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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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道宫门口，萧寒风等在荣亲王府马车旁。见林一诺身影，连忙迎上前。林一诺朝其展颜一笑，踩着脚凳进了马车。可刚一入内，整个人便愣住了。万俟容琛端正端着茶水，一脸阴郁。林一诺收了笑容，坐在右侧。萧寒风上车，坐在左侧。出正午门时，不少府邸的马车还未离开。
车内气氛有些压抑，萧寒风连饮了三杯茶水，实在忍不住，“小诺儿，你近日是不是没什么新想法了？”
林一诺不解，“萧大人何意？”
萧寒风撇了一眼万俟容琛，见其脸色并未有什么改变，直接坐到林一诺身旁，“你看，林清玥、林清颜、林清霜都是清白被毁。你就算是要报仇，也用不着一直都使同一招吧！秋叶、冬雪武功都算是不错的，你就没考虑过玩个刺杀、绑票什么的？”
林一诺先是一愣，而后一笑，“对女子而言，最好的报复不就是毁了她们最看重的东西吗？招不怕重复，有用就行。况且今日林清霜的清白可没有被毁，她的守宫砂还在。”
“在又如何？反正她这辈子都得跟陈云泽那种蠢货绑在一起了。”萧寒风冷笑一声。
“那可未必。”万俟容琛突然开口。林一诺眸子一凝，撇了一眼万俟容琛，低下了头。
城东驿站，西夏使臣暂住处。因离乾元门近，进出皇宫方便，来朝使臣基本都是在驿站落脚。今日，西夏来使便被分到驿站东侧的碧水小院，北越凌霄则带人住在西侧的明阳小筑。
回了驿站，北堂晗只在自己房中坐了半个时辰，实在心下难耐便去了北堂易房中。北堂晗历来随意，直接推开了北堂易的房门，丝毫不在意房中正有两人交战酣畅。北堂易被人打断好事，自然十分不快，可也没说什么。吻了吻身下的女子，便让她先行离开。房里燃了火盆，北堂易也不怕冷，裹了件外衫便陪坐在一旁。
“北堂晗，你最好是有事找本王。”北堂易倒了杯茶自饮，一口饮进，杯子裂成两半，“若是无事，你该知道扰了本王兴致的下场会如何。”
北堂晗咽了口口水，对自己的举动很是后悔。西夏皇七个儿子，两个女儿。长相凶狠，封王领兵，身上杀伐气浓郁的也不少，可北堂晗最怕的就是眼前这个看似文弱的二哥。北堂晗眉头一皱，“出来前，你不是跟父皇保证会让我嫁入荣亲王府吗？今日，你也看到了那个荣亲王的态度。”
“态度凉薄也好，炽热也罢。男人，只要能稳的住他身子，自然就能把控的了他这个人。”北堂易玩弄茶杯残片，嘴角含笑，“不过就凭你的长相，不用的点手段恐怕难以成事。你若有这个决心，本王自然是会帮你。”
北堂晗明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丑时一刻，林府灯火通明。林一诺才辞别萧寒风，就见赵妈妈一脸傲然地缓步而出。自林一诺从清泉山庄回来后，赵妈妈每每见到林一诺都是低头弯腰，今日却面带傲然，看着林一诺的眼神又回到了秋猎之前，眸中只有不屑与轻蔑。
“老夫人请三小姐去和安堂说话。”赵妈妈扫了一眼林一诺，随着这话的落下，十四名府兵朝林一诺快步而来，几个呼吸间便将林一诺围在其中。
林一诺环看一圈，面色如常，“秋叶，若有人敢动手，不用留情。”说罢，大步迈进府里。
和安堂，静得可以听到针落下的声音。胡氏与林老夫人拿着同色茶杯，脸上的凝重都如同复刻的一般无二。两人听得门房来报，更是沉寂地可怕。
林一诺刚入和安堂正厅，茶杯迎面砸来。秋叶直接出手，茶杯在距离林一诺还有三寸处拦下。林一诺始终面色未变，从秋叶手中接过茶杯，放回林老夫人身旁的小几上，“新年第一天火气就这么大，往后可有的是您发火的时候。”林一诺微微一笑，丝毫不将两人放在眼中，径直坐在一旁。
林老夫怒目而视，可并未接话。胡氏摔杯，起身怒指林一诺，“小贱人，霜儿出事是不是你做的？霜儿每年都随老爷进宫赴宴，从未出过差错，怎么今年多了你就出事......”
“母亲都去千金阁找了份大礼给我，我今日不过是还礼罢了。”林一诺看着胡氏，眼里只有冷意，“说起来，母亲还当真是厉害。林清霜还未回府，母亲便知宫中大事，这速度连我的人都要自愧不如了。”
胡氏气的脸色发青，抬手就要扇耳光。林一诺单手撑着头，嘴角的笑容更盛。秋叶一步挡在了林一诺面前，单手钳住胡氏右手，左右开弓扇了胡氏几个耳光不够，一脚踹飞胡氏。赵妈妈与房妈妈两人想要接住胡氏，才上前便一同倒飞出去，直到在院中擦出一丈长的痕迹才在院门口停下，三人全部昏死过去。
“闹够了吗？”林老夫人心下对于秋叶也是一惊，也不敢如从前那般对待林一诺。沉下心，林老夫人深皱眉头，“玥儿、霜儿之事还不够你消气的吗？你明明知道霜儿马上就要入宫，一旦得宠就能让林府再升一步。届时，你还不是一样......”
“老夫人说的这些与我有何干系？”林一诺听得冷笑一声，“在你们眼里，我不过只是个弃子。既然是弃子，林府盛也好，衰也罢，那都是你们的事。”
“你也是府里的女儿，你这样对你的姐妹，就不怕被外人知晓吗？”林老夫到底还是没有忍住，气血上涌，脸涨得通红。
“要说怕，也是你们应该更怕才对。”林一诺冷冷地看着林老夫人，“我孤身一人，毫无牵绊，有什么可怕的？”
林老夫人一愣，“你...你.......”
林一诺冷哼一声，起身理了理衣裳，“说到底，都是你们自己种下的因，结出的果。没有你放任他们计划兰若寺刺杀我，我也不会这么快对付林清霜；没有胡氏，我娘会活着，哥哥会活着，我也不会活的连下人都不如；没有林建之的偏宠，我和哥哥也不至于每年都在我娘的忌日那天去跪祠堂，挨鞭打。这口气，可没有那么容易消。”林老夫人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不再开口。
林一诺转身离开，经过院门口三人时，冷漠地从三人身上踏过，“林府，起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