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善尸的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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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你不是说最厌恶那些试图将一切牢牢捉在手里的人吗？”
食铁兽觉得惶恐，眼前的人，还是那个熟悉的存在吗？
他，还是他吗？
“我只是本体的善尸而已，从来都不是你眼里的大哥。
更确切些说，从我借助种花大道活出第二世之时，即便是本体都无法再掌控我。
真正的种花大道便是如此，莫说我前世是本体的善尸所化，即便是我此刻炼化的分身，一旦他修炼了种花大道，便会成为新的我。
你可以说，我是想要所有生灵都变成我，也可以说。
我是想要每一个生灵都活出自我！”
是我，非我。
是相，非相。
是故我相，寿者相，众生相，亦如非法相，即非我相，寿者相，众生相。
（出自《金刚经》，由于是我早年所诵，记忆里多有缺漏，意会即可）
“你分明是想要所有人做你的花种，花粉，成全你的道果！”
洛女眼神中不时透露出锐气的锋芒，手持弑神枪，杀气肆意。
“我成全自己的道果，准确的说，种花大道是一种理论，一种方式，之后才是一条大道，会不会结出果子不重要，有没有人能证道不重要。
因为，每个人都在种花家拥有相等的权益，你可以证道，我也可以。
你证了此道，这道果便会由于他自身的特性焕然一新。
届时，就可以有第二个人来证道。
这是薪火相传，这是混元之梦。
你，做过梦吗？”
善尸天帝意气风发，他还在蜕变，即便自身受限，无法再斩出三尸，但他还是不断升华！
“会有那么一天，我纯粹的善念，也演化出恶念，执念，再一一斩去，活出下一世，他们的升华成就自己，也成就我。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以力证道，哪里比得上种花证道！”
善尸天帝已然疯狂，他甚至在幻想通过一次次升华，蜕变出新三尸，再斩去他们，直至走到这条路的极巅！
去证道，去超脱！
“本座竟无法反驳！”
西王母仔细想想，反而觉得善尸天帝似乎没有说错什么。
也对啊。
大家都一起修炼，也算不得利用彼此。
不过是你升华了帮我一把，我升华了帮你一把。
互帮互助的晋升！
这才是真正的种花大道！
这才是当之无愧的种田家！
话音未落。
一粒粒小花粉，蜕变为一颗颗花种，又生长，蜕变，升华。
他们是一个个善尸小天帝，却又在细微之处有所不同。
并非善尸天帝有意为之。
而是花粉们在一次次蜕变中自己的选择。
这便是种花大道，即便是分身，也可以修炼来摆脱本体的控制，活成自我。
善尸化身又如何，照样能阳奉阴违，活出恶念，生出执念。
补全三尸，再逆天斩之！
补全自我，斩去自我，升华自我。
一朵花，盛开，枯萎，再复苏！
西王母心跳加速，自从她走过真仙，迈入玄仙之后，就连真息都转为真我，更别提心跳这种在尚未化形聚灵前的跳动感。
若非从新走过百年，她恐怕一辈子都不会有凡人的心跳声。
哦，话说回来。
在她刚出生就天仙，喘口气就真仙，想一想入玄仙的时代，根本没有境界之别。
若非鸿钧创立仙道之后，划分出一个个仙路等级。
他们这些先天神祇，还真是对自己的实力没有清晰认真。
说不定真会和山海世界里的神祇一样，靠着吞食资源，本能贪婪的去变强。
“巫族有血脉，他们对应的境界不过是依照实力而言，并非当真修炼仙道。
妖族也有血脉，不过更偏向于凝聚妖丹，淬炼妖骨，同样的，他们只有在化形之后，也便是对应的天仙境，才开始修炼仙道。
三清本为先天生灵，又先天神道踏入仙道。
可至此，仙道只与人族有缘，大罗之上，每个老东西都有着自己的大道。
我们所做得的不过是用仙道的境界标准去对应自己的实力。
倘若种花大道当真能如此玄妙，以一种朴素的方式去改变一切。
那我又何乐而不为呢？”
西王母回想起在西昆仑的那一幕。
她从一朵花里活着走出来，反而回归了最初的本心。
她也不止一次去构想过，赊盆氏究竟蜕变，升华过多少次。
才能强到一拳秒杀准圣。
这种实力让她心有余悸，仿佛那家伙的拳头不是拳头，是夺命的诛仙阵。
犹记得西方界生灵涂炭，大地灵脉受损便是由于罗睺以此阵屠戮洪荒导致的。
“对嘛，只要还有此刻的记忆，真我，即便活出第二世，第三世时，多了一点点杂糅进来的东西，也无妨。”
善尸天帝张开双手，数不清的分身奔向洪荒大地。
他们会前往那些夹缝里生存的人族部落。
不论修炼何等功法，体系，亦或者图腾。
只要不愿意修炼种花大道者，皆当被迫蜕变重生。
“我才不论你们说得对与错，纵使陛下亲自到场，他也绝不会去逼迫他人做不喜欢的事情。
图腾，道法，修行，乃至不愿意修行都是个人的选择。
你已背离了初衷，我不晓得真正的种花大道该是什么样子。
可我知道，不该是你说得这幅样子！”
洛女目光坚毅，仿佛看破所有。
她总觉得，善尸天帝是一个妖异存在，身为盆天帝的善尸，再加上极其的天道意志，反而在一次次修行中失去了自我。
变成了一个喜欢将自身所悟强加给他人的愚善之人。
更有天道意志的影响。
“我所悟者更高于本体，所做者高于天道，你不懂，我不怪你。”
善尸天帝似乎在顾忌什么，他也曾有过探查，总觉得天帝宫应该存在小世界。
可他在活出第二世之后虽然发现了藏在王座后的那个田园世界，却怎么也找不到洛女所前往的小世界。
本体在瞒着他，毫无头绪的提防他。
难道，拜托了天道控制都不足以获得本体的信任吗？
还是说，本体早已看出，活出第二世的自己，不是自己？
善尸天帝的目光迟迟没有挪开，直到洛女消失在他视线里，即便神念查遍河洛之地都一无所获。
他才心有不甘的叹息。
“纵使你已活出第三世，第四世，我也要追上你！”
……
此时。
苍穹，第二域。
山海世界，早已一片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