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背叛游戏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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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兰『荡』漾的笑声传遍整个第六层。
“有趣～你真是太有趣了小云雀～我开始喜欢上你了～”
云雀拒绝道：“免了, 出来让我咬杀你。”
“这个不行呢～”白兰的声音飘飘忽忽，就像没有方向的风, “虽然你生气的样子很可爱，但你得自己走到我面前，作为让我开心的奖励，我可以告诉你——骸君是彭格列的卧底呦～”
六道骸扶着额头出现, “我就知道……”
明知云雀的行动无法预测, 他还是在幻术被识破后，忍不住出现在云雀面前。毕竟他们太像了, 这个被数据虚拟出来的十五岁云雀, 和已经死去的云雀恭弥太像了。
“白兰，真是了不起的钓鱼执法。”六道骸扯了扯嘴角, 笑容有些无奈，“某个任『性』的家伙, 死了还给别人添麻烦, 连拥有他记忆的数据都染上恶习，这样的肆意嚣张随心所欲……”
他问白兰，“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我以为自己伪装的很好。”
“从一开始哦～”白兰拖着一波三折的语调, 带着撒娇的尾音渐渐远去。“纲吉君～玩游戏开心吗, 快点到我面前来，带着你仅剩的守护者……”
入江正一干巴巴道：“白兰大人，走了。”
六道骸双手环胸，俯视一脸不开心的云雀, “虽然不是你害我暴『露』的，但因为你的原因，我被收回管理员权限，无法在游戏里自由行动了，知道坏孩子会被怎样惩罚吗～”
云雀一脸嫌弃，“大叔，以你的变/态程度，还是白兰比较适合你，跳槽吧。”
六道骸：“……”
轰的一声巨响，被忽略良久的沢田纲吉又失控了，直接将地板砸出个大洞。
云雀皱眉，“你又在发什么脾气。”
纲吉呼吸急促，胸中翻涌着阵阵烦躁，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撕烂了白兰。头顶的火焰也越来越不稳定，六道骸警惕地握紧三叉戟，摆好防御姿势。
云雀用拐子戳了戳纲吉，“走开一点，自己去墙角自闭。”
六道骸好心劝他，“别靠近他，这个冒牌货非常容易失控。”
“那种事情无所谓，发疯的兔子也是兔子。”云雀举起浮萍拐，微仰着头，双眼直视成年版六道骸，漂亮的丹凤眼中燃烧着熊熊战意。“现在我们是敌人了，跟我认真较量一次吧，六道骸！”
六道骸眼前一阵恍惚，将面前邀战的少年和记忆中的云雀重合。
少年意气风发看着他，“你将会在这里被我咬杀！”
入江正一试图劝架，“请、请等一下……”
——没人听他的。
云雀率先发动攻击，六道骸也转动三叉戟释放幻术，这是两人自黑曜中学一战后，首次以敌人的立场开战，委员长万万没想到，穿越一次还有这样的大礼包，特别开心！
六道骸却是越打越心惊。
竟然连战斗习惯都一模一样，若非这个“云雀”身上破绽太多，他几乎都要相信了。比起明显有『性』格缺陷的“沢田纲吉”，这个新出现的“云雀恭弥”从内到外都惟妙惟肖，莫非人工智能已经可以进化出完整人格了？！
但假的终究是假的，不该拥有的武器云针鼠，不该掌握的能力死气之炎，不该知道的第三年校庆，『性』格方面也明显成熟了不少，连战斗力都比十五岁的云雀提升一大截。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披着十五岁皮囊，内里却是成年人的人工智能“云雀恭弥”！
发现六道骸走神了，云雀不满道：“你就不能认真一点吗！”
他之所以对黑曜的仇念念不忘，就是因为六道骸这个态度，敷衍，能避则避，就算交手也不肯尽全力。没想到就算换成敌对立场，这家伙依然敷衍了事！当年那个出手狠辣的六道骸才是幻觉吧？
六道骸浮在半空无奈道：“对着你的脸，我下不去手。”
“借口，当年也没见你下不去手！”
“所以我不是忏悔了十年吗？”
“呵！”
六道骸会忏悔就见鬼了，他只是怕麻烦！
这样吵下去毫无意义，云雀看向已经恢复冷静的沢田纲吉，“投票，把他投出去。”
沢田纲吉：“……啊？”
“有他没我，有我没他，把这个漫不经心的男人逐出队伍，三人组队算群聚了！”
沢田纲吉：“……”真严格啊。
六道骸：“……”还是任『性』啊。
两人在心里同时叹气，仿佛能看到云雀头顶“唯我独尊”四个加粗大字。
六道骸微微一笑，“我可以自己离开～”
下一秒，耳边响起白兰那充满恶意的声线，“叮咚～恭喜骸君转队成功～”
转队？
云雀和纲吉同时看向楼梯口，狱寺、山本和蓝波就躲在那里，难怪六道骸明明不想和云雀打，还用幻术拖延时间，原来是在等同伴支援……
狱寺眉心紧锁，“白兰那家伙，又制造了新的人工智能吗！”
六道骸赞叹道：“这个比较高级，相似度非常高，看来白兰的造人技术一直在进步。”
山本叹了口气，“情况越来越糟糕了。”
蓝波躲在三人身后，悄悄打量纲吉和云雀。
入江正一终于找到时机『插』话，“我刚才就想说这个，新的挑战者已经出现，请已经通关的队伍尽快去上一层。因为六道骸临时转队，还要重新通关第六层。”
沢田纲吉低声道：“我们走吧。”
云雀挑眉，“不是说要杀了他们吗？”
男人缓缓抬头，仿佛能透过层层高塔看到最上层的白兰，“叛徒随时可以处置，现在收拾白兰比较重要，还是说……”他注视着云雀，就像不堪重负的骆驼，只差最后一根稻草。
他问：“云雀恭弥，连你也要背叛我吗？”
山本武疑『惑』，“你们不是一伙的吗？”
云雀嫌弃，“我从不与人合伙，只是恰巧顺路罢了。”
蓝波小声嘀咕，“真的好像啊……”
周围实在□□静了，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蓝波的声音再小也被所有人听见了。
纲吉转身，只留下一个决绝的背影，他再次强调，“我们走吧。”
云雀正要跟上，就听狱寺在身后说，“你知道云雀是怎么死的吗……”
纲吉脚步一顿，仿佛整个人都僵住了。
“云雀和草坪头都是被这个冒牌货杀死的！”
“我没有！”沢田纲吉的死气之炎剧烈摇晃，“我说了，我没有！”
山本眼中闪过痛苦，“别再辩解了，那是我们亲眼看到的，你也亲口承认了，你根本不是阿纲，你只是白兰创造出来的一串数据，你的记忆应该不完整吧……”
沢田纲吉无法反驳，他的记忆的确不完整。
进入游戏前的记忆，与其说是人生经历，不如说是看过的一部电影，虽然画面都在脑海中，却没有任何参与感。那些记忆越美好越热闹，他就越痛苦越孤独……
空气死一般寂静。
所有人都沉默下来，为死去的同伴默哀，唯有云雀一脸兴味盎然，“我被草食动物咬死了？干得不错，打败白兰后下一个目标就是沢田纲吉！”
众人：“…………”
没错了，这是云雀该有的发言。
孤高的浮云，完美的不合群，永远走自己的逻辑让别人发际线后移。
敌我双方和吃瓜正一都看着云雀，眼神要多哀怨就有多哀怨，云雀不为所动道：“为什么都说草食动物是冒牌货？有证据吗，说出来听听。”
云雀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他身上破绽太多，又不能在白兰的监视下解释清楚，会被怀疑也不奇怪。但沢田纲吉就算『性』情大变，也不可能杀了“云雀恭弥”，毕竟他在这个男人失控的边缘反复横跳，跳到现在也毫发无伤。
蓝波抓了抓头发，“云……先叫你云雀桑吧，你不觉得彭格列的『性』格有问题吗？”
云雀挑眉，“惨遭背叛后『性』格大变很正常吧？”
山本武说：“我们亲眼看到他杀了云雀和了平，他自己也承认了。”
“呵，眼见未必为实，这里不就有个擅长欺骗眼睛的家伙吗。”
六道骸无辜躺枪，“云雀恭弥死的时候我不在，他独自一人去挑战沢田纲吉，失败后被杀。等我们赶到现场，只看到他的尸体，后来笹川了平为了掩护我们撤退，独自一人留下，就再也没回来……”
“小麻雀，如果我当时在现场，一定会冲上去救你，就算你会生气也一样。”
某人的语气相当真诚，感人肺腑催人泪下。
云雀也真诚道：“被你救，我宁愿去死。”
一直被怼的六道骸：“……就因为我不陪你打架，你就一直人身攻击我？”
“你们两个，不要拿死者开玩笑！”狱寺咬紧牙关，语气接近咆哮，“我不会原谅你的，你根本不是十代目，你只是个冒牌货！告诉我十代目在哪里，是不是已经被白兰……”
“你把他还给我——！”
沢田纲吉挺直了脊背，纵然满心疲惫，也始终没有转身。
一次又一次，他直面狱寺仇恨又痛苦的目光，听着狱寺口口声声叫着自己，却将忠诚和信任给了另外一个人，另外一个……根本不知道存不存在的人，他叫自己“冒牌货”。
纲吉疲惫道：“狱寺，你有没有想过，或许是你错了。”
狱寺眼中的痛苦渐渐压过仇恨。
这段日子，他一直在仇恨与痛苦中左右拉扯。当仇恨压过痛苦时，他就想杀了冒牌货为十代目报仇。当痛苦压过仇恨时，他又希望错的是自己，就算十代目永远不原谅自己，至少十代目还活着！
狱寺哽咽道：“有些时候，你真的很像……”
“尤其是每次战斗到最后，就算遍体鳞伤，也不对任何人下杀手的时候。但我形影不离追随了十代目十年，十年啊，我不会认错的，从我第一次看你使用x burner air，我就知道，你不是十代目。”
云雀想了想，到目前为止，他还真没见草食动物用过那个加强版绝招。
“你没带隐形眼镜，却能完美控制炎压的平衡，这绝对不可能！”狱寺肃然道，“十代目没有那样的计算能力，因为十代目从国中开始，数学就没及格过！”
“……”
“……”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云雀遗憾道：“有理有据，无法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