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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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这个医生对余窈没意思, 骆北延就把《好男孩防骗指南》吃下去。
谁会大半夜打电话给患者家属, 还上门给人讲解脑ct啊?
医院院长亲闺女也没这个待遇吧。
“你把手机给我。”骆北延准备翻翻她的聊天记录。
“你有本事自己拿。”余窈淡定道,“不然我就揣着它睡觉了。”
骆北延心一狠就从她裤腿里伸手进去掏了。
但是裤腿有点紧。
手机没掉出来也是因为这个。
骆北延手指修长,大概能『摸』到个边边, 要把它从横的转成竖的,才能从裤腿里溜出来。
他想伸进另一边再推一下。
但是没等他伸手, 余窈就踢了他一脚。
“你做什么!”
她把手放进口袋里,调整手机位置, 让它从裤腿里自然落下来。
骆北延接住手机,猛然惊觉。
对啊。
原来可以从衣服口袋里推一推的。
骆北延突然又想到件事儿。
——医生居然还知道余窈的住址。
“你把这个地址告诉过多少人?”骆北延没好气地问。
“我谁也没告诉,贺医生自己查到的!”
骆北延抬起头,看见余窈耳根子都红了。
“你居然还会不好意思。”骆北延“啧”了一声, 又被余窈踢一脚。
她怒道:“我这样『摸』你不会不好意思吗!?”
她突然『逼』近, 手从骆北延膝上抚过,五指轻划, 一道猝不及防的柔软压感让骆北延有些头皮发麻。
战栗感一路升至尾椎。
他觉得头脑中好像绷着根细线, 横亘着, 带来敏锐的抽痛。
他立即按住了余窈的手腕。
“你要不要脸?”他声音有些沙哑。
余窈啐道:“呸,双标狗, 你要不要脸?”
骆北延心平气和地把她的手拿开, 然后打开她的手机:“解锁密码?”
“姐姐的生日。”
“……”骆北延愣住。
余窈脸『色』越来越黑:“你不记得我姐的生日。”
‘余帘儿的生日就是车祸事故那天。’骆北延尝试联想了一下,输入日期,成功解锁。
余窈的手机背景换成了两只交握的手,看背景上的白床单, 应该是医院里拍的,她和她姐姐。
“你要看什么?”余窈探头问道。
“微信。”骆北延说。
余窈给他点开。
骆北延顺利从“直钩钓鱼”分组里找到了贺医生,往上翻翻,也没聊什么过分的内容。
他比平时多了个心眼,从聊天记录里选择图片,只看一眼,立即问:“他干嘛给你发这么多自拍?”
余窈轻嗤一声:“你是男人,你觉得呢?”
骆北延一口咬定:“他对你有意思。”
余窈接过手机,戳戳点点:“这是他早上出门的自拍,看见奥迪车标了吗?这是中午吃饭的自拍,重点不是杏鲍菇炒肉,是他手上的表。这是他睡前的自拍,看夜景,楼下就是沿河风光带,房价上天……”
余窈觉得这种奥秘不能传授给骆北延。
不然他学会了,用起来肯定比贺医生更加得心应手,毕竟他更有钱。
骆北延皱眉:“所以你看中了他的钱?”
“……”
算了。
他懂个屁。
余窈把手机收起来:“有些男人表现欲和虚荣心比较强,只要你愿意捧场,他们就会不停地、像孔雀开屏一样地晃悠,试图得到更多关注……”
骆北延又把手机抢走,然后把贺医生拉黑了。
什么孔雀开屏,这不是暗示『露』py吗?
下-流!不知廉耻!
“你有病啊!”余窈气急,立即伸手掏他口袋,“把你的手机给我!!”
骆北延没有阻止。
余窈低头打开他的手机:“解锁密码?”
“办公室电话。”
这个余窈背得出。
骆北延的好友列表甚至没分组。
余窈搜出魏嘉美,把聊天记录往上翻了一下,翻不动。
“你删过聊天记录?”余窈问。
“没有,我们没在微信上说过话,集团有内部通讯软件。”
余窈又翻了下短信,还是什么也没有。
她气得把手机扔到一边,跑回卧室自闭了。
第二天去医院,贺医生小心翼翼地问余窈干嘛把他拉黑了。
她说心情不好,很抑郁,感觉与整个世界都隔绝了,她就像一座孤岛,不想跟任何人接触也不想被关心,她心中充满了阴霾……
“是我拉黑的。”骆北延打断余窈的长篇大论,“贺医生,我建议你以后不要发这种容易让人想歪的照片给她。她还在念书,不合适。”
旁边几个小护士都看了过来。
贺医生俊脸涨红了。
天地良心,他就给余窈发过车标、手表和夜景……最多最多发过一次浴后湿发的自拍,怎么说得好像他发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东西一样。
探病结束后,余窈强忍着怒意跟骆北延到停车场。一上车,她就拉过他的领带,凑上去强吻。
骆北延掐住她的后颈把她提开。
余窈咬牙切齿:“你再说一次……她还在念书,不合适?”
骆北延费了好大力气才把她从自己身上扒下来。
“哪里不合适?”余窈再次『逼』近。
骆北延喉结微动:“在停车场不合适……”
……
等回家之后,他觉得合适了,余窈又不理他了。
看来是真的记恨他随便删好友。
这之后,骆北延认真观察起余窈的朋友圈。
他呆的这个“直钩钓鱼”分组很有利,经常可以看见余窈的照片。
她发出来的照片都不『露』脸,一般是拍拍笔记啊,照照画啊,或者随手截个什么风景。
骆北延最不能理解的是,她成绩这么差,笔记却做得特别好看。各种本子都好几十册,上面又是贴纸又是胶带又是卡通画,估计也费了不少时间。有这个空为什么不背单词?
还有她的自拍,也很奇怪。
“你为什么不拍脸?”骆北延问她。
“因为没好看到范x冰、刘x菲这个程度。”余窈瞥了他一眼,“而且我身上最好看的又不是脸。”
骆北延“啊”了一声,脑海中浮现了很多很多东西。
他表情有点紧绷,幸好余窈没看出来。
“我这块儿拍出来还挺好看的。”余窈在自己下颌到锁骨这里比划了一下,“所以我基本只拍到这个位置。你看我的肩,比例很好的。锁骨修一下阴影,也很好看。”
她给骆北延看了几张示例。
骆北延在想别的。
他之前觉得余窈不拍脸挺好的,现在只盼她满朋友圈都是大头贴。
“我觉得我小腿腿型也好看。”余窈有点得意地说,“如果穿长袜,我就拍膝盖以下的位置。大腿肉了点,要拍的话必须修一下。”
“没必要吧……”骆北延低声说。
“你懂屁。”
余窈从来不信他的审美。
骆北延回想道:“腿上有点肉的话,长袜微微陷进去会感觉很……嗯。还有肚子这里,如果有点点肉,就感觉很柔软……”
余窈把手机拍在他脸上:“你满脑子装的什么东西。”
骆北延觉得自己看她的眼光真的不正常了。
一旦注意到了,就会越发留心这些细节。一旦留心这些细节,就会开始饱受本能折磨。
而且余窈先入为主认定他不会『乱』来,所以平时都不知道收敛。有时候只要他半推半就,余窈就会自己主动,不过这种很少有实质『性』的进展。因为他总是忽冷忽热的,余窈也怕做得太过分,会遭他嫌弃。
骆北延处于很尴尬的境地,进退维谷。
在十二月,第三次四级考试来之前,忽然天降良机。
这“良机”纯属意外。
某个周末,余窈卧室窗户下多了个蜂巢。
清早的时候,她打开窗户,感觉耳边嗡嗡嗡的,还以为是画画坐久了,导致耳鸣。
然后外面飞进来一只大黄蜂。
当时骆北延在吃早饭,被她歇斯底里的尖叫吓得不轻。他跑进余窈房里检查一遍,发现她窗台下面不知什么时候被黄蜂建了个巢。
骆北延赶紧关好窗户,用电蚊拍干掉了飞进来的黄蜂。
他安抚道:“我马上打电话给物业。”
余窈惊魂未定:“我能不能去你房里呆着?”
骆北延打电话的手一顿。
余窈的卧室和画室在房子一面,她现在两个地方都不敢呆,生怕黄蜂从通风口或者缝隙里进来了。而骆北延的主卧在房子另一面,离得远,好像让人安心一点。
“你去吧。”骆北延平淡地点点头。
他打电话给物业,物业立即派人来查看情况,第二天就找专人把蜂巢处理掉了。
次日晚饭的时候。
余窈紧张地问他:“黄蜂处理得怎么样了?”
“哦。”骆北延拿着勺子,在浓白的汤汁中转了一圈,“物业说,蜂巢已经拿走了,但是可能还有黄蜂残留。”
他抬头看了余窈一眼。
她脸『色』不太好。
骆北延很自然地说:“你要是害怕,我们这几天就住宾馆。”
“不能喷点杀虫剂吗?”
“喷过了。”骆北延皱眉想了下,“其实我也觉得问题不大,要不然你回房间睡,把床帐拉起来吧。”
余窈脸『色』更差了。
骆北延等着她开口。
“我给你打死的那只黄蜂画了幅遗像。”结果余窈神经兮兮地说,“可以把它挂起来辟凶。”
骆北延挑了挑眉,实在憋不下去了。他果断道:“算了,还是去酒店住几天吧。房间里外喷了『药』,也不方便睡在里面。”
余窈怕被黄蜂报复,当然是连连点头同意。
骆北延昨天就订了套房,行李也都打包好了,只等余窈说一声害怕,他就带着她搬出去住。
虽然余窈沉浸在对黄蜂的恐慌中,但还是敏锐地注意到了这一点。
“你准备还挺充分的……”她狐疑道。
骆北延不会早就想好了要跟谁去开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