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直男教学看似漫不经心,实际上狡黠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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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面?”张晚风愣住了。
“对, 看来是一路往辐『射』区过去了。”凌修说。
张晚风在屋内转了两圈,喃喃道:“原来他们的基地在那个方向,难怪我们一直没能发现。但是那片地方, 现在的我们,完全不了解……”
“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张晚风继续焦躁地转圈, 又说:“星督怎么讲?”
“不知道。凌越锋不回消息, 要不就是真的忙,要不就是醉在哪个温柔乡里了。”凌修挑眉,“我倾向于后者, 你觉得呢?”
张晚风无奈道:“你就算了, 我诽谤星督可是违宪的。”
“你就比他低一级。”凌修笑, “队长一共就三个, 撤了我们, 他找谁上?”
“……说实话, ”张晚风再次深深叹了口气, “我也不在乎辞不辞职了, 只要宋与良能回来。”
“所以呢?”
张晚风正『色』:“所以, 我觉得他是醉在温柔乡里了。”
凌修大笑。
临走前,凌修又突然站定了脚步:“如果你惹别人不高兴了,要怎么办?”
张晚风一愣:“怎么突然问这个, 你还关心过别人的情绪?”
“这是什么话,我平时有那么粗吗?”
张晚风欲言又止,打了个圆滑的官腔:“确实还有进步空间。”
凌修:“……”
凌修说:“所以怎么办?”
“直接去道歉不就行了。”
“倒也没到需要道歉的地步。”凌修想了想。
“那是什么?”张晚风有些懵。
凌修走过去,按照记忆里的力道,抓了张晚风的手腕。
张晚风:“嗷!”
凌修问:“是不是很疼?”
“那不废话么。”张晚风『揉』着手腕,“你的力气多大啊,跟个铁钳一样。你到底干嘛了, 家暴啊?”
“不要把我想得那么阴暗。”凌修啧了一声,又犹豫了几秒钟,“就是语气激动了点,拉了一下人。他又有点点娇气,本来就怕疼……”
张晚风愣了愣。
他上下打量凌修一番,突然恍然:原来,是凌修终于找到了女朋友!
眼下他们还吵架了!
他顿时感到前辈的重任落在了自己身上。一瞬间好似回到学校里,一群男生挤在宿舍,出谋划策,只为兄弟未来的幸福。
凌修被他的眼神看得莫名其妙,问:“怎么了?”
“没事没事。”张晚风说,“我可有经验了,一定传授给你。你你你,你过来这边坐。”
两人坐在沙发上。
张晚风说:“我们先来模拟一遍,你假装我就是她。”
“怎么模拟?”
“你就说你想讲的。”
凌修想了想,问:“还疼吗?”
“停!”张晚风说,“哪有你这样直切正题的!”
“那要怎么说?”
“你应该先从一点琐事说起,比如说,可以过去问她冷不冷,要不要喝水。总之不要让她一下子就察觉到你过来是想道歉。”
凌修说:“行吧。你冷不冷?”
“冷。”
“……”
张晚风说:“你怎么不讲话了。”
“那我能说什么,我也冷?”
张晚风恨铁不成钢:“你就不能把你的外套给她披上吗!”
凌修恍然大悟:“哦!”
“快点!”
凌修就脱下外套,准备披在张晚风身上。
“停!”张晚风又喊,“这里要注重一个小技巧,你把外套披上去的时候,手这么顺势一伸,不就握住她的手了么?”
凌修莫名道:“为什么还要握手?”
“你不牵手怎么显得出一片真心!而且眼神也要真诚温柔!”
凌修总觉得哪里很不对劲。
张晚风信誓旦旦,说:“你照我说的做就是了,你还太年轻,不懂这些。”
“好吧。”凌修深呼吸一口气,“我试试。”
屋外,顾飞舟带着文件准备过来。
门是半开着的。
他刚想要敲门,顿住了。
——沙发上,凌修把手上外套披在了张晚风身上,满目温柔。
还轻轻牵住了他的手。
张晚风笑开了花,眼尾漾开几道幸福的皱纹。
“……!!”
顾飞舟花容失『色』,自觉撞破了天机。一段轰轰烈烈的、隐秘的忘年同『性』.交在他面前展开,甚至还是办公室恋情。
他抱着文件,转身,跑得比兔子还快。
屋内,凌修松开手:“外头是不是有人跑过去了。”
“不管他们。”张晚风说,“你刚刚说她有点娇气,对不对?这种人你就要多小心,一步踏错就步步错,每一句话都要谨言慎行。来,现在你试试怎么切入话题。”
……
凌修站在炼金师的雕刻室外。
时候晚了,其他炼金师早就回去休息了,江崎还待在里头。
他轻轻推开了门。
桌上放满了各种素材。鼠草,鸢尾花,常青藤放得时间有点久了,微微干枯……
江崎戴着炼金专用的手套,拿一把雕刻刀——刀身上和手套一样,有暗金『色』的术法在流转。他在半个手掌大的黑『色』石头雕刻,不时拿起旁边的鼠草。那灰『色』的植物在手套中变为了齑粉,涌入了雕刻的纹路中消失不见。
他的手很稳,行云流水地刻画下来,像是已经完成过无数次。
旁边窗台上,黑猫懒洋洋地玩一只电动老鼠。
凌修咳嗽了一声:“还没休息啊?”
“没有呢,把这个刻完就走。”
“我和张晚风说了,具体还是和凌越锋商量后再下决定,再看怎么去找人。”
“嗯。辐『射』区要怎么穿过?”
“仓库里有备用的辐『射』防护服,不多,给几个小队用几个月还是完全够的。”
接下来的四五分钟,屋里就只有刀尖划过的声音。
终于最后一笔落下,江崎起身,简单清理了一下桌面。
凌修就开口:“你冷不冷。”
江崎的手顿了几秒,有些疑『惑』地回头。
凌修硬着头皮说:“我看这外头的风还挺大的。”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张晚风教他的对话技巧——什么不能太过强势,什么不能太过急迫,一定要真挚缓慢,一定要细水长流,毕竟敏感的人是很容易注意到细节的。
凌修觉得自己很博学。
接下来不论江崎说什么,他都能完美地接上,最后引向话题。
江崎摇头:“还好,不冷。”
“那你想散个步吗?”
“凌队你是有什么事情要谈么?”
黑猫松爪,电动老鼠吱吱吱跑了起来。
凌修说:“不是公务。”
“那要不明天再说吧。”江崎低头,继续整理,“今天有点累了。”
“嗯。”
“所以你是想来检查炼金石?”
“不是。”凌修的大脑飞速运转,“就是看灯亮着,随便过来看看,没想到撞见了。”
电动老鼠跑远了,眼看着就要奔向自由——窗台的边缘。
他继续说:“咱俩还刚好顺路回去。”
江崎说:“回办公室么?确实还有点文件没整理完。”
“那么晚了你还想着工作?”
“但是我们的房间不顺路啊。”
凌修:“……顺的。”
江崎就看向他,歪了歪脑袋,不说话。光落在他了眼中,『色』泽瑰丽。
凌修从来没那么僵硬过。
张晚风可没告诉他,别人不讲话了要怎么办。他讲的都是极端情况,比如说对方又哭又闹该怎么办。
而且……
他似乎把一个非常简单的问题,无比复杂化了,彻头彻尾变成了一场尬聊。
果然张晚风的教学有问题!
来自战场的直觉告诉他,这时候还不如直接明说。再犹豫下去,也太不凌修了。
他就说:“我是想讲……”
江崎说:“哪里有卖饮料?”
凌修愣了愣。
江崎弯眼一笑:“弄疼我了,就请我喝一瓶吧。”
窗台上,黑猫啪地一下摁住到了边缘的老鼠。
——看似漫不经心,毫不在意,实际上狡黠机敏得很。
凌修说:“在楼顶,走吧。”
哪里用什么高超的对话技巧。
这人早就什么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