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厮混
66读书 www.66dushu.com，最快更新千金换一诺!
北堂易目送林清霜的背影，“刚刚那是你姐姐？我听皇后说她温柔大方......”林一诺从秋叶怀中抬起头，左脸颊已经红肿起来，还有两三道刚愈合的伤痕。北堂易看的心下一紧，伸手轻抚林一诺的脸，“你姐姐是不是因为知道你是潇湘仙子才打的你？她怎么敢，怎么可以......”
林一诺后退一步，捂住脸，“不是的，殿下...殿下误会姐姐了......”
“跟我来。”北堂易不等林一诺说完，直接握住林一诺的手，拉着林一诺往假山上去。林一诺挣脱两下，见挣脱不了便看了一眼秋叶。秋叶点了点头，人便不见了。
溪水另一边，陈云泽本与好友一同喝酒赏烟花，等着守岁离宫。起初见林清霜跟着秋叶时，心下就起了疑惑，后听到林清霜落水，第一时间便看向林一诺。林一诺自然也注意到了陈云泽的视线，碍于北堂易在不好做些什么。只能左手捂脸，右手从袖下伸出三根手指，慢慢收起。陈云泽自然明白，推了好友跟上林清霜。“”
秋叶的身形很快，几步便追上林清霜。宫娥关门离开，秋叶从另一侧窗户跳入。不待林清霜和紫鸢有反应，秋叶已将二人打晕。快速脱了林清霜衣裳，将其丢到床上，打开门栓，带走紫鸢。动作行云流水，一套下来还不到一盏茶功夫。跳窗而出后，将紫鸢丢进旁边一间偏殿中，飞身离开。
这边秋叶才合上窗户，陈云泽已到。犹豫片刻，敲了敲门，“二姑娘可还好？要不要叫御医来看看？”房内无人答话，陈云泽心下疑惑，伸手推门。门一推就开，房内依旧无声响。陈云泽本以为林清霜不在，可还是伸头进屋看了一眼。这一眼就让其血脉喷张，心动不已。连忙入室，关好门窗。
林一诺被北堂易拉到假山另一侧，此处原本有万俟容琛在，可此刻是无人的。北堂易将林一诺按坐在一块平整的石头上，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瓷盒。林一诺认得，这与萧寒风前几日送来的瓷盒款式、花纹有相同之处，装的是北越去痕膏。北堂易食指、中指沾了药膏，弯下腰与林一诺视线平行。林一诺刚要说话，北堂易便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十分温柔地替林一诺上起药。
北堂易指尖很凉，视线却十分火热。林一诺移开视线，浅浅地咬着下唇。北堂易轻咳一声，收回手，“我只是想帮你上药，并没有别的意思。”
“臣女知道。”林一诺低下头，“臣女并未多想。”一时间，两人皆沉默不言。
假山上，萧寒风看了一眼下面的两人，拉住万俟容琛的衣袖。万俟容琛不明所以，回眸瞪了一眼萧寒风。萧寒风摇了摇头，递上一壶酒。万俟容琛没有接，偶尔瞥一眼下面相对无言的两人。
沉默一盏茶时间，北堂易先动了。拉过林一诺的手，将瓷盒放在林一诺手中，“这是去痕膏，是我刚刚问北越将军买的。你先用着，过几天我再送些给你。”说罢，转身就走。林一诺刚要追上去，北堂易又突然停下。林一诺没有刹住，直接撞在北堂易胸口上。北堂易后退一步，拉开距离，面色微红，“你是潇湘仙子的事，我...我不会说出去的。只要你不想，我会帮你保密。”
“那臣女就多谢殿下了。”林一诺听得一笑，“只是臣女找殿下，不是说这事......”
北堂易看得愣了愣神，却见林一诺脖颈上有一个黑点。俯身细看，伸手就去擦。林一诺再度后退一步，想要拉开距离。可北堂易并没有给林一诺机会，揽住林一诺腰身，“别动。”万俟容琛看得眉头深锁，手中酒壶瞬间化成粉末。
“殿下，臣女脖子上可是有脏东西？”林一诺不敢动，北堂易的手正在擦拭着什么。气息扑在林一诺肌肤上，有些炙热。
“没什么。”北堂易松了手，两人立即分开。
脚步声起，秋叶取了斗篷回来，披在林一诺身上，“姑娘，已午时二刻，该回殿了。”
林一诺拢紧斗篷，“多谢殿下，诺儿先行告退。”说罢，林一诺带着秋叶，越过北堂易快步离开。
正殿内，林一诺坐回之前的位置上，其余人也陆续回了大殿。皇帝面带倦意，依旧牵着皇后，领了两国使臣走在最前方。林一诺起身行过礼便再度坐下时，萧寒风也与荣亲王一同出现。待所有人坐好，正要一同举杯时，陈国公突然出席跪在台下，“小儿云泽还未归来，老臣恳请皇上派人在琉璃宫内寻一寻。”
琉璃宫门有禁军守卫，今日岁末夜宴要过子时才结束。为了避免男宾会有人借机入后宫，琉璃宫外头此刻被禁军层层守卫。国公府的人不蠢，陈云泽人不见的第一时间便去问过禁军，这才敢禀明皇帝。
皇帝眉头一皱，到底也没说什么。大手一挥，内侍们便忙碌起来。林一诺喝着茶，撇了一眼林建之。林建之此刻也是脸色苍白，见林一诺一副悠然自得地与萧寒风说这些什么，目光阴鸷，恨意涌现。记忆仿佛回到了二十多年前，金榜题名的那一日夜宴......
林建之金榜题名那一日，正巧碰见护国公府韩家述职回京。那一日，状元郎一身红衣，清秀样貌却浑身散发出正派之气。那一日，韩潇潇一身紧身黑色劲装，潇洒不羁不同于一般的大家闺秀。两人于正午门前相遇，只是遥看这么一眼，两人从未想过命运会就此相连。
那日，状元郎游街十圈，风光无二，又正值韩家述职回京。圣上龙心大悦，开琉璃宫，大摆宴席，更应允状元郎携母入宫赴宴。宴席上，推杯交盏好不热闹。虽有不少高官世族前来敬酒恭贺，可无一人表露招揽、扶持之意。林母出身商贾之家，自然明白状元虽好，可并非什么稀罕之人。林家相要在京城扎根，必定要背靠大树。也就是那日宴会，林母相中了洋相百出的韩潇潇。
韩潇潇自幼长在边城，心境宽广单纯，韩家又从未用规矩礼数束缚，跟京城这些闺秀站一起自然有些格格不入。韩家一门忠烈，很是得圣上欢心，又才回京城，与世家牵扯不算深。这等背景，对于林建之而言是最好的选择。林建之一心只有圣贤书，崇尚书中所说的执手一人，可架不住林母几句分析，开口请了赐婚。
林建之犹记得当日的韩潇潇，听见皇帝赐婚的表情就如同林一诺此刻一样，与一旁的男子说这些什么，丝毫没有女子该有的矜持与羞涩。思及此处，林建之都忽略了内侍的回话。直到皇帝问起，林建之才将视线从林一诺身上收回。
皇帝皱着眉头，面色阴沉，“朕之前只觉着林卿家是年岁渐长，精力有限，户部事物繁琐，故而顾不上家中，这才让后宅不宁，缕缕传出流言蜚语。今日这事，着实让朕颇为吃惊。”
林建之不明所以，却还是跪地俯首，“老臣...老臣......”
“林卿家还是先看看你的好女儿做了些什么，再想辩解之词。”两名内侍抓着陈云泽与林清霜一同入内，二人衣裳不整，面色绯红，殿中众人一看便知是怎么回事儿。皇帝看了几眼林清霜，一想到下面跪着的倾城女子本要入宫为妃的，心下便有一股怒火升起。
林建之虽是俯首在地，却还是以眼角余光打量了林清霜一番，痛哭道：“小女自幼恪守礼数，循规蹈矩不敢逾越。今日这事，定然是有人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