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chapter。48我就剃个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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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亲自来看吧。”
简行公放电话的声音现实生活中的声音交叠。
程星临回, 看见校长西装笔挺，从树丛后面走了出来。
“校长？”德育主任过去校长伞，“您怎么过来了？”
“就看看简行程星临做的这个萤火虫的实物嘛。”校长欣赏了一下这片人造萤火虫, 对简行说, “实物比你发我的图片好看。”
简行点, 所当然道：“这样的。”
“但你为什么搭这个呀？”校长又问。
“当初我备战数竞的时候, 这里的萤火虫过我灵感，我也希望它们能程星临一点学数学的灵感，所以就搭了。”
“了, 德育主任。”校长对德育主任说, “你看，有的时候, 不闷屋子里面学习，反而可以学生灵感的。”
“已经这个年代了，学生们除了学学习, 还学美，学生活——小简小程就做得很好嘛。”
德育主任：“……”
你校长, 你说了算。
程星临睛里面闪过一丝惊喜——他知道，校长的意思就, 他的萤火虫不用拆了。
但更大的惊喜还后面。
校长欣赏看了看这片人造萤火虫，然后又说：“我觉得，不仅不能把这里拆了，还应该把这片布景推广到整个校园, 到处都可以做一些萤火虫。”
“小程同学觉得如何？”
程星临猛然被cue, 抬起：“那……那感好了就！”
程星临简直巴不得。
虽然把这片萤火虫放一个角落独享挺好的。
但如果扩散到整个校园，那岂不每个人都想起这片萤火虫他简行抓过来的。
真的就挺浪漫的。
程星临喜欢这种安排。
看到程星临同意，校长这才颇有顺序问简行：“那, 小简同学呢？愿意贡献创意吗？”
简行瞥了一程星临，笑了笑：“他说了算。”
·
那就这么定了。
校长把德育主任喊走，去计划这件事如何落实。
两个人着伞走了，程星临看了一这好不容易保下来的萤火虫，又看简行。
有点欲言又止。
“想问什么？”简行微笑。
“就……校长感觉挺开明的呀，那之前怎么感觉我们的老师，有的却那个样子？”程星临顾左右而言他。
“因为他才来。”简行倒认真解释，“根基不稳——这就你想问我的？”
程星临：“……”
“我……刚才也没看见你校长通风报信啊？”程星临终于问，“你什么时候知道有人拆我们的萤火虫的？”
“我不知道。”简行坦率回答。
“啊？”
“不过德育主任过来，我就校长电话了。”
程星临一脸茫然。
简行从开始叙述这件事。
其实那天他出来搭萤火虫的时候，就校长报备过了。
校长口同意了，还让他发点照片外出开的自己看看。
由于一开始就找好了靠山，所以等到德育主任过来的时候，简行直接一个电话拨靠山就行了。
“你……为什么那个时候就想到校长说啊？”
程星临佩服的五体投——简行脑袋怎么长的？能想得那么长远。
程星临：“你那个时候就感觉有人破坏这里吗？”
“也没有。”简行抬眸看程星临睛，“只我也不想让我们的萤火虫亮一下就消失了。”
简行盯着他睛，微笑起来：“我也，死都不。”
·
啊啊啊啊，重复自己说过的话什么意思啊！
程星临整个人又开始往熟的趋势走。
他赶紧『摸』过自己面前的书，然后赶紧把脑袋埋进去，开始当一只鸵鸟。
好……
学习！学生永远的避风港！
心流！程星临永远的bug！
程星临说学就学大法立刻启动，带离他逃离一些尴尬。
两个人按照计划往下学，到深夜回家。
第二天一早，程星临到校就看到了很多工人进场了。
校长亲自带队，铺开图纸，把关审美。
忙忙碌碌一整天，等到晚上程星临补完课，从旧教学楼出来，准备回班上物晚自习的时候，整个校园都亮起了星星点点的绿『色』光芒。
夏季不只降临一个小亭子。
而降临了整座校园。
大家下课出来就看到这种场景，简直快被美哭了。
学校公众号也抓紧时间发了贴，题目：【赠一片夏季你，愿你夏季收获未来。】
大家纷纷到公众号下面抒发自己被美哭的感。
【啊啊啊啊，我也有萤火虫啦，谢谢校长谢谢学校！！】
【我一定努力学习，对得起这么漂亮的环境的。】
【我们学校终于不古板了一次吗？？？让萤火虫降临整个校园好浪漫啊！！】
公众号又评论：感谢简行同学程星临同学愿意把他们的创意贡献出来，希望我们未来可以一起让学校越来越好。
【谢谢！！！】
【呜呜呜感谢简行感谢程星临，我也可以到萤火虫里面学习了！！】
【以前其实对他们也不感兴趣，但现我真心觉得，两位大大好人一生平安。】
【哈哈哈哈，倒也不至于吧！！我祝程星临考试过线！】
其实，校园里面也不每个人都嗑cp。
总有一堆人，甚至很大一堆人，并不关心到底谁谁谈恋爱，谁喜欢谁这种话题。
但，萤火虫却属于每一个人的。
校园里面不可能有人对亮起来的萤火虫漠不关心。
关心萤火虫的人，都借由公众号知道了萤火虫最初因为谁才能降临校园。
所以哪怕本来对这对cp不感兴趣的人，对简行程星临好感都up up。
大家稍微探索一下，就知道一开始他们点亮萤火虫为了补习，而补习程星临希望过重点班的线。
于，大家对程星临简行的感谢就实体化成了“加油”——大家纷纷跑到线下来，跟程星临说加油。
物晚自习下课之后，程星临杭亦通出去买水。
还没买到，就有人塞了程星临一瓶水。
送水的男生满脸通红，青春痘冒起来几个，对程星临做个加油的手势：“程星临，相信你，上次周测你都过线了，这次肯定没问题！”
程星临笑了笑：“好哇，谢谢。”
男生当时就僵住了。
他看着程星临漂亮的笑容，愣了一儿才转——差点左脚绊右脚，摔个狗吃屎。
估计程星临这一笑激励了其他人，程星临走了一路，无数的人跑过来跟他说加油。
最后，程星临杭亦通两个人抱都抱不下那么多饮料蛋糕。
正艰难走着，两个人却又碰上了一个人——校长。
校长看着程星临手中的饮料，笑起来：“哟呵，满载而归嘛。”
程星临：“……啊。”
“大家都跟你说加油，我也跟你说一声。”校长晃了晃自己手里一瓶东方树叶，放到程星临已经摇摇欲坠的一摞饮料上。
校长很有深意说：“加油小程同学，如果你这次过线了，我就校园里面，推广自主选择学习时间这件事，所以说，你上可肩负着全村的希望哈。”
程星临：“……”
虽然能够让大家自由安排自己学习这很好，但他就普通考个月考，不至于到这个高度吧？？？
不过校长这么说，程星临就点点，认可了。
校长拍了拍他的肩膀，开心走了。
一直到校长走得看不见，旁边才传来一声嘲笑声。
“你听到没有，他可全校学生的希望呢。”有个男生说。
“听到了听到了。”另一个人说，“可现捧得这么高，真的不考虑一下重点班考不上的况吗？”
“那万一考不上，岂不丢人死了。”
“对啊，所以真的不明白，哪儿来的信心这么大张旗鼓呀。”
“可能周测过了重点班的线带来的信心吧？”
“哈哈哈，周测带来信心？”男生又说，“周测考科，其中两科就人家重点抓哒，过线不正常吗？可月考考得可九科呢。”
“诶不，你们嘴巴贱——”杭亦通整个人都炸了，刚准备论，程星临就丢了个瓶子进他怀里。
杭亦通看程星临。
程星临目不斜视，继续往前走。
程星临说：“不用，时间宝贵，我回去背单词。”
这些话，程星临感觉自己好像听过很多遍了。
话不一样，但其他都差不多。
belike文化节选拔之前辛卓说自己没衣服穿，好像也这么冷嘲热讽的。
看来倒下了一个辛卓，就总有千千万万个站起来。
他们纯粹就浪费自己的生命。
杭亦通还很生。
但程星临都这么说了，只能够愤恨看了这些人一，然后快速走了。
程星临回去把饮料大家分了，坐下来写卷子，下课之后去补综。
一切如常。
但回家洗澡的时候，程星临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还叹了口。
那些人……其实有一句话说到了点子上面的。
就“只考了科主科，看不出九科他能不能过线”。
正如那些人所说，他数学英语主抓，目前看况，抓起来了。
但如果只有这科发力，其他六科如果都拉胯，他还没办法考进重点班的分数线。
他虽然做了很多卷子。
但六个副科都没有一次测试来看看他的水平。
程星临睛里面闪过一丝慌『乱』。
但他却只把自己沾湿的发往上一推，闭上睛冲干净泡沫，快步走出浴室，坐下，写语文卷子。
写完，对答案，订正错题，然后睡觉。
看上去一切如常，但今晚，程星临没睡着多久，就被拖进了噩梦里面。
梦境里，5.15的月考已经结束，试卷全部批改完毕，到了张贴榜单的时候。
程星临就站榜单下。
不知道为什么，榜单忽然变得至少有两米那么高。
红线金线分别划出了重点班清北班两条界线。
密密麻麻的名字填写上面，程星临非常努力，但找不到自己的名字。
于比他找到自己名字这件事更先发生的，旁边一声叹息：“没过啊……”
然后，数不清的同目光向程星临看过来，紧接着，同的目光变成了看好戏的，漠然的目光。
正那些说加油的人，如今也看戏。
当一个人成绩不错的时候，边当然赞美的声音。
但当一个人失败的时候，窃窃私语却把人淹没。
或许，人有笑人无就人的本『性』。
或许，既然有白捡的笑话看，那为什么不看呢？
这些目光，都程星临初真实看到过的。
这个梦境他初交叠起来，程星临双手握拳——指甲嵌进肉的疼痛让程星临猛睁开睛
程星临像一条刚刚从海底里面捞出来的人，大口喘。
他神失焦看着天花板。
分不清哪里现实，哪里梦境。
“程星临，程星临！！”耳边有个焦急的声音喊他。
“……学长……行书？”程星临清醒了一点，侧过，捡起自己充电的手机，看见上面穿着白大褂的未来简行，勉强松了口。
程星临笑不出来，只问：“行书，你还没有挂电话啊。”
未来简行：“……”
他该怎么解释。
最近只程星临睡着没有挂电话的话，他就一直连接视频，一直到外面天有点亮了，程星临该起床了了，他才挂断。
“对，可能忘记挂了。”未来简行匆匆解释，蹙眉问，“你怎么了？”
“没有，就做了个噩梦。”程星临感觉有点痛，坐起来晃了晃，“醒了就好了，别担心。”
他很不愿把自己的脆弱展『露』任何人的。
而且……
现的况，行书简行都努力帮他。
他觉得自己也没有任何资格，比他还努力的人面前说自己的脆弱。
害怕不借口，害怕就去做题。
而不这里叽叽歪歪一堆有的没的。
程星临休息了一下，感觉能笑了，对未来简行说：“行书，我没事，你挂了吧。”
未来简行：“……”
程星临：“行书？”
“……也好。”
程星临挂了电话，然后才泄了一样靠到床柜上面。
他靠着那里坐了一儿，终于缓过来了，他才站起来，去找水喝。
程星临开冰箱，拿出冰水的时候，也简行收到一条空白短信的时候。
简行也没睡，他戴着之前配的金边镜，穿着丝绸质的睡衣，正电脑前面聚精神找文综题。
所以电话响的时候，简行根本没注意。
但下一刻，简行滚动鼠标轴的食指顿了一下。
简行忽然想起来——刚才的响声短信提示音。
但这个点儿了，连订阅消息都停摆了，谁他发短信？
简行目光缓缓抬起来，落他书桌上一本《时间简史》上面。
然后，简行抓起手机，点开短信，看到——一条空白的短信。
同时，程星临也抓着水杯，坐到了书桌边。
他把一口水灌了下去。
借着冰水的冷意，他感觉紧张感消退了一些。
但冰水划过食道，也同样带走了他的体温。
程星临感觉背脊发凉。
一种难以言喻的孤独感。
咪咪八也睡着了，整个房间里面哪怕一个响动的东西都没有。
窗门紧闭，室内没有开灯，于巨大的黑暗似乎叫嚣着，准备过来吞没程星临的肩背。
然后。
程星临摆面前的手机响了一下。
一簇光骤然亮起。
简行的消息——【没有睡？还腾/讯bug了？】
·
程星临：“……”
手机屏幕只有一点点的光，但也足够让他的房间瞬间变得明亮起来。
咪咪八被光刺激了一下，发出了一声小声的喵呜。
程星临反应过来，抓着手机蹑手蹑脚钻被子里，躲着咪咪八开始发信息。
程星临：【睡了又醒了。】
程星临：【我刚刚渴醒了，然后喝了杯水，学长怎么还没睡？】
简行：【我做微积分。】
微积分……
程星临：【其实我很多次都想问学长，你明明都保送清华了，为什么还一直刷微积分啊。】
简行：【因为——微积积分，博大精深。】
程星临：“……”
怎么看不出来学长还唱rap？
只这个rap属实有点差了。
程星临想这么想的，但唇角却微微勾了起来。
稍微学神扯两句没什么意义的废话，他刚才的梦魇就全部被驱散了。
裹被子里面暖意回笼，整个人都好了。
程星临捏着手机，对着手机里面笑。
一边笑一边想接下来说点什么。
时间也很晚了，不提醒一下学长该快点睡觉了？
还顺着微积分往下问一下？
但他也不懂啊，不等式都已经了他半条命了。
程星临还思考，那边简行却已经变成了正输入中。
一秒后，简行问：【所以，究竟怎么了？】
程星临：【啊？】
简行：【这么大个人了，还被渴醒？不发生什么事了？】
程星临下意识回复：【没有没有，就渴醒了，我挺好的呀！】
简行回应的一条视频信息的请求。
同时，简行发信息过来——【如果真的还好，那就让我看看你。】
·
程星临：“……”
那学长都发视频信息过来了，他还能拒绝？
反了他了？
程星临快速调整了一下表，点击视频。
然后发现——自己这边全黑的。
“什么都看不见。”简行一针见血，“但都躲被子里面了，能叫还好吗？”
程星临：“……”
这就学神的敏锐吗！！
“到底怎么了？不说好以后碰到事告诉我么？”简行问。
程星临：“……”
程星临看了看视频里面的简行。
深夜的他虽然戴着镜，但发洗过后搭着的，衣服也丝绸柔软的，整个人被暖光照着，让程星临也柔软下来。
程星临大胆暴『露』自己的脆弱。
【咪咪八睡了不能开灯，我文字聊吧。】
简行点点，也字回：【那我也字。】
程星临：【学长，我有点害怕。】
简行：【害怕什么？】
程星临：【怕考不上重点班，过不了线，辜负一些跟我说加油的人的期待，变成，被他们指责的那个局面。也怕浪费学长的时间……】
简行那边似乎思考了一下，然后程星临听见字声。
【首先，你也说了，我都保送了，这段时间，我爱怎么用怎么用，不算浪费。】
【其次，我不说，你只需为自己而活，不需为别人的期待而活，这句话讲出来没有意义。】
程星临点点。
这样的，如果简行劝他只为了自己冲，那程星临也不被安慰道。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活真空中，他人的评价看法，始终影响一个人。
简行又说：【我只说，压力一个人上的时候，那确实很大。】
简行：【但我你一起承担，就不一样了。】
简行：【无论考得好或者不好，我都你共享荣誉，或者一起接受批评。】
程星临看着简行高挺的鼻梁。
不知道说什么。
于，就请简行继续说。
简行：【不过，如果我这个承担，只说你考得不好，我被人说我教得不好这种承担的话，我也觉得太轻飘飘了。】
程星临：【不！！！已经很重很重了！！】
简行没他，只发文字：【我想想，如果你没有考好的话……】
简行深思熟虑，没有发文字，而用语言说：“我就剃个光，怎么样？”
·
程星临：“噗！！！！！”
剃光？？？
那画面太美程星临不敢看！！
不，怎么就剃光了？？？
但简行好像玩真的。
简行用电脑程星临聊天的，程星临看见他拿起手机。
简行：【稍等，我这就发个某音。】
程星临：【不啊！！！！！】
【学长，真的不用，你别剃，求求了！】
考不好连累学长剃光什么的！！
那压力就更大了好吗？？？
但事实上，简行这一段没有什么逻辑的发言并没有带程星临任何的压力。
他只觉得，如释重负。
原来。
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人愿意永远站他这边。
想尽一切办法陪他面对曲折。
而不无关痛痒帮忙，然后无关痛痒离开。
程星临次字：【求求了，千万别剃光。】
程星临：【我没考好，陪我跑个一万米谢罪吧！】
简行：【好。】
简行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问：“心好点了？”
程星临小声嗯了下。
简行说，“下次有害怕跟我说，我随时做好剃光的准备。”
程星临：“……”
那倒也，duck不必。
简行：“快睡吧。”
程星临刚准备说晚安，简行看了看自己手边一摞印纸，说：“明天早分钟到学校，旧教学楼楼下，我有东西你。”
“东西？”程星临好奇。
“一个武器。”简行笑了笑，“真的让你不痛苦『迷』茫的，真正解决今晚的害怕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