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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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江这么说,贺思妍自然应了下来,心里盘算着谁家男儿可以说给林秀云,虽公公说她做主便可,但毕竟是林秀云一辈子的事,马虎不得。
姜玫在上官家用了午膳,又回自己院子里看了看鱼,午后才从上官家离开,回叶府。
一大早出门,大半天的时间,国公府便出了件不大不小的事,说他们院里出去的云烟,不知为何勾搭了二爷叶伟,让叶伟收了房。昨日云烟的事,叶洵和姜玫都没有声张,但一个府里头,不用叶洵和姜玫去传,消息早就传出去了,国公夫人暗恼自己识人不清,将这么个人放到了楠园,本意是将人发卖出去的,没想到叶伟来要,国公夫人顺手也就答应了。
叶伟红颜知己多了,刚开始时,二夫人还会为此责骂叶伟,时日长了也不再费这口舌;章氏刚进门时,为这也闹了好几回,还赌气回过娘家,谁知叶伟不在意,也不去接,章家还巴巴的把人送回来。章氏闹了几回也就消停了,心情不好就叫通房姨娘们立规矩出气,没出什么事,长辈们便也不会多管。
这回叶伟收了云烟也不算什么大事,偏偏云烟不是个省心的,昨日跟了叶伟,今天一早就跑去找章氏,没头没脑说了些话,却要章氏抬她做姨娘。姜玫和叶洵回府时,便听说章氏被云烟气得晕了过去,结果请了大夫就查出有孕了,这会儿二夫人顾氏正在那边安慰着呢。
毕竟那是嫂嫂,人家有了身孕,又因为生气动了胎气,姜玫这个做妯娌的,也得带点东西去看看。这样想着,姜玫从自己的陪嫁里挑了些补药,领着络儿去梨园贺喜。
叶洵原本不许姜玫去,原本章氏对姜玫就有意见,加上云烟的事,偏偏这个时候章氏得了个护身符,就怕章氏仗着这个,叫姜玫受委屈。姜玫也知道这个,但她才刚进门呢,嫂嫂有了身孕都不上门恭贺就说不过去,左右也就口头上说两句,她尽到了礼数也就是了。
姜玫这么说,叶洵只得答应,只叮嘱络儿好好护着姜玫,万万不能让人伤到姜玫。
姜玫回了句放心,潇洒的领着络儿去了。
叶洵住的楠园挨着世子住的桂园,与叶伟住的梨园倒是有些距离,下午的天渐渐凉下来,这个时候的风不冷,只带着些微微的凉意,和着淡淡的桂花香,叫人心旷神怡。姜玫一路走一路看着菊花、桂花,不知不觉也就到了梨园。
梨园比楠园大了些,正房自然是叶伟夫妻住着,叶伟的姨娘的通房丫头们安置在西跨院,东边则是书房之类的。叶伟是个风流潇洒的,西跨院里满满当当的住着人,如今都伸着脖子往正房这边看,只不敢出头,看一眼又连忙缩回去。
姜玫别小丫鬟领进来,只见院子里跪着个人,正是昨日才从楠园出来的云烟。云烟一见姜玫就像扑过来求情,络儿连忙挡在面前,道:“走开,你这背主的丫鬟!”
里头的顾氏和章氏已经听见了通报,顾氏只当没见姜玫,端着碗递给章氏,道:“我知你这会儿没有胃口,当年我怀着二郎时,也是一样的,只是总要想着孩子,你不吃,孩子跟着你挨饿呢!”
“母亲,儿媳命苦啊!”章氏听见了外头的动静,虽然有她挑拨云烟在前,但她自然不会反思自己的问题,只怨叶洵和姜玫刁钻又狠毒。
这一声命苦听得顾氏心里不喜,心道你一个破落户出来的,嫁了她国公府出身的儿子,还有什么不满的。只是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顾氏知道章氏自诩才高八斗的模样,其实缺个心眼,得引着走才行,便接着道:“是母亲我没有教好孩子,二郎他……唉,叫你受委屈了。”
章氏正要哭诉叶伟对不住她的地方,见姜玫进来,先瞪了她一眼,道:“三弟妹是专门过来看我笑话得吗?”
姜玫福身,同顾氏和章氏问了安,自觉地坐下道:“刚从娘家回来,听说二嫂有了身孕,这才过来恭喜二嫂的。”说着,示意络儿将礼物送上。
章氏看了礼物一眼,见其中有人参等物,眼里露出一些欣喜,嘴上却道:“哼,谁知道安的什么心!”
姜玫也不辩驳,昨日章氏那样的态度,她也不指望跟这个嫂嫂亲如姐妹,闻言只笑笑道:“二嫂这么想我也没办法,左右东西送了二嫂,若不喜欢赏了人也使得。就像那外头跪着的云烟,在楠园就是做了背主的事被撵出来的,二嫂不喜欢再赶出去便是,何苦留在眼前戳眼呢!”
章氏本想说叶洵和姜玫不要脸面,拿院子里的丫鬟勾搭叶伟,谁知姜玫先说了这话。这意思很明显了,云烟是背主了,让他们撵出来的,本来是要发卖的,是叶伟自己讨了人来的。这样背主的丫鬟不寻个错处打发出去,还留着过年,那时她章氏的选择,怪不到他们身上。
章氏气的够呛,偏偏她自诩才华过人,但要论嘴皮子利索,可比不得姜玫这样的女孩子,只气得咬牙,道:“三弟妹说得有理,说我太过宽厚了!”
所以说她奸猾?姜玫听出来,却不大在意,道:“二嫂要多休息吧,我不打扰二嫂,就先回去了。”
章氏原本对姜玫就没什么好感,如今更觉得这人让人厌恶。坐在旁边的顾氏暗暗垂下眸子,心道这章氏也太过没用了些,若是旁人,这么好的把柄,就算不能做别的,嘴皮子上也能得些好处。这章氏倒好,原本大好的条件,没占到上风不说,还把自己气的够呛,真是,丢人现眼!
姜玫从梨园出来,走过开满桂花的花园子,便瞧见叶晴正领着小丫鬟打桂花,见姜玫过来,便朝她招手,道:“三嫂快来帮我!”
姜玫依言走过去,叶晴正蹲在地上,一面拣出完好的桂花,一面道:“三嫂,我做的桂花糖最好,三嫂帮我拣桂花,回头做好了送三嫂一罐!”
“好啊!”姜玫不急着回去,便挨着叶晴蹲下来,伸手挑拣桂花,叶晴见状,摊开手,道:“三嫂你看,要这种的,颜色正好,像那种,已经开过了,香味不足!”
姜家和上官家也有桂花,不过都是观赏的品种,姜玫还真没摘过桂花自己做桂花糖,见状便学着叶晴的样子,仔细挑拣合适的桂花。两人忙碌,又有丫鬟们帮忙,不多时叶晴就收集了一兜新鲜的桂花,这才心满意足的往回走。
叶晴性格腼腆,刚才忙碌着拣桂花尚好,这会儿似乎是不知该说什么了。虽然是姑嫂,但姜玫跟叶晴也不熟悉,只听着叶晴喘气声似乎渐渐有些急促,微微侧脸,只见她脸色也有些发白。姜玫听叶洵说过,叶晴的病,一旦紧张或是情绪波动就容易发作,怕刺激了叶晴,姜玫一面稳住自己的情绪,一面仿佛不经意的开口同她说话,“二妹喜欢桂花?先前去曲江,那边的桂花也开得好呢!”
听到姜玫说起自己喜欢的东西,叶晴面对不熟悉的嫂嫂的紧张稍微淡了些,道:“是啊,我喜欢桂花,细细小小的花朵,却生得精巧又漂亮,桂花香又好闻。曲江池那边的桂花也好看,只可惜,都是不能吃的。”
感觉到叶晴的情绪平稳下来,姜玫也松了口气,看来这个方向是对的,便接着道:“那边是让人游玩的,自然是观赏的多些,若是能吃的,人来人往的又不好意思去摘来吃,不是可惜了?”
“三嫂说的也有理,”叶晴点点头,接着道,“曲江那边只是拿来看的,不过庄家院子那边也有好的桂花,小时候阿娘同我去摘过,只后来,阿娘不放心我去了。不过,若有三嫂同我去,阿娘肯定不会担心了!”
姜玫知道,叶家将叶晴拘在家里,是希望尽可能不刺激到叶晴,想起先前在银楼相遇时的情形,姜玫还真不敢轻易说带叶晴出门的话。姜玫是心疼叶晴,想带她出去走走,但在不确定那样的刺激会对叶晴造成怎样的伤害时,她不会拿叶晴冒险。这样想着,姜玫斟酌了一下语言,道:“庄家院子似乎让人买下了,如今是不让人去摘桂花了,好在咱们府上也有好些桂花,我瞧着这些也能做许多糖桂花了。”
听姜玫委婉地拒绝了叶晴的要求,小丫鬟松了口气,萧家公子上回就是不忍心拒绝,领了姑娘出去,结果惹得姑娘发了病,连着好几日睡不安稳。
叶晴听姜玫说庄家院子不能去了有些遗憾,不过听到后面的话,又赞同地点点头,道:“以前没有那么多的,因为我喜欢桂花,阿娘就让人多种了些,刚刚我们摘桂花的那几棵桂花树,就是后头种的。”
叶晴住的桃园远些,姜玫将她送了回去,捧着叶晴送的桂花糖往回走,听说是最早一批开的桂花做的,才刚刚做成,姜玫拧开塞子嗅了嗅,桂花香伴着甜香,闻着就香甜。
回到楠园,叶洵还等着姜玫用膳,见她抱着桂花糖罐子,便知是叶晴送的,道:“娘子遇到晴儿了?”
“嗯,遇到二妹在摘桂花,就同她一道忙了一会儿。”姜玫把桂花糖罐子递给春雪,叫她拿去放好,“二妹手艺真好,这桂花糖可真香。”
“是祖母教给晴儿的,晴儿喜欢桂花,也喜欢桂花糖、桂花糕什么的,每年都会采摘桂花做一些,时间长了,就越做越好了。”叶洵轻叹了一声。
姜玫点点头,将庄家院子的事提了提,道:“我瞧着二妹是想出去走走的,只是出去难免遇见各种情形,我虽想带她出去走走,却也怕刺激到她,反而让她受苦。”
叶洵沉默了片刻,道:“你是对的,母亲也好,我也好,都想带她出去走走,只是不敢,更不舍得。每次都是萧崇武耐不住晴儿晴儿请求,就带她出去,结果,三回有两回,晴儿都会发病。”
姜玫默然,她听得出来,叶洵对萧崇武是有些不满的。这也可以理解,明知叶晴的病,还让她一次次的发病,作为叶晴的兄长,自然不会高兴,只是想起叶晴期盼的模样,姜玫还是忍不住叹道:“他也是心疼二妹。”
“我知道的,可仅仅心疼还不够,他既无法保护晴儿,就不该带她出去。”叶洵提到这里,忍不住生气,只是想到眼前的是是姜玫,又不是萧崇武,又转开话题,道:“算了,不提这个,今日大厨房送了清蒸鲈鱼来,玫儿你也尝尝!”
姜玫想起自己出嫁之前,上官谨还找叶洵切磋过两回,想到叶洵也是个疼妹妹的哥哥,心里便明白了,叶洵这不高兴,是因为萧崇武没照顾好叶洵,也是因为萧崇武是叶晴定了亲的未婚夫。
十月之后,寒风突然凛冽起来,天冷了,姜玫也不爱出门,只是这一日不同,安宁的孩子满百日了,在将军府摆宴,姜玫自然不会错过。
叶洵一大早就去了书院,要等书院散学才到安家吃酒,姜玫是安宁的好姐妹,得提前过去。春雪仔细的检查了荷包、礼物等物,外头道车备好了,这才送姜玫出门,如今络儿几个丫头都能顶用了,春雪和春风作为大丫头便留在府中的多,今日便由络儿陪着姜玫出门。
安宁六月里生下长子,小家伙生在六月,一出生就哭声洪亮,博安将军没什么文化,小名就叫雷哥儿,长到满月,小家伙见人就要抱,十分喜人。后来么,姜玫婚期临近,各种事忙乱,已经好些日子没见过雷哥儿了。
叶家跟博安将军府没什么交情,只姜玫与安宁要好,因此,国公夫人只准备了礼物,叫姜玫带去,姜玫自然一一应下,这才乘了马车出门。
博安将军府在京城的人缘远不及上官家,这倒不是博安将军和安宁不会做人,而是博安将军常年在边关,安宁又不爱与京中的同龄人往来,而秦向安为人不错,但在京城做官也就这一两年,熟人自然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