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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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玫见张瑶依然不开怀，上前拉拉她的胳膊，道：“好了，莫多想了，挑好了礼物咱们去喝茶吃点心。”

张瑶坐下，微抿着唇，道：“阿玫，你不气吗？还同叶公子道歉！”

“先前很气，我们好好地买东西碍着谁了，便是那叶家姑娘有病，凭什么我得包容她？”姜玫不是锋芒毕露的性格，但也从不是受气包，只是性格沉稳，许多时候不爱唇枪舌剑，“只是，叶公子对我有救命之恩，我要报答他的。何况，她做的事讨厌，我们也骂回去了，既然叶公子和萧三哥都道歉了，又何必再想着这些让自己不开心。”

“你这么说也有理，”张瑶若有所思，“罢了，我也不气了，那镯子也摔了，云娘子，有其他的吗？”

云娘子见张瑶和姜玫没有为这恼怒，甩袖子就走，总算松了口气，重新拿起一个镯子，道：“姑娘不如看看这个镯子……”

四月初，柳淑月嫁入东宫，四月底，姜碧及笄，而在姜碧及笄之前，姜翠与赵钰明终于顺利定亲，姜翠已经十六，婚期就定在十月。

姜碧及笄之后，姜励操心的便是姜玫的亲事。有姜翡的事在前，姜励虽想着姜玫与姜翡不同，他从教坊司把姜玫抱回来，姜玫或是出身贫寒，或是教坊司可怜的女子所出，应当不会是哪家失散多年的孩子，但还是留心了一回，但凡听说谁家丢过女孩子，都不作考虑。这样下来，姜励有了些眉目，便来问姜玫自己的意思。

这一日姜玫休沐，在院子里练习绣工，见姜励过来，不由笑道：“阿爹怎么来了？”

姜励将手里的几个帖子递给姜玫，道：“你姐姐们都定了亲了，玫儿也不小了，阿爹想问问玫儿，中意哪家儿郎？”

姜玫闻言脸色一红，道：“阿爹，这些，这些哪有问我的！”

“都说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毕竟是玫儿的终身大事，阿爹虽不能叫玫儿自己去挑，总要玫儿看着顺眼才成。”姜励笑着将帖子往姜玫面前推了推，“若都瞧着不顺眼也无妨，阿爹再寻，玫儿不必委屈了自己。”

姜玫只觉心头酸酸涩涩的，接过姜励递过来的帖子翻看，一张薄薄的帖子只有姓名和小像，简单列了家世和经历，姜玫一一看去，同真人也对不上号，只一张张翻过去，却瞧见了叶洵的名字。姜玫把叶洵的帖子拿起来，叶洵在府中排行第三，不是长子不能承爵，也还没考中功名，甚至因为折腾着种植海外蔬果的缘故，还添了个呆子的评价，但姜玫瞧着那脸上被添了几颗麻点的小像，还是忍不住扑哧一笑。

姜励想起叶洵亲手将自己帖子递给他，向他求姜玫的模样，再看姜玫对着那帖子傻笑的模样，只恨自己那几颗麻点添的少了。看着被摞在一起的一小叠纸，姜励虽恨得牙痒痒，但想想那少年亲自来求，难得姜玫也不反感，总比那油嘴滑舌的蒋家后生好些，只明知顾问：“玫儿瞧着，可有中意的？”

姜玫顿时羞得脸色通红，差点下意识地丢了手中的帖子，好在最终反映了过来，微微撇过脸，将手中的帖子递给姜励。姜玫其实尚不太确定自己对叶洵的心思，若这些帖子里没有叶洵的，她或许就随便选一个定下，但看到了叶洵，她就不想错过，哪怕现在的她，尚不知前路有多远。

姜励长叹一声女大不中留，到底将帖子接了过来，他也听过叶洵呆子的名声，但他也问过叶洵的学问，只是不够成熟老练，却绝不是不学无术，如此，前途也不必操心。

虽然定了主意，姜励也知道姜玫沉稳，但当父亲的，总害怕女儿吃亏，忍不住提醒姜玫，“定亲的事，阿爹同你祖母会操心，玫儿你只管好好读书，明白吗？”

在父亲面前承认自己中意叶洵已经是姜玫的极限了，闻言只觉得脸上有些烧，细若蚊蝇的声音应着，道：“阿爹，我知道的。”

叶洵亲自来求，姜玫自己也点了头，六月初，姜玫与叶洵的亲事也定了下来，姜家年长些的三个女儿都定了亲，而最长的姜翠，婚期就定在十月，在姜碧及笄礼之后，胡氏和萧氏便忙着操办姜翠的婚事。

姜玫年岁小些，要到姜玫及笄，才议定婚期，虽定了亲，依然在家学念书，只姜翠和姜碧都不再去家学，除了姜家旁支的几个女孩，姜玫是年岁最大的，平时又好学，先生最爱抓着她提问。

六月底，京城的荷花盛开，姜玫想起去年姜翡央着她作诗换荷花糕吃，叹了口气，吩咐春阳去买桂堂斋的荷花糕来吃。没想到荷花糕刚送到，宫里就来了人，说姜翡差人来接她入宫赏花。

姜玫正念着姜翡，索性同姜老夫人说了一声，拎着荷花糕便出了门，进宫去见姜翡。

因为姜翡的缘故这段时间以来，姜玫偶尔进宫，连太后和皇后都渐渐熟悉起来，这回也是，马车到宫门，又坐了轿子，直接到皇后居住的凤仪宫。

姜翡与皇后失散十几年，皇后如今一心补偿姜翡，就把姜翡留在凤仪宫，好在凤仪宫作为皇后的寝宫本来就宽敞，姜翡住在凤仪宫也不显拥挤。姜玫由大宫女彩屏引进来，皇后正同姜翡说话，林妃和宋妃侍立在一旁，见姜玫进来，皇后摆摆手，示意林妃和宋妃可以先离开。

林妃和宋妃都是去年才入的宫，两人出身普通，虽然入宫就封了妃，却半点不敢招摇，每日到皇后这里请安，生怕惹了皇后不喜。

皇后向姜玫招招手，道：“玫儿来了，快过来坐，阿翡一大早就念叨你了！这是还带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