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这不合法我打算黑吃黑,你要不要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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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手党界自古就有“黑吃黑”的优良传统。
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吃的一方心安理得，被吃的一方只能自认倒霉。
生活在黑暗世界，弱小就是原罪，唯有法治社会才能保护弱者。
江户川柯南默默扶额，我这是怎么了，我竟然把琴酒想象成弱者，我是不是膨胀了？难怪人们都说背靠大树好乘凉，有一位实力强大的靠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走吧。”云雀拎起老气横秋的小学生侦探，走向写着闲人免进的休息室。
“去哪？”小侦探气呼呼地蹬腿儿。
“把你送去小鬼们的房间，老实待着。”为了孩子们的安全，云雀准备了特别休息室，将彭格列家族的小鬼们集中看管。参加继承式的彩虹之子也在那里，大概是全世界最安全的地方了。
柯南还在挣扎，云雀慢条斯理补上下半句。
“或者，直接把你扔出去，我以人格保证你别想再溜进来。”
识时务者为俊杰，名侦探立刻老实了，乖巧道：“我自己走。”
委员长一松手，动作灵活的小侦探翻身落地，干脆利落，一看就是经常被拎来拎去。
“咔哒”一声轻响，两人同时闻声看去，在窗帘的阴影处，站着一位身材高大的男『性』。黑风衣，黑礼帽，银白『色』的长发，肤『色』苍白如同鬼魅，眼神锐利如同鹰隼，从头到脚包裹的一丝不苟。唇边点燃一根香烟，左手把玩着打火机，刚才的“咔哒”声就来自打火机。
柯南整个身体都僵了，飞快跑到云雀身后抓住他的裤腿。
云雀立刻意识到这个男人的身份——琴酒。
男人微微站直身体，眼神从云雀扫到柯南，又重新定格在云雀脸上。
“云雀恭弥？”他的嗓音微微沙哑。
委员长挑眉，“你认识我？”
男人低笑一声，“久仰大名，而且……你很像你的母亲。”
云雀狭长的丹凤眼半眯着，“的确，我们就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不，我不是指容貌，是感觉。”琴酒从黑暗中走出，一步一步『逼』近云雀，身高带来的巨大优势，让委员长的视线不断上移，最终不得不仰视近在咫尺的男人。
柯南的手越抓越紧，却没有逃跑的打算。
工藤新一在微微发抖，不是预料之中的恐惧，而是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兴奋。他会将黑暗组织绳之于法，这种迫切的愿望压过了恐惧。如果琴酒能放低视线，或许会在小侦探眼中看到锋芒毕『露』的银『色』子弹，可惜他太高傲了……
高傲的只分给小孩一个目光。
高傲的记不住自己杀死之人。
琴酒俯视黑发少年，“你和你的母亲都是肉食动物，都与世界格格不入。”
云雀不认同这种说法，“是什么让你产生了，我与世界格格不入的错觉。只要我想，世界就会为我转动，只是你看不到而已。”
虽然每天喝牛『奶』，但身高从来不是云雀的短板，能在气势上让云雀恭弥屈服的人还没出生呢。连伽卡菲斯也只能依靠武力。委员长的自尊和自信天生就宁折不弯。
琴酒忽然笑了，极少见的开怀大笑。
他看云雀的眼神，就像在嘲讽不知天高地厚的虫子。
然而云雀恭弥是不会说谎的，只要他愿意，就能轻而易举扭转乾坤。
…………
在气氛变得更剑拔弩张前，狱寺隼人找了过来。
“云雀。”岚守看向琴酒的眼神充满警惕，虽然不认识，却本能感觉到危险，下意识站到云雀身边。“九代目正在到处找你，你又捅什么篓子了。”
琴酒笑着离开，云雀拎起装乖卖巧的小侦探，塞给一脸莫名的岚守。
“狱寺隼人，你把这个小鬼送到小鬼该去的地方，别让他『乱』跑。”
狱寺习惯『性』点点头，“知道了。”
三秒钟后，岚守爆炸了，“……等等！我凭什么替你跑腿？！”
然而云雀已经走远了，听见也假装没听见。
柯南特别乖巧，“大哥哥，我可以自己过去。”
岚守特别暴躁，“你老实点，我不会把你放走的！”
“但是大哥哥你凭什么帮云雀哥哥跑腿？你又不是他的下属，他无权指挥你。”
“可恶！”岚守果然被挑起怒火，一把夹住柯南，大步走向儿童休息室。“等我把你送进去再找他理论！他凭什么命令我做事，态度该死的理所当然，他就是仗着十代目宠他！”
被夹在腋下的柯南：“……”
你就不能直接找云雀理论吗？
你就不问问我是谁、我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我有没有危险吗？
你既然无条件信任云雀，他说什么你都做，你还理论个『毛』线？
这是什么感天动地的家族情？
江户川柯南顶着一张残念脸，被狱寺隼人送进临时托儿所，交给彩虹之子盯梢。面前是满地『乱』跑·奇装异服·活力四『射』的可爱小孩，拿手榴弹当玩具丢来丢去的那种可爱……
柯南莫名觉得，这里随便一位婴儿的战斗力都比自己高。
真相只有一个。
…………
云雀慢条斯理走进宴会中心。
九代目找云雀很难，云雀找九代目却很简单，往人多的地方走就对了。
九代目和十代目正被几个人包围，守护者们都在旁边。
云雀只是远远站着，拒绝群聚。
之前见过一面（仅限这辈子）的九代雷守ganache·3主动搭讪。“呦云雀小子，几个月没见还是老样子，听说你拒绝接受彭格列的任何职务，可把我家老头愁坏了～”
九代岚守coyote·nougat一巴掌拍上雷守的后脑勺，“不准对boss不敬！”
“痛啊，我也一把年纪了，能不能别打我的头。”
“一把年纪就稳重一点。”
彭格列九代家族的守护者，雷守和晴守正值壮年，雨守和雾守人到中年，岚守和云守与九代目同龄，都是“老头子”的年龄段。
九代云守贯彻了彭格列云守的传统，非重要场合不出席，神龙见首不见尾。
九代岚守从始至终都是家族的老父亲，从青年时代『操』心到现在，老得比谁都快。
按照彭格列的继承传统，九代守护者会逐渐将权利移交给后继者。但十代家族的守护者是历代最年轻的，从未接触过黑手党的工作，很多事都要从头学起。
和上辈子一样，里包恩正在物『色』家庭教师。
“云雀恭弥。”九代岚守严肃道，“十代目继承了庞杂的家族产业，我们这边已经清算完毕。九代目暂时将财政部门交给你，你需要核对所有资产，以及处理一些历史遗留问题。”
九代岚守的说法非常委婉。
年幼的十代目无人可用，这个“暂时”大概会无限延长，“一些历史遗留问题”可能会继续遗留。如果能轻易解决，也不会变成遗留了，要有长期作战的思想准备……
云雀果断拒绝，“我不要。”
他连风纪财团的账务都懒得管，彭格列哪来那么大面子？
没人比六十五岁的云雀恭弥更清楚，上辈子的沢田纲吉，为彭格列财政『操』了一辈子心，解决了大部分历史遗留问题，为后代子孙省了无数麻烦，舍己为人，精神可嘉，令人敬仰。
所以，他不想成为第二个沢田纲吉！
九代岚守不怒自威，脸上的皱纹更密集了，看一眼老神在在的九代云守visconti，忍不住心生感慨。
他和visconti也算老对头了，没什么大矛盾，就是『性』格不合，看对方不顺眼，年轻时没少打架。几十年过去了，忽然觉得这个老东西还挺顺眼的……
果然啊，彭格列云守脾气好不好，主要看同行衬托。
几分钟后，气呼呼的十代岚守走过来，找云雀理论（找茬吵架）。
沢田纲吉熟练地劝架。
只要安抚住狱寺君，云雀前辈是不会跟人吵架的——他会直接动手。
九代目笑容慈爱：“好了，人到齐了，一起去会议室吧。”
…………
彭格列继承式的重头戏，除了身份的确立，还有权利的交接。
前者很简单，后者却非常麻烦。就像九代岚守说的，一些不着急的部门可以延后，他们还可以代管一阵子。事关财政、武器、核心机密的工作，必须尽早交接，拖得越久越容易出问题。
云雀还是拒绝接手彭格列财政，谁的面子也不给。
沢田纲吉熟练地打圆场，“我来。”
众人：“……”
狱寺隼人犹豫道：“十代目，还是我来吧，您的数学……”
纲吉微笑，“我，来。”
狱寺隼人：“……”
云雀感叹着历史惊人的相似，松口道：“可以把风纪财团的会计借给你，只负责算账，三五天就能搞定。”风纪财团的账目远比彭格列复杂许多，清算财产不是问题，彭格列的问题来自不动产。
几个世纪的历史遗留，想也知道有多麻烦。
九代目笑道：“今天有人拜托我向云雀君求情，关于宝石？”
云雀勾起嘴角——总算来了！
“关于这件事，我有一笔大生意，想跟彭格列谈一谈。”
委员长的气势瞬间改变，从吃瓜看热闹的围观群众，变成坐在谈判桌上的财团负责人。他对彭格列的财产没兴趣，他成为十代云之守护者是一种宿命，也是对沢田纲吉这个人的认可。
平时看不出来，偶尔认真工作的云雀恭弥，能让人忽略他稚嫩的脸庞，以对待成年人的态度谨慎视之。“制造指环需要很多宝石，我最近恰巧发现了一个收集了半个多世纪的宝石库。”
云雀勾起嘴角，“我打算黑吃黑，你要不要参加？”
他的视线落在沢田纲吉脸上。
十代目一脸呆滞，“……我？”
委员长一脸坦然，“除了你还有谁。”
遵纪守法了十四年的沢田纲吉无言以对。
时至今日，善良市民十代目连报警的机会都没有，一入蛤蜊深似海，从此良知是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