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洪荒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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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女～”
“陛下，我在。”
“帝都过去了多久？”
“一甲子。”
秘境是一面水波境，竖立在天帝寝宫。
水纹波动，荡漾出一个小世界。
里边是山水如画，春雨绵绵。
一个慵懒的身影从中走出，神情自若，精气神都足了百倍。
“陛下自从一甲子前闭关以来，帝都与十域都发展迅速，与您的期盼一般无二！”
洛女一袭长裙，鲜红如血，朱唇皓齿，谈笑间周身杀戮之力萦绕足下，弑神枪斜背在身后，香肩之上有一块黑龙鳞甲。
“我闭关前曾言，你可自由在外历练，我归来之时自会唤你，浪费一甲子何必呢？”
“洛女在这一甲子未曾懈怠半日，曾征战九域的妖雾山林，重重秘境，每十年才归来一次，这一遭不过是偶然。
在洛女心中陛下的地位崇高，若是追不上天帝的步伐，又谈何追及。
身为女帝，自然要与天帝并肩而行，结为道侣，互为护道人！”
洛女目光如炬，不容置疑的血红瞳孔毫无波澜的直视陶小盆双眼。
“我这……”
他原本以为，按照剧情发展，对方肯定是沉默寡言，默默守护的性格，等待某个生死攸关的时机，经历磨难，二者才会产生情愫，来个莫名其妙的表白。
新时代的人族少女都如此果敢直白吗？
敢爱敢恨！
本该发展个几万年，甚至几元会到感情线，你直接就挑明。
陶小盆更是没想到，洛女的性格都不是那种默默成长，而是直接说要与他并肩而行！
终究是本帝自作多情。
他想了很久，作为一个前世只爱过纸片人的居家基建种田单机游戏发烧友少年，感情问题一直是颇为棘手的谜题。
思来想去，他脑海里毫无逻辑的蹦出一句话。
“单方面表白，你礼貌吗？”
说完，他便头也不回的扭头离去。
只留下洛女一个人傻愣在原地：“陛下说的话总是耐人寻味，书院的大儒说，陛下对于各种大道的感悟，见解，乃至不经意的一句话，都要很长时间来理解。”
……
六十年，一个甲子的时间对于巫族，妖族而言自然算不得什么。
别说妖族调查赊盆氏的去向，以及极有可能留存在人族的武道。
就连龙马一族被巫族炎马部落奴役，驯服为坐骑都没有禀告上去。
巫族更是慢的着急，河洛之地每年大量的饲料和农作物出产，换来珍贵的坐骑，兽肉，兽骨，甚至妖丹。
走出天帝宫，陶小盆两袖清风，宽袍道衣，行走在大街上。
“陛下，洛女会一直跟随你左右，保护你。”
“我用你保护？”
陶小盆除了帅得超乎常人外，基本上平平无奇。
他就算一猛子扎到人堆里，也与常人没什么两样。
洛女收起弑神枪，不论气质，容貌，身材皆为绝世无双奇女子。
她又喜欢独来独往，闯荡修炼，尽管已历经多次金仙劫，依旧鲜有人知。
帝都时至今日已有上百位金仙在内城居住，“固若金汤”计划获得突飞猛进的进展。
其中声明最显赫的依旧是第一批。
河洛之地获得天帝认可的便是最初九人。
每十年便会有一批学员从帝都学院毕业，炼金身，渡天劫。
也只能暂且住在帝都内城，等待他们一心期盼的盆天帝出关。
“陛下，是否需要通知所有金仙关于您苏醒的消息。”
“不想要，让他们知道作甚。倒是你也别一口一个陛下的，叫我小陶就好。”
“小陶听起来毫无敬意，要不叫天帝吧。”
洛女一时间也不好改口，赊盆氏太远，陛下太尊卑。
身为女帝，称呼对方为天帝，也就不再存在了上下属的差异。
“一甲子岁月，河洛之地发展的如何，巫，妖，人都分别有什么动作吗？”
行走在内城，陶小盆察觉到往来的金仙颇多，数量远超自己想象，至少过百，又追问：“除了你，第一批从学院走出的天骄都怎样了？”
“不算我在内，最强的已渡过第五重金仙劫。”
陶小盆眼神怪异，默不作声的聆听洛女叙述。
“妖族一直在重整旗鼓，巫族也是，不过一甲子时间太短暂了，就连霜牛，炎马两位大巫都未曾来过。
只有我们人族才会看中几十年的光阴。
二十年前，伏羲氏曾托人来送了一份密信，说是要等待天帝出关让你定夺。”
哦？
街上行人络绎不绝，这儿已是外城所在，区别于内城的幽静，更多了一种生活气息。
不过效果也显而易见，一甲子让即使是行走在大街上的普通人都在天仙左右。
基础的修仙扫盲，以及多年普及大考体系。
让天仙以下的境界修士只存在于启蒙学堂。
大练气士，金丹修士，武道宗师，大儒士，浩然正士，笔墨书生。
相对完善的六个修炼体系，彻底巩固在河洛之地。
农耕文明的踏至巅峰。
基础修仙的趋于完善。
陶小盆耐心听完洛女的叙述，他基本断定了河洛之地的实力水平。
老一辈，新一辈加起来的金仙大概在两百位左右，全民也实现天仙化。
基础不错，但真正可以作为战力的很少。
太乙金仙一个没有。
明面上的大罗金仙更是只有他一位。
再想有新的进展几乎不可能，目前的河洛之地已到了极限。
他必须开启第二阶段。
“洛女，那封密信在哪？”
“我一直随身携带。”洛女早有准备从芥子须弥中取出一块黑玄石。
“这么古老嘛？”
陶小盆欲哭无泪，用秘法和禁制将想要说得话，存在一块坚不可摧的黑玄石里，一旦被强行摧毁就会被主人感知到。
“天帝陛下曾经说过，人类文明有着愚昧时代，石器时代，农耕时代。
我们领先于伏羲人皇他们一个时代。
尽管有着天帝创业，还赠予三卷大道天书。
可石器时代与农耕时代还存在着巨大的，难以跨越的鸿沟。”
洛女语气严肃的拿出一本厚厚的书册。
陶小盆听得耳朵都差点磨起茧子：“你从哪收集了这些玩意？”
“呐！”洛女翻开一页认真说：“当我们第一批九个人炼成金身时，河洛之地所有人视作奇迹与巧合。
直到你开始闭关，第二个十年，第三个十年。
每一批新诞生的金仙越来越多。
大概二十年前，河洛之地的人族达到了全民皆仙的地步。
有人专门开始研究关于你的观点，体系。
终于在十年前认定，你的目光领先了我们一个时代！”
啧啧啧……
陶小盆一脸嫌弃，合着你们原来是阳奉阴违，只办事，完全不觉得我是为你们好呗。
“天帝这一次出关，完全可以带领我们人族走向巅峰，天仙的寿元已达万年，按照每十年至少两位数以上的金仙。
万年之后，河洛之地将诞生上万金仙，其中不乏太乙金仙，届时我们人族昌盛，借助大阵合力与天帝的力量，甚至有可能与准圣巅峰匹敌！”
洛女眼神中透露出向往与憧憬，可想而知，以她的智慧，这已是她所能想象到的最大可能。
陶小盆买了两个糖葫芦，铜板和银子已成为河洛之地的硬通货，甚至有借助神识寄存的票号。
一个橘子糖葫芦递给洛女，一个山楂的自己叼在嘴里吃了一大口，咽下糖衣包裹的山楂，他才说道：
“你所说的，应该就是一甲子以来，外界对于农业文明一直发展，万古如斯，在万年之后所能达到的极限吧。”
听得陶小盆所说，洛女沉默了片刻道：“难道还有别的可能吗？有大能推衍了万年之内，我们在河洛之地所能达到的极致。”
冰糖葫芦很甜，这也是眼前大叔采取新鲜的北原山楂，亲手制出如雪霜般的冰糖。
如果在一个小世界，见到一位天仙圆满的大能在街边卖糖葫芦，一定会大惊失色。
然而，在洪荒，特别是在河洛帝都。
这不过是最平常的场景。
寿元万载，不一样要为了生活奔波。
“我们身处的农业时代单靠人力来工作，生产的能力太弱，更何况永远不能将目光定格在一隅之地，未来，我们会有更多机会！”
陶小盆说着坐在角落里，用冰糖葫芦的木签在地上涂画。
“接下来我要说的是新时代。
你将是第一个知晓，并且会作为我的发言人，于人间传扬我的名，引领河洛之地进入工业时代！”
“工业时代？天帝陛下为何要让我发言，还要传递你的名？”洛女有点惊慌失措，她心知肚明盆天帝对于人族的重要性。
况且人人知晓，赊盆氏乃是人教关门弟子，换句话说，在三清的玄门内，他地位崇高不亚于在人族。
若是就此摆下一副烂摊子，前往那高不可攀的玄都城修炼。
河洛之地怎么办？
她略微一思索，好像盆天帝闭关一甲子，也没发生啥大事啊，一切不都是照常运行。
不，不对！
河洛之地之所以能在两位大巫部落的夹缝中得以生存，很大程度归功于人族有一位赊盆氏，洪荒著名交际仙。
没有大罗金仙罩着，估计这一块地盘早被人蚕食鲸吞，连粒沙子都剩不下。
“喂，你不会以为我要离开人族吧？”
陶小盆狐疑的目光如炬火般注视着洛女。
“嗯～”
她没有言语，只点头应了一声。
洪荒太大。
金仙都显得太过卑微，做个门童都显得可有可无。
实力为尊的世界，何来弱者的公道。
“丫头都没有成为举世无敌的女帝，我怎么会说走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