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野兽的本能这谁顶得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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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无羁感到今天的银仙很不对劲。
扣库里桑表现出了非同寻常的工作热情, 明明archer已经将咖啡厅楼上楼下都打扫干净，但银仙居然在这种情况下，还又把地板多拖了整整三遍。
不止是地板，就连餐桌和杯盘，这家伙也都重新消毒清洁了一通。
燕桑一时不知是该夸奖他做事勤奋好，还是该提醒他不要这么浪费资源。
水和清洁剂, 可都是要他来掏钱的。
他直觉狐狸的干劲和archer有关, 不过这种良『性』刺激工作积极『性』的竞争，大多时候应该都不是坏事。
燕无羁于是倚在吧台旁，慢条斯理磨着咖啡，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工作中的狐狸，在心里默默判断是否要干涉这种竞争激励。
头戴防尘巾的银仙在橱窗外举着长长的玻璃擦, 午后温暖明亮但不刺眼的阳光隐隐透过他侍者服的西装衬衫, 带来一点点令人赏心悦目的透明光感。晶莹的汗水和泡沫洒在窗外小花坛里, 在日光下折『射』出熠熠生辉的璀璨光芒, 银『色』长发的青年抬起手背擦了擦额头的汗, 在一片灿烂中『露』出动人的微笑……
“……”连燕无羁自己都没发现, 他研磨咖啡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了。
他心中莫名涌起一种按快门的冲动, 想要将这样的画面定格在温馨而美丽的瞬间。
“咔嚓”。
还真的有人按下快门。
燕无羁视线移了移，看到两个羞红了脸的女孩子，正和银仙搭话。
银仙停下了手中的活, 笑眯眯向她们介绍着什么。
是被吸引来的客人啊。
大哥在心中默默给狐狸出卖『色』相的自觉点了个赞。
隔着一层玻璃很难听到外面的对话，燕无羁沉『吟』了半秒，悄悄发动魔力, 开启了系统的“近聊”频道。
一串交谈的白字出现在他的聊天框里：
“今天推荐薄煎饼套餐哦~不论是加培根煎蛋卷或者『奶』油冰淇淋都非常美味！”
“唔……我们其实是听说这里的流心蛋包饭超级好吃，想来尝试一下的……”
“……”狐狸桑扬起了他的欺诈式笑容，“蛋包饭什么的已经淘汰了！”
“欸？这样吗？可是……”
“天『妇』罗和炸猪排盖饭也是不错的选择！”
“……额、不，油炸品热量有些超标了，抱歉……要不，今天还是算了……”
……
燕无羁：“……”
银仙这家伙，是在给他赶客吗！
难怪上午连主厅都没坐满，是这混蛋搞的鬼啊！！
黑沉着脸的燕桑走出店门，把引导买卖以及严重夹带私货的狐狸揪着领子捉了回来。
“十分抱歉，这家伙是在开玩笑。店里的菜单并没有更换，想吃些什么都可以随意。”
差点就要离开的客人对视一眼，这才抛掉刚才的尴尬，将这理解为店员调皮的捉弄而走进咖啡厅。
燕无羁严肃训斥了狐狸，并且警告他不许妨碍客人点单，见银仙缩着脖子一脸“我知道错了”的样子，忍了忍，这才放过他。
“卫生已经够干净了，你实在想干活就去帮帮lan——”
“砰！”
燕无羁一头撞上了擦得太过透明的玻璃门。
店长大哥捂着剧痛的鼻子陷入沉默：“…………”
够了，清洁也不能让他再做了。
*
银仙被勒令不许再打扫卫生、不许向客人推销、不许擅自更改菜单。
回到店里帮忙的银仙只好留心客人们的点单，并渐渐发现，来店里八成以上的客人都不约而同选择了archer负责的食物。
不管是蛋糕、松饼还是蛋包饭，银仙的日式套餐在西餐面前，完败。
这下不只是人.妻的属『性』，就连主厨的地位也被剥夺了。
银仙卑微的自信心摇摇欲坠。
为了找到自己独一无二的竞争点，扣库里桑决定出卖自己的身体。
他变成了『毛』茸茸的可爱小狐狸。
*
“呀！这是狐狸吗？卡哇伊！”
为了更受欢迎而使出浑身解数的银仙，染了黄嫩嫩的小叽崽『色』，圆滚滚团在门口，吸引了不少女『性』的目光。
他向蹲下来撸『毛』的客人伸出自己的小爪子，并以眼角向吧台后的archer『射』出得意的星星闪光。
“要来咖啡厅吃饭嘛？我可以给你捏一下肉球哦。”
“！”女孩瞬间退后，惊骂道：“屮艹芔茻狐狸开口说人话了！”
银仙：“……”
燕无羁：“…………”
由于客人们受到过度惊吓，咖啡厅的营业额再次下滑。
燕无羁最终『揉』了『揉』小狐狸的脑袋，无奈道：“你今天还是不要做事了，休息一下吧。”
“q皿q！”会错了意的扣库里桑，得到了成倍的伤害。
……
好不容易熬过一天，archer顺利和银仙交接夜班主厨位回家。
但重新回到厨房的银仙，仍没有恢复应有的干劲。
由于地板被拖得过分光滑，今天一整天，客人们、lancer以及桃雪二人滑倒的次数直线上升。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店员们险些摔倒被其他人扶住、尤其是桃矢扶住雪兔的时候，咖啡店里都会爆发一阵女客们压抑的捂脸尖叫声。
或许是这个原因，营业额才没有降得太过分。
燕无羁把这归功于服务生们敏捷优异的身手。
要不然光是店里今天摔碎的盘子，可能都要抵掉一半的进账。
燕无羁试图用这点来说服狐狸不要再和archer争风吃醋，但银仙却还在为被燕桑一刀切式的“禁止做事”而生闷气。
“都是人类的运动神经太差才会摔倒啦！地板干净才是卫生条件优秀的证明！”
银仙卸下自己的围裙挂在吧台旁边，推开挡板走向燕无羁。
燕无羁想要说点什么，但抬头的瞬间，正好看到说这话的银仙脚底一滑，整个人向后倒去。
银仙的后脑勺正对着吧台坚硬的方桌角，若结结实实磕上……
燕无羁本能伸手去拉住他。
没想到，惯『性』的力量比他想象中要大得多，燕无羁反被银仙给拽了过去。大哥情急之下，扭转身体想强行稳住平衡，作为旋转重心的那只脚却冷不丁也跟着一滑——
燕无羁闷哼一声，被银仙的脑袋和吧台桌角双重打击的肚子和后背同时发出凄惨的悲鸣。
“砰里哗啦——”
吧台上被撞倒的玻璃杯碎了一地，两个人混『乱』在地上摔成一团。
银仙『揉』着脑袋从燕无羁身上撑起来，看到对方铁青的脸『色』，意识到这地板有多可怕的扣库里桑眼眶红了：
“燕桑噫呜呜呜……”要不你还是扣我工资吧。
燕无羁深深叹了口气，拉着狐狸站起来在沙发上坐下，又去翻出医『药』箱来。
他在银仙面前蹲下，抓过对方被擦伤的手腕，耐心细致地开始给他消毒上『药』。
银仙吃痛本能往后缩了缩爪子，但被燕无羁拽住了。
“地板太滑的话，客人们也可能会受伤，以后拖两遍就够了。”燕无羁淡淡道。
银仙耷拉着脑袋乖乖点头。
“这里是咖啡厅，会点西餐的人自然多一些，不是你做的不好吃，是环境决定人们的购买意向。”
“……！”银仙纠结了一天的问题，顿时在此刻被安慰到。
燕无羁一圈一圈往他手腕上缠着绷带。
“晚上人们会更喜欢吃热腾腾又管饱的温暖食物，不管是热煎饼还是关东煮都会受欢迎，所以才安排你上夜班。”
扣库里桑目光闪了闪，心头有一种感动蔓延开来：“燕桑……”
燕无羁将绷带打结系好，收好『药』瓶，“你自己也要注意，上次不是说骨质疏松吗，万一骨折的话店里人手又要不够用了。”
银仙忽然一把抓住了他的右手。
燕无羁诧异抬头。
银仙羞惭红着脸，认真向他道歉：“对不起燕桑，我、我都明白了……给你添麻烦了我感到很抱歉……”
他拉过燕无羁被碎玻璃划破口子的手指，郑重其事一口含住，并用小巧的舌尖轻轻在创口上『舔』了一下。
燕无羁全身猛地窜过一道电流。
为他『舔』舐伤口的狐狸用一种诱人的、微微担忧的眼神瞄着他，说：
“也让我帮点忙吧燕桑，就算是小伤口也不可以放过，不然我会很过意不去的……”
“…………”燕无羁的血『液』好像在一瞬间凝固，又好像在一瞬间沸腾，然后全部冲上了天灵盖。
他的身体僵硬了，视线久久黏在狐狸『露』出来的一点点温软而轻柔的舌尖上，手指传来的触感令他不能控制自己发烫的脸皮，而这种僵硬带来的后遗症不但令他完全停止了思考，甚至无法及时把手指从银仙那里抽回来。
不，银仙这家伙只是因为是狐狸，所以才会本能做出『舔』舐伤口的举动，他根本就没有别的意思……
野兽都是这样的……不可以多想……
燕无羁口干舌燥对着银仙咽了咽口水。
“…………”
不、不行……得……得说点什么……
赶紧……
“梆！”地一声，外面突然有东西撞上了咖啡厅过于透明的玻璃橱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