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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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茶店”项目就像一团阴云罩在骆北延的头顶。
倒不是说它有多麻烦, 而是骆北延一想到他要为余窈干这种事, 心中就充满不安——有种高材生逃课陪学渣女朋友去纹身的感觉。
骆北延还在纠结要不要做。毕竟他一时口快答应了，现在毁约也不好。
他心里盘旋着两个声音，一个天使, 一个恶魔。
余窈就是那个恶魔。
他委婉地告诉余窈：“上次骆茜给男朋友送跑车，被老太太狠狠数落了一顿。”
余窈听他说过这件事, 不以为然道：“她送的是未公开的原型车，确实对集团效益有影响。『奶』茶店能影响什么？你们未来员工的平均体脂率吗？”
“上上次骆薇请假去订婚旅行, 也被老太太数落了一顿。”
“主要是因为她出了那个安全事故吧。”
“上上上次骆菁在美国给未婚夫买了套别墅，老太太……”
“这老太太可什么都没说！”
骆北延后悔平时给她讲这么多八卦，现在她对骆家一清二楚，想说个谎都瞒不住。
他只能妥协：“好吧, 你别把店喝倒闭了就行。”
有了『奶』茶店之后, 余窈的学习兴趣短暂提高了一段时间。但是她手受伤，不能经常练习画画, 连带着做其他事也懒散了很多, 每天的锻炼更是能理直气壮地拒绝。
骆北延希望她早日康复, 这样她就不会嗲嗲地要他帮忙擦背洗头了。天知道每天这样有多难熬，他都快憋出病了。
余窈在骆北延的敦促下, 定期去中医院做康复治疗。
她进行针灸理疗的时候, 经常会碰见系里的熟人，熟人之间的对话实在催人泪下。
“你什么病？”
“我肌腱炎。”
“好巧，我也肌腱炎。”
“你也来按-摩啊。”
“对，我一到下雨天就腰椎疼痛, 你也是吗？”
“不是，我肌腱炎。”
“余窈，你怎么也在医院里？”
“我肌腱炎，你呢？”
“我植发。”对方说，“计算机系的师兄推荐我来的，据说效果显着。”
……
余窈深刻地认识到了一个道理。
你以为最努力的人都在学校图书馆里吗？
不，他们都在医院里。
过了没多久，系里面开始传些风言风语，都是关于余窈的。
有说她前段时间在学生画展上大出风头，被富商看中，然后买断包养了。
也有说她结婚了，在备孕，所以每天往医院跑。
甚至还有人把两个故事合二为一，说她因为艺术天赋出众，被富商相中当代孕妈妈，现在正在备孕，所以每天去医院做检查。
余窈估『摸』着就是医院遇见的那几个人传出去的。
因为骆北延之前也经常来接她，但一般是在学校外面附近的街道，或者是校内停车场等，很少会被学生看见，也从来没传出过不好的事情。
现在做几次按-摩理疗就被人哔哔了，肯定是这几个人传的。
余窈在这上面从来不肯吃亏。
某天按-摩按到一半，隔壁床的女生起身去打电话了，余窈也赶紧跟出去。她听见那个女生说着说着，忽然话锋一转：“余窈今天又在我隔壁，我感觉她肚子又大了不少！真的！”
余窈下意识地『摸』『摸』肚子，小腹平坦。
她每天吃好喝好，但也只是腰上有点点肉。
‘这个肉跟怀孕那个肉是不同的，这个不能算肉，只要收收腹就没了。’她暗想。
“哎呀我看见了！开的车像凯佰赫！但又是墨绿『色』的，应该是高端改装车。”那个女生大呼小叫，语调非常夸张，“我跟你说，那男人长得那叫一个……”
她拖长了音。
余窈信心满满地等着她说“帅”。
“老啊！”女生紧凑地评价道，“头发全灰了！难怪要找年轻女孩代孕，估计是原配生不出了。”
余窈记得骆北延有个司机染了『奶』『奶』灰。
这女生估计看见的是那个人。
“好了好了不说了，下次悄悄拍给你看。”
女生匆匆挂断电话。
余窈也赶紧躺回去按-摩。
晚上回去之后，她告诉骆北延：“你以后在停车场等我就好了，别上楼吧。”
“怎么？”
“医院人多眼杂。”
骆北延正在收拾餐具，一听这话，也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
“怎么，有熟人吗？还是有人说你什么？”
余窈回想了一下：“倒也不是坏话。”
人家都把她夸成天才艺术家、价值千万的代孕妈妈身份了，肯定不算坏话。
骆北延没有表情：“请按-摩师来家里吧。”
骆北延不喜欢别人入侵他的私人空间。
但是自从他把余窈接回来，就一直在为她破例。他先给余窈请了个厨师做饭，后又给她找了个按-摩师养病，再加上那个金碧辉煌的画室，现在他家看起来简直像个私人会所。
余窈有些惴惴：“那方便吗？我怎么觉得不安全……”
骆北延失笑：“女按-摩师有什么不安全？”
“我怕你不安全。”余窈一口咬定。
骆北延被她警惕的样子满足了。
“那你要好好保护我。”他低声说。
他伸手在余窈腕上『摸』了『摸』，然后从消毒柜里取一条热『毛』巾给她敷上。
他怕余窈在外面受什么委屈，晚上又打电话给她辅导员，想问问情况，结果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先告一状。
辅导员怒气冲冲：“骆先生我跟你说，校园霸凌是不对的！是非常差劲的！余窈同学这种行为已经给其他人造成了很大的困扰！”
骆北延一惊：“怎么了？”
她这是杀人了还是放火了？
辅导员把事情详细经过说了一遍。
在中医院，余窈趁按-摩师去上卫生间，打了一小杯温水。隔壁做按-摩的同学睡着了，余窈就把同学的手伸进温水里，导致人家『尿』床。
这还不够，余窈还用电脑『操』作叫号的电子提示屏，把外面所有候诊的人都叫进了按-摩室……
骆北延不清楚情况，但还是选择帮余窈说话：“这要什么紧，『尿』个床而已！”
辅导员声音都变尖了：“人家是个女孩子！『尿』完床还被外面等候的男朋友看见了！这、这还不严重吗？”
确实很严重。
骆北延其实很震撼，但还是要强行解释：“那正好可以考验一下她男朋友对她的爱。”
“她……你……”辅导员语无伦次。
骆北延声音毫无波动，非常有说服力：“喜欢一个人会介意她『尿』床吗？不会，绝对不会。如果他们分手了，我只能说，分得好！这肯定不是值得女生爱一辈子的人！”
他在辅导员发飙之前赶紧挂了电话，然后高声喊——
“余窈，你给我滚出来！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