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帐中妖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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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后, 纲吉第一时间去云雀宅报道，给他开门的是giotto。
彭格列初代目熄灭了大空之炎, 换下西装革履，秒变居家好男人。系着一条茶『色』围裙，衬衫卷到手肘，手上沾满了面粉, 似乎正沉浸在厨房的快乐中。
“阿纲也来帮忙吧, 我准备了很多动物曲奇。”
纲吉放下书包忐忑道：“可以吗？我很笨，只会把一切弄得一团糟。”
“那不是很好吗, 一个人做曲奇有点寂寞, 两个人就热闹多了。你来帮我打果汁，多弄几种口味, 正好招待你的朋友们……”giotto转身走进厨房，“我记得还有一个粉『色』的围裙。”
沢田纲吉：“………”
在天台见过炎真后, 初代爷爷就邀请彭格列十代家族和西蒙十代家族的所有守护者, 在云雀前辈的家里开会，时间定在放学后的半小时，似乎有很重要的事要宣布。
炎真立刻就答应了，他也不想拒绝, 可是云雀前辈的家……
——这么多人在龙潭虎『穴』群聚, 还能活着出来吗？
纲吉愁了一下午，初代也离开指环一下午，还以为有什么重要的事，原来是为了买菜和准备曲奇吗？是不是哪里不对？绝对有哪里不对吧！无论从那个角度看, 这个发展都超级诡异吧？
生活不易，纲吉叹气。
不仅守护者令人头秃，连初代爷爷也令人头秃算怎么回事？
——彭格列的传承不包括头发吗？！
不敢怒也不敢言的纲吉，乖乖系上粉『色』围裙，凑到giotto身边小声说：“初代爷爷，我们真的可以在云雀前辈家里群聚吗，前辈会不会潜伏在哪里，突然跳出来咬杀我……”
边说边看向四周，就像个不安的小动物，还往排烟口多看了几眼。
giotto觉得小曾孙特别可爱，明明家里没有别人，还是配合着弯腰，如同特务接头一样小声道：“别怕，云雀已经答应了，只需要付出一点代价，非常划算。”
纲吉嘴角一抽，“……我好像猜到那个代价了。”
giotto点点头，“继承式结束后我要陪他打一架，用全力的那种。”
纲吉一边胡『乱』抓着面团，一边陷入沉思。
如果放在从前，听说两个对他很重要的人要打架，纲吉早就忍不住担心这个担心那个，劝他们不要动手。但现在纲吉只想说：“可以让我围观吗？”
彭格列实力最强的初代爷爷和我心里实力最强的云雀前辈，这不就是神仙打架吗？绝对不能错过！一定要前排围观！
沐浴在小曾孙期待的目光中，giotto瞬间投降。
“当然可以，听说阿纲自创了非常厉害的绝招，可以教我吗？”
“诶？”纲吉的大脑一片空白，下意识抓了抓脸，留下两撇白『色』的猫胡子。
“我教您？我、我这样的废材怎、怎么能……”
纲吉一紧张又开始磕磕巴巴。giotto伸手一点他的额头，留下一个面粉白点。男人眼中蕴藏着橙红『色』的暖阳与粼粼波光，柔软的不可思议。
“阿纲，你是我的骄傲。”
…………
半个小时后，受到邀请的两个家族都到了，纲吉是跑着去开门的，虽然过程中摔了一次五体投地，依然笑得心花怒放十里骄阳，心情肉眼可见的好！
炎真有些发愣，“纲吉君，遇到什么好事了？”
纲吉正想回答，谁知一开口就忍不住“嘿嘿嘿～”
西蒙家族众人：“………”
——这个傻笑的彭格列十代目，怕不是脑子坏掉了？
纲吉一把拉起局促的炎真，撒欢一样跑向厨房，“炎真～初代爷爷做了好多动物曲奇，特别好吃，我先给你尝尝！还有我做的，虽然被狱寺君评价为[呐喊]，但我觉得还不错！”
炎真也是个平衡能力糟糕的，被拉扯着跌跌撞撞，嘴角却泄『露』出好心情。
大山拉吉冷不丁开口——“炎真，很开心。”
是啊，他们年幼的首领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么开心了。振兴西蒙家族并不能让他开心，得到力量也没有任何喜悦，向彭格列复仇只会让他痛苦……为什么直到今天才注意到呢。
提前赶到云雀家的狱寺站在门口，他对所有意图伤害十代目的人都很排斥，却不得不耐着『性』子接待西蒙家族的客人。
正如里包恩先生说的，他的对手不是云雀，也不是任何人，是昨天的不成熟的自己。每天都要进步，一天比一天稳重可靠，总有一天，让所有人都认可我是十代目的左右手！
吃着可口的曲奇，众人都有些懵『逼』，彭格列初代和他们想象中差别太大了。还有炎真，竟然还有那么活泼的一面，你已经围着彭格列初代转了十八圈了，头不晕吗？啊……要摔倒了……
两位十代首领，以帮忙的名义在厨房添『乱』，giotto一边将曲奇摆盘，一边不着痕迹的收拾烂摊子。不仅脾气特别好，还总能在“不幸”发生前力挽狂澜，反应能力令人惊叹，不愧超直感之名！
艾黛尔海特眼睁睁看着炎真和盘子一起摔出去，愣是被那个男人一手一个接住了。盘子里的曲奇一个没掉，他们家炎真睁大一双星星眼，脸上大写的崇拜，尾巴都快摇出残影了……
冰之守护者『揉』了『揉』眉心——冷静点，炎真根本没有尾巴！
…………
约好的时间到了，人数还是凑不齐。
狱寺啧了一声：“不是说全员集合吗，这群自由散漫的家伙！”
纲吉好脾气道：“算了狱寺君，蓝波来了也是添麻烦，云雀前辈不可能参加群聚，我们这么多人聚在他家里已经很抱歉了。骸虽然拒绝参加，但库洛姆不是来了吗……”
铁骨铮铮的六道骸，至今也把夺取纲吉的身体挂在嘴边，不知道在跟谁较劲～
青叶红叶挂上电话无奈道：“我们这边也不行，shitt-p正在冥想，打电话也不接。加藤朱里还在外出中，对了，他托我向艾黛尔海特的大腿问好……”
“咔嚓！”
艾黛尔海特捏碎了一个杯子，冷静道：“抱歉。”
古里炎真缩了缩脖子，弯腰去捡杯子的碎片，结果手指被划开一个小口子，瞬间鲜血飞溅。
彭格列众人：“………”
——只是割破手指而已，血竟然飞那么远，这家伙是人体喷泉吗？
giotto取出医疗箱，无奈道：“你啊，完全没遗传到科扎特的心灵手巧，那个人对艺术有很高的造诣，彭格列的家徽就是他设计的，还有我的第一件斗篷……”
“科扎特曾经说过，他最大的梦想是成为服装设计师，也不知道后来有没有实现。”
炎真小声道：“初代留下很多设计稿……在圣地。”
第一眼看见giotto，他就觉得特别亲切，因为那件斗篷他见过。西蒙初代画了很多斗篷的设计图，虽然没有制作出来，也没有寄给任何人，甚至连后人都不知道他是为谁设计的……
在少年指间缠了一圈创可贴，giotto合上『药』箱。
“等一切结束后，一起去扫墓吧。”
男人眼中闪过一抹黯然，“我有点想他了……”
…………
听众人讲述了西蒙家族的遭遇，轻松的茶话会气氛结束，giotto第一次『露』出沉思的表情。毕竟是威名赫赫的彭格列初代目，哪怕无意威慑谁，长年累月的上位者气场也不容小觑，满屋子小辈都安静下来，只等他先开口。
注意到众人的紧张，giotto温和道：“当年的内情十分复杂，不是三言两语能解释清楚的。我只能说，我和科扎特都做出了自认为正确的选择，我们一直都是彼此的挚友。但对于西蒙家族的遭遇，苍白的辩解毫无意义，真正的历史应该由你们去见证……”
艾黛尔海特心中一动，“您的意思是？”
giotto看着大空和大地指环，眼中流『露』出怀念。“我和科扎特在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许下了永不背叛的[约定]，无论以后发生什么事，两个家族永远都是最亲密的兄弟……”
众人心里都是沉甸甸的。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才让本该亲如一家的两个家族变成如今的局面？
giotto似乎换了一个话题，“你们听说过复仇者吗？”
纲吉眨眨眼，“……是指抓捕骸的神秘人？”
艾黛尔海特给众人科普，“复仇者是黑手党世界最可怕的一群人，一直以来被视为死神或恶魔之流，他们没有感情，没有怜悯，只会将所有破坏规则的人抓起来，投入深不见底的水牢。”
giotto叹了口气，“我和科扎特都希望彭格列和西蒙永远不要互相残杀，但如果……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双方真的不死不休，复仇者将会成为见证者。”
“两个家族的boss和守护者，必须赌上尊严进行战斗，失败者会被永远投入水牢。作为交换，每一场战斗结束，都会得到一把特殊的[钥匙]，[钥匙]中蕴含着我和科扎特的记忆，记载着彭格列和西蒙的真实过去。在那些记忆中，有你们想知道的一切，然后知晓真相的你们，有权利决定是否释放被囚禁的人。”
沢田纲吉松了一口气。虽然初代爷爷的方法很好，能看到的最真实的过去，但失败就要永远关进水牢，这个惩罚还是太严重了……还能释放就好。
艾黛尔海特看向炎真：“炎真，你来决定吧。”
炎真几乎是毫不犹豫，“赌上尊严与真相，我同意这场战斗。”
纲吉也认真道：“我也同意，但在战斗开始以前，我想先拿到彭格列的[罪]还给西蒙家族。”
在所有人惊讶的目光中，纲吉又开始磕巴，“那个、彭格列指环很强，还有风纪财团提供的匣兵器和动物指环。但是西蒙指环却被封印着，不、不能占你们便宜……”
giotto拦住小曾孙的肩膀，“我们一起去拜托九代吧！”
“诶？”纲吉一脸懵。
初代『摸』『摸』鼻子，“毕竟我已经退位了，你还没继位，现在只有九代可以支配[罪]。然后还要找到雕金师塔尔波，重新锻造彭格列指环……已经过去几百年了，祈祷那家伙还活着吧。”
giotto说着众人听不懂的话，将一切计划的井井有条。
“接下来的事情有点多，尽量在五天内解决掉，五天后就是彭格列继承式。”giotto『揉』了一把纲吉的脑袋，“将无[罪]的彭格列交给你，今后是改变还是毁灭都随你。”
纲吉脸颊泛红，晕乎乎又拼命点头，“我会努力的！”
初代又看向古里炎真，“在此之前，必须先将盘踞在西蒙家族的阴影扫除。”
被瞒在鼓里的西蒙众人面面相觑，“阴影？”
正在这时，客厅的电话响了起来，距离最近的狱寺有点懵，“呃……要接吗？”
giotto笑着说：“麻烦按一下免提，应该是找我的。”
嘟一声后，电话中传出阿诺德清冷的声音，如同汇报工作一般莫得感情。“primo，d已经上钩了，五分钟内赶到并盛还能见他最后一面，过时不候。”
在小辈面前稳『操』胜券的giotto，对上自家守护者也只能扶额。
“好的，我们马上出发，西蒙家族的孩子也在，你先控制一下局面。”说是控制局面，其实是希望阿诺德控制一下自家小孩，那位杀气冲天的小云雀。
“不行。”
谁知阿诺德竟然一口回绝了，“现在是我要拷死他。”
giotto：“？？？？”
就算威名赫赫的彭格列初代目，也难免因为守护者而头秃，这才是彭格列隐藏最深的诅咒。
戴蒙，你又做了什么……
不是告诉你很多次吗，没人拉架的时候，千万不要招惹阿诺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