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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天降美人,一脚飞之!(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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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轩和澹台戟虽然也看到了,但他们实在是难以在这歌声之中淡定下来……

啪!啪!啪!鼓掌之声响起,将众人完全惊醒。大家都看向那个鼓掌的人,正是北冥皇太子君惊澜。原本还对君惊澜少年成名颇为怀疑的人,此刻都完完全全相信了这个人真的有谋定天下、指点江山之才。面对这样的歌声和舞蹈,还能淡定浅笑,悠然鼓掌,半点不露声色,要么他是个聋子,要么就是能忍人所不能忍。

于是,众人也心不甘情不愿地跟着鼓掌。没办法啊,这好歹是漠北的公主,总要给点面子不是?

掌声雷动的当口,一道慵懒低沉、还带着几分笑意的声音缓缓响起,响彻大殿,“倾凰公主的歌声和舞姿,果然名不虚传。其中暗藏玄机,包罗天地万象,实乃世间仅见,本太子佩服。”

呃?啥意思?各国的使臣和东陵的大臣们都懵了一下,他们怎么没看出来玄机和包罗万象?

就在这时,东晋三皇子钟离城高声道:“皇妹,你怎么了?皇妹!”

众人偏头看去,只见方才还美艳动人、楚楚可怜的东晋公主,那张脸已经变得处处可怜,不知道是被谁给打肿了。

此时,门口又传来宫人的一阵惊呼,“绮罗郡主,您没事吧?您……”

“本郡主的腿都摔断了,能没事吗?!”一声河东狮吼。

眼见东晋公主晕倒了,外头的绮罗郡主还把腿给摔折了,皇甫轩终于反应了过来,“宣御医!”

“快,宣御医!”内侍监得了令,赶紧使唤自己身边的少监,随之便是满殿的手忙脚乱。

澹台凰此刻却是不冷不热地看着君惊澜,表情十分不友善。方才幕布下的玄机都被他看见了,要是待会儿东晋公主说是自己打的,这家伙还帮忙指证一番,自己难免要负些责任。

君惊澜见她瞪着自己,唇角含笑,对着她遥遥举杯。那姿态,仿若他是一个作壁上观的看客,而眼前这一切,亦不过是一场大戏。澹台凰唱得认真,也花了不少心思,可这一举一动,都丝毫逃不过他的眼。

危险的男人!她相信今日能看出玄机的,不止他一个,所以她才特意选了这歌,希望那些看出了玄机的人,会被这歌雷得实在是开不了口也不愿开口,例如皇甫轩和她的皇兄澹台戟。可是这妖孽却这般淡定地鼓掌,还似是而非地举报她。她很快就得出了结论——不论今日能不能斗过这妖孽,以后见着他都必须绕道走。

太医很快就来了。门口的绮罗郡主的尖叫声一阵一阵,显然是娇生惯养,从来没有吃过今日这么大的苦头。

而殿内的太医,隔着一层手帕,往死里掐钟离涵的人中。被掐了老半天,她终于十分艰难地醒了过来,还狠狠地咳嗽了几声,伸出一只手指着澹台凰,双目圆瞪,恶狠狠地看着她,想说什么却始终没有说清楚,“咳……咳咳……澹台凰,你……你……”

“我怎么了?”澹台凰抓了抓脑袋,一副十分娇憨的模样,好似非常不解。

钟离城也冷着脸看了澹台凰一眼,心中隐隐有数。方才皇妹打的什么心思,他心里也明白。皇妹倾慕那位北冥皇太子好些年了,今日有这样的反应也是正常,却没想到漠北三公主也确实不是个善茬,竟然马上就找机会动手报仇。他低下头,对着钟离涵温声道:“皇妹,有话好好说,是谁打了你,皇兄定然会帮你做主。”

澹台戟冷笑了一声,站了起来,开口道:“不知道东晋公主这样指着凰儿做什么?怎么,这就是你们东晋的皇家礼数?”方才幕布下的种种他确实是看见了,但谁是谁非,回去之后大可以和皇妹再行论断,可在外头,任何人都别想欺负他澹台戟的妹妹!

说着,他又对澹台凰开口,“凰儿别怕,有皇兄在,不论任何居心叵测的人想往你身上泼脏水,皇兄都不会让他们得逞!”

这话,暗示意味十足。澹台凰对这个皇兄的印象也更好了,当即做出一副很害怕的样子,躲到了澹台戟的身后。

东晋公主的一口气终于顺了过来,指着澹台凰开口,“是她,就是她刚刚打了本公主。”

门口的绮罗郡主也扯着嗓子大吼一声:“父亲大人,是漠北公主将女儿掀了出来,女儿的腿都断了。哎呦,腿断了……”

殿内众人听着这尖叫,皆嫌恶地皱眉。不论这事是不是澹台凰做的,绮罗郡主这样在门口大呼小叫也是有失教养。东陵第一才女?恐怕徒有虚名。

老丞相觉得面子挂不住,又心疼自己的掌上明珠,故而也看着澹台凰,好似是要她给出一个交代。

“倾凰公主,你作何解释?”钟离城开口便是责问。他是未来最有可能登上东晋皇位的人,架子和气势自然也是非同小可。

澹台凰无视了不远处那死妖孽扫在自己身上的阴凉视线,还有龙椅上那狗皇帝的森冷目光,一脸不服气地开口,“解释什么?本公主柔柔弱弱的,而且这位公主还比我大,本公主怎么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一边跳舞还一边打她?这,我……”她说着眼眶都红了半圈,仿佛受了莫大的委屈。

殿内自然没有一个人是蠢货,心里都跟明镜似的。东晋公主找茬在先,大家都看见了;澹台凰也不是个好欺负的,马上就回敬。但现下他们确实没看清楚幕布下面生了什么,所以也不能“想当然”地出来作证,故而,想帮着指证也是无能为力。

“但本公主会连是谁打了本公主都不知道吗?”东晋公主恶狠狠地指着她。

澹台戟妖媚的桃花眸眯起,不悦地开口,“照东晋公主这么说,是不是只要明日本皇子鼻青脸肿地出现在众位的面前,就可以指证是东晋三皇子打了本宫,也不需要任何证据,只因为本殿下清楚是谁打了自己?公主可以指证凰儿,但,请公主拿出证据。不论是人证还是物证,我漠北都愿意承担责任,绝无二话!”

物证是不可能的,难道还能对着澹台凰的拳头和钟离涵脸上的伤口取证?而人证……在场的人,即便是坐在钟离涵旁边的钟离城,都被澹台凰的魔音浇灌得没现身边的人被打了,其他人就更不必说了。

澹台戟说得在情在理,钟离涵也没法反驳,一张脸被噎得通红。倒是钟离城反应了过来,转过头看着君惊澜,“北冥太子方才说倾凰公主的舞姿暗藏玄机,包罗天地万象,定然是看见了什么。若是北冥太子看见了,还请太子说一句公道话。”

这下,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君惊澜的身上。那人此刻正悠闲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有一下没一下地吃菜,听得这话,动作一滞,微微抬头,而后放下筷子。

在澹台凰紧张的注视下,他勾唇一笑,十分恶劣,旋即看着澹台凰的眼睛,一字一顿地开口,“本太子方才确实是看见倾凰公主的舞姿……暗藏了玄机。”

众人皆屏息凝神等着后话。钟离涵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瞅着他。

就在这万籁俱寂的当口,他又接着开口,“这幕布抛撒之间,行云流水,似惊涛拍岸,浪起九霄。更有狂风而起,御风乘龙,实在美不胜收。本太子越看,越觉像是银河彩带而过,还摆出了漫天星宿的位置,其中玄机让人赞叹。对了,东晋三皇子,你方才说什么?”

钟离城闻言静默。他说什么?他还能说什么?!

四面的人或低头,或望天,或扶额,或摸胡子,都在心中暗叹:北冥皇太子果然有一双善于现美的眼睛,在那样恐怖的歌声下,也能现舞姿中的玄机和美好,真是心思巧妙,观法高超,还见解独到,让人佩服得五体投地。

澹台凰奇怪地盯着他。这妖孽竟然没有揭穿她,为什么?良心现了?就在澹台凰看着他的同时,他亦淡淡举起酒杯,浅笑地睨着她。

眼见钟离涵的事情成了一件无头公案,钟离城自然不服气,但又无可奈何。

就在这时,门口的绮罗郡主挣开了宫人们的搀扶,一拐一瘸地飞奔进来,对着澹台凰冲来,“贱女人,你敢对本郡主动手,我杀了你!”

绮罗这疯般的一冲,让众人俱是一惊。

澹台戟正准备出手拦住她,忽有大风自殿中刮起。

凌厉的劲风像是钢针扫过,刺得人面上生疼。一阵呼啸声后,那对着澹台凰飞奔而来的绮罗郡主,被这罡风狠狠抛起,再次被重重地甩到了殿外。

“啊!”又是一声惨叫。叫声一起,接着是一根筷子飞了出去。咚的一声,不知道打到了哪里,但外头终于安静了。

出手如此霸道,半点不留情面,普天之下,恐怕也只有那位邪肆过人、狂傲过人的北冥皇太子会这么干。殿中之人想着,皆微微转过头,看向劲风刮起的方向。

君惊澜绝美的面上正带着三分怒气和七分不耐,狭长魅眸寒光凛冽,冷声开口,“吵什么,没见本太子在用膳吗?”

整个大殿中,除了澹台凰一人,其他人包括皇甫轩在内,本来都以为他突然出手,是为了给澹台凰出头。听他这样一说,众人霎时间明白了。敢情是这绮罗郡主冲进来的时候叫得太大声,打搅了他老人家用膳的兴致。

刚刚跟着绮罗郡主奔入殿的太医,又急急忙忙奔了出去。过了一会儿,他顶着满头大汗进来,禀报:“启禀皇上,绮罗郡主原本被打了二十大板就伤了筋骨,又被倾凰公主一挥,左腿骨折了;现下被北冥太子一扫……右腿和右手也骨折了,还被打中了哑穴,不能说话……”

东陵丞相儿女不少,但是最为出色、一直视为骄傲的女儿就这么一个。今日被弄得体面尽失,那张老脸当即就拉了下来,往地上一跪,对着皇甫轩开口,“皇上,绮罗是我们东陵的郡主,倾凰公主和北冥太子此举,未免太不将我们东陵放在眼里了。老臣一生忠君爱国,而今女儿受人欺凌却无能为力。若皇上不愿为老臣说句公道话,老臣这丞相也没脸做下去了,还请皇上定夺!”

皇甫轩还没开口,澹台凰就开口了,“这位大人,本公主那会儿是在收幕布的时候无意中甩到的,是无心之失。更何况,先前郡主当堂对本公主不敬,大人你不是也说了吗?任由本公主和皇兄处置。即便本公主不是无心而是有意,本宫贵为公主,为自己讨回一点公道也无可厚非吧?”

这话说得在情在理,澹台凰的身份,比绮罗不止是高出了一点半点,公主和郡主,一字之差,天壤之别。场面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随即,澹台戟风流华丽的声音响起,“东陵郡主被打了二十大板之后,仍不知悔改,竟敢出言辱骂并欲对凰儿不利,本殿下都还没问罪,丞相就先忍不住了?”话一说完,他却颇为奇怪地看了澹台凰一眼。这丫头今天的表现太反常,刚刚那些不像是她从前能说出来的话。

澹台凰面色淡定,恍若不觉,心下却隐隐有点紧张。

这对兄妹这样一说,原本言辞咄咄的老丞相,登时背后冒出了一阵虚汗。他是看到爱女受罪,一下子脑袋懵了。这事儿严格说起来,是他的女儿不对在先。

澹台戟话音落下,又是一道尖细的嗓音响起,“在我们北冥,谁若是惹太子爷不快,哼,莫说是一个小小的郡主,就是公主,怕也免不了剥皮拆骨、烘烤烹饪!绮罗郡主今日只是摔折了手和腿,我们太子殿下已经是客气了。”

“小苗子,你这话,是在说本太子脾性不好,嗜血残忍?”君惊澜微微偏头,似是不悦。小苗子当即摇头,开口道:“爷,您是天底下最慈悲的人,只是您的宽宏大量,那些个蠢货们理解不了。”这话,暗示意味十足。

君惊澜闻言,满意地点头,道:“本太子也认为自己脾性甚好。倒是这东陵丞相很有些意思,竟然觉得自己没脸做丞相了。东陵皇,你没有更好的丞相人选吗?若是没有,本太子可以为你推荐几个。例如尚大人,陈大人,李大人……”说着,眼神从东陵几名股肱大臣身上逐一扫过。

但凡被他点名的大臣,都被皇甫轩以怀疑和森冷的目光扫过,显然已经对他们和君惊澜的关系有所怀疑。

小苗子在心中偷笑。爷这一招用得狠。这三位大人可是皇甫轩的死忠党,这下既挤对了丞相,又挑拨了东陵的君臣关系。

好在皇甫轩也不蠢,只是短暂怀疑之后,就清醒过来,明白了这是某人的挑拨之计。但再看自己这三位大臣,总感觉有哪里变了味,是以瞅着丞相的眼神也冷冽了几分,“国宴之上,绮罗不知体统。倾凰公主和北冥太子,哪一个是她能开罪的?朕就是砍了她也丝毫不为过,何况只是摔折了手和腿。若是你觉得这丞相没脸做下去了,朕也不好勉强……”

原本就被君惊澜那一席话逼得冷汗流了一身的丞相,在皇甫轩这话之下,彻底清醒了,赶紧叩开口,“皇上,老臣知罪,请皇上恕罪。”东陵其他大臣也纷纷帮忙求情。皇甫轩顺坡下驴,免了他的罪责。

大殿彻底安静了,只剩下钟离涵哼哼唧唧的呼痛声。皇甫轩接着道:“有贼人在大殿之上对东晋公主动手,朕一定会将之揪出来,还请东晋三皇子放心。”

谁都知道这贼人就是澹台凰,但皇甫轩这话显然是准备随便找个人顶罪了。钟离城险些捏断了手,钟离涵也只得暂且憋下这怒气,思量着日后找机会再报复。

“那就有劳东陵皇了。”“客气,这原本也是朕失职。”皇甫轩说着,灿金色的眼眸颇为冰寒地看着澹台凰,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倾凰公主今日也受惊了。”这该死的女人,就会找事!

“本宫的太子妃,就不劳东陵皇挂心了。”一道慵懒的声音顾人怨地响起,随即,他又对澹台戟道:“漠北大皇子,请你务必转告漠北皇,虽然倾凰公主收了本宫的定情信物和看了本宫的身子一事,本宫没有证据,但本宫却不愿吃下这个哑巴亏。若是漠北皇不愿将公主嫁给本宫,本宫将亲往漠北,在贵国王庭的大门口打滚一万次,让天下人都知道倾凰公主对本太子始乱终弃!”

这话一出,在场所有人的表情都有了一瞬间的僵硬和空白。

君惊澜颇为认真地注视着澹台戟,狭长的魅眸中似有泪光闪烁。澹台戟的脑后不可抑制地掠过一条黑线。澹台凰则僵着嘴角看着这无耻的王八蛋。若不是看透他眼底暗藏的杀机,单看他这样子,她还会真以为他有多么喜欢自己。

“皇兄?”正在众人无语的当口,那人又冲着澹台戟叫了一声。

“咳……咳咳……”澹台戟成功地被这不要脸的君惊澜呛到了。皇兄,叫谁呢?!想着,他赶紧开口,“太子太客气了,你的意思,本殿下定然为你转达,还请放心。只是结果如何,还要等父皇……”

这话还没说完,君惊澜已然起身,手执酒杯,几个大步朝着澹台戟走去。到了他跟前,君惊澜将酒杯递出,“请皇兄满饮此杯,在岳丈大人面前,多为本太子说几句好话。”

众人颇为无语地望天。这都开始攀亲戚了。

澹台戟半晌说不出话来。这君惊澜,果真名不虚传,几句话逼得自己不配合他都不成。他北冥太子可以不要脸,厚着脸皮过来攀亲戚,但自己要是不接下这杯酒,就是不识礼数,不给北冥面子。而接下这杯酒,他就等于自己承认了这个妹婿,真是……纠结!

“北冥太子,还请自重。”澹台凰飞快地开口打断。要是皇兄没顶住,把这杯酒接下了,搞不好这桩婚事就真成了,自己的死期也来了。

这话一出,那人低笑一声,旋即似笑非笑地对她开口,“本太子浑身上下无半丝赘肉,重与不重,公主不是看过吗?何须本太子自己再思量沉重与否?”

“咳——”四下使臣皆大声咳嗽。众人兴致勃勃地接着看戏。从他们的方位看来,君惊澜看向澹台凰的眼神是十分深情的,但澹台凰却能清晰地看见他眸中的冷光。

“皇兄不肯接,是因本太子诚意不够?”君惊澜转头看向澹台戟,复又开口。

天下人皆知,这高傲过人的北冥太子,从未对人低头过,更别说是给人敬酒。漠北大皇子纵使十分无语,但还是开口,“太子的诚意,本殿下自然能够领会。只是凰儿的婚事,本殿下实在不能做主,故而不敢受这一声‘皇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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