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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怀孕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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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七点多, 两人才从总裁办公室出来,一块回家。

办公室的门紧闭了一下午,整整一下午, 包括任天高在内, 没有任何人有胆子敢拿着事敲门烦扰。

江氏的员工们个个是人精,懂事得很,总裁太太来过之后, 就没再出来过, 早上送到办公室的文件不论再紧急, 也没再从办公室里送出来过。

这里头能够发生什么脸红心跳少儿不宜的事, 大家都心知肚明。

总裁忙着处理家事, 『逼』近年关一连加了好几天班的员工们也终于有了一丝喘息的机会,纷纷在小群里调侃八卦。

【从咱们总裁夫人进办公室到现在, 已经有五个小时时间了, 五个小时没再出来过!】

【到底发生了什么匪夷所思令人费解的事情呢?我可是一点半点都猜不到呢!】

【哈哈哈哈嗝,我觉得应该是在里边辅导功课吧?江总那头脑, 咱们整个江氏加起来都算不过他。】

【辅导功课的流程, 总裁夫人高考那会儿江总已经玩过了,人家现在都大学了, 影后都拿了,还辅导个屁。】

【学点儿生理知识就不允许吗?不知道什么叫角『色』扮演吗??】

【噗, 五个小时的生理知识课, 咱们江总真的是个狠人。】

【我怎么听不懂呢?什么五个小时呀?】

【我还是个孩子!你们不要污染我!我想退群!!!】

【群门已经被我上锁, 在座的各位, 今天谁都被想干净地走!】

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小伙子特别@了一下任天高【任助理,你怎么看啊@总裁办-任天高】

这会儿江恕“在忙”,任天高便也稍稍清闲下来, 围观了群里一句接着一句的八卦之后,他只觉得有些心慌。

任天高:【不敢想,我只希望江总孩子的满月酒不要请我……】

【噗!!为啥啊!!我们想去都去不了呢!!】

【是啊,我还想见见上流社会有钱人的聚会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呢!有这机会见世面还不好!】

【任助理!你该不会是暗恋江总吧哈哈哈哈哈哈嗝】

任天高:【…………我怕随礼包不起。】

如果江总一下生了俩,那贺礼怕是都得让他倾家『荡』产。

任天高总隐隐觉得,他跟了这么多年的江总,很有可能受他常年挂在嘴边的小故事刺激,心想事成。

**

晚上七点多,温凝出来的时候,已经换了身干净的高领『毛』衣。

『毛』衣厚实,领子将她白嫩的脖颈包裹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抗冻,还能遮挡住脖颈上满是粉红的印记。

早上出门的时候,温凝还特地照了照镜子,穿衣服的时候还没发现,那会儿认真检查了一遍才发现,脖子连着锁骨那一整片,全是江恕吻过的痕迹。

这男人本『性』有些霸道,占有欲强,面对她的时候又总是没有半点自制力可言,每每吻她,便吻得很深很重,温凝皮肤又薄嫩,稍微使点儿劲儿就会留下印子,因此每回事后,她浑身上下都是一片痕迹。

而江恕这个狗男人,见了那些自己弄出来的红红粉粉,还莫名有种成就感和满足感,指头在那些痕迹上摩挲又轻抚,得意得要命。

偶尔还常说,在她身上留个戳,她就永远只能是他的,别人谁都觊觎不了。

温凝当时听了这说法,还鼓着腮帮子戳他胸膛:“要留戳也只留一个就好了,谁像你似的,戳了一身……”

江恕被她那较真儿劲儿给逗得低低地笑,也不反驳她,只是痞里痞气地继续在她身上留下更多的戳。

温凝望着这所谓的戳印,稍稍回忆了一些属于两人之间的小甜蜜和小话题,对着镜子笑得无奈又甜蜜。

只不过毕竟要出门,得见人的,温凝没有江恕那么厚的脸皮,最后还是拿遮瑕膏仔仔细细抹了半小时,才堪堪把『裸』|『露』在衣服之外的那些草莓印子给遮住。

大抵是心理作用,她总觉得透过那层粉,还是能看见底下那些见不得人的痕迹,临出门前,她又给自己加了条围巾,只不过眼看着快过饭点,她担心江恕饿着,走得比较匆忙,拿围巾的时候也没注意,只随意从两人的衣帽间里抽了一条。

等到了车上才发现,脖子上裹的那条围巾是江恕的。

她低下头,半张小脸都埋进那黑『色』的围巾里,隐隐还能闻见那熟悉得令人心安的味道,温凝弯着眼温柔地笑了笑,总觉得和江恕重新结婚之后的每一天,似乎都没有什么烦恼,日子总是过得安稳又甜蜜,总是能因为各种小事,感到满足。

当然到最后,那条围巾还是被江恕无情地摘掉,随手丢到了地上。

原本这占有欲满满的男人,见到她来时围着自己的围巾,还有点说不出来的满足,一把将人抱坐到自己腿上,光明正大地耍起流氓来。

勾着小姑娘围巾,扯了扯:“我的?”

温凝脸颊一红:“嗯……出来的时候太急了……”

江恕哪是在追究这个,“啧”了声:“一个早上不见就想我呢?这上头是不是有我味儿?”

温凝咬了咬唇:“谁让你围巾老是和我的放一块啊。”

江恕勾着唇轻笑一声,扬着眉:“我人还跟你放一块呢,晚上睡觉的时候,那也和你放一块,你怎么不说?”

温凝真是费了这辈子所有的脑细胞,才反应过来他口中的“那”,是指什么意思,她脸颊烫得不行,伸手掐了江恕一下,娇气道:“你不要脸!”

江恕笑得更是痞气了,索『性』把她整条围巾扯掉,还顺手扯了扯那领口:“还有更不要脸的,你想不想试试?”

温凝并不想,她又不是没试过,试过数不清多少回了,天天试,日日夜夜试,每回都是以哭鼻子结束的。

她本想从江恕身上下来,可情况早就不允许了,这个男人在这种事情上霸道得很,总是牢牢地掌握着主导地位。

“戴我的围巾,是要付出代价的。”江恕一本正经地和她谈起判来,认真得像是在商量什么大事,甚至连平时几十个亿的项目,都没见他这么上心过,“你看,我这围巾呢,除我以外,也就是你戴过了,别人碰都没机会碰,这可不是什么小事。”

温凝:“……”

温凝瘪着嘴,无奈地听着他下套。

“嘶”江恕倒吸了一口气,装作认真思考的模样,“要不这样吧,你呢,也不需要太自责和担心,我这个人也挺不错的,不会在你这碰瓷,要求也不高,下午我还得工作,有五六个小时,一个人工作没人陪着,也挺孤单的,要不你在这陪着我?”

“……?”温凝眨眨眼,甚至有些不太敢相信这么简单的条件,居然是从江恕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混蛋嘴里说出来的,小姑娘被算计惯了,总觉得有诈,迟疑片刻,才弱弱地答了句:“好……”

反正她下午也没有安排。

可紧接着,江恕就暴『露』本『性』了,混蛋果然还是那个混蛋,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江恕手指头灵活地将她的扣子解开,可今天她这衣服上的扣子有点多,他才解了几个,就失了耐心,索『性』直接撕开来,省事。

温凝胸口前一凉:“你干嘛呀……你只说陪你的。”

江恕不可置信地睨她一眼,坏笑着:“小姑娘,哪有这么好的事啊,我那围巾从来没有外人碰过呢,就给你碰了,你还不得给我碰碰?”

温凝:“……”

小姑娘都快被他羞死了,单手抓紧自己敞开的领口,另一只手『奶』凶『奶』凶地捏住他下巴,扬着眉,反审问他:“那是不是所有小姑娘碰了,你都得这么讨回来?江恕,你自己说说,你用这方法欺负了多少个女生了?”

江恕手上动作没闲着,扯完上衣开始扯下裙,嘴上倒是认真地表白自己刚正不阿的立场:“哪能,我还能有这胆子?嫌自己沙发睡得不够久吗?”

他扯完裙子,双手终于空闲了点儿,于是一口咬上她的某处柔软,另一只手霸住另一边不放:“哪能让别的小姑娘碰啊,也就你有这机会,我这辈子,也就只欺负你一个小姑娘,逮着你一个人欺负。”

温凝:“……”

明明该是句令人感动的情话,怎么从江恕嘴里出来,就成了这种莫名其妙的味道。

“不多,也就陪我一下午,五次怎么样?”他这语调,听起来像是真打算同她商量的样子。

温凝也不知道是怎么的,被鬼『迷』了心窍,居然还顺着他的话,小声地接了一句:“三次……”

江恕看着她伸出来的那三根白嫩嫩的手指头,没来由地被这小可爱气笑了:“宝贝儿,怎么还带讨价还价的呢?你这态度就不太对了,再下去,就该六次了。”

温凝睁了睁眼,这怎么还能往上涨的,越说越多,小姑娘咬着唇,按住他放肆的手,又娇又羞:“四次……不能再多了江恕!”

“七次。”

温凝:“……”

江恕流氓耍得得心应手,丝毫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温柔地吻了吻她的眉眼,而后是唇角,最后目光停留在白皙的脖颈处,却迟迟没有更近一步的动作,男人微蹙起眉头,骨节分明的指头勾着她的领口,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温凝原本认命般轻轻闭着眼,可他的亲吻忽然停了,便又不自觉为睁开软眸,『迷』糊地睨着他瞧,小姑娘羽睫微颤,眨了眨眼,伸手握住他的手指头。

半晌后,她才努力找回自己的嗓音,可仍旧带着点耐人寻味却无法控制的娇:“怎么了江恕?你在找什么呀?”

江恕一副被偷了宝贝的样子,表情不太好看:“这怎么没有了,嘶,我记得这一块全是啊。”

温凝:“?你到底在找什么?”

江恕抬眸吻了吻这好奇宝贝的小嘴唇:“昨晚和今早在你身上留的戳戳怎么不见了?嗯?哪去了?”

温凝这回实在没忍住,双手自然地搂着男人的脖颈,上一秒还乖巧地跟他亲着,下一秒就被他那幼稚样逗得破了功:“我用遮瑕膏遮起来了。”

“?”江恕相当不开心,“我好不容易给你啃上去的,你就这么给老子遮起来了?”

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指头在上头蹭个不停,也不知道在执着些什么。

温凝还好笑地劝他:“抹了半小时呢,这上头全是遮瑕膏,你可别亲了,一会儿亲了一嘴的化妆品。”

江恕满不在乎,带着骨子里的那种傲:“我老婆我凭什么不能亲,领过证的,受法律保护,法律上都是认可的老婆,凭什么不能亲?我想亲就亲,你管得着么?”

他边嘚瑟,边深深地又吻了几下。

当真把温凝吻得有些失神,这才堪堪拉开两人间的距离,盯着自己刚刚弄出来的杰作欣赏:“又有了。”

温凝:“……你赔我遮瑕膏。”

江恕『舔』了『舔』唇,满不在意的样子,遮瑕膏算得了什么:“赔你一车,下次挑点味道好的,这个口味一般。”

温凝笑得肩膀都在抖。

然而江恕并没有给她什么喘息和调笑的机会。

直接在办公桌上,压着人,把该讨的帐讨回来,该办的事办了。

等她再醒过来的时候,外边天都黑了,她记得来的时候,还是阳光明媚。

温凝缓了一阵,发现江恕不在身边,周围的布置她熟悉,是他办公室的休息室,她之前也来过不少次,每回来他办公室,最后都是在这个休息室的床上醒来的。

想起来就害臊得慌。

如今她都已经习惯了,小姑娘在床上翻了几个身,抱着被子坐起来,光洁的肩膀『裸』在外头,稍微有点凉飕飕的,好在江恕的办公室常年都是恒温,倒没觉得冷。

温凝正想把衣服找回来穿上出去,就见江恕从外头开门走了进来。

相比起她的衣衫不整,衣不蔽体,江恕则是西装笔挺,衣冠楚楚。

禽兽败类。

温凝压低着嗓音:“你快把门关上呀……”

只不过这声音一出,带着的哑想掩饰都掩饰不住,无一不在诉说着方才的战况。

温凝闭了嘴,江恕却低低地笑,反手把门带上:“外面没人,你担心什么,我还能舍得让别人把你看了去?”

这倒是真的,江恕的占有欲极强,对她保护得简直是令人发指,甚至就连自己的亲妹妹江檬檬偶尔回来御乾湾小住,想让温凝和自己睡一晚,他都霸道地不允许。

“穿这个。”江恕提了个牛皮纸袋,看起来挺新,像是刚买回来的样子。

温凝盯着瞧了眼:“我穿来的呢?”

江恕勾了勾唇,一副“你确定你要找穿来的那件”的表情,懒洋洋地指了指外面的办公室,和休息室的地毯:“这边有一半,外面也还有半件。”

半件……

她总算是想起来了,那几件衣服裙子全都惨遭江恕毒手,凌『乱』地四散在办公室的各个角落。

“无耻。”

江恕这会儿吃饱喝足,心情相当好:“嗯,只对你一个禽兽。”

温凝把衣服从牛皮纸袋里掏出来,刚想穿上去,手上动作一顿,才发现尺寸不太对。

是最基础款的白衬衫,女生也可以穿,可大小却像是江恕的衣服。

温凝抬眸看了他一眼:“怎么是你的衣服?”

“不是我的,新买的。”江恕扯了句谎。

“那怎么这么大?你就是故意的。”温凝嘀咕着。

这男人一直有这方面的癖好,总喜欢看她穿他的衣服,宽宽大大的不合身,可就是喜欢看。

江恕撒谎脸不红心不跳:“噢,让任天高去买的,我要是说帮你买的,他能猜不出来我们这么长时间在这里面做了什么?还不是看你脸皮儿薄,怕你害羞吗?你要是不在乎,我就出去和他说清楚,让他再准备一套你的送过来。”

温凝:“……别了别了,我穿这个就好。”

小姑娘鼓着腮帮子,又入了他的套,不紧不慢地开始穿。

江恕看着又心痒痒,走上前:“我帮你。”

温凝立刻转身背对着他,直接了当用肢体语言表示了自己的拒绝。

开什么玩笑,这种事要是让他来帮忙,今天是别想出这个公司的大门了,怕是连续几天都得在这住下。

**

温凝一连送了十来天的午餐,临近除夕的前一个星期,江恕的好日子到头了。

温凝闲来无事,接了个悬疑剧的客串拍摄,这部片子分单元来拍,几集一个案子,每个案子都有一个主角,因此需要拍摄的时间并不长,温凝进组之前已经和导演打听清楚了,她的戏份不算多,所有的拍摄可以在除夕前结束。

然而拍摄的事情说不准,偶尔找不到感觉,便怎么也没法通过,并没有那么确切的结束时间,她担心没法在预计的时间前拍摄完毕,因而并没有告诉江恕除夕能回来。

反正一年前的除夕,两人的回忆不太美好,温凝多少有些害怕这个日子的到来,加之江恕自小在国外长大,其实并没有什么过年的习惯,去年过年的时候,温凝就总觉得他有些心不在焉,兴致并不是很高,因此今年进组前,她也没有考虑太多,便接了下来。

反正江恕不过除夕,她正好能空出时间来多接触接触优秀的作品和团队。

可是温凝没想到的是,江恕自打知道自己喜欢她,想要和她过一辈子开始,便对每一个节假日都相当重视。

或许就连温凝自己都没有注意到,每到那些网络上热议的日子,江恕总会给她准备小惊喜小礼物。

她二十多年没过过的生日,江恕也悉心准备了活动和表白。

他想要给她的生活,是比所有女孩子都要令人羡慕的生活,因而时时刻刻上心,更何况是除夕。

江恕早早就开始为今年的除夕做好准备,大到当天晚上的菜『色』和烟花的款式,小到每间房间前边要贴的春联,他都是选了又选,挑了又挑。

不仅质量要高,寓意还得好。

然而除夕前的三天,江恕才得到温凝有可能不回家过年的消息,那心情宛如被泼了一盆冷水,从头到尾浇了个彻底。

这天晚上,他望着一桌子不记得悄悄练过多少次的年夜饭,愁得眉头紧皱,想直接奔片场去把人给逮回来。

可温凝说过,这部剧对她的转型来说很重要,剧情是悬疑向,导演又严谨,拍摄的时候对片场的环境氛围道具甚至是人员的去留,都把关慎重。

只是去个几天,很快就会回来。

当初江恕只觉得是要给她一点空间,便随口答应下来,男人的大度体现得淋漓尽致,为此,温凝还相当主动地忍着害羞,穿了特别的小裙子奖励了他几个特别的“小礼物”。

拿人手软,吃人嘴软,江恕没理由食言。

若是放在过去,他这目中无人高高在上的寒城太子爷,哪能把区区一个导演放在眼里,就是圈内最最知名最最德高望重的导演,见到他也得低头鞠躬主动问好,哪有他迁就别人的道理。

可如今他是在为温凝铺路,温凝需要长久地在这个圈子里活跃着,他可以给她提供所有想要的资源,可是人心难测,保不齐有不怕死还要拉个垫背的拖她下水,他不可能时时刻刻陪在她身边保护她,因此只能换掉从前强硬的方式,不让她前进的道路上生出难以跨越的荆棘。

于是两人的身份便换了过来,和一年前相同的是,临近除夕的御乾湾里只有一个人守着,而不同的是,以前守着的人是温凝,如今却是江恕。

距离除夕还有两三天的时间,他精心挑选了三套年夜饭的菜单,也已经练习过多次,可每回想要温凝尝尝味道,她都不在家。

复婚之后,他难得有这种落寞孤单的感觉。

胸口闷闷的像是压着口气喘不上来,更多的是心疼,原来曾经她一个人孤零零地在家里,毫无希望地等着自己回家,就是这种感觉。

而那时的她,比现在的他还要难受许多,他好歹知道温凝只是出去拍几天的戏,在什么地方做什么事他都能一清二楚,时不时也能通个电话,打个视频,见见对方的脸,听听对方的声音。

可那时候的温凝,甚至连他一丁点的关心和喜欢都不曾拥有,只是纯粹的等待,没有见面也听不见声音,不知道他到底在哪,不知道到底在干些什么,只能漫无目的地一直等下去,没有希望地等下去。

她该有多难受,多失望,所以后来才会走得那么坚决吧。

江恕正想着,眼眶都有些红了,鼻子酸酸的,是真的在心疼温凝。

正巧这会儿温凝拍完了几场戏,等待换场的空档,找了个没人的角落给江恕打了个视频过来。

江恕的手机只响了一秒,他便立刻接了起来,温凝的脸很快就出现在手机的画面里,江恕笑容一下子温柔起来:“宝贝。”

“嗯,我刚拍完几场戏呢,还要两天才能回家哦。”温凝一边拿纸巾替自己的额头擦着暗红『色』的痕迹,一边笑着和他报备。

江恕眉头一下皱了起来,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恨不得下一秒就抓起桌上的车钥匙赶现场去。

“你怎么了?”温凝问。

江恕下颚线崩得紧紧的:“你额头怎么了?怎么弄的?”

话音里都能感受到男人的紧张。

温凝愣了一会儿,这才反应过来,弯着眼笑着:“噢,这个是假的,我不是拍悬疑剧吗?我又是这个单元的主角,受害者嘛,怎么都得见点血的,这个是化妆老师化上去的,不是真的,就是后来补了一次,补得有点儿多,一会儿换场就不需要了,所以我先擦掉些,待会儿好卸妆。”

温凝盯着手机对面的男人瞧,明显能看见他松了一口气:“被吓到了?我们化妆老师的水平是圈内数一数二的,化得太好了居然连你都没看出来。”

江恕闷闷地“嗯”了声:“我怕你又受欺负。”

温凝笑了笑,又说道:“真没事,我有你呢,哪还有人敢欺负我呀。”

小姑娘『舔』了『舔』唇,调皮又暧昧地补了一句:“现在也只有你敢欺负我了,每回都被你欺负得好惨呢。”

这要是换到之前,江恕就该接过话茬来耍流氓搞下流玩意儿了,可这会儿他表情有些凝重。

他接电话之前才对着一桌子菜,回忆先前她一个人等自己的样子,刚刚又被那血吓了一跳,满心的担忧和自责一下子挥散不去,此刻倒是真的没心思调笑。

温凝说的没错,他总欺负她,每回都把她欺负得好惨。

温凝见情况不太对劲,忙问他:“怎么了?你不开心吗?怎么感觉眼睛都有点儿红了,是不是没睡好呀江恕。”

江恕自然是不会再跟她提起之前的事,只淡淡地扯了扯唇角,不想让她胡思『乱』想:“没有,想你想的,宝贝儿,什么时候回家?都多少天没回家了?我想你想得不行,它也想你想得不行。”

江恕痞里痞气地用手往下指了指。

温凝不太明白地问了句:“嘻嘻吗?”

江恕轻笑一声,往后边椅背上一靠,懒洋洋的:“你说呢?”

温凝这下反应过来的,那个“它”指的是……

“禽兽!”

“嗯……”江恕笑得一脸宠溺。

温凝见他这会儿没了方才的凝重,又有心情和自己调笑了,也放下心来。

可心思却并不安分,因为他那句淡淡的“宝贝,想你了,什么时候回家”,温凝恨不得这会儿立刻飞回他身边,紧紧黏在他怀里。

好在今天需要见血的重头戏过后,剩下的戏份都比较简单,容易演绎,温凝悟『性』高,在学校学得也认真,入行以来又遇到了不少有经验的高水平前辈,因此表现起来比较得心应手,后面的戏几乎都是一条过,出乎了导演的意料,拍摄周期都直接缩短了不少。

除夕的前一天中午,温凝轻轻松松杀了青。

导演恭喜她:“行了,能回去陪你家江总过除夕了。”

温凝不好意思地红了红脸,刚想说江恕其实没有过除夕的习惯,却又听导演说:“你家江总等你等得都快疯了,都在微博上隔空喊话了,这模样的寒城太子爷,我以前可是从来也不敢想啊,拜你所赐,也算让我长长见识了。”

温凝眨眨眼:“?”

她这几天没上网,都不太清楚导演在说什么了。

“看你这表情,还不知道啊?上网瞧瞧去。”导演一边转身回片场,一边感叹,“现在的年轻人啊,搞起浪漫来是比我们年轻的时候会玩。”

温凝咬着唇,掏出手机来点到微博,就见自己的私信和评论内容全是“江总喊你回家吃饭。”

她点开热搜,自己的名字果然又明晃晃地挂在最顶端。

她随意点到其中一个有关话题,就看见最顶端的那张照片,是一桌子年夜饭的图。

江恕亲手做的,为除夕夜练手,却还没机会给温凝尝过一次的饭菜。

配的文字是“宝贝,什么时候回家吃饭?@温凝”

温凝唇角控制不住地往上扬着,顺手点开评论区。

【江总也有今天!】

【哈哈哈哈我笑了,活久了什么都可以见到。】

【卑微到我都替江总哭泣!这家庭地位显而易见!凝凝绝对的第一位,江总排第二。】

【噗,家里总共俩人,排个屁哈哈哈。】

【我嘻嘻粉来说一句:你们把我忘了吗??我才是在家里排第二的!江恕还得给我做狗粮!得遛我!还得给我铲狗屎!!】

【艾玛,太味儿了!】

【江总太宠了!我捞你一下吧!!凝凝快回家吃饭吧!这怎么还忍心不回家吃饭呢!】

【要是片场有小狼狗的话,换我我也不回家哈哈哈哈】

【危险发言,你号没了警告】

【呜呜呜呜今天也是为稳定输出流泪的一天!】

温凝忍不住笑出声来,点开那饭菜的大图来看,无一例外,都是她喜欢的口味。

甚至有些她只是随口提过的,在电视上看到却没吃过的甜点,江恕都去学着做了。

一时间,温凝的眼眶都有些热热的,只想立刻回到他身边。

时时刻刻被人惦记着的感觉真好。

温凝强忍下那股想哭的冲动,把眼泪憋了回去,怎么也得忍到回到江恕面前才能哭,因为那个把她捧在手心里的男人会心疼她。

温凝甜甜地傻笑着。

然而没想到的是,她刚想离开片场,却见到同一个单元剧里另一个饰演受害者的演员经过。

那演员似乎也才刚刚拍完戏,头上的血没来得及擦掉,一直流到了下颚处,普通人看起来有些瘆得慌,可剧组的人早已习惯。

温凝本来也是,可也不知道怎么的,今天看见了却突然有种想要呕吐的冲动。

她知道这样其实挺不礼貌的,可那种感觉强烈,她实在有些忍受不住。

小姑娘捂着嘴干呕了一声,对方和她拍了几天的戏,挺熟的,忙紧张地跑过来将人扶住:“怎么了?我丑到你了?哎呀,是挺丑的。”

温凝忙摆摆手,然而连句“不是”都说得含糊,又呕了一下。

对方是个年过五十的长辈,经历的事情也多,见温凝这个样子,不太寻常,倒有点像自己当初怀孩子孕吐的反应。

温凝再怎么说也是个影后,在网上知名度又高,怀孕这事连媒体都没报道,她私下询问多少有些不好,对方犹豫再三,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凝凝啊,你是不是,怀上了?”

“嘶”那阿姨顿了顿,“你别怪我八卦,我看你这个样子,和我当初怀我们家崽崽的时候像极了,容易吐,我看网上,你和你家江总感情应该挺稳定的吧?这要个孩子,也确实不是件坏事,你放心,阿姨不是多事的人,不会到处说的。”

她见温凝表情不对,还补充了几句,以为她是担心消息透『露』出去,才有这个表情。

然而温凝压根不是担心这些,她只是有些惊讶,随后是不敢相信,毕竟自己从来没往这方面想过,可仔细算起来,这阿姨说的话倒是真有可能。

她和江恕复婚以来,好几次做那种事,都没怎么做过措施。

两人虽不是非要生个宝宝,可一直都在顺其自然,能怀上,也在情理之中。

她缓了一阵,算是终于把那股恶心劲儿给缓过去了,仰头对阿姨笑了笑:“没事,我还要谢谢您提醒我了呢?我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怀上了,要是怀上了,我家先生一定很高兴,他一直想要个小女儿呢。”

阿姨见她这个态度,也笑了:“那就好那就好,我还以为你们不想要小孩子呢。”

毕竟温凝年级还小,在娱乐圈还有很长的路要走,现在怀宝宝或许会失去很多机会。

可转念又一想,人家丈夫的地位在那摆着呢,要什么机会没有。

“赶紧去查查吧?想要女儿好啊,你这么漂亮,小女孩生出来要是像你,那肯定也是个美人胚子,讨人喜欢呢。”

温凝低着头,笑意拢不住,心跳也越发地快,这话江恕也说过,也不知道这回是不是真的有了,要是真的,他知道了该是怎么样的表情?

下午原本要回御乾湾的温凝,自己一个人偷偷去了医院。

拿到化验单的那一刻,她又懵了,虽说一路上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看到单子上写着两个胚胎的时候,她那种心情一时半会儿都不知道该怎么描述,甚至连表情管理都全盘失效,不知道是该惊讶,还是该高兴。

两个,居然是两个。

去江氏的路上,温凝坐在车后座,越想越激动,脸上的笑容藏也藏不住。

江恕这会儿正在公司开会。

温凝几天不回家,他心情不太好,于是遭殃的便是手底下的高层。

临近除夕被抓回来开会也就算了,一场会议还从早上六点,一直开到了下午四点。

整场会议气氛凝重,江恕脾气大得不行,字字句句一针见血。

到后来,高层们已经紧张到觉得自己连呼吸都是错的。

江恕像是有使不完的精力,发不完的脾气。

然而就在一瞬间,乌云忽然转晴。

会议室里严肃清冷的讽刺声忽然停了,不少人悄悄抬头,就见会议室的玻璃窗外站着个漂亮的女人。

女人脸颊粉嫩嫩的,看起来很兴奋地敲了敲玻璃窗。

直接把会议主位上阎王爷的脾气给敲没了。

江恕在众目睽睽之下,丢下一众正在开会的高层,径直往温凝那边走。

男人嗓音温柔,没了方才的半点戾气:“怎么过来了?”

“我拍完了,想你了,就直接过来了。”温凝仰着头,被他揽在怀中,甜甜地冲他笑。

“想我?”江恕扬扬眉。

温凝点点头。

男人歪了个头,冲任天高说了句:“散会。”

随后直接把小姑娘提溜回自己办公室:“来,过来给我汇报一下,怎么想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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