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六章一夫一妻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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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穿到这个世界的时候，符晚是给他剥过荔枝的。
容湛是庶出，生母早早因为难产而亡，他在容府不受宠，无依无靠地过了十几年。
十七岁那年，他第一次见到符晚。
小姑娘当时年纪还小，跟着兄长来府上做客，大人谈的话题她又听不懂，没一会儿就和丫鬟一起偷偷溜到了假山后头玩。
彼时容湛被几个嫡出兄长扔到湖里，才刚刚上了岸，少年浑身湿透，坐在石头上正等着太阳把衣服晒干。
可怜地像只落汤鸡。
还是符晚身边的丫头先注意到她，“小姐……”
浣枝朝他这边指了指。
符晚年纪是真的小，个头也不高，眼睛一转望了过来。
浣枝：“连容府的下人都这么好看。”
符晚眼睛眯了眯，她倒不花痴，只是打娘胎里就是个颜控，见不得好看的哥哥这么惨，当即从浣枝怀里拿了串荔枝蹲下来，剥了一粒递过去。
容湛不喜欢吃这种甜腻的东西。
但是那天还是鬼使神差地接了过来，荔枝清甜多汁，少女眉眼弯弯地朝他笑了笑：“好吃嘛？”
符晚：“我跟表叔讨了你做陪读好不好呀？”
容湛沉默地点了点头。
只是小姑娘的话没办法当真。
说过的第二天，她立刻就把这一茬给忘了。
后来再见面，符晚就已经成了皇后。
她年纪还是不大，眉眼干净温柔，对什么都不太上心，见到容湛时也只是懒懒垂了下眼，接过了浣枝递过来的荔枝。
符晚好像很喜欢吃这东西。
见他盯着自己看，少女抬了抬眼：“王爷也想吃么？”
说着给浣枝使了个眼『色』，“还不快给王爷剥一些。”
符晚见过的漂亮男孩子太多，已经不记得他了。
倒是浣枝被吓得不轻，剥荔枝的手都在抖，“娘娘……”
她想提醒符晚，但容湛没给她这个机会：“不必了。”
少女垂了眼，就没再瞧过他。
浣枝一见着容湛就跟得了帕金森一样，符晚心善，对下人也好，干脆就让她下去自己剥了起来。
一颗接着一颗，直到最后一颗的时候，她把手递向了皇帝的嘴边——
容湛眼神倏地暗了下来。
思绪回笼，再一抬眸看过去，跟前的这个符晚甚至和他记忆里的重合了一瞬。
也只有一瞬间，女孩子的纤长手指一曲，把那盘荔枝往他这边推了推：“那我不吃了。”
小气死了。
她吃颗荔枝，他都要盯着看。
符晚起身，抬脚进了厨房：“萍姨，中午吃什么啊？”
主子当惯了，即使在陌生的场合，她也不至于见外。
萍姨开心得不得了，“东坡肘子，叫花鸡……先生早就发消息说过啦！”
原主口味跟她不大相符。
这两道菜她都不怎么喜欢吃。
不过符晚也没提，应了声后就出了厨房。
黎月和容世国已经全都坐到了沙发上，这俩人就是一台戏，唱起来以后整个客厅都跟着热闹了起来。
十分钟后，饭菜全部上齐。
容世国今天心情不错，在餐桌旁坐下时眼睛还眯着，他望了眼斜对面的符晚：“小晚呐，你跟顾璟最近怎么样啊？”
刚刚在车上的时候，黎月刻意压低了声音说话，容世国年纪大了耳朵又不太好使，所以还不知道他们两个要离婚的事。
符晚也没打算让他费心，嘴角弯了下：“挺好的。”
容世国这才放了心：“那就好那就好……我还担心那小子不好好对你。”
符晚笑了笑，没再接话。
一顿饭吃得缓慢而融洽，符晚胃口不太好，但也吃得比平常多一些。
等到放下了筷子，容世国才又忍不住开口问了句：“小晚，你想好了没？”
怕她没想起是什么，他还有提醒了句：“当我干女儿的事。”
符晚还没解锁后面剧情，所以不知道原主有没有答应。
但她现在确实很想应下来。
不管她以后打不打算进娱乐圈，容家有钱有势，当个靠山都再好不过。
符晚也不是纠结的『性』格，利大于弊的事，她很快就想明白了，“想好了。”
对面男人放了筷子。
符晚没在意，“我愿意当您……”
话音未落，就被男人给打断：“我不愿意。”
“……”
本来还没吃完的黎月都没了声，一口米饭卡在喉咙，不上不下地咽不下去。
容湛抬眸望过来：“我不想要妹妹。”
容世国：“……”
他有种不详的预感。
符晚拧了下眉，“你在车上明明喊我妹妹了……”
“怎么，”男人嘴角半勾，“只有兄妹能叫么？”
“……”
符晚想起话本上的内容，耳朵又不自觉热了起来。
容世国板了张脸，“容湛，你他妈在说什么胡话！”
整个餐厅气氛瞬间变得诡异起来。
容世国心脏病快要发作了，他之前确实动过给符晚和容湛牵线的念头，不过后来符晚嫁了人以后，他就完全打消了这个想法。
小姑娘清清白白的，这个不孝子居然对人家懂了这种可怕的想法。
容世国拍了拍桌子：“你不同意也得同意。”
他语气加重，“跟妹妹道歉。”
容湛嘴角弧度浅浅，只瞥了眼符晚，轻哂一声后，拿了西装外套起身出了餐厅。
容世国转头叫他：“你干什么去？”
“去公司。”
男人步子都没顿一下，颀长身影很快消失在了别墅门口。
容世国是真的被气得不轻，容湛前脚刚走，他后脚就被萍姨扶上楼休息了。
餐厅里只剩下两个小姑娘大眼瞪小眼。
瞪了几秒后，符晚扯了下嘴角，“月月，容湛有女朋友吗？”
黎月眼睛撑大了些：“晚晚，你别对他动心思……”
符晚打断她，“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没有。”
之前倒是跟陆白晴吃过几次饭，后来也没了消息。
符晚表情有一瞬间的惊疑：“他……是不是喜欢顾璟啊？”
黎月：“？”
除了这个，符晚想不出任何容湛会注意到她的理由来。
原主在书里是个替身，按照剧情来走，最开始应该是所有人都把她当替身的。
万人『迷』的人设即使存在，应该也是在《替身娇妻》的中后期。
符晚越想越觉得是那么回事：“我前几天见过他一次。”
“什么时候？”
“他跟顾璟回家签的合同。”
“……”
“他们两个当时挨得好近。”
“……”
黎月惊呆了。
符晚往她跟前凑了凑，低头在她耳边道：“有这么近。”
黎月：“……”
这他妈，触及到她的知识盲区了啊！
符晚她淡定惯了，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夫君和别的男人可能是断袖的问题时也没有太大的表情，只轻轻“啧”了声：“我要快点离婚了。”
她不想跟这个男人当情敌了。
太可怕了。
-
当晚回了家，符晚立刻就研究起了《替身娇妻》的剧情来。
容世国是书里的重要配角，解锁之后增加的金币刚好能解锁第四章。
第四章依旧是离婚。
符晚怀疑这个婚起码要离个五十章。
她把网页关掉，有些头疼地看了眼微信，点开顾璟的头像给他发了句：【什么时候回家？】
顾璟的回复很冷漠：【出差。】
符晚复制了一遍：【什么时候回家？】
如果放在平时，顾璟是不想理她的。
符晚以前喜欢粘着他，每天都要给他发消息，他看得烦，所以很少会回复。
最近不怎么给他发消息了，顾璟反倒又觉得不太适应。
他难得耐心一次：【下周二。】
符晚没再回。
她把手机搁在一边，拿着睡袍进了浴室。
周末的时候，符晚回了趟学校拍毕业照。
班上的男同学基本都颜值高身材好，可惜符晚现在是个已婚『妇』女，只能远远地看着。
好不容易等到了周二。
中午饭吃完，符晚就没再往楼上去，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起了电视。
这个世界的东西真是神奇，方方正正的东西，有声音也有画面。
如果以后回到大启国，能把这些东西也带上就好了。
符晚摁着遥控器换了几个台。
没一会儿，画面停在一部最近大火的古装剧上。
符晚没再往下换，眼皮轻掀，百无聊赖地看了起来。
这部剧演的是一代公主养男宠做女皇的故事，因为是难得一见的女强后宫剧，自播出以来火得一塌糊涂。
虽然女主的女红不怎么样，古琴瞧着也不太会弹，书法更是明显是别人替她写的，但这些小bug都不足以影响剧情。
符晚看得想睡觉，正想换台的时候，冯姐声音从背后响起：“太太……先生回来了。”
因为见证过一次顾璟提离婚，冯姐这次就显然不像前阵子那么高兴了。
身后有沉稳脚步声响起，顾璟把外套随手搭在沙发上，扯了扯领带道：“符晚。”
符晚“嗯”了声。
“离婚协议我已经拟好了。”
话音落下，一沓纸被搁到符晚跟前的茶几上。
“你看一下吧。”
冯姐话都不敢『插』一句。
符晚轻轻叹了口气，“如果现在不是一夫一妻制就好了。”
顾璟眼底有讶异一闪而过，
他没想到符晚会喜欢他到这个地步，为了他居然动了这种一夫多妻的心思。
男人眼神微微松动了些，刚要说话，就又听符晚道：“那样我就能有好几个男宠了。”
“……”
顾璟的脸『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黑了下来。
“今天离不了，”符晚呼了口气，嘴边浮了层如释重负的浅浅笑意，捏住协议的一角站起身来：“我考虑一下。”
顾璟：“……”
他妈的，她为什么看起来这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