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姐姐当真铁石心肠(白熊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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莺歌阻拦道,“欸~,刘爷,您身边人多嘴杂,这事儿不宜让太多人知道,您那些兄弟都是临时跟着你混的,谁知道他们私底下有没有和山里那些人勾结啊。”
刘保觉得莺歌说的十分在理,那些个家伙,平日在镇子里都是东打一枪西打一炮,一会儿跟这个混,一会儿跟那个混,“那怎么办?”
莺歌噘着嘴,思考了一会儿,“提炼口脂用不了太久的时间吧,不如,就让十娘在我房里提炼吧。”
“这……”
“不碍事的,十娘做她的口脂,小声些也吵不着我,我也能好好睡个美美的觉,明日约来那些老板,奴家才能有精力一个个儿~去应付呢。”莺歌娇俏的扭腰撞了刘保一下。
刘保瞬间明白她的意思了,暧昧的笑道,“行,那今晚,我也不打搅小心肝了,今晚包夜费我出,你早些睡,啊~”
刘保抱着莺歌亲了亲,以前都亲不着,今天好不容易莺歌给面子了,奈何这事儿又一堆堆的,多的事儿他倒是想做,但明显莺歌还是嫌弃他现在银子少,得等到他有银子了才会真的委身于他。
罢了,来日方长,总能睡到莺歌,过几天,他就有很多很多银子了,“十娘,你就在莺歌屋子里好好做口脂,我……去凑银子,别忘了,你孩子还在我手里。”
柳茹月眼观鼻鼻观心,并不乱瞧,“眼看能发大财了,十娘得多傻现在还去想逃的事情?”
“哼,你明白就好。”刘保松开莺歌,看了一眼桌上的口脂,“我去把彭小山叫过来守门,你们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他就了。”
柳茹月欣慰一笑。
莺歌扭着腰不耐烦的挥着帕子催人,“快走快走,快去把银子凑齐,奴家还等着爷来赎身呢。”
“等着爷。”
莺歌抱着手臂又扭了扭,“嗯~”
刘保一离开,莺歌脸上殷勤的笑意就转为了慵懒,指着口脂盒子道,“十娘,提炼口脂还需要什么?”
“需要个小炉子,炭火,白瓷碗或者小的白砂锅,这口脂有些干了,还需要添加一些橄榄油。”
“就这些了?”
“是。”
“我会让彭小山去买。”刘保打开门,警告的看了柳茹月一眼,这才再次关上了门。
“你先把这些口脂刮下来吧,彭小山一会儿就能把你需要的东西带过来。”这次莺歌边说,边扭着腰上前把门锁上了,回来后,又把桌上的杂物都挪开。
柳茹月走到房间里的水盆旁,洗了手。
回到桌边,拿了口脂盒子,用银簪柄一点点将粘在盒底儿的口脂刮了下来。
莺歌就坐在她旁边,单手撑着脑袋,侧着身子看着她忙碌。
她倒了一杯水,手指在杯沿上转圈圈,一圈又一圈,水杯里的水都荡起了一圈圈波纹,她的手指不经意的落在了水杯中、沾了沾。
抽出手指,笑睨着柳茹月,手上像是在抚摸恋人一般在桌上轻轻柔柔写了起来,“我知道,你不是集芳斋的口脂师父。”
柳茹月余光里看到了她写的字,莫名其妙的看了她一眼,放下银簪和口脂盒子,也沾了水,在桌上写道,“你一个妓女,懂什么口脂。”
莺歌咧了咧嘴,但笑不笑的用帕子抹掉水渍,又写,“我可是集芳斋的老客户,我当然认得集芳斋的口脂,你做的很像,但并不是。”
“我担心被集芳斋追捕,改了方子。”柳茹月早就知道莺歌支开刘保肯定是有目的的,但她方才和刘保说的那些话,是演给她看钓鱼,还是当真想坑刘保,柳茹月不确定。
莺歌似是早就料到柳茹月会这么说,擦掉再写,“刘保把你的事都给我说了,我猜你当时是可以花钱免灾的,但你故意引起他注意,还假冒集芳斋的人用巨大利益引诱他,你是想把被他抢走的七两银子拿回来吧,顺便让他安全的带你走过到泰依县最危险的一截路。
毕竟在双溪镇上就能将所有口脂卖掉,还赚了七两银子,是你意料之外的事情,你已经引起歹人注意的,总会有人劫了你让你做事的。”莺歌笑得像一只狡猾的狐狸。
她这一笑,当真是眼颦春山、眉蹙秋波,让柳茹月一个女人也看迷了眼。
柳茹月心中一时间慌乱如麻,这狐狸精一样的女子,不仅长相婀娜妩媚、心思也玲珑剔透将她的计划猜了个七七八八,莫非真是遇到山中精怪了?
但柳茹月面上依旧不动如山,冷笑一声抹掉水渍,“你想太多了。”
莺歌支起身子,柳茹月警惕的看着她,却不想她却柔弱无骨的扑入了自己怀里,抱着十娘的手臂小声撒起娇来,“好姐姐,现在我们两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奴家的命就绑在你身上呢,你就救救妹妹吧,和奴家合作嘛。”
一瞬间,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起来,柳茹月可算是明白为什么男子喜欢撒娇的女人了,被莺歌这么一软磨硬泡,水汪汪的眼睛可怜兮兮的勾着,她这个女人也有些受不住了。
“姐姐当真铁石心肠么?”莺歌一只手抱着柳茹月不放,一只手在桌上沾了水继续写,“反正姐姐敢坑刘保,且如此胸有成竹,定然是有办法脱身的,你懂得炼制口脂,口脂里也有药材,我猜姐姐定然会做迷药,是想在做口脂的时候,散发迷烟,让他们昏死过去,然后拿了银子跑路吧。”
纵使柳茹月板着脸,眼神也微动起来,这个莺歌揣摩人心着实有一套,太可怕了!她就是如此计划的。
这个莺歌到底是什么人?
如此聪明的人,会只是个平凡的妓女么?
她是在帮刘保试探自己么?
如果不是,自己帮了她,和她结个善缘……
柳茹月到底还是没有选择冒险,不管山猴子一样掉在身上的莺歌,伸手拿起盒子和银簪继续刮口脂。
看着无动于衷的柳茹月,莺歌嘟着嘴,像个胀气的河豚,红着眼哀怨瞪了她一眼,擦了桌上的水渍继续写道,“姐姐,我只是想离开妓院恢复自由罢了,谁想当妓女去伺候那些丑男人啊,可是我又没有银子,没人替我赎身老鸨是不会放人的,我猜到姐姐的计划,就想将计就计嘛,请姐姐勿怪莺歌自作主张,莺歌从未想过害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