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第59章男人压根就没做错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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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压根就没做错任何事情, 也不需要跟他检讨什么，可偏偏男人要说那一句“我不敢了”，只听得苏凉心口微微颤了一下, 脸呼啦啦开始发烧。
但他随即过神来, 有些紧张睁大了眼睛。
“后颈的疤痕？跟n农场有关？等等，那我们必须——”
说着苏凉便要往。
“我已经派人来跟他接触了。”陆攀立刻安抚道, “现在的你还在休假期间，只需要安心做你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就，其他的事物我会安排。”
听到男人这样说苏凉也松了一口气，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蛇窟的量，毒蛇确实可以把事情办得非常圆满。
“那就。”
苏凉叹道。
接下来他本应继续赶路, 然而才没几步苏凉便发现，自己竟然还和陆攀牵着手。
方才脑袋一热不自主便做了那样的行为, 现在一旦意识到了, 那种不自在的感觉让苏凉的脚趾都微微蜷缩了起来。
他装很自然的样子，想要收手，却发现某人并不配合。甚至，苏凉刚要松手, 就发现陆攀反而把他抓得更紧了。总是给人感觉冰冷严肃的年长男人, 掌心却温暖得要命。那种高温透过皮肤与皮肤的接触传导到了苏凉身体里, 灼得他呼吸都是『乱』的。
“巳生, 那个，剩下的路程不会也那种方……”
苏凉很小声提醒道。
已经可以松开手了。
“嗯？”
陆攀没有转头, 目光一直停留在巷道角落里的暗影处。
alpha的精神释放开来，无数蠢蠢欲动，饱含恶意的眼睛瞬间暗淡了下。
陆攀的手还扣在苏凉的腕上。
而苏凉可以断定，陆攀刚才一定, 绝对，肯定察觉到了自己的小动作，但在其他方面无比敏锐的男人，此时却表现得异常迟钝。
不肯松手，当然，目光也也没敢跟身侧的少年对上。
冷峻自持强悍的毒蛇第一强者，紧张到掌心微微冒了汗。
苏凉：“……”
莫名的，苏凉没有提醒，而是任陆攀与自己手牵着手，朝着那黑暗中。
为什么会这样呢？
大概是因为，被人牵着的时候，苏凉发现自己一次在熟悉街道上时，像也没有那么难过了。
*
一小段距离后，苏凉忽然停下了脚步。
“到了。”
他哑着声音，喃喃道。
只要转过一个拐角，他就到了上一辈子自己挣扎求生的那栋破旧居所。
记忆倏然在此时变得无比鲜明。那是他住过最破的方，房东生总是恶狠狠朝着他催促房租，却从未真的把他驱离这里。
多少次他拖着近乎散架的身体一步一步挪了这里，多少次天还没有亮，他只能挣扎着撑着墙壁踉跄着离开居所前往工厂，有多少次，他被人抢劫殴打，如丧家之犬一般仓皇沿着小路跌跌撞撞逃这里。这里是他的狱，这里也是当时的他唯一的庇护所与安歇之。
如想要见房东，他必然要到这里。
……
“别怕。”
就在这个时候，苏凉听到陆攀沉稳的低语。
男人抬起手，很轻抚了一下他的头。
“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怕。”
昏暗的光线下，男人神『色』淡定，落在苏凉身上的目光却异常专注。
苏凉微微睁大了眼睛，一直到听到这一声安抚，他才意识到，原来刚才自己正在微微发抖。
站在滋滋作响，忽闪忽灭的路灯下，苏凉深吸了一口气。
或许是因为陆攀那句淡然的承诺，或者，是男人那种特殊的强烈存在感，忽然间，苏凉发现自己一直混『乱』不安的心忽然静了下来。
……就像是陆攀说的那样，有他在，苏凉确实什么都不需要害怕了。
苏凉带着陆攀转过了拐角。
破旧的小楼一如往常，只是之前苏凉居住过的房间另有他人居住，如今微微歪斜的窗口处亮着微黄的灯光。
有猫在砖石瓦砾的缝隙中拉长了嗓音连绵不绝的嚎叫。
苏凉静静看着眼前那一幕。他瞥了一眼个人终端上的时间，晚上十整，小楼倏然灭了灯。
顿时，原本多少还能称得上温馨的画面粉碎了，窗口中暴发了无数人恶毒的咒骂，在众人异常激烈的抗议下，一名满脸胡须的凶恶大汉冲了大门，站在楼下跟着其他人对骂了起来。
“吵什么吵，你们这些人一个两个都不交房租，我的能源不要钱的吗？”
“叫叫叫，叫把你们这帮人都赶，真tm的……”
“一帮垃圾，还有脸在这里叽叽歪歪——艹，谁他妈丢的袜子，别以为我没看到——”
……
“噗嗤……”
熟悉的一幕次发生，苏凉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竟然笑了声。
几分钟后的争执后，房东气呼呼冲了小楼内。
一阵噼里啪啦的争执后没过多久，小楼的窗口便亮起了昏黄的灯光。
可苏凉却一直没有上前。
眼看着眼前的破败公寓次恢复了平静，陆攀转过头看向苏凉：“我以为这个人就是你这次来四十八区的理。”
毕竟根据黑曼巴的报告，陆之昭之前就找到了他们询问苏凉的事情，而苏凉在听说之后也明显对外号为“房东”和“医生”的两人表现来不寻常的关切。
苏凉在黑暗中沉默了很久。
久到陆攀几乎都要以为苏凉打算彻底避这件事时，他才听到了少年有些沙哑的应。
“本来……本来是打算找他们的。”
但是现在已经不用了。
苏凉站在自己曾经唯一的庇护所前，看着生龙活虎的房东，忽然间觉得心中一空。有什么很沉重的东西倏然消失了，留下的却是另外一种温暖而略带伤感的情感。
次到上辈子自己最后的栖身之所，苏凉发现自己能够想到的只有当初房东和医生对他的关切，以及楼中其他住户暗里无比别扭且隐晦的关切。但是并没有陆之昭。
他忽然意识到，其实他并不需要确认什么。
无论陆之昭有没有想起上辈子发生的事情，是否跟他一样也得到了上天赐予他的另一次机会，都跟苏凉没有任何关系了。
两个人的生命轨迹早已发生了改变，他们之间不会有任何交集。
苏凉自己不是上一辈子默默等待结的少年，而他身边的位置，如今也早已被另外一个人占据。
“小凉？”
察觉到苏凉身上的气息不对，陆攀掩下眼底担忧，轻声询问道。
苏凉转过头来，忽然没头没脑开口道。
“你之前说，你想要追求我。可我明明只是一个beta，你究竟是为什么喜欢我呢？”
少年脸『色』怔忪，异常认真问道。
“是因为我的信息素能够对你起反应，我的精神可以安抚你的情绪吗？那么，如有一天我生了重病，没有办法分泌任何的信息素，也没有办法释放精神……你还会喜欢这样的我吗？”
苏凉喃喃说道，与其说此时的他是真的开口询问陆攀，到不如说，他是在问自己。
他并没有忘记自己当初之所以会那样悲惨失，最根本的原因就是他之后患有的绝症信息腺体瘤。虽然按照常理来说已经功刚开始正常发育的他，可能不会受这样的绝症困扰，但是，万一……
说着说着，苏凉忽然转过头是，怔怔望向了黑暗的四十八区，微微苍白的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可站在他身侧的陆攀却觉得自己像不自主陷入了战斗前状态，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
“我不道。”
陆攀沉默了许久，然后才哑着声音说道。
“没有人可以百分之百为尚未发生的事情做承诺。”
还是蛇窟之主一贯的冷静客观，苏凉听完陆攀的答后，微微一怔，随即不自主的释然一笑。
可是随后他便听见了陆攀接下来的话。
“我可以确定的是，在你十四岁那一年，你的信息腺没有分泌任何的信息素，你也没有任何的精神，但是当你闯入我的花园时，我看着那样的你，就不自主想要手，然后保护你。”
“等你年后第二次见到你，这种感情变得更加强烈，甚至演化为了更加龌龊和不道德的情感。”
“我想要保护你，怜惜你……甚至想要禁锢你，占有你的一切。”
陆攀一字一句对苏凉说道。
“截止到目前为止的人生中，我从未对任何除了你之外的任何人，产生过类似的情感。”
男人垂着头，冷峻的面容上开始泛起微红。
“跟精神和信息素都无关。我想我就是喜欢你。”
“……也只喜欢你。”
苏凉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失态之下的询问，竟然会得来这样的应。
他用眨了眨眼睛，强行压下眼底泛起的一阵微酸。
“我……”
而就在此时，陆攀猛然上前用抱住了苏凉。馥郁的焚香瞬间包裹住了苏凉，苏凉瞬间僵硬。
“巳生？！”
陆攀将手按在苏凉的背后，道了一声歉，就是声音听上有些沉闷。
“抱歉，现在的我状态有些糟糕，我还有一些失控，如这么看着你的话，我可能会做非常丢脸的行为，我之后会训练自己，让自己对你的告白能够更加正式和稳妥一些。但是，现在让我这样抱一会，吗？”
虽然从语气上听，陆攀是冷静的，可是在如此亲密的拥抱下，男人的体温以及强烈的心跳顺着紧贴的部分慢慢传递过来。
陆攀轰鸣的心跳与苏凉的重叠在了一起。
苏凉将脸埋在了陆攀斗胸口，良久，他用拽紧了陆攀作战服上的束带。
“嗯。”
他说。
然后，他便听见陆攀的通讯器一次响了起来。
……
……
……
陆攀面如锅底打开了通讯。
个人终端上闪现来的是黑曼巴那张没有什么表情的脸，只是惯来沉默寡言的毒蛇此时却表现得有异样，他的眼底有一丝压抑不住的戾气，声音也远比正常情况下要低沉许多。
“很抱歉，老大，我的任务现了纰漏。”
黑曼巴汇报道。
他话音刚刚落下，一段视频就传送了过来。
个人终端的悬浮屏上现了一片混『乱』狼藉的场景。
那是一间医务室，很明显是就是毒蛇专属飞船上的那间。
一个身形消瘦，面无表情的男人正直挺挺坐在医务室的床边，身体轻微前后摇晃着。
他的一只手中举着一把枪，而此时此刻，漆黑的枪口正对着他自己的阳『穴』。
“……蛇窟跟陆家目前的关系非常紧张，我想，你们大概也不想跟陆正恩解释，为什么我会死在你们的飞船上，不是吗？“
陆之昭吃吃笑了笑，可奇怪的是，那双充血的双眸中却并没有什么癫狂之『色』。
“不想把事情弄得那么糟糕的话，就按照我说的，让苏凉来见我。不然，我就只开枪了。”
他说道。
“我要见苏凉。”
透过悬浮屏，陆之昭阴森森低语在四十八区的夜『色』中萦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