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惹上冰冷皇帝!(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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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一落,剑光一闪,似霓虹破天,一阵白光掠过,她胸前的便断了一束。百里如烟的脸马上就黑了,转头猛瞪着自家哥哥。
都没看见他如何拔剑,剑就已经收入了鞘中。他转身便走了,留下一个冷傲的背影。
南宫锦明白了。估摸着要不是自己是他亲娘,先被剑削的就是自己了。
“娘亲,我也要去。”百里如烟开口,“冷子寒叔叔又跑了,我去问问惊澜哥哥,也许他知道叔叔去哪儿了。”
这话一出,南宫锦忧伤地抚额,“说了多少次了,你冷子寒叔叔年纪大了,不适合你……”
“不是你说爱情可以超越年龄吗?我先走了。爹爹,娘亲就交给你了。”语罢,他拔腿就跑。
南宫锦想要上去拦,却被身后的人拉住。她回头怒吼:“百里惊鸿,你干什么?”
待儿子和女儿走远,他才淡淡开口,“早就觉得他们碍事。他们不在,想在哪里做,我们便在哪里做。”
“……”
东陵皇宫,澹台凰的院内。四下躺了一地的黑衣人,太子爷将手中绳索一扔,悠然往铺着月光帛的屋顶上一躺,凝望星空。他懒洋洋地道:“爷是不是说了,你若回了诗会,今夜必有杀身之祸。”
“你怎知我打不过这些黑衣人?”澹台凰斜眼看着他。
“死了他们,还会有下一波。”慵懒魅惑的声音惬意地响起。
澹台凰皱眉,“那你如何知道会有人想杀我?回了诗会之后,我也没有……”
话说到一半,他便侧身对着她,以肘支地,闲适托颊,懒懒笑道:“公主没有一展大才,却有人对你念了情诗,还有人原本就不喜欢你。”
“你是说皇甫灵萱?”
君惊澜不答,魅眸中却隐有笑意。还不太笨……
“我现在忽然也想把皇甫灵萱置于死地了。”看来是她上次给的教训太小了,对方没放在心上。
君惊澜轻笑着开口,“皇甫灵萱其人,嫉恶如仇,虽嚣张跋扈,却并不是蛮不讲理之人。就如先前你打了绮罗郡主,她只用了无毒的蝎子对付你,便足以证明其心不恶,可这次却动了杀机。”
他的意思是皇甫灵萱不会无缘无故杀人,错在她身上了?
似是看出了她心中所想,他又道:“你没错,皇甫灵萱也没错。那,问题出在哪里?”
“你是说有人从中挑唆?”澹台凰皱眉询问,脑中马上闪过绮罗的身影。
君惊澜点头,又欠扁地道:“公主,你虽是笨了些,但本太子丝毫不嫌弃。本太子以后会多多提点你,为你拔高智商。”
“滚你的。”嘴上虽是骂,但她心里已经有了定论。
太子爷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骂习惯了,非但不生气,反而坏笑道:“滚?滚到公主榻上如何?”月下有美侧卧,并出语诱惑。此情此景此言,是非常能让人春心萌动、狼血奔腾的。
澹台凰看了他一会儿,表情忽然认真了起来,“君惊澜!”
“嗯?”他狭长的魅眸看着她,笑意盈盈。
“你知道你最帅的时候,是什么时候吗?”说到这儿,没等他回话,她又咬牙接着道:“那就是不说话的时候。如果你是个哑巴,那就真的帅到极点了。”语罢,意欲从屋顶滑下。
某人不要脸的声音传来,“公主,本太子不敢太帅。太帅了,公主配不上,会自卑,爷于心不忍。”
“滚。”她骂完就走,头也不回。
有轻笑自身后传来,“公主,你现在回去,必然挨骂。”
澹台凰脚步一顿,黑着脸转回头,“现在回去会挨骂,等会儿回去会被骂得更惨吧?”前几次皇兄都没骂她。
“公主不信,便回回看。”君惊澜笑意盎然地开口,魅眸幽闪,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看着他这高深莫测的样子,澹台凰一口气堵了上来,转身便走,“我就不信了,你就瞪大了眼看看,我今晚回去会不会挨骂!”话音一落,她便从屋顶滑了下去。
屋顶上雍容华贵的太子爷,眼角的余光扫着正往院内走的澹台戟,又看了看澹台凰的背影,笑意更浓了。他敛了气息,没让澹台戟察觉。
“凰儿,你又去哪了?” 澹台戟对她一声怒斥,似平地惊雷。
刚走到寝宫门口正要推门的澹台凰,脸色一僵。君惊澜这王八蛋,看见皇兄来了,不好好拦她,偏要算命似的说出那许多话,害她怒气冲冲地跑下来,正好被皇兄抓包。澹台凰转过头,看向自家皇兄,一边用眼角的余光谋杀屋顶上好整以暇看戏的某人,一边讪笑,“皇兄,我只是、只是出去如厕……”
澹台戟四面一扫,一双桃花眼满含怒气,看了一眼倒了一地的黑衣人,又见原本守着院子的人也都被人杀了,更是一阵后怕,一贯优雅的声音也拔高了几许,“出门也不让下人陪着,来了刺客,更不知呼救。你让皇兄说你什么好?”
澹台凰被呵斥得一阵懵,眼见皇兄越生气,她赶紧打哈哈,“王兄,不知道说我什么,就不说了吧……”
“还嬉皮笑脸!”澹台戟又是一声怒喝,冷意惊人。
澹台凰被吼得一抖,赶紧低下头,老老实实地接受训示。都怪那个死妖孽刺激她。她再往屋顶上一看,那看了半天戏的王八蛋已经不见了踪影。澹台凰狠狠地磨了磨牙……
翌日,东陵御花园中,翠鸟齐飞,百花齐放。
一座雕栏玉砌的拱桥之上,一身浅黄色宫装的女子,正在往清水碧波的池中撒鱼饵。她身后的侍婢恭敬地垂,开口笑道:“公主,您看,这池里的鱼儿,都被您给养肥了呢。”
皇甫灵萱眉梢一挑,艳光四射,“那是,本公主精心饲养,它们要是敢不肥,本公主灭了它们九族。”
话音一落,宫女们便是一阵偷笑,“公主,您真会开玩笑。”
这时,一个娇憨体壮的女子,从拱桥走过,神情傲慢,正是成雅。她看见了皇甫灵萱,也像是没看见似的,招呼都没打就走。
皇甫灵萱娇生惯养,见现在竟然有宫女不将她放在眼中,顿时一股火气便上来了,怒喝一声,“站住!见着本公主也不行礼?”
成雅回头看了她一眼,神情轻慢,眼露不屑,“公主?公主算个什么东西,在我成雅的眼中,只有我们漠北的公主!”语罢,她转身便走。她奉了公主的命令出来演戏,但这样说会不会太过了,自己会不会被人乱棍打死?
“放肆!来人,给本公主把她拿下。”一声怒喝。
皇甫灵萱话音一落,便有一声冷喝自她身后响起,“我澹台凰的侍婢,看谁敢拿?”
不远处树荫下,一明黄、一淡紫、一蔚蓝的身影,正谈笑着踏步而来,远远地便看见了拱桥上的争执场面。走在前头的皇甫轩先止了步,君惊澜也好整以暇地停下看戏。而澹台戟,微微皱了皱眉头,有些担忧。
熟悉的声音让皇甫灵萱一阵火大。这女人今日还敢出现在自己面前!她转过头看着澹台凰,她一袭红衣翻飞,看着自己的眼神也满是肃杀。
皇甫灵萱娇俏的面上瞬间染上怒色,冷声道:“倾凰公主,众目睽睽,你的侍婢无礼在先,今日不处置了她,本公主威严无存。”
她这话音一落,成雅当即哭哭啼啼地往澹台凰身边一跑,“公主,您不要听东陵公主胡说,是她有意为难奴婢。奴婢走到这儿,她便无故大骂奴婢下作,还说有什么样的奴才,就有什么样的主子,如此这般侮辱您。奴婢一时气不过才还嘴……”
“胡说,你竟敢污蔑本公主!”皇甫灵萱越听越火大——她何时说过那样的话了?
澹台凰闻言冷笑,“本公主不信听到的,只信看到的。成雅被你欺负成这样,还能是她的错不成?常言道打狗也要看主人,你堂堂公主之尊,欺负一个下人,也不怕遭人耻笑!”
“分明是你的丫头无礼在先,本公主的侍婢可以作证。难道你长这么大,都不知道什么叫偏听则暗,兼听则明吗?”皇甫灵萱出言讽刺。
澹台凰非但没生气,反而笑了,“原来萱公主也知道偏听则暗,兼听则明,那为何到了你的身上,就随意听信旁人胡言?”
“你……”皇甫灵萱秀眉微皱,沉默了一会儿,顿时反应过来了什么,“你是说,绮罗骗我?你有何证据?”
“萱公主的侍婢能证明你没有先为难我的侍婢,那当日宴会之上的与会者,是否也能证明本公主的清白呢?本公主不知绮罗郡主对您说了什么,只希望公主能广开言路,多听,多取证,再做判断,莫要被他人当枪使。”澹台凰笑意盎然地开口。
不远处的皇甫轩剑眉微挑。君惊澜唇角含笑,不一语。澹台戟却皱了皱眉,心下越觉得诡异。
皇甫灵萱愣了一会儿,竟然笑了,“你这人,还真有趣。好,本公主这就去查,若你说的属实,本公主就为昨夜之事亲自登门赔礼。至于想把本公主当枪使的人,本公主也不会放过。若你说的是假的,那本公主也不会与你客气!”
澹台凰笑着点头,随即上前一步,开口道:“萱公主,即便我说的是真的,你也不必赔礼道歉了。因为你我之间的账,马上就算清楚了。”皇甫灵萱一愣,不明其意。
澹台凰忽然瞪大双眼,指向天空,大叫一声:“公主,看灰机!”皇甫灵萱茫然地抬头。
砰的一声,她浅黄色的身影被澹台凰一脚踹飞。扑通一声巨响,整个人落入湖中,激起水花一丈……
“啊——公主!来人,快救公主!”
“好了,账算清楚了。”澹台凰心满意足地收脚,顿时感觉神清气爽,阳光明媚。
“皇妹!”不远处的皇甫轩见此,当即一声冷喝,飞身而至。
拱桥之下,清水碧波之中,皇甫灵萱瞬间被水漫过头顶,但很快地,她又自己挥着手从水底浮了起来,笑容满面地看着澹台凰。
皇甫轩足尖轻点,明黄色的衣摆划过,一把将她拎了起来。
落地之后,正到了澹台凰的面前,皇甫轩一见她便要火,皇甫灵萱却飞快扒了扒挡住视线的,走到了皇甫轩的前头。她看着澹台凰,“你没想到吧,本公主会游泳。”
澹台凰闻言,无所谓地耸肩,笑眯眯地道:“萱公主不是也没想到,本公主会武功吗?我们扯平了。”
皇甫灵萱不仅没生气,还挥开了宫人们的搀扶,上前一把抓向澹台凰的手,十分激动地开口,“好!有个性,你这个朋友,我皇甫灵萱交定了。”
澹台凰闻言,将自己的手一点一点地从她手中抽出来,非常客气地道:“本公主可没有这样的好福气,萱公主还是另找他人吧。
皇甫灵萱皱眉看了澹台凰半晌,转头看着皇甫轩大声开口,“皇兄,她不跟我做朋友,你赶紧下一道圣旨命令她。要不然,你娶她为后也行,不做朋友就做嫂嫂。本公主相信,有了这样心思灵巧、敢作敢为还深明大义的国母,我东陵必盛。”
皇甫轩闻言险些没吐出一口鲜血,“灵萱,不得胡言!”皇甫轩飞快地开口呵斥,语中寒意惊人。
一旁的君惊澜听到这儿,也闲闲接话,“萱公主天真烂漫,童言无忌,这样的话不必放在心上。而且,倾凰公主早已对本太子芳心暗许,海誓山盟,如何能做东陵的国母?”
澹台凰咬牙一字一顿地道:“北冥太子,本公主何时对你芳心暗许,海誓山盟了?”这个臭不要脸的。
君惊澜听此一问,走近几步到澹台凰跟前,暧昧地道:“公主,昨日殿上,你我关于诗句的誓约,难道忘了?”
澹台凰有了一瞬的无语,紧接着又咬牙道:“北冥太子,您是否小时候学习成语不够认真,所以现在才胡乱形容,以至于用词不当?”
君惊澜勾唇浅笑,“本太子才疏学浅,不明其间深意。要不,公主明日起便亲自教教本太子,也好为本太子增长见闻。”
“滚!”再跟这不要脸的王八蛋多说几句,她迟早被气死。
澹台戟终于看出这所谓的“芳心暗许、海誓山盟”,不过是北冥太子的自作多情,面色渐渐缓和了下来,假意呵斥道:“凰儿,不得无礼。也请北冥太子慎言。”
澹台凰瘪嘴。君惊澜但笑不语。
皇甫灵萱还要为自己争取皇嫂,“皇兄,臣妹觉得……”说到一半,却被皇甫轩打断,“够了!你看看你,成什么样子,还不回去换衣服?”“哼!”皇甫灵萱不服气地走人。
走了几步,她又回过头看向澹台凰,“我告诉你,不管你同不同意,你这个朋友我都交定了。还有,楚长歌是本公主的,你要是敢抢,就是亲姐妹我也不认!”语罢,她大步而去。
皇甫轩的脸色青了。大庭广众之下,她竟然讲出这种话,皇家颜面荡然无存。
澹台凰也愣了好一会儿,没想到皇甫灵萱这么敢爱敢恨。
君惊澜看着皇甫灵萱的背影轻笑,淡淡道:“楚皇子好福气。”
“北冥太子很羡慕?”澹台凰条件反射地偏头询问。
“那是,若有朝一日,公主也对本太子说出这一番话,本太子死而无憾。”他语调悠然,神态慵懒,容色暧昧,叫人辨不清这话的真假。
澹台凰赏了他一个大白眼,皮笑肉不笑地道:“那你还是充满遗憾地活着吧。”
“哈哈哈……”君惊澜大笑几声,旋即,他双手环胸,懒懒开口,“看来公主舍不得本太子死。”
澹台凰懒得看他了。对于不要脸的人,她表示无法沟通,因为思维模式不在一个层面。
澹台戟冷冷地扫了澹台凰一眼,以示警告。随之,他开口为澹台凰踹人下水的事情道歉,“今日凰儿失礼,还请东陵皇见谅。但本殿下相信,凰儿并非不讲道理之人。”
皇甫轩自然能明白他言语间的暗示,勾起薄唇,似笑非笑地开口,“不过是小孩子家家的游戏罢了,灵萱和倾凰公主都不介意,朕又岂会多言。”
“那便要谢东陵皇大量了。”澹台戟笑着开口。
他话音刚落,便见不远处,一个太监带着一群少监宫女自南面而来,看装束不像是东陵的宫人。他们快步到了澹台凰等人的跟前,弯腰行礼,“奴才们拜见东陵皇上,北冥太子,漠北大皇子,三公主!”
“平身吧。你们是?”皇甫轩皱眉开口。若是他没记错,这为的是慕容馥的贴身内侍。
“回东陵皇上的话,奴才是西武女皇的内侍,奉了女皇陛下的命令,请北冥太子一聚。”为的太监尖着嗓子开口。
澹台凰的脑中很快勾画出了一个老太婆的形象。这是男尊女卑的朝代,要当上女皇肯定很不容易,所以这个女皇,八成年纪已经很大。现下她请这妖孽一聚……
她又在心中自动脑补了君惊澜为了国家利益,对一个老太婆无奈委身的场景,心底一阵长吁短叹,唇角也缓缓露出猥琐的笑意。
君惊澜狭长的魅眸挑起,先是看了一眼某女唇边那猥琐的笑,又淡淡地扫了那小太监一眼,道:“西武女皇盛情相邀,本太子应欣然而往。只是今日不巧,本太子要游园,没空!”
“这……”那太监一愣。
皇甫轩和澹台戟心中很是明白。昨夜君惊澜那只醉酒的疯狼得罪了不少人,西武女皇被得罪得最甚。可君惊澜四处都送礼聊表歉意,唯独慕容馥那里没有送,像是完全无视了,显然没将西武放在眼里。慕容馥遣人来请,定是来者不善。君惊澜此刻若是去了,还有机会化解干戈。但若不去,那就是彻底跟西武对上了。
见那太监迟疑着没动,君惊澜的冷眸扫了过去,杀气尽显,“怎么?本太子的话说得不够清楚?”
那太监也是个硬脾气,一见君惊澜如此张狂,抬头道:“北冥太子,昨夜您的爱宠做下的那些个好事,难道就不该给我们女皇一个交代?女皇陛下亲自派人来请,您竟然还不给面子,未免……”
君惊澜眸中戾气乍显,扬袖一甩。那方才还生龙活虎、巧舌如簧的太监,顿时像风筝一样,自地面飞起,又砰的一声落到地上,一口鲜血涌出,歪着脑袋,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他带来的那些少监宫女,飞快跑到他的跟前,一探,已经咽了气。那些宫人当即都吓得瑟瑟抖了起来。正在害怕间,他们又听得君惊澜三分温和中带着七分冷冽的声音响起,“区区一个内侍,也敢对本太子大呼小叫。是本太子最近看起来太好说话了?”
“奴才、奴婢……奴才们、奴婢们知错,请北冥太子息怒。”众人赶紧跪下。
澹台凰不动声色地咽了一下口水,这才明白这妖孽对自己有多么宽容。想想以前自己总是对着他大呼小叫、冷嘲热讽,甚至多次甩鞋子,到现在还无忧无虑地活着,真是个奇迹!
皇甫轩看君惊澜丝毫不给西武面子,心中一阵暗爽,却还是开口打圆场,“几个下人罢了,太子何必动怒?你们还愣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滚!”
宫人们一听这话,如获大赦,飞快奔逃。
“太子如此,恐怕西武女皇……”澹台戟迟疑着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