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天渊初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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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是……”鸣澜细细打量着那个血色法阵,突然心中一紧,惊叫道:“这是幽凤一脉独创的破空阵法!衡寂想把幽洛送离这里,必须拦住他!”
破昊一听这话便知不好,连忙唤道:“邪青!”
可此时已经来不及了。
法阵既成,血色光芒之下,幽洛的身形立刻变得有些虚幻起来,显然鸣澜所言非虚。
破昊连忙抬手发出一道暗芒,直冲法阵之中即将消失的幽洛。
既然不能为我所用,那便在这世间彻底消失吧!
只听咔咔几声脆响,像是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随即法阵的所在金光大盛,殿中的所有人在那一瞬间被刺得闭上了眼睛。
待到光芒散去,众人这才发现幽洛已经不见了,原地只有衡寂倒地的身影。那个法阵像是吸去了他所有的精气神,他无力地跌坐在地,面色惨白,双眼紧闭,气息十分微弱。
破昊勃然大怒,看样子衡寂已经成功把幽洛传送到了别处。他们魔界此次入侵冥界是在秘密之中进行的,占的不过是冥界与天人两界相隔甚远消息不通的空子,因此此时天界和人界方面尚未得到消息。
要是幽洛的出逃走漏了风声,很快魔界破封而出的事就会人尽皆知,虽然破昊自信那些人不能把他怎么样,但让他们有了准备,对他的计划也会造成麻烦。
而他这个人,一向最讨厌麻烦!
“来人啊!把衡寂押下去投入百层冥狱,本君就不信幽洛会不管他的死活不回来!”
话落,立刻有人进来,拖着衡寂的身体退出幽冥殿。
衡寂似乎笑了一下,但什么也没说。他之前就被破昊重创,后面能施展出破空阵法还是用了自己的本元精血才得以施展成功,元气大伤之下,就算不死也要沉睡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有所恢复了。
洛儿,将来的一切只能靠你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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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界,天空一如既往地澄碧如洗,神圣的金光照耀着重重殿阁,随处可见的飘渺云烟将整个天界装点得越发神秘。
居于最高处的含昀殿,是整个天界中最高最大的殿阁。它由九九八十一根粗壮的金色蟠龙大柱支撑着,白金色的穹顶灿灿生辉,殿檐上描绘着各式纹样,细细看去竟涵盖了世间万物。一百零八级玉石阶梯在其下次第铺开,每一级阶梯上都雕刻着不同的花纹。长阶两侧,每隔九阶便有一名白甲天兵持枪而立,他们面容肃穆,守卫着这含昀殿与外界连接的唯一通道。
此时,含昀殿那同样雕龙画凤的白色镶金大门正徐徐打开,与此同时,一道修长的白色身影正拾级而上,最终在门前站定。
那是一名长相俊美的年轻男子,他的面容仿佛是由最巧手的工匠精心雕琢而成,无一处不精致无瑕,足以令这天地间任何一名女子为之痴狂。黑发如墨,眸色是神秘而深邃的海蓝,清冷无波如一湾化不开的幽潭。他的身材颀长而挺拔,苍海雪蚕丝织就的纯白衣袍上用银丝绣着道道水浪纹。衣袂猎猎,长袖当风,举手投足间皆透着高贵尊荣的气度。
男子仰头望了望面前高大的含昀殿,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皱,随即迈步走近。
含昀殿是历代天帝的居所,两千年前成均天帝寂灭后,天族一致推举其子昭明为新的天帝入主含昀殿,令其掌管天、人、冥三界至今。
含昀殿外观十分雄壮,内部装潢更是奢华之中透着雅致。
殿中最高处的银色宝座上,端坐着一身玄光紫华袍的昭明天帝,十二旒冕冠在圣光的照射下流光溢彩,令人看不清掩映其后的天帝之容。
白衣男子步入大殿,在距昭明天帝十丈之处站定,对上首的天帝行了个掬礼,静默不语。
昭明天帝的目光慈和而包容,他注视着白衣男子,缓缓开口:“天渊。”
“臣在。”白衣男子应道。
“我刚收到消息,魔界入侵冥界,冥王已被囚入冥狱,冥王的养女鸣澜成了新一代冥王,少主幽洛不知所踪。”
听到“魔界”二字,天渊眼睑微动,但并未多说什么,只是躬身道:“但凭天帝吩咐。”
“魔界突然大举入侵冥界,且冥界沦陷如此之快,这其中必有蹊跷。冥王的义女鸣澜已经认了魔君破昊为父,此时的冥界已然落入魔界的掌控之中,是去不得的了。幽洛若是未死极有可能在人界,我要你亲自前往人界找到她,并将她带到我的面前。”
沉缓肃穆的嗓音自旒帘之后传出,一股天地主宰所独有的威压隐隐自昭明天帝的身上散发出来,整个含昀殿的空气仿佛在那一瞬间凝固。
在如此威压之下,天渊的神情语气仍是不变的清冷漠然:“是。”
座上的昭明天帝微微一顿,一道红光便自他袖中飞出,在天渊的面前停住:“此物乃昔日鉴缨神君所留,或能对你此行有所帮助。”
见天渊双手接下,天帝衣袖轻拂:“去吧。”
“天渊告退。”天渊行了个告退礼,向后退了几步,这才转身走出含昀殿。
没有人看到,冕冠之下,昭明天帝注视着天渊离去背影的目光中隐隐含着一丝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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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哪里?
一片破败的屋顶映入幽洛缓缓睁开的黑眸,她动了动身子,顿时“嘶”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好痛!
幽洛这才想起,她之前与邪青一战受了重伤,之后冥王用破空阵法将自己送离了冥界。
感受到周围与冥界的幽冷截然不同的气息,幽洛恍然,眼下自己应该是在人界。
糟了,父王以自身精血为媒将她送出冥界,只怕已是凶多吉少!
但以自己现在这副模样,又在距离冥界万里之遥的人界,能做什么呢?
幽洛缓缓挣扎着坐起,目光在屋内打量一圈,不由微微咂舌。
她还从未见过破成这样的屋子,墙壁上斑斑驳驳不知是什么东西的痕迹,屋内除了她所躺着的这张床和一张缺了两条腿的小木凳外再无其他家具,摇摇欲坠的两扇木门,令她十分担心是不是下一刻它们就会倒在地上彻底报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