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我本想大声斥责他但钱实在是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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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又是忙碌的工作日, 燕无羁像往常那样投入到了工作模式。
archer承包了吧台，lancer也换好了侍者服，狗神伪装成玩偶陪小雏去上学以保护她的安全，银仙则因为今晚轮夜班，所以白天要在楼上充分休息。
燕无羁在二楼设下了隔绝声音的结界，将咖啡厅收拾得窗明几净, 然后开门营业。
他今天的第一位客人, 是个意想不到的人。
清晨的阳光在桌面上投『射』出明亮的光斑，绯红『色』长发的少女慢条斯理搅着咖啡，银匙和瓷杯碰撞，发出清脆的“叮叮”。
“您果然并不意外再见到我，店长先生。”
燕无羁不置可否, “还要多谢你那天提醒了我。”
对面的神秘少女『露』出优雅的微笑, “小泉红子, 我的名字。”
“燕无羁。叫我燕桑就行。”大哥的自我介绍一贯简洁, “这次来是有什么事？”
年轻的魔女浅浅啜了口咖啡, “观测猎物的动向和进度, 是为了品尝成功的果实而要进行的必要『操』作。”她促狭对燕无羁眨了一只眼, “您的准备似乎还不够充分。”
“……”燕无羁心下微动，“我是你的猎物？”
少女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魔女深信世上没有偶然，有的只是必然。我向燕桑讲述占卜结果, 是想让事情的发展朝着我希望的方向进行，但命运的轨迹复杂多变，占卜也只能作为一时的参考。”
这话听来就有点难懂了。
燕无羁看着对方身上的高中校服, 开始怀疑他是不是正在被什么重度中二病碰瓷。
但红子很快就又向他『露』出那种魔魅又优雅的笑容，“您有关注今早最新的新闻吗？”
“？”
小泉红子将一叠报纸从包里掏出来，放在他面前。
第一版整版的特写页面，给了警视厅那个被撬开的柜子，和怪盗基德的留言卡片：
『这里面的好东西，我就顺便拜领了。』后面还缀着个q版的礼服帽单片眼镜怪盗头像。
“…………”
燕无羁似乎感到一只天降巨锅正往他的脑袋上扣过来。
“前不久，警视厅追回了一颗失窃十年的超大钻石，正存放在警署，要在不久后交还给钻石原本所属的铃木财团。怪盗基德盯上了这枚钻石，并且发出了预告函。”
小泉红子似笑非笑望了他一眼，“但不知为什么，在行动时，基德似乎意外发现了稀罕的目标，在盗取钻石后顺带取走了柜子里的东西。
“因为那是警备人员的个人储物柜，警方怀疑内部有人和基德里应外合，但仔细调查后却发现，那个柜子的主人早在一年前就去世了。”
红子小姐双手交叠撑着下巴，微笑盯住了燕无羁。
“一年前去世的警官的柜子里，会藏着什么基德感兴趣的秘密呢？”
“……”
燕无羁要感谢自己这张自带沉着冷静光环的面瘫脸。
“这似乎和我没什么关系。”
小泉红子却指着报纸上那行『谁拿着柜子里的东西，谁就是基德』的言论，意有所指：
“做贼的人也会想抓贼，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同行竞争’？”
“啊嚏——！”远方的江古田高中，某位少年冷不丁打了个喷嚏。
他手里也拿着份报纸，超大的版面净是些令他烦躁和困『惑』的东西。
本来是想让那天的小偷背锅，顺便转移视线的——只要失窃的警官说出自己丢了什么东西，那么那个小偷就绝不能再拿着赃物招摇过市了，等对方被抓住，早晚也会查出这不是真的基德——一切本该如此。
但他哪会料到，那个失窃的柜子竟然属于一个早就死了的警察。
什么人要大半夜在警视厅眼皮子底下、偷一个死了一年多的人的东西？
年轻的怪盗先生，总感觉自己好像给自己挖了个坑。
……
“红子小姐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少女缓缓饮尽杯中的咖啡：“第一次见燕桑的时候，不就已经告诉你了嘛。”
“…………”
面对这种不肯好好说人话的人，大哥总觉得有些头疼，“‘狐狸的恩赐’是指什么？”
红子瞥他一眼，笑道：“现在还不是时候。等到了可以收获的时机，我会再上门来向您讨要。”
“无法得知交易是否公平，我说不定就拒绝你了。”
燕无羁板起高冷逐利的商人面孔。
“嗯……”对面的魔女思考几秒，果断又在交易的天平上增加了一些筹码，“那么再给您一些提醒吧。最近请尽量减少出门，否则会有血光之灾。”
血光之灾……？
燕无羁顿时一愣。
他想问得再详细些，但小泉红子却竖起手指在唇边，对他了比了个“嘘”的手势。
神秘主义的魔女放下了空杯，拎起自己的包，同燕无羁挥手。
“祝您一切顺利，希望下次再见的时候，我所期待的果实已经成熟了。”
“……”
燕无羁久久望着她离去的方向，直到店门的风铃再次被弄响，才堪堪回过来神来。
……草，小泉红子她还没付账！
大哥刚刚那种碰上神棍的心情，一瞬间化作被霸王了的无语。
lancer爽朗笑着迎上了新来的顾客。
燕无羁看清“客人”浅金『色』的短发和混血儿式的长相，蓦地再次怔住。
“那个……请问您的咖啡厅还招人吗？”来人问。
*
“我这里白天人手已经足够了，并不缺人。”
“这样啊……”自称安室透的男子苦恼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实不相瞒，我本来是对面波洛咖啡厅的服务生，因为最近这边的生意太红火，波洛咖啡厅暂时歇业休整了……”
燕无羁挑眉道：“你的意思难道是我害你失业了？”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安室透连忙摆了摆手。
“老板要一个月后才回来，我还是要回去继续打工的。但如果整整一个月都不做事的话，生疏了可就麻烦了。我想在您的店里帮忙，只要维持服务的反应度和手感就——”
燕无羁认为这个理由实在太过扯淡。
“安室先生，您是间谍吗？”
“……欸？”无辜的透君猛然僵住。
“来我这里打探完‘情报’，然后为对面的咖啡厅继续服务？这样的人我更不可能招进来用了。”
“您误会了！”
安室透哭笑不得，急忙解释清楚：“我其实是一名私家侦探，平时会在为客人服务的时候锻炼观察和反应能力，因为这里离原本工作地方的比较近，所以才想来问问看，这绝对和商业间谍无关。”
“抱歉，我拒绝。”燕无羁作为店主，在这方面格外说一不二。
安室透十分诚恳道：“我对清洁和服务都很擅长，处理料理也能轻松胜任；天赋超绝的记忆力，绝不会弄错任何一份订单；而且对自己的精力体力也很自豪……”
lancer立刻小声提醒：“喂燕桑，这小子看着很可疑啊，没准是对面派来‘刺探军情’的……”
“……我知道。”
燕无羁低声同lancer交流：“他恐怕以为我是那种看见廉价劳动力就以为是天上掉馅饼的黑心老板，呵，未免太小瞧我了。”
lancer冲他比了个“不愧是你”的手势。
燕无羁绷着自己的冰山脸，对安室透的优越条件不为所动。
“我是以锻炼为目的出来打工，所以和普通的店员不太一样，如果您肯让我留下学习，我每周可以给您……”他掩掩藏藏在手心对燕无羁写了一个数，“作为收留的感谢金。”
“……安室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了获取情报不惜用金钱来收买我吗？”
燕无羁冷冷看着他。
安室透想了想，又在那数字后面加了两个零。
“…………”
燕无羁……燕无羁咽了下口水。
于是，那数字末尾又多了一个零。
“……先、做一周看看吧。”大哥沦陷了。
“燕桑？！”lancer惊奇瞪大了眼睛。
燕无羁沉默看向一边，“……我的确是想……帅气地大声斥责他的，但……”
他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停顿了很久，始终没有转过头来。
“……但钱实在是太多了……”
lancer：“…………”
对面的黑皮青年，『露』出亲和的笑容：“您真是个好人！请多指教！”
……
正式换上店里的侍者服，这位新来的服务生看起来倒还有模有样。
大哥毫不吝啬称赞了他的帅气。
在对方投入工作之前，燕无羁慎重思考了片刻，趁其不备，冷不丁突击式问出一句：“降谷零？”
“………”
安室透眨着眼抬起头，表情看不出丝毫异常，“燕桑，您刚才说什么？”
燕无羁皱眉盯着他这张脸，盯了好久。
一个人22岁时的容貌，和29岁时的容貌，差别并没有那么大，他应该不会认错才对。
但安室透的神『色』，当真没有哪怕一丁点的破绽。
燕无羁于是摇了摇头。
“没事，我好像认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