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复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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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看着吧，咱们女儿只有一个，只要她还在，总能找到的。”承明帝心中也是郁闷，眸色微暗，那些人的心思他哪里不明白，不仅想要皇家这个人情，还想将家中女儿送来享福，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呢！提起这个，承明帝又道：“听说姜家有一胎双生的两个女儿，这回只来了一个？”

虽不大明白丈夫为什么提起这个，但赵皇后想了想，还是道：“是，上回宫宴我还见过，这回来的是妹妹，生得温柔又漂亮，只可惜年纪小了些。”

“既是双胎，怎么只有一个来？”承明帝微微皱眉，“都是四儿的年纪，会不会？”

这年头双生子不多见，能养活的更不多，不过赵皇后觉得丈夫是想多了，道：“大的那个叫姜翡，小的这个叫姜玫，姐妹俩虽不是生得一模一样，但也有三四分相似，皇上想太多了吧！”

“是吗？”承明帝是觉得，一般人家都重视血缘，恩人好心收留他女儿，但那时风声那么紧，总要有合理的身份才能将孩子留下。如此，有双胞胎的人家可能性最大，偏偏如今朝中他知道的，家里有双胞胎女儿，年纪还与女儿差不多的，就只有姜家了。只是，若姜家两个女儿生得相像，大约就是他多想了，随便抱个孩子回去，刚好跟自己的女儿很像，这可能性也太小了。

姜玫同张瑶从假山里走出去，努力不动声色的汇入人群当中，走回到自己屋子前面，还面对面吐吐舌头，只觉得这一趟真有些刺激。

秀女们都散学了，接着便是晚膳的时候，用餐礼仪也很重要，所以馨芳殿有一个专门用膳的膳厅，才松快了那么一会儿的秀女们，马上又迎来新一轮礼仪训练。照着陆嬷嬷的动作，依样画葫芦做了一遍，陆嬷嬷点了头，便不再管她们，姜玫几个都松了口气，也不敢说话，怕惹了陆嬷嬷生气，就互相使眼色，难得别有一番趣味。

柳淑月等人却全没有那么轻松，一举一动都小心翼翼地保持着端庄典雅，不仅怕嬷嬷手上的教鞭，更怕一个疏漏，自己就与选秀无缘，只有少数人目光落在姜玫这一圈年纪小的身上，露出羡慕的表情。

在宫中住了七天之后，终于迎来了此回大选的复选。复选前一天，馨芳殿里的气氛已经紧张起来，苏琳年纪小，被放在不那么受重视的一群人当中，人便越发紧张了些，她知道，她想要入选，比旁人更难些。

便是两人都没有与对方深交的意思，几日下来，两人也熟悉起来，姜玫见苏琳紧张得团团转，便提议道：“你明日准备表演什么？不如我帮你看看吧！”复选是有才艺表演的，姜玫不打算入选，只打算弹一首曲子，不出错就行。

若是旁人，苏琳肯定是不愿意表演给人看的，但姜玫不同，姜玫是不打算入选的，让姜玫替她看看，说不定还能给她些建议，当下点点头，道：“好，那谢谢你了！”

苏琳在家中的地位，没有办法寻好的老师教导，苏琳能弹得一手不错的琴，全是自己努力的结果。只是苏琳也知道，她的琴艺在家中姐妹当中还算不错，但若与出自名师的其他秀女相比，便实在不出彩了。虽则如此，她能拿得出手的也只有琴艺了，苏琳轻轻叹了口气，从行李当中取出琴来，端身坐好，素手拨动琴弦，琴音缓缓流出。

弹完一曲，苏琳有些犹豫，道：“其实我还准备了另外一曲，有些拿不定主意，玫儿，你也替我参考参考。”

姜玫点头，苏琳便接着弹另一曲，姜玫静静听完，她琴艺还算不错，欣赏水平也不错，可以听得出，相比起先一曲，这一曲要更出彩些。只是，姜玫也听得出，这后一曲，苏琳练得还不够熟练，若是运气好，便能出彩，若是运气不好，恐怕还不如相对简单的前一曲，大概这也是苏琳犹豫的原因。

这种事其实不好给建议，后一曲虽然容易出彩，但苏琳本就不够熟练，到明日复选时，还要考虑苏琳可能会紧张的因素影响，就更要谨慎了。姜玫正要说话，苏琳轻叹了口气，道：“《清平调》我练得好，可这曲子本来就简单，想要出彩不易，更何况恐怕许多人都会选这一曲。《醉花阴》更容易出彩，可我前些时候才学的，练得还不够熟练，若是明日出错，只怕得不偿失，如今想要练，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姜玫点点头，得失苏琳自己都清楚，何况，苏琳大概也有决断了，便道：“你刚刚弹，虽没有错处，但也有几处生涩的地方，明日复选，还难免影响发挥，还是选《清平调》更稳妥些。”

苏琳有些不甘心，可心里也明白这个道理，点点头道：“你说得对，如今练习怕也收效不大，倒不如将《清平调》再练习练习，说不定能出彩些。”

姜玫点点头，苏琳安心练琴，总算没再满屋子乱转，她理了理自己的东西，明天复选之后便可以离宫回家了，早些收拾好，也免得明天急急忙忙的收拾。好在进宫本来就没带多少东西，姜翡塞进来的点心之类的已经吃掉了，只要将衣裳首饰理一理就可以，姜玫没用多久就整理好了，正好张瑶来寻她，一道的还有与她同住的孙巧云。

“阿玫快来，明日就出宫了，我同巧云说好了去小厨房点菜，你去不去？”张瑶在谈婚论嫁的事情上明显还没开窍，要说对皇宫的留恋，也只有对面崇文书院的才子，和宫里御厨烧的饭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