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章妹妹,你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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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月差点以为是自己幻听了。
她跟符晚虽然不是从小一起长大，认识时间也只有三四年，但是在顾璟出现以前，两人几乎每天都会一起上下课。
黎月太了解她的『性』子了。
单纯无害，看见男人虽然不至于脸红，但也绝对不会多看一眼。
符晚太喜欢顾璟了，喜欢到一度让黎月以为世界上只有他一个男人。
明明就是个渣男。
黎月向来看不惯顾璟，之前甚至还因为他跟符晚吵过了一架。只不过吵完没多久，等小姑娘一温温柔柔地叫她去上自习时，她气又都消了。
没办法。
对着符晚这张脸，没人能狠得下心来。
黎月嘴角抽了两下，“晚晚……”
符晚不像是在开玩笑。
她的眼底是真的有浅淡的惊艳和欣喜在里面，就跟皇帝选妃一样，视线轻悠悠地一一落在不远处的男生们身上。
黎月眼皮都控制不住地开始颤了。
在今天之前，她是真的以为符晚会吊死在顾璟这棵歪脖树的。
但是有句话说得好，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变态。
很显然，符晚在沉默中变态了。
见黎月半晌没回应，符晚难免有些失落，她轻轻叹了口气：“不可以吗？”
“……”
黎月回过神来，一脸的纠结：“可以倒是可以……”
她当时就是那么随口一说，根本没想到符晚真的会往心里去。
黎月：“就是可能会显得你像个渣女。”
“而且真每天换一个的话，你得保证他们分手后不纠缠你……不然容易翻车。”
听着就麻烦。
符晚收回了视线，“先算了吧。”
“先？”
“等我有钱了再说。”
“……？”
符晚难得耐着『性』子跟她解释：“有钱了才能给他们——”
想了几秒，她才找到一个合适的流行词语，“分手费。”
黎月：“……”
符晚还在构思美好的未来，眼尾轻轻翘起，眼波撩人：“有了分手费，他们就不会纠缠我了。”
“他们”这个词，用得非常传神。
好友被渣男伤害太深，『性』子都变了。
黎月不知道该开心还是郁闷，她叹了口气，再叹了口气，犹豫要不要试探『性』地提醒几句。
但是抬眼看见符晚这张脸，黎月又觉得她本来就应该这样。
算了。
也不一定是什么坏事。
黎月摇了摇头晃走脑袋里七七八八的想法，拉着符晚往学校里走：“晚晚，我们去找徐老师。”
……
徐标的办公室在学校正中央那栋教学楼里，距离校门口不算近。
两人穿过了大半个校园，一路碰上了无数个长得好看的男同学们。
符晚一张脸生得精致，说得好听点是惹人注意的漂亮；说得不好听点，就是勾人的狐狸精长相。
所以还没穿过来的时候，太后一直不怎么喜欢她，只不过碍于符家的权势，不敢表『露』地太明显。
大概也是因为这样，原主平时并不喜欢化妆，尽可能地把自己伪装成一朵清新小白花。
今天光是这不长不短的一段距离，就有不少人往两人这边看。
以前当皇后的时候，借别人十个胆子也没几个敢这么直白地看她。
符晚第一次出门，难免觉得不大适应，秀气的眉已经蹙了起来，“月月，他们居然敢……”
“不……他们怎么一直看我啊？”
黎月没听清她前半句，“噗嗤”一下笑出声：“因为你好看啊。”
是真的好看。
乍一看像影后陆白晴，但是细看之下，又比陆白晴耐看地多。
黎月非要踩一捧一：“我们晚晚比陆白晴好看多了。”
符晚嘴角弯了下。
迟钝几秒，她才又猛地反应过来，“谁？”
“陆白晴啊。”
“……”
陆白晴这个名字符晚记得，《替身娇妻》里处处跟女主作对的男主初恋白月光。
符晚有些头疼地按了按太阳『穴』，“本……我跟她长得很像吗？”
刚问完，黎月就抬手指了指，“看见那个广告牌了没？”
“虽然我也不想承认，但是真的很像。”
陆白晴这两年火遍国内外，代言的广告遍布各个领域，几乎没条街上都能看到她的广告牌。
符晚抬眼望过去。
上头女人从头发丝到脖颈五一不是漂亮完美的，遮上眼睛的话，简直和她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只一眼，符晚就快速把视线收了回来。
黎月：“像吗？”
“还是我漂亮一点。”
黎月嘴角咧开，一路“哈哈哈”地笑到了导员办公室。
徐标是圈内红人，办公室里客人几乎没有断过。
门板隔音效果不太好，黎月还没来得及敲门，就听到了里面徐标豪放的笑声，她的手顿了下，转头看向符晚：“晚晚，我要敲吗？”
符晚没回，直接伸手轻敲了两下。
黎月：“……”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办公室里笑声骤然停下，男人的声音传来：“进来吧。”
符晚立刻推开了门：“进去吧。”
“……”
黎月看着她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前后也就十几秒钟的功夫，她愣了下，才抬脚先一步进了办公室。
沙发上坐了两个男人，都是熟人。
黎月反应也快，脸上的愣怔转瞬即逝，然后飞速『荡』开了笑意，乖乖巧巧道：“徐老师和容叔叔好。”
她说着连忙扯了下身后的符晚，“晚晚？”
徐标微信是用自己照片做的头像，所以很容易认出来。
符晚看向他：“徐老师好。”
太敷衍了。
而且——
黎月又扯了下她的手腕，“跟容叔叔打招呼啊！”
“……”
符晚压根不知道容叔叔是哪位。
她视线从徐标脸上转开，瞥向旁边的中年男人。
男人看起来年龄虽然大了些，但是精神很好，五官英气俊郎，年轻时应该也是个青年才俊。
符晚对他完全没有印象，嘴角扯了下，“容叔叔。”
男人刚才还绷着的嘴角立刻扯了开来，“我还以为几个月不见，小晚就不认识叔叔了。”
他站起身来，“是不是瘦了啊？”
“钱够用吗？”
这位容叔叔话很多，“叔叔回头就让人再给你打二十万。”
“……”
符晚猜他是资助原主上学的那个好心人。
男人态度和蔼可亲，跟她的丞相爹一样。符晚想拉起嘴角对他笑，但是眼睛又莫名地酸了起来。
容世国还以为她钱真不够花，自责道：“小晚你别着急，我现在就让人给你打钱。”
他说着就要打电话，手机刚拿出来，又被符晚止住了：“容叔叔，我的钱够用。”
“那你……”
符晚垂了垂眸，半真半假道：“就是有点想您了。”
容世国感动得差点眼冒泪花。
他大儿子走得早，小儿子又一直在国外，前几个月好不容易回了国，也是个十天半个月回不了一趟家的主。
容世国资助符晚十几年了，是真把小姑娘当女儿看的，只可惜小丫头『性』子内向，和他不太亲近。
徐标拍了拍他的肩膀，“老容，别太激动了。”
容世国当真作势抹了抹眼睛，他觉得自己这样有点丢人，忙转移了话题道：“你们两个来找老徐有事吧？”
黎月笑眯眯的：“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快毕业了，来跟吴老师聊会儿天。”
她又戳了下符晚。
符晚声音温温淡淡的：“嗯，我也是。”
“……”
徐标是看着黎月长大的，一早就猜到了她的心思，抿了口水道：“最近没定的角『色』有点多，我回头发你微信。”
他看向符晚：“小晚呢？”
黎月直接替她答了：“晚晚也要。”
虽然都是熟人，但是两个辈分的人差了几十岁，代沟实在大，正事说完以后，黎月很快又拉着符晚出了办公室。
还没走出去几步，身后又响起容世国的声音：“你们两个等一下。”
容世国长得高，步子也大，几步就迈了过来：“叔叔送你们回去。”
长相原因，男人不笑的时候，脸上表情显得很严肃。
黎月没那个勇气拒绝，拐弯抹角道：“容叔叔，您不忙吗？”
“不忙。”
“……”
根本不给两人拒绝的机会，容世国直接挥了挥手，“走吧。”
-
二十分钟后，三人一前两后的出现在b大北门口。
容世国就跟怕符晚跑了一样，快步走到黑『色』轿车前，替两人开了车门：“上车吧。”
符晚其实没想那么多，她对容世国有种亲近感，并不排斥跟他接触。
何况坐谁的车回去都是回去，也没必要挑挑拣拣。道了声谢后，符晚很快上了车。
坐稳后再一抬眼，她视线就刚好和前面主驾上偏头看过来的男人撞了个正着。
容湛在车上等了十几分钟，嘴里轻轻咬着根烟。打火机的火光亮起，又在看到后排人的瞬间被他移开了几寸。
他也没再继续点，抬手把烟拿下来搁在了一边。
符晚视线差点没能收回来。
她知道这个男人看起来不像什么善茬，但是没办法，他长得实在是好看。
符晚嘴角甚至差点没控制住上扬，好在她反应快，在前一秒偏过了头去望向车窗外。
容世国和黎月后一步上来。
等车门一关，黎月立刻认出主驾的人，弯起嘴角打了个招呼：“容湛哥。”
黎家和容家是世交，所以黎月跟容湛就算不太熟，碰上的时候也能说几句话。
她朝符晚望了一眼：“晚晚。”
符晚“嗯”了声。
刚巧系上安全带的容世国『插』了句嘴：“小晚还没见过阿湛吧？”
“……嗯。”
“没事，今天就认识了，”容世国嘴边的笑快要止不住：“你也跟着月月一起叫哥就行。”
说完看向旁边一直默不作声的小儿子：“快跟小晚打个招呼。”
男人发动车子，眼帘一掀，从后视镜里淡淡瞥过去一眼：“容湛。”
符晚『摸』了『摸』鼻子：“……符晚。”
没了声。
容世国越看符晚越是顺眼。
小姑娘虽然不是被他亲手养大的，但是也是他花了心血和精力的，不是亲生，但是可比旁边这个亲生的让他省心得多。
容世国转头看了眼符晚：“小晚啊……”
“叔叔您说。”
“你愿不愿意认叔叔做干爹啊？”
“……”
黎月眼底的光亮了下。
几乎是同一时间，符晚脑袋里蹦出了几条关于这个陌生词汇的解释。
原主就是混娱乐圈的，所以对“干爹”这类词汇比较敏感。
听着不是什么好词。
符晚嘴角扯了扯：“这……不太好吧？”
她还没跟顾璟离婚，而且，她也不喜欢叔叔这种类型。
符晚有些头疼，还在想着找个什么样的借口，就听前面的容世国反问道：“怎么不好啊？”
容世国：“当我干女儿的话，你就可以把阿湛当成哥哥，他也好照顾你一些……”
符晚满脑子都飘着黄『色』的“干爹”两个字，话也没听进去几句，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容叔叔，我还没有离婚。”
黎月：“……”
容世国完全听懵了，“……这跟你离没离婚有什么关系？”
符晚搅了下手指，自顾自继续道：“而且，我喜欢年轻的。”
黎月想直接把她扔下车。
主驾驶上，容湛嘴角极轻地扯了下，手指一抬一落，在方向盘上轻扣了几下。
“你在想什么，”男人抬眸，一把暗沉嗓音里漾开半分似有若无的低低笑意，咬重了尾音一字一顿：“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