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chapter。59去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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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热贴是薄荷味的, 刚刚一贴上去，上的水凝胶就带走一部分的热度。
让程星临瞬间清醒一下。
止疼片就着咖啡送下去，在考试开始之前头就经率不疼。
语文发卷后, 程星临把最简单的古诗文填一下, 刚刚收笔, 咖啡也经把他的意志力给揪回来。
目前只有体的绵软还提醒着他仍然在发烧。
其他的体状况, 经完全没有发烧的感觉。
程星临呼出一口气，把草稿纸上写好的语文框架放在一边。
然后开始从第一题开始进阅读勾选。
语文这一次也不算是他的专攻，不过最近他一直在看古汉语词典增加文言文积累, 所以那一部分做得比之前好。
程星临隐约感觉自应该是可以凭借这一个项目抢分过来的。
语文考完就可以回去休息一中午, 下午才继续考数学。
程星临中午直接秘密基地睡一中午，什么都没有复习, 醒过来量体温没有退烧的意思，但是整体精神还可以。
下午考试前，简重新拿退烧贴给他贴上, 新的咖啡也重新拿给他——下午没有头疼，程星临就把头疼片塞在口袋装着, 没有吃。
下午开始升温，考室一片燥热。
但是对于发着烧怕冷的程星临来说倒是好事。
雪花一样的数学卷子飞大家桌上。
程星临头也不抬传卷给后一位同学, 眼睛一直在浏览自的试卷。
卷子满教室传完，大家差不多写好考号名字开始看题的时候，有一个瞬间，居然同时爆发出一：“诶——”的惊讶呼。
不是吧不是吧。
这张考卷这么变态吗？第一道题就出三角函数, 还是有点难度的三角函数？？？
“诶什么诶, 造反是吧。”监督考试的老师是理化生重点班的班主任，他正好站在自班学生的旁边。
这个学生就是上次来找程星临“报仇”的三人之一，班主任直接上手, 扇一把他脑袋：“高考你嚷一个试试，全部安静给我做题！”
“本来就很难嘛……”学生小嘀咕一，“不会还会有人觉得不难吧。”
他一边不服气，一边小看一眼全考场——却发现，程星临好像是经看完最后一道题，把卷子往前翻，回第一题，准备做。
找茬学生：“……”
这是淡定，还是真的觉得这卷子不难啊？
是真的觉得不难。
程星临沉浸在自的世界看完卷子，唯一的感觉就是——这套卷子，还挺简单的。
程星临发着三十八点五度的高烧，耳朵塞着棉花一样嗡嗡嗡，干脆没清楚刚才考场居然还吵一架。
所以他也不会因为自能力比人强就沾沾自喜，只是甩甩发烧烧得骨节都泛着酸的胳膊，开始做题。
这段时间每天道压轴练下来，程星临对数学知识的掌握、计算速度，又更上一层楼。
加上简给的冰贴外挂，即使他发着烧，也不会头晕得算错题。
一套卷子做得很顺利，压轴没有完全做出来的情况下，程星临还是有时间重新检查一遍。
检查完一遍之后，程星临终于抽空感觉自体的不舒服。
刚才写数学进流之后一直没有晃出来的耳鸣头晕瞬间铺天盖地地反扑过来。
程星临捂住嘴，感觉突如其来的想吐的感觉激一下。
把那想吐的感觉按下去之后，程星临觉得整个体都快虚脱。
他的肩膀脊背都是汗水，教室打开的电扇一吹，感觉浑发冷。
程星临赶紧把刚才中途因为写题太热而脱下去的外套穿上。
也不再继续重复检查，而是将写完的笔一收，答题卡折好，用手肘压住，直接趴下去。
——晚上考理综，他必须养精蓄锐。
程星临趴得很自然，根本不知道自对边的人造成多大的震动。
上次过来挑衅那个男生瞳孔地震，看着趴在桌子上的程星临，感觉自的信都垮。
这特么，就写完？？？
这么难的卷子？？
还剩七分钟时间，就搞定？？
·
有一些学霸，就是即使生着病限制发挥，都能给人造成巨大的理阴影。
这的“有一些学霸”可以直接换成程星临三个字。
不过，给人造成理阴影是一回事，真的很难受又是一回事。
程星临想要的养精蓄锐的目的一点都没达成，他乎是以半昏『迷』的状态离开的考场，回秘密基地窝住，晚餐都是简随便给他塞两口。
等晚上必须考试，程星临简从沙发上喊醒的时候，连哪怕一点点清醒一点，舒服一点的感觉都没有。
他感觉自是经历一场大战之后强唤醒的。
程星临起床穿鞋子，踩两下都没踩进去。
有点烦躁地刚准备勾腰，简却经在他前蹲下来。
拉住程星临的脚踝，简帮他把脚放进运动鞋。
程星临病得晃神，准备挣扎的时候，简经帮他两只脚都塞鞋子。
“晚上理综，你还吗？”简拿张湿巾擦手，坐程星临旁边，用手背试试他的温度，担忧地问。
“优势学科。”程星临对简勉强笑下，“有什么不的。”
如果不是程星临坐在平稳的考室却感觉自像是坐在一艘颠簸的船上的话。
他觉得自这句话还能更有说服力。
好热。
程星临都不用量，就能感觉自额头的高温。
可能是因为下午的数学考试压榨他太多的精力。
也有可能是一天考下来强度确实是太大。
反正程星临现在的耳鸣骨头酸都是上午的两倍。
程星临连端坐都做不，只能斜靠桌子上，拿着笔，眯着眼睛看试卷。
这情况下，程星临还有思缓慢地分析一下自手上的卷子。
生对他而言，是最简单的，平时都是只要有手，考个78以上不成问题。
化学稍微难一些，但不是最难，就放在最后做。
最难的理放在中间——如果他没预估错自的话，他应该在做生的中途就能进流。
只要进流，体的难受就不算什么，完全可以用意志力搞定。
但是。
程星临生病的经验还是太少。
生虽然简单，但也在蚕食他的精力。
程星临刷一道生题，就能感觉自的温度往上走一分，坚持着把生写完的时候，程星临感觉自的脑袋像是变成点一把火的热气球。
一方是滚烫得像火再烧。
另一方，就是晕晕乎乎的，好像要升天。
刚才才贴上去的退烧贴现在经没有什么效果。
程星临『摸』上自的额头，他乎感受不自手在触碰那。
程星临茫然地看着卷子——策略失误，刚才应该做理的……
现在该怎么办……
程星临抬起一只手，捂住自额头的退烧贴。
他在思考，是不是跟老师请个假厕所去，稍微洗个脸降降温。
不过，下一刻。
一张水蓝『色』的长方形退热贴却一只苍老的手递程星临的前。
程星临茫然地抬头，看见给他退热贴的是他们的监考老师。
程星临接过退热贴，刚准备道谢，却见监考老师比个“嘘”，指指门口。
程星临又转动眼睛，往门口看去。
只见简就站在门口，手捏一把退热贴冲他挥挥。
隔得这么远，程星临发烧烧得泪眼『迷』蒙，却还能看清楚简眼睛的担忧。
诶……
其实简什么都不用做，光出现在那，就经能给程星临很多很多的力量。
程星临取下自头上经不工作的退热贴扔一边，重新贴上新的一片。
冰凉的感觉再度袭来，程星临脑袋那一把热气球的火开始对抗，带来片刻的清醒。
一张退热贴能工作的时长不是很久，程星临就抓住这个空隙，赶紧做题。
不过说来也很奇怪。
平时那么折磨程星临的理，这一次反而惊人地乖巧。
程星临每看一道题，都能快速地反应出这道题考的是哪个知识点，它应该用什么公式。
甚至这个公式是由哪一条基础公式推导出来的，那个理学家是为什么突发奇想要“创造”这么一条公式，程星临都能想得明明白白。
或许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是厚积薄发。
而程星临倾其所有地厚积那么长的时间，痛苦得差点直接在考场上趴下。
属于理的那个开窍的时刻。
却终于在这个时间点，追上他。
程星临写完理，重重舒口气，刚刚扯下自额头的退热贴，就看见桌上忽然多一摞新的，撕开的退热贴。
估计，都是监考老师统一检查过没有夹带，于是放程星临桌上随他用。
程星临换一张退热贴贴上，理都搞定，化学自然不在话下。
快速写完化学题，程星临检查一遍，刚准备趴，监考老师走过来，凑近他低说：“你写完吗？”
程星临点头。
老师把他卷子拿过去，说：“那可以提前交卷，简在外等你。”
·
……简等自，提前交卷，有什么关联？
这是……官方支持自提前交卷，出去搞早恋活动吗？
程星临茫然地看一眼外站着的简。
还是站起来开始收拾自桌子上的垃圾。
不收不知道，一收才发现——一场考试，居然用掉七个退热贴。
看来维持cpu不要宕机那是真的努力过。
程星临晕晕乎乎走出去，简就在外等他。
简经提前找出程星临的书包，替他背在肩膀上。
怕他摔，程星临一出来，简就伸手揽住他的肩膀。
“学长，我们……”程星临下意识往旁边退——这个距离会不会太近。
“不说话。”简把他拉回来，“摔。”
“……好。”程星临只能点头，“学长，我们去哪啊？”
“去输『液』，我区医生说好，给你留个吊瓶，考完去打。”
原来是要带他去打针，所以监考老师才同意他提前收卷的。
但是……
即使是这个理由。
他们学校考试要求特严格，简能这样把他带出来，肯定也是努不少力的。
程星临简抱着肩膀往走。
然而出去之后，简却并没有往小诊所的方向走，而是打开路边一辆bmw的车门，将程星临放上去。
程星临坐在汽车软垫上，直汽车启动都还没反应过来。
“你不是说……”程星临『揉』『揉』抽痛的额角，感觉自真的是病得人都钝，“去区医院打吊瓶吗？”
“区医院早就关。”简拿出旁边一个减震袋，装着『药』器具，“『药』帮你开出来，我叫一个熟悉的护士姐姐，家给你挂吊瓶。”
“好。”
程星临答应一，又过很久，他才钝钝地反应过来，看向简。
“家……？去谁家……？”
发烧不能开空调，为程星临能舒服一点，刚才简按下车窗。
入夜有一点不明显凉意的风吹进来，吹起简的碎发，他单手撑在车侧边的扶手，支着侧脸，淡定道：“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