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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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雪到底是练家子,十个耳光下去便已打的史董香头眼昏花,面容浮肿。二十个耳光,史董香的脸已是看不下去了。冬雪揉了揉手腕,似乎打累了。万俟容琛挑了挑眉,换彦森上。彦森下手更为狠厉,最后十个耳光直接打得史董香耳朵嗡鸣不断,双耳更有鲜血流出。
史夫人死死绞着帕子,瞪着林一诺,恨不得将其生吞活剥。史长进则是眉头紧皱,时而瞥一眼林一诺神情,见其眼中冷意渐散,高高提起的心慢慢放下。史升自始至终都不赞成史董香的做法,可也很是心疼自家妹妹挨打受罪,双拳紧握不曾松开。
彦森打完,退回万俟容琛身后。林一诺重新扫了史董香的脸一眼,很是满意,回眸一笑,伸出手,“夫君,我们走吧!”万俟容琛眸光明亮,握住林一诺的手,并肩慢步而行。
史夫人将史董香揽入怀中,十分心疼,眼里却只有恨意,“就这样放那对狗……他们离开?董香这脸要怎么办?”
不放能如何?截杀?”史长进冷哼一声,“你要是嫌命长,你大可以自己去做,别连累刺史府就行。”
万俟容琛牵着林一诺沿主干道慢步,时不时会进店选个首饰,买些胭脂水粉。林一诺吃饱喝足,对一切吃食都厌厌的,也不爱擦粉抹唇,都是由着万俟容琛挑选。
走在大街上,林一诺突然想起一件事,瞧着万俟容琛眸子带笑,也就随口问了出来,“夫君身手这么好,身边能干的下属也不少,为何会在秋山秋猎……”
万俟容琛驻足停步,牵着林一诺的手也稍稍用力。好在林一诺手骨还算软,倒也不觉得有多疼。林一诺仰头看着万俟容琛,正好对上他那双满是笑意的双眸。万俟容琛俯身吻住林一诺双唇,霸道地撬开牙关,舌尖不断搅动。林一诺呼吸不畅,又不能当众推开,只能皱起眉头,闭上双眼不去看周围行人反应。万俟容琛喉结上下滚动,看着林一诺越来越红的脸颊,眸子里的笑意更加浓郁。
情到浓时,林一诺的脸熟得像红透的苹果,万俟容琛这才离开。微微弯下腰,薄唇贴着林一诺耳垂道:“可能是为了让为夫再次遇见你吧!”
林一诺一愣,心头似有什么化开,很是温热。万俟容琛意犹未尽地舔了下唇,眼里只剩了林一诺一人。周围女子无一不看得小鹿乱撞,巴不得自己才是他的心上人。万俟容琛扫了周围一眼,松开林一诺的手。右手从其腋下穿过环抱,左手搂住双腿,稍稍一用力就将林一诺抱了起来。
“你……你这是干什么?我……我又不是小孩子,你怎么能……”林一诺紧紧抓住万俟容琛肩头的衣裳,脸比之前两人亲吻时更红。
万俟容琛不以为意,抱着林一诺步子依旧轻盈,脸上笑意未减,“你不是想知道秋猎时我为何会中那种药吗?只要你乖乖的,回去就告诉你。”
“好。”林一诺深知万俟容琛不会轻易放手,双手搂紧万俟容琛的脖子,头顶在其肩膀上。闲来无事,手指也有一下没一下地玩着缀有珊瑚珠的小辫。万俟容琛笑得更加开怀,步子又是放慢一分。
彦森和冬雪跟在两人身后,面面相觑,皆从对方眼中看出欣慰。彦森、彦峃、彦青、彦杰四人当中,属彦森跟随在万俟容琛身边时间最长,也是最为清楚这位主子脾性的一人。在他记忆里,万俟容琛像今日这般发自内心的笑容,大约还是在十一年前秋猎。
那年,是先帝登基的第二年。先帝为表孝心,初登基时举国哀掉,禁停一切皇家活动。那年秋猎,万俟容琛才过了十一岁生辰。秋猎场,箭矢无眼,万俟容琛虽有王爷之名却无实权在手。当时风头最盛的皇长子万俟淙带着花家长子公然抢占万俟容琛的猎物不说,还带人围殴万俟容琛。万俟容琛能还手吗?不能。先帝看似宠爱这个幼弟,可这份宠爱是靠万俟容琛听话,不惹事,不争不抢换来的。
先帝排位第六,才能在兄弟之中并不出众。登基之后,为避免兄弟起异心,一年之间杀的杀,贬的贬。万俟容琛深知只要自己露出一点强盛之态,宠爱自己的皇兄会是让自己万劫不复的第一人。母妃的仇还未报,外祖家被灭门的仇还未报,怎能因这点小伤小痛就暴露自己!
万俟淙打了一顿万俟容琛,又对着他撒了泡尿,看着他狼狈不堪,才心满意足地离去。这份屈辱,身为暗卫的眼神看在眼里,可自己却不能出手,至少万俟容琛示意他不能出手。万俟淙找茬从不会当旁人面,这一幕自然也不会有旁人看到。万俟容琛就那样靠着树坐在地上,眼神很是空洞。彦森想上前搀扶,刚要踏出就见一名十一岁的男孩儿,牵着小姑娘从半人高的灌木从中走出。
小姑娘大约只有四五岁的样子,一脸难过地取出手帕给万俟容琛擦干净脸,肉肉的小手握住万俟容琛的手,奋力地想要将他拉起来。男孩儿看不过去,帮了一把。万俟容琛捂着腹部,显然是受伤了。小姑娘也看出那处有伤,天真地抱住万俟容琛,对着受伤的地方吹着气,“哥哥说疼的时候要吹一吹,吹一吹就好了。”那一刻,万俟容琛笑了,第一次真正的笑了。彦森认得那个男孩儿,他叫林七言,是二皇子万俟源(当今皇帝)的伴读。
回到宅子里,万俟容琛直接将林一诺抱进房中。彦杰原本是在院里等良景天,见到眼前这幕,整个人都傻了,愣在原地久久未回神。万俟容琛将林一诺放在床上,自己则吩咐跟到门前的彦森去打水。不消片刻,万俟容琛就坐进浴桶中。
林一诺脱了鞋袜,盘腿坐在床上。两人之间隔了一道屏风,倒也不觉得有什么尴尬。林一诺看着屏风后的人影,道:“秋猎时,王爷为何会中那种药?”万俟容琛未言,泡了不到一盏茶时间就从木桶中出来,着了中裤,上身仅披了件薄衫。头发湿漉漉的,干净的外衫不消一会儿就湿了大半。林一诺一叹,主动拉着万俟容琛坐在脚踏上,拿着手巾,一点一点地擦了起来。
“你刚刚唤我什么?”万俟容琛撇了一眼林一诺,眸子里写满不悦。
林一诺手一顿,抿了抿唇,软糯问道:“夫君武功高强,又眼明聪慧。凌霄带了那么多人都伤不了夫君分毫,夫君为何会在秋山中别人陷阱?”这声音,林一诺自己都听得鸡皮疙瘩升起,而万俟容琛却十分受用。
眼眸里不悦一扫而空,眉目弯得如新月一般,“为夫那日错把旁人认作了夫人,为救她才被箭雨划伤的。彦森和彦杰虽去打退了刺客,但箭头上擦了春香散,身体很快就有了反应。她借着替为夫疗伤的名义采了菱山草,结果体内的药力就更加一发不可收拾了。好在为夫意志坚定,甩开了她。”
“那个她是林清霜?”林一诺眸子一暗,第一次对林清霜起了杀意。
万俟容琛并没有看到这一变化,靠在林一诺腿上,手指一上一下地在其腿上划道,“秋猎之前,为夫才回京不到三个月,而且一回京就在忙朝中大事。此前一直也未见过林清霜,秋猎见她主动邀请,为夫就去了。幸好没有出大错,也让为夫顺利地遇见了夫人。”
林一诺见头发没递水,便推开万俟容琛,合衣躺下,“王爷没人的时候,还是唤我名字吧!我们到底不是真的夫妻,我怕……”
万俟容琛脱掉半湿的外衫,拉过被子盖好,背对着林一诺,声音恢复往常那样,“好。”林一诺心不由自主地一抽,揉了揉胸口,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