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翩翩少年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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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九章
尼克心跳『乱』的不行, 目光黏在杜烨的上再移不开。
这种“我又可以爱了”的感觉，实在棒了！
难怪之前看玛莎的舞蹈没有沸腾的情绪，就黑川跳舞也没滋没味。原在更早前他就“变心”了。
唉, 我实在渣了。
这样一种让尼克脸上发烫的感觉期待已久, 愧疚感掩不住兴奋的战栗，激动的直抖腿。
他看着杜烨轻盈落地, 一站稳，脚又抬起，上下笔直的腿绷得又直又长，就那么稳稳的站着, 看着他体从侧开的“一字马”, 拧转成前后拉开的“一字马”。
同时, 体朝后仰倒。
这个姿势摔倒在地上，一定会撞脑袋吧！
正处于“热恋期”的尼克眼睛猛地睁，瞳孔收缩, 体都忍不住往前倾了几分。
然而就在杜烨即失衡的瞬间，他的脚腕一拧, 体旋转了一百八十度, 然后“啪”的一下，干净利落，在瞬息间, 拧以“一字马”的姿势，翩然落在了地上。
这一招漂亮极了！
有现代舞的风格, 也有一点芭蕾舞的影子，更重要这拧落下的动作，让人莫名地回想“功夫”这个元素。
很有特『色』。
很华国。
很潇洒。
而且在后舞群的配合下，同时刻所有人也一起倒下, 整齐划一的视觉效果棒极了。
尼克兴奋的不行。
他知道这个作品在开始推高『潮』了，杜烨一定会拿出更的东西，同时后的舞团也会配合他在必要的时间，一举视觉效果推极致。
这该死的，迫不及待的感觉！
还想要更啊啊啊啊！
杜烨“一字马”落地，显然知道这个动作其实并不好看，所以此时眨眼的功夫，就用双手体举了起。
手臂有力，手腕拧转，就是一个【风车】！
而原本在urban阶段跟在杜烨后跳齐舞的盛耀和应帅，知道什么时候悄然退了下去。
或许是在杜烨抓住家视线，倒下的瞬间，一直在后排的两bboy被替换了前场。
与杜烨一起，双手落地，呼呼地舞起了【风车】。
尼克可以发誓。
这个地板的旋转，绝对是他看见过的，最整齐的【风车】齐舞。
华国在这类技巧类的运动项目上向出类拔萃，有种不为人知的天赋。
对于bboy而言，【风车】真的不难，完全就是入门级的地板。
但是因为个人习惯的不同，也因为练的不同，每个人的地板都不会完全一样。
更何况还是在舞蹈的中间加入进去，共同齐舞。
只能说，他们三个就像是一个练出的一样，亦或是在这一招上有过无数次的训练和配合。
整齐方面，无错可挑。
速度一样。
腿的展开角度一样。
体的发力方式一样。
这个画面更像“忍舞团”跳的“影分”嘛。
看见这一幕，尼克的血压都有些高了。
与此同时，观众席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啪啪啪啪啪！”
“帅啊！”
确实，这是岛国的主场。
但审美是共通的啊。
好不好看，一目了然。
掌声是不会作假的。
只有如“fivelong”这般，真的敲在了人心上，会响起这么真切的掌声。
三个bboy一起旋转【风车】，三圈之后，紧接着，双臂更力量地举起，于是体被短暂地抛起，就接上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旋转。
这是。
【a飞】！
三个人又做的一模一样，真是默契度十足的三个人。
在掌声中，三个人的【a飞】齐舞结束，杜烨后的两人双腿落地，以一个斜撑的姿势定住，在停顿了一下后，继续【排腿】助跳，进行地面的小地板动作。
杜烨却没有停下，而是体一矮，做了个【无手风车】。
再接【a飞】。
哦哦哦哦！
所以这是要跳【3飞】了吗？
没关系，尽管跳！
如果你愿意在舞台上跳【无手钻头】就更好了。
管你在单项舞台上跳了几次，裁判又看过几次，反正你在齐舞舞台上是益善。
作为当下bboy的新标杆，如果能够顶满你的“能量格”，接连不断地炸出，我们也是愿意看的。
或说，是想看了。
当技巧的实力已经超出了行业的天花板，其实艺术这个东西就不重要。
裁判早就被征服，怎么跳都是好的。
“3飞！”还有观众在看台上叫。
杜烨果然在第二个【a飞】结束后，用【无手风车】接续了第三个【a飞】。不过当杜烨的【a飞】做完的时候，他并没有如家预料的那般，用一个定格类的动作，结束这个组合技。
而是在观众不可议的目光中，腰部柔韧的一拧！
分开的双腿并拢了。
并且逆向地完成了一个【s2000】！
而且最让人疯狂的，是他在拧出【s2000】的同时，他后的舞群也做了同样的动作。
还在地上排腿的龙龙和苗志体举起，旋转，“唰唰唰！”
在后面跳舞的盛耀等人也双手落地，惯『性』旋转，“唰唰唰！”
于是，刚刚分成三个不同部分的舞群，在这一瞬间又变得统一了起。
“哦，上帝！”
“不可议！”
“啊啊啊啊啊！”
观众席在这一刻炸了。
有的抱头喃喃。
有的目瞪呆。
但更的人，在愣了一瞬后，纷纷发出了尖叫的欢呼声。
杜烨翻站起，像颗小白杨般笔挺，下巴微微地扬着，眼睛明亮地看着前方。
在那嘹亮的长笛声中，继而体往后微微仰着，与整个舞群一起，意气风发地步走上前去。
最是少年明艳时。
翩翩公子少年郎。
好像朝阳般的精气神，简直就如同擂鼓一般在耳边炸响。
明明是优雅婉约，透着一点轻快的音乐，却在舞群的演绎下，变得热血了许。
队伍以箭头的形状压上前台。
杜烨站在最前面，笑的春风明媚，风姿灼灼。
耳边是轰隆隆听不分明的尖叫。
白纱衣摆飞扬，衣袂翩翩。
这一刻，尼克是不知道其他裁判什么感觉，他只知道自上起了一层细细密密的鸡皮疙瘩，呼吸停顿，脸上发烫，心仿佛揣着一只小兔子，胡『乱』地扑棱着腿。
天呐！
上帝！
浓烈的爱意喷涌而出，是前所未有的强烈。
虽然尼克觉得这样想并不礼貌，但他确实觉得这一刻的感觉，比他和的初次还要让他疯狂。
这位男孩子，真是有着该死的魅力，想要让人拥有他。
观众席上，几乎没有例外的，所有人都站了起。
挥舞着手臂，声地叫着。
感受他的愉悦。
感受他的青春飞扬。
更是感受了那怦然心动的魅力。
原本对“fivelong”拿下“boty”年度冠军一直有所质疑的其他选手，这一可再没有这种想法了。
比起在电脑上看视频，“fivelong”在现场的整体魅力更强。
舞蹈的编排，动作的难度，以及他们在这个舞蹈呈现出的意境，明媚又青春，明亮又活泼。
简直美极了。
然而就在家为了这一段编排疯狂打call的时候，接下的舞蹈风格又有了一点微妙的变化。
框架走出的动作，很快就又缩回了urban细腻的精致又小巧的风格。
同时。
音乐提琴的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
如果说，提琴代表了梁山伯的出现，小提琴与长笛的交织环绕，代表了梁祝的青春和爱情，那么当提琴那低醇包容的音乐声消失，就代表了梁山伯一血喷满胸膛，病死榻上。
耳熟能详的《化蝶》的音乐此时被奏响了。
悲伤的旋律一开始是隐藏在更早前的音乐中，无法明确分辨，但杜烨等人的舞蹈却了丝莫名的哀愁。
偶尔杜烨伸出去的手会在半空中提留更长的时间，但是却什么都抓不住，直再一次手伸出去的时候，音乐声变得明确了。
是《化蝶》！
这个曲子，在国外的播放度很，国内很的交响乐团，或是演奏家，亦或一些街头艺术，几乎在国外，都会演绎这个音乐。
外国人或许不懂这个音乐的背后有着什么样的故事，但音乐本的旋律，悠扬中透着的那一丝丝悲伤，还是可以清楚地被捕捉出。
杜烨的手最后一次收回，手掌虚虚地握着，似乎抓着什么。
肩膀轻轻拧动，定住。
继而在所有人的注视中，手掌缓缓打开。
他的视线追逐，看着那那脆弱的影从他的手中飞走，是蝶，蹁跹着，飞向远方。
下一秒。
杜烨的影被人群淹没。
没了踪迹。
盛耀和应帅舞了最前面，风格微妙的与杜烨有着默默的相似，不仅仅是法式街舞的urban，更像一些他们自的东西。
一旦接受了杜烨的舞蹈风格，连带着舞团其他人的舞蹈也变得好看，洋气了起。
这两人在前面领舞，手指在虚空勾缠着，似乎在捕捉着什么，舞蹈的动作慢下，表情变得悲伤。
群舞的舞蹈烘托了气氛，再加上音乐的委婉凄凉，仿佛故意戳在心上的演绎，浇灭了现场的最后一丝掌声。
虽然不懂，但也能够感受那蔓延的悲伤。
年轻的女『性』观众无意识地双手捧在了心上。男『性』观众则拉长了脖子，等待杜烨的出现。尼克抿紧了嘴角，忍不住在心嘀咕，这个部分是不是有点余。
明明停在刚刚压上舞台的时候就好了，时间不够可以在前面跳一点嘛，为什么了结尾，会用悲剧结束。
要知道街舞这种新『潮』的东西，与悲剧很难相容，目前为止，尼克几乎没有看见过用街舞跳悲剧的作品。
明明停在刚刚就够了！
这样的想法一直在尼克的心环绕，“热恋期”让他变得焦虑，恨不得冲上舞台，敲醒杜烨和他的舞团成员。
就在现场陷入尴尬沉默的时候，舞台上的舞群突然再度回缩，拥挤成了一团。
紧接着杜烨就被邓晓丹扛着，在人群的中间站了起。
少年般孑然的影立于高处，有着一种孤寂感。
白『色』的衣摆在后飞扬，他眺望远方。
显然下面人群在吹气，做出了这样的视觉效果。
但如果只是这样，尼克会觉得还是有点失望。
还不够震感，并不是他想要的结尾的效果。
看见没，都站那么高了，现场可是没有掌声。
家都的安静地观看，或许说在等待着他们真正期待的结尾。
好在杜烨并没有让人失望，他先是站在高处，接着又缓缓蹲下，一膝盖跪在了高举的手掌上。
舞团的其他成员成为了他脚下的基石，他稳稳举起。
他望着裁判的方向往前爬，哀泣的表情和踉跄的姿势，还有那在不停抖动的体，每一个细节都说明了他的内心。
舞群就像祥云，拖着他缓缓地靠近裁判，就在距离舞台的边缘只剩一米的时候，有一只手从“云中”探出，快如闪电一般的在杜烨的胸上抓了一下。
恰在此时。
《化蝶》最高『潮』的副歌部分出现，杜烨突然猛地立起了子。
于是所有人就看见，配合着杜烨的动作，以及音乐，杜烨在直起的瞬间，白『色』的纱衣从肩膀处裂开，一缕血般艳红的颜『色』出现。
接着，这红艳的『色』泽似血般地流淌，转眼间就流遍了杜烨的全。
这是！？
定睛一看。
哪是血！
根本就是一场换装！
红『色』的喜服被杜烨早早地就穿在了上，隐藏在这件独特的比赛服。
机关一开，现场换装。
龙凤呈祥，金丝绣线。
鸳鸯蝴蝶，甜蜜点缀。
华国传统的婚服就这么突然地出现了全世界观众的眼中。
独特，美丽。
喜庆，祥瑞。
“哇哦！”
观众都发出了惊呼声。
突然的毫无准备。
却又惊艳至极。
尼克也看的眼睛一亮，张开的嘴就再没闭紧。
这是华国结婚的衣服，他知道。
并不是说杜烨穿这个衣服么好看，而是这个编排设计比较出乎意料。
齐舞的舞台是可以运用简单道具，在舞台上快速变装的，这几年也有过几个。
但这么高水平的舞团，又在这么一个巧妙的时机，有杜烨这个当下最让人喜欢的bboy表演，那效果是完全不一样。
至少尼克觉得很好看。
激动的鼻孔变粗。
就好像这辈子第一次看见人在舞台上变装一般。
目瞪呆，简直像最拙劣的演员，无法控制自的五官。
但尼克发誓，他真的在这一瞬间被震撼了。
所以这个是结尾吗？
还不错。
毕竟让人惊艳。
相信这个音乐，在后期也会被主持人解读出，那么电脑、电视机前的观众应该会被打动吧。
但尼克心还是有点不满足，始终认为差了一点什么。
看着舞台上，穿华国喜服的杜烨在半空中侧躺，一点点地蜷紧了体。
环抱着自，蜷缩的就像个婴。
那么的无助，那么的悲伤。
但还是不够。
还是差了一点。
究竟是什么？
还有什么更加让人震撼？
也就在这时。
突然！
举着杜烨的那些只手，在某个节拍的瞬间，猛地收了回去。
于是蜷着的杜烨，就像是一颗从树上滚落的蛋一样，直直地，凶狠地落在了地上。
“嘭！”
一声闷响。
换一阵惊呼惨叫声。
尼克浑颤了一下。
但那颗一直悬着不满的心脏，突然就踏实了。
稳稳地落后原处。
就是这个。
就是这个！
既然已经决定以悲剧收尾，那不咸不淡地踉跄几下怎行！
当然要更惨烈，更悲壮一些。
而在舞台上，应该怎么展现这份悲壮呢？
毫无疑问，就是超出家预期的，突然的，却具有冲击『性』的一下。
一声“嘭”的闷响，杜烨重重的没有一点借力的，摔在了地上。
摔得尼克也跟着他一起疼。
再加上前面的气氛铺垫，气氛瞬间变了位。
果然，现场再安静了一秒后，响起了铺天盖地的掌声。
“啪啪啪啪啪！！”
“啊啊啊啊啊啊！”
尼克点头，忍不住跟着鼓掌。
这是一个有头有尾的节目。
一个有故事，有艺术，撬动了人类心灵的完整作品。
正是尼克所期待的。
也是现场观众的期待。
杜烨做了。
“fivelong”也做了。
用着他们国家自的文化和特『色』，为现场的每一个人，高质量地完成了一个作品。
这样的作品，就算不懂音乐也没关系，就算不懂这个音乐背后的故事也无所谓，只要感受作品的核心想，看过之后，总会在心留下什么。
而这就是艺术本。
掌声响了三秒，杜烨和“fivelong”的其他人，这从地板爬起。
于是，掌声更。
杜烨站在人群中间，活动了一下被砸的隐痛的体。
虽然做了很的防护动作，但疼一下是难免的。
瞬间背过气去，也是难免的。
但为了比赛的胜利，这些皮肉苦都是值得的。
稍微活动一下，杜烨就被同伴围住，纷纷过拥抱他。
杜烨也挨个地抱了回去。
家拥抱在一起，短暂地庆祝了一下顺利完成的作品。
接下就了让人忐忑的打分环节。
虽然现场的反应看起还不错，但杜烨心不是很有谱，谁叫他上辈子被这个赛场拒绝了次，难免患得患失。
而且。
决赛作品的选择也很冒险。
要不要跳《化蝶》这一段，“fivelong”的意见一直不统一，部分人都认为只跳前半部分就好了，后半部分可能会拉分。
后杜烨和蓝卿交流了很久，包括应帅也给出了建议，如果说“wod”是一个艺术的舞台，而艺术本应该具有一定的深『性』，那么就一定要跳《化蝶》。
也只有《化蝶》这个部分，会前面的一切都升华了，进而构成艺术。
这样一，再加上盛耀无条件支持杜烨，舞团的几个人物一旦意见统一，其他人就只能跟着跳。
但跳，不代表对这个舞蹈有信心。
不说他们，就是杜烨都对这个作品不是很有信心。
他对这个赛场在意了，难免患得患失。
当他们手搭着彼此的肩膀等待分数的时候，没人敢抬头。
这份紧张感显然也在整个赛场蔓延。
安静。
就连两个分赛场的音乐似乎在这一刻都应景地停了下。
呼吸声可闻。
杜烨『舔』了『舔』嘴角，有点走神。
时间在这一刻被无限地拉长，在杜烨的耳边响起“吱——”的长声。
杜烨摇了摇脑袋，那声音却没有消失。
或许是累了。
当然更有可能还是紧张。
拼尽全力地跳舞，但结果并不能完全地捏在自的手，裁判是获胜的关键。
这个作品究竟会不会征服裁判，而不是因为文化隔阂导致裁判的嫌弃，在最终的分数出之前，谁都无法确定。
漫长的打分时间还没有过去。
观众等待的脖子似乎都疼了。
杜烨还是忍不住地抬起了头，看向计分板。
第一眼。
还是空白的。
第二眼。
灯亮了。
数字在计分板上浮现。
杜烨愣了一下后，睁了眼睛，定睛看过去。
小分被他下意识地忽略，直接落在了更的总分栏上。
白『色』的灯被点亮，并不刺眼，清楚地显示出13.70分。
“13.70？”
这个分数排名是少着？
杜烨反应慢了半拍，没等他想更，耳边突然炸响了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
边的人都疯了。
欢叫蹦跳。
他搭在邓晓丹肩膀上的手臂在摇晃。
耳边是盛耀的笑声。
更远一点，传其他人稀奇古怪的叫声。
下一秒，杜烨就被盛耀一辈子搂紧了怀。
杜烨的下巴搁在盛耀的肩膀上，可以看见看台上群魔『乱』舞的影，像是巨的海浪呼啸，裹挟着雷鸣般的声音，“轰隆隆”地席卷而。
杜烨眨了一下眼，继而嘴角勾起。
现场的反应给了杜烨一颗定心丸。
哦。
对了。
13.70分，比“aj”的分数高啊，那就是说，我们现在排名第一了吗？
第一名吗？
第一名！
我们现在是第一名！！
这样的念头一旦确定，杜烨因为变得激动。
高分！
拿高分了！
至少他们固执选择的作品，得了观众的认可，被裁判喜欢。
这种忐忑了很久，今天终于尘埃落定。
长舒一气。
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