。甚至有余量。”
“那就先这样。重新计算一，按照原来计划，经停a点。”
唐泽：“……好。”
唐泽到底是第一次参与大型任务, 处事仍然不够成熟，在紧张心境, 一点小问题都会自动放大。
楚玦见唐泽还是一张苦瓜脸，抬手往他肩膀拍了拍，“别没用，其他回去再算。又不是没被我罚过，至于怕成这样？”
.
指挥室。
巨大全息地图再一次显现在楚玦眼前，被标过点地方一闪一闪地发出光亮。
“队, 在看什么？”任星蓝问。
“我在看, a点附近有没有其他可降落行星。”
任星蓝凑近一些看了看全息屏，出心中所：“其实都可以降落。但是附近行星基本都是荒星，生存条件很差。”
能不能降落是一码事, 能不能在上面成功存活，又是另一码事了。
楚玦将目光投掷在a点后方，那是他们过来方。朝这个方走, 倒是有一个生存条件不那么差行星。
“我知道了。”楚玦对任星蓝，“没关系，总之我们已经做好两手准备。”
任星蓝意识地往舷窗外看去。舷窗之外浩瀚而宁静，就像一片不曾有人踏足静谧之地。
同一片景『色』映在唐泽眼中，让唐泽原本愧疚而紧张心情变稍稍平静了一些。
唐泽松了一口气。
一切都按照他预估那样进行，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小意外，小意外。”唐泽紧绷精稍稍松来一些，“接来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再过半小时我们就能到a点……补完能量之后应该再过个小时就能到了——虽然比我原先预晚一点。”
“别大意。”时钊皱眉道，“左前方有个飞行物。”
唐泽顿时警惕起来，这里按理不应有其他飞行物存在。他亮起前灯，打出交涉信号，可惜那个不明飞行物不予理会，依旧自顾自地运行着。
时钊望了一眼：“无人。”
“居然还是无人。”唐泽奇怪地道。本来剩能量就不多，唐泽不敢冒进，他一边『操』纵星舰一边：“算了，我们避开它吧。”
然而，这个不明飞行物似乎没有互避开打算。唐泽话音刚落，星舰正准备转避开，而就在这个时候，那个不明飞行物以极高速度冲撞过来！
唐泽没忍住爆了句粗口，一个字他才发出半个“呲”音，剩就来不及了。
一秒。
巨大轰鸣声在众人耳边炸开，碎裂锐利金属在星舰机身上划出一道深深凹痕，溅起碎片发出当啷响声，震『荡』产生裂纹在撞击一侧迅速蔓延开来！
唐泽位置显然是容易受到冲击，他头狠狠撞在玻璃上，疼他眼冒金星。
唐泽一咬牙将『操』纵杆拉到底，猛地一个桶滚拉开距离。极速摩擦间，温度瞬间飙升，防烧涂层融化，丝丝青烟冒出来。
这个动作比匀速平稳运行所耗费能量多多，再加上先前抵挡撞击耗费能量，他们本就所剩不多能量再一次锐减。
“发生了什么？！”
猛烈颠簸让星舰内人顿时一个方倾斜，有人站不稳甚至摔在地上。红『色』警报拉响，头顶上方报警器一一地闪烁着红光，“warning”字样伴随着“遭受撞击”感叹标志一同出现在众人眼前。
他们都是训练有素队员，不至于在这种时候慌『乱』。
“这里明明是无飞行物停靠带，怎么会突然有不明飞行物？”
“先回到自己位置上。”其中一人冷静地，“看看那是什么。”
唐泽他们人在驾驶舱，忙着躲避来不及看那是什么东西，更何况这个飞行物撞在侧面，他们这个角度反而能看更加清晰。
“不是导弹，也没有攻击『性』。但它应该有导系统，一直在跟着我们。好像是个用来运输飞行器——要把它打来吗？”
这个不明飞行物本身没有攻击『性』，却完全是在实施『自杀』式攻击。
“等等。”那人透过目镜，定睛一看，“那上面有东西。”
一个桶滚过后，距离已经拉开，唐泽瞥了一眼成像仪，也问道：“那是什么？”
时钊眼尖，一眼就看出来上面有东西，不由分地道：“靠近它。”
唐泽『操』纵着星舰靠近，与此同时，一个小小匣子从那个不明飞行物中分离出来，朝着他们缓缓地漂浮过来。
时钊放大屏幕上图像。
那是一个类金属质地匣子，由近年来新发现一种材质制成，防爆『性』能极强，这种材质也经常用来制作高危物品存放装置。
仿佛是怕人攻击它似，匣子上还专门标注了安全级别。
“应该是给我们。”时钊盯着那个小匣子，“我去拿。”
时钊利落地离开驾驶舱，在唐泽控制，星舰左侧一个舱门打开。
“时钊！”有人注意到他举动，惊呼起来，“万一那是……”
此人话还未完，那个小匣子已经落入时钊手中。
匣子制作精良，通体银『色』，灯光照来还会有一种流动光泽感。
打开匣子，里面还有一个木盒，包装像个礼物。
一个成年人巴掌大小酒瓶静静躺在木盒之中。
“这是什么？一瓶酒？”
“这太奇怪了。”
时钊将它拿起来。
透光看去，『液』体在瓶中缓慢流动，似乎是一瓶货真价实酒。
时钊沉默几秒，当机立断地拧开瓶盖。
打开瞬间，浓郁醇香樱桃白兰地气息扑面而来。
酒香。而且是樱桃白兰地气息。
时钊一时间被『迷』了心，整个人都晕了晕，好似微醺。
其实时钊再仔细就能发现，他状态比起平时来，有些不太对劲。
正当他眷恋这个气息时，忽然一只手伸出来，捏住瓶颈，将这瓶樱桃白兰地从他手中抽走。
这只手主人是楚玦。
楚玦勾走时钊手上瓶盖，将它重新拧回去，樱桃白兰地气息再次被封锁。接着他将瓶身一转，目光定格在标签上。
标签上字是手写，书写者像是对待艺术品一样，将“cherry brandy”写极尽华丽，后一划毫不收敛地划了出去，还随『性』地勾出了一个小小回旋。
面还有个字。
——见面礼。
落款他们再熟悉不过，繁缛花体英写着“gospel”。
有人疑『惑』地抱怨：“有病吧？这么大阵仗撞我们，就了送一瓶酒？”
楚玦将上面标签撕来，随意地团成团，收进口袋。
时钊迅速从恍惚中回过来，望着楚玦动作，正些什么，眼角余光却瞥见那个不明飞行物再一次朝他们撞了过来！
时钊瞳孔一缩：“小心，它准备爆炸！”
不等大做出反应，那个不明飞行物一秒就划破气浪，轰一声炸开四散。
霎时间，一片火光裹挟着热浪轰然扑他们，眼前被光亮闪短暂『性』失明。
唐泽急忙闪避，他闪避『操』作已经是超常发挥，奈何火舌直接『舔』舐上来，本就残损星舰敌它不过，又掉了好几块零件。
楚玦被晃眼光亮刺眼睛疼，他将手上东西顺手扔到时钊手上，迅速往驾驶舱走。时钊手上猝不及防多了一瓶酒，他低头看了一眼，匆匆跟上楚玦脚步。
楚玦一走进驾驶舱就对唐泽：“唐泽，升起救生舱，然后剩交给我。”
唐泽焦急地道：“队！我还可以撑分钟，足够在a点边界紧急降落！”
“不用。剩交给我就行。”楚玦走过来，接连按几个按键，救生舱依次升起，“们俩去任星蓝那边。”
时钊皱眉问：“那呢？”
“等会儿就来找们。”危急关头，楚玦竟然像个没事人，甚至还有闲心做了个“拜拜”手势。
唐泽『操』纵星舰降落到a点要分钟，目前星舰状态也只够撑分钟。
难道楚玦就可以在分钟之内完成降落并返回与他们会合吗？
“可是……”唐泽跟时钊有着同样疑『惑』。
“快走，别浪费时间。”楚玦沉声道，“们也看见了，这台破烂快撑不住了。”
再多两句，别分钟到a点，就连a点旁边小行星都到不了！
思及此，他们也不再多言，唐泽拉着时钊，按照楚玦那样，去找任星蓝。
舱门如同闸门般缓缓落，楚玦心情亦随之缓缓沉。他看着慢慢闭合舱门，竟然闭上眼睛舒了一口气。
一秒，他睁开眼睛直视前方，『操』纵星舰姿态隐隐透着疯狂。
星舰已经破损，火星带着余烬一同坠落。
飘飘摇摇，如一叶扁舟。
“行，那就见个面。”楚玦冷笑一声。
刚刚唐泽估计没有错，星舰顶多再撑分钟。而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两分钟，星舰顶多只能再撑六七分钟了。如果全速行进，如果是楚玦，他就可以险险停在a点。
不不gospel算够准，换任何一个人来，都做不到。
这摆明了是点名要跟他“叙旧”。
甚至连地点都事先选好了。
然而，楚玦怎么也没到，变故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了。
舱门即将严丝合缝地彻底紧闭时，一只手倏地握住了它边缘！
突如其来外力让舱门处警报器倏地鸣起锐利声响，楚玦在百忙之中猝然回头——
那只手一点一点地掰开了即将闭合舱门，与此同时，一张再熟悉不过脸出现在楚玦面前。
——时钊！
楚玦前不久舒出去一口气又重新提了起来。
时钊没有他，一个人单独折返回来了！
关闭舱门按键就在楚玦手边，只要他现在再按一次，舱门就会强行关闭。
楚玦手指已经落在那个按键上，然而就是这一刹那——
“教官，清楚。”时钊面无表情，寒意从他周身散发出来，连同语句都像结了一层冰霜，“这道门关了，我就没那么容易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