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序 给自己买个道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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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雨如丝,楼榭亭台,青山绿水间香风阵阵。
春风扬起轻纱,琴音空灵婉转,几位妙龄女子身着华丽羽衣,舞姿翩然。
水袖轻摇,扫落一地桃花。
细细一看,这亭中舞女、琴师,不仅个个样貌出众,还全都是金丹修士!
当先那名舞女随着琴声节拍凌空一跃,赤足落入纱幔。
纱幔后摆着一张乌木床榻,谢朝雨枕在侍女膝头睡的正香。
舞女轻声唤她:“仙子?”
“唔...什么时辰了?”谢朝雨坐起身,打了个呵欠。
舞女看着她,一双美目柔情似水,“戌时了,仙子可是累了?”
谢朝雨擦掉眼角打呵欠带出的水意,拍拍舞女的肩膀,毫不走心地夸她:“今天也跳得很好看。”
舞女心知她只是随口称赞,这几年里,她总是这样提不起兴致,想着,舞女便有些委屈了。
谢朝雨看她要哭,赶紧补充:“真的,比之上次,更轻灵柔美!”
但是吧,谢朝雨忍不住咂嘴,一年四季,看来看去,就这么些花样,难免有点点腻味了。
谢朝雨穿越到这里,已经很多年。
她是胎穿,运气好,家里是修真界最有钱的谢家,作为谢家家主最小的孩子,她在父母、八个哥哥姐姐的宠爱下长大,衣食无忧,想要啥都能马上就有。
修真无岁月,这般过了许多年,没有电视网络...娱乐匮乏,早些年,溺爱孩子的谢庄主财大气粗,雇了好些人上门给闺女找乐子。
他给的多,无论是凡间的杂耍班子,还是看灵石心动的修士们,都喜欢来谢家表演。
佛修们去别的地方打工,不是念经就是做法,在谢家就只用耍些拳脚功夫,蓬莱的那些个音修也爱上门来吹拉弹唱,从高雅仙乐一路演到了二胡喇叭,谢朝雨爱看,他们也高兴,主雇双方都很满意。
谢朝雨着实快乐了一阵子。
近些年,闲时就只能有这些东西打发时间,如今就连看合欢宗的漂亮女修跳舞,谢朝雨也觉得无聊乏味,昏昏欲睡。
谢朝雨问舞女:“还有什么快乐是我不知道的?”
作为合欢宗优秀弟子,舞女听闻此言,擦干眼泪后,凑近谢朝雨,对她暧昧眨眼:“仙子还不知道情爱的滋味吧...”
舞女巴拉巴拉告诉谢朝雨,和人谈恋爱是最快乐的事情,只要有了爱情,就有了牵挂的人,对方一举一动都能牵动心绪,满心满眼就全是爱人了,再也不会有无所事事的空虚。
谢朝雨生的好看,五官明艳大气,性子虽懒散,但周身气度却极为出众,舞女看着她的脸,只觉得,我们合欢宗弟子找道侣不拘小节,朝雨仙子,我可以!
找个道侣谈恋爱么?
谢朝雨又问她:“那你知道哪里有厉害又好看的年轻修士?”最好是修为高,长得好看,声音也要好听的那种。
想到漂亮姐姐的宗门,谢朝雨又补充:“男的。”
性别卡得这么死,舞女又要落泪。
自荐无望,舞女便真心实意为谢朝雨分析:“要说男儿气概,撇开那些武僧,就数剑修了!”
“剑修吗?”谢朝雨思忖,他们谢家就有用剑的修士,长相也不差,只是总觉得缺了点什么,没有传说中那种“剑扫八荒日月,气吞山海神明”的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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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剑修这么快就送上门了。
隔日,家里就有消息,说北辰剑宗的执明剑尊来做客了。
谢夫人派弟子来告诉谢朝雨,说是剑尊是来为自己的徒弟借魂玉的。
魂玉是谢朝雨的法宝,早已认主,若要借予他人,有点麻烦。
谢朝雨便问谢夫人,“剑尊的弟子可有婚配?长得好看吗?”
剑尊哈哈大笑,道:“无讳如今不到百岁,已是化神修为,人品才貌可谓我北辰第一!”
这般吗?
谢朝雨回去想了想后,告诉谢夫人:“若是叶无讳愿意,我想用魂玉换他做道侣,若是他不愿意,那爹娘便和剑尊谈别的条件...”
哪成想,娘一提,剑尊就拍着胸脯,满口应下:“没问题,包在我身上,还有这喜事哈哈哈!”
北辰剑宗,一宗门的穷光棍,能嫁一个是一个,谢家有钱,无讳吾徒,真是命好!
剑尊当即传信,“事不宜迟,我这就叫无讳来上陵。”
道侣竟这么快就有着落了,谢朝雨觉得自己又有了世俗的欲望。
这天开始,便整日捣鼓衣裳首饰,指不定道侣哪天就来了,她可要漂漂亮亮的。
......
雪山绵延,天地辽阔,万里间人踪难寻。
这片大陆的最北端,坐落着修真界声名赫赫的北辰剑宗。
此时,北辰剑宗内,巍峨的雪山之巅,有一人,在临崖练剑。
雪花纷纷扬扬,那人手起剑落,身形时而缥缈,似惊鸿掠影,时而又势如千钧,恍若云山尽断,沧海竭流。
“师兄——”
断崖另一边,有玄衣弟子御剑而来,高声呼唤,身后跟随数道剑光。
人影落地,皱巴巴一团,抖落满身雪花,是掌门亲传弟子赵玄椿,北辰弟子中排行第二。
叶无讳停下动作,看向他。
赵玄椿顶着师兄黑沉沉的眉眼,先理理衣襟,这破风也忒大了,鬼知道师兄为何要带着病体来这里,这不是瞎折腾吗。
“咳,有何事?”叶无讳掩唇咳嗽,神色不耐,眉心蹙起,他插在崖壁上的剑跟着嗡嗡震动。
赵玄椿吓得一哆嗦,浑身更抖了,赶紧战战兢兢道:“剑尊传信了,师父嘱咐我带着师弟们来请师兄...”
其实只吩咐了赵玄椿一人,但他怂,拉了几位师弟一起壮胆,奈何师弟们更怂。
......
剑尊执明,北辰剑宗镇派大能,修为虽不是当世第一,但若论单打独斗,无人敢出其右,便是叶无讳的师父。
叶无讳收剑入鞘,缠好布条,跟随赵玄椿下山。
路上,叶无讳问:“说了什么?”
赵玄椿答:“还不得知,但想来,应是师兄的伤药有眉目了。”
到了掌门处,叶无讳一人入内,赵玄椿带着师弟们在门外侯着。
待叶无讳的身影看不见了,赵玄椿长舒一口气。
师兄修为高,剑法又分外霸道,尤其最近,因为修炼出了岔子,闭关出来后性子越发古怪,时而冷沉时而温和,稍有不慎,就要劳民伤财,平常大家都不敢跟他搭话了。
师弟们也觉得轻松不少,一个个又活蹦乱跳了。
“二师兄,无讳师兄到底是受了什么伤啊?”
“看方才崖上剑痕,师兄修为分明又有精进啊!”
“对啊,听他不时咳嗽,莫不是有内伤?”
赵玄椿自己也不大清楚,只隐约知道,师兄的伤似乎与神魂有关,剑尊为此还特意出山帮师兄寻药。
便挥手打发师弟们,“散了散了,都一边儿去,一个个练剑不用功,瞎凑热闹倒是积极得很!”
方才也是,去的路上叽叽喳喳说着仰慕师兄剑法的话,见了真人全变鹌鹑了,就知道躲他背后不吱声。
真是又懒又怂。
赵玄椿拢手猫在檐下,躲着风,等师父传唤。
殿内,剑宗掌门邢烈真人,正在与叶无讳说话。
邢烈真人面有喜色,道:“无讳莫要担心,剑尊午前传音,说是已经找到魂玉。”
叶无讳抱剑站立一旁,闻言笑笑,对掌门师叔点点头,复又沉着脸一言不发。
自从半年前,他闭关时突遭变故,出关后神识尽失,情绪时喜时怒,一直到现在,珍奇丹药用了不少,却并无恢复迹象。
邢烈真人已经习惯他最近这般性情不定的模样,便顾自继续说道。
“谢家有魂玉,因你伤势紧迫,谢庄主也同意助你疗伤,但谢夫人提出了条件...”邢烈真人欲言又止。
叶无讳问:“什么条件?”他虽不善交际,但也对谢家略有耳闻,传言他们富庶一方,事物往来,多是与灵石打交道。
邢烈真人抚须,组织语言:“这条件还需你来应对,宗门并无办法。”
叶无讳又问:“是要多少灵石?”他身家尚可,上月清点储物戒,灵石尚余数百。
“并非灵石,谢夫人提议,你天赋高,修为已至化神,远超一般青年才俊,可做佳婿...”
邢烈真人想到那谢家小女,目带怅然。
传言此女喜爱吃喝玩乐,好美色,家中知己无数,至于修为,倒是没甚消息。无讳天资独绝,日后必有大造化,就这般结了道侣,他作为长辈心中着实不舍。
只是剑尊已然答应了谢夫人的条件。
叶无讳思索,魂玉珍贵非常,不仅给他玉,还要附赠个女儿,谢夫人竟这般良善!
叶无讳第二日便下山,但因练剑时寒风入体,咳嗽加重,奈何宗门实在贫寒,便安排了凡间马车,派多名弟子护着他,一路南下,朝谢家而去。
......
邢烈真人亲自为他送别。
赵玄椿瞅瞅消失在茫茫雪原里的几点玄光,悄声问邢烈真人:
“师父,真就这般去做上门女婿啊?”那他能不能也偷偷跟上去?
修真界第一富婆,大名鼎鼎的朝雨仙子就是谢家小姐。听闻朝雨仙子人美心善,最喜欢帮助年轻俊秀的小郎君。
赵玄椿摸摸脸,他觉得自己长得也不赖,不知道富婆身边还有没有位子?
邢烈真人觑他:“莫要多想,日后见面,需得注意礼数。”
师兄的道侣,不可再鬼叫什么“朝雨富婆看看我”、“富婆还缺大腿挂件吗”...诸如此类。
邢烈真人神识广阔,夜里还曾听闻弟子大喊“富婆何时传我去暖床...”
罢了,魂玉需神魂相融方能起效,天注定,我家野猪要上门去拱那花心菜。
日后如何,但看造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