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逼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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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厅，刺史史长进未来。史升引万俟容琛坐在右下第一位，林一诺作为其夫人坐在第二位。史升自己在左下手第一位落坐，孙书棋跪坐在其身旁随侍，史董香则是正对林一诺。
四人才落坐，史长进牵着夫人的手慢步而来。林一诺起身而立，以示尊敬之意。万俟容琛依旧面带笑意，却只是看着林一诺。对于史长进到来仿若未见，只是林一诺起身的那刻撇了一眼刺史大人，接着便又继续一副痴情地模样看着林一诺。史长进嘴角抽动，眼里却也添了一丝欣赏之色。
倒是史夫人冷哼一声，“忱公子好大的架子，来别人府上做客竟然连主人家都不放在眼里。”
“这世上能让本公子放在眼里的，要么是本公子的夫人，要么是银子。”万俟容琛笑了笑，眸子里却没有半分笑意，“史夫人是哪一类？”
史夫人面色一白，显然没有想到万俟容琛会如此不给颜面。史长进一笑，广袖一挥，“忱公子出身皇商之家，在京城想必是见过不少达官显贵，本官这点官位，自然是不够忱公子看得。”
万俟容琛饮进杯中酒，“家父一向不喜官场那些繁文缛节，忱容也未见过什么达官贵胄。”这一举很是豪迈，令史董香更是痴迷。也不知思及什么，史董香的视线又落在林一诺身上，痴迷瞬间转为怨恨。林一诺本吃得好好的，突然感觉到一股冷意袭来，抬眼就见史董香写满怨念的眸子。林一诺置若未见，继续低头吃菜。
史长进有一搭没一搭地找万俟容琛说着话，时而询问京城景色如何，时而询问忱家生意怎样。万俟容琛答得可谓是漫不经心，不是饮酒吃菜，就是在看林一诺。
“听闻京城有四景，忱公子可否为本官描述一番？”
“四景？本公子只知景福楼梅林的不错。”
“忱公子家中除了糕点生意，可还有别的？”
“嗯，钗环首饰、布庄、衣坊、酒楼都有涉猎。”
“除了糕点先供宫中，家中还有别的生意与宫中往来？”
“大人错了。”
“哦？本官错在何处？”
“忱家做的是百姓生意，从不与宫中往来。这皇商名头，不过是因为景泰楼有了些名声。宫里娘娘不知从何处听了一耳，就差人出宫买了一些。正好，这糕点合了娘娘口味，于是便常来买罢了。至于这先供一说，是众人以讹传讹罢了。宫里也不是日日都会来采买，一旦有娘娘要了便会差遣公公提前来知会一声。时间久了，也就有了先供这一说法。”
“原来如此。”
万俟容琛不解释，史长进眼中只是欣赏。这一解释完，那点欣赏猛然上升成了异彩，打量万俟容琛的眼神也不似再看一个外人。史夫人见大家也吃的差不多了，便命人撤去饭菜，泡来徽州特产的猴魁茶。这茶很香，香味似春日兰花。泡开后，不散不翘不卷边，着实称得上一声‘好茶’。
一道茶水漱口去味，二道茶水去腻。林一诺这二道茶还没饮完，便听得上方的史夫人淡然开口道：“还没问忱公子身边的这位姑娘姓名，与忱公子是何关系？”林一诺抬了抬眸，才要回答，就见史夫人抬了手，“不重要。升哥儿，带这位姑娘去院子里走走，我与你父亲有要事找忱公子相商。”
林一诺一愣，倒也放下杯子起了身。史升很是不好意思地挠了挠鼻头，十分客气地在前头引路。林一诺出门前看了一眼史董香，后者正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坐得笔直。林一诺笑了笑，带着冬雪跟上史升。
万俟容琛目送林一诺身影，脸上的笑容也随着林一诺的离开逐渐消失。正襟危坐，寒意散了出来。史夫人并未察觉万俟容琛的变化，让丫鬟重新斟了杯茶，“忱容，本夫人向来不爱绕弯子。今日请你过府，便是为了商讨你与小女的婚事。”
“我已娶妻。”万俟容琛垂着眼帘，眸子藏于卷翘的睫毛之下，让人看不出眸子里的神采。
“那女子相貌平平，哪里能与我刺史府的嫡小姐相比。”史夫人冷哼一声，“你一个商贾之子，就算再得圣恩，也只是出身低微。我女儿能相中你，是你福气。”
万俟容琛嗤笑一声，“福气？恕在下眼拙，没看出福气在哪儿。”
史夫人怒拍桌面而起，“你一个商贾之子，能娶我刺史府嫡出小姐便是你的福气。要不是董香一个月前见过你之后便非你不嫁，我刺史府的大门岂是你这种身份能进的！”
“夫人莫要动怒。”史长进幽幽一叹，“忱公子，今日请你过府，全是因小女一心扑在公子身上。公子年轻有为，家底丰厚，与史家也算是相配。本官只有这一双儿女，若是公子能迎娶小女，史家不说能帮公子更上一层楼，但帮公子在这中州拓展生意却是不成问题的。”
“史大人先前可是没听明白？”万俟容琛挑了挑眉，“我已娶妻。”
史长进不言，史夫人横眉，“那就贬妻再娶。我史府不是不讲理的人家，你若是于心不忍或舍不得，可以将她继续留在身边伺候......”
“母亲！”史董香不满，眸子里写满拒绝。
史夫人朝其摇了摇头，继续道：“你不必现在就拒绝，府里备了厢房。你与那姑娘暂且在府里住几日，好好想清楚了再给答复。”
万俟容琛眸子一沉，“刺史府这是要...逼婚？”
史夫人一笑，拍了拍手。数十名身穿铠甲，手执长剑的侍卫从四面八方而现，将正厅围的水泄不通。史夫人环视一圈，“忱公子以为我刺史府是那么好进的？”说罢，广袖一收，指示一名丫鬟，“带公子去厢房，好生照看。”万俟容琛起身，走了三步，回眸看了一眼主位上的两人。嘴角一扬，邪魅一笑，大步离开。
院子里，林一诺同史升站在花圃前。即便是冬日，这刺史府竟还有盛开的鲜花。林一诺是认不得这花是什么，闲来无趣也只能赏花。万俟容琛一见林一诺，便从其身后紧紧环住纤腰，下巴垫在林一诺肩头，一脸委屈地不行。史升很是尴尬地移开视线，牵着孙书棋退到一旁。
“为夫好想你。”万俟容琛语带委屈，双眸通红，像极了被欺负的小姑娘。林一诺听得心脏骤然一缩，拍了拍万俟容琛的手，主动转头亲了万俟容琛脸颊。万俟容琛眸光一亮，牵起林一诺的手，“带本公子去厢房。”史升看着两人之间互动，只得摇头一叹，心疼起自家小妹。
所谓厢房，实则是位于刺史府西侧一处小院。院里有花草、石桌，坐北朝南的主房，西侧有三间下人房。丫鬟将人带到院门口便退下，而院门外就有一队卫兵来回巡防。万俟容琛牵着林一诺入院，直奔主房。
卧房内，燃好的炭盆，打有热水，备有新衣，可以沐浴。雕花大床，简易的梳妆台，配置不算齐全，相较客栈却好上不少。林一诺一入屋子便抽回手，“这是要搞软禁？”
万俟容琛没有接话，抿着嘴，显然很不是不悦，“你刚刚怎么能丢下为夫跟别的男人走？为夫的心，很痛。”
林一诺背对着万俟容琛，“王爷，此刻屋里只有我们二人，不必......”话还未说完，林一诺便被万俟容琛拉进怀中。来不及推开，万俟容琛抬起林一诺下巴便倾身吻下。这一吻极重，仿佛要吸干林一诺口中的氧气。时不时还撕咬一番，两人口中顿时弥散着淡淡的血腥味。
万俟容琛似乎还不满足，直接将林一诺搂起，丢在床上。钳住林一诺手腕，万俟容琛的吻从红唇移到耳垂，又一路向下，直到心口处才停下。用力一咬，留下一道红痕才离开，“以后不准离开或丢下为夫，更不准跟其他男人走。你若做不到，为夫......”
林一诺皱眉，对于万俟容琛这举动，心底并没有太过抗拒，“王爷的戏是不是过了？”万俟容琛不接话，直愣愣地看着林一诺。林一诺无奈，只得道：“若妾身做不到，夫君待如何？”
万俟容琛眸子一亮，却有杀意浮现。俯身再度亲吻林一诺耳垂，轻声道：“为夫会杀他全家，灭他九族。若他会王，为夫就踏平他国；若他为臣，为夫就诛他九族；若他是民，为夫便让其永无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