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我要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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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府出事了。”胜青从梦中惊醒过来就是听到了孙宏宇说的这句话。
赶忙起身去赶往韩家。
这次出事的不是别人,正是韩业琨。捏着自己的喉咙,里面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就要破口而出。
一个手断了的女人跪在他的面前,手中拿着一把剪刀,旁边的人都不敢凑上去。
“琨儿,琨儿,之敏,你要什么你说,你可不能死伤害琨儿啊。”金飒站在旁边苦口婆心的说道,旁边的家丁看她的眼色,只要是一有指示就马上冲上去,不计代价的救下韩业琨。
“我,我不是要害你的,我是要教训一下韩家的人,我不是要害你的。”之敏一直是重复着这样的一句话。“杀了我全家的不是你,你是韩家的好人。”
杀了她的全家。
那就是韩大学士所说的办法。
韩家这几天的怪病果然都是她干的。
“你是怎么给他们下毒的。”胜青是说道。
“你真的能救他?”之敏满是期待的看着胜青。“你都能救下老夫人,一定也能救下他对不对。”
“你给他们下的是什么毒。”胜青又是问了一遍,已经带着烦躁感。
“是我从一个外人的手里买来的,说是能把他们变成畜生,可是我没有想过真的是将韩公子也这样的。”之敏解释道。“可是,可是。”看着自己的手。满是懊悔。“他没有给我解药。”
“谁?”胜青问道。
“就是那给我毒药的人。他没有给我解药。”
“我懂了。这毒你本来是要下给我的对不对。”胜青冷眼看着她。
“啊。”之敏忽然是一个趔趄后退了一大步。
“不是,不是,我是不敢对你这般的,我不是。我是听说这个院子里就要住下另外的一个女人,刘佳,我是要给她的。”之敏抱着头只是哭,满是懊悔。
“就算不是刘佳,你也不会在他的身边的,不只是身份的事情。”
“我知道,我知道,只是韩公子这样的人的身边不应该有这样的一个下作的女人。胜青小姐,我知道你是与韩家的人不一样。求求你救救韩公子,我什么都愿意做。我什么都愿意做。”之敏跪在地上一步步的爬向胜青。
“你还能做的了什么。”
“给我打。”金飒看着那之敏远离了韩业琨,梗着脖子一声令下就是那家丁的棍棒雨点伴着惊雷落下在那之敏的后背上。
不只是棍子折了还是什么东西折了。一阵阵的咔嚓咔嚓的声音。
“呃,呃。”韩业琨捏着自己脖子,脸涨得通红。脖子里不断的有个东西蠕动似乎是有什么东西一般。
胜青捡起来地上的剪刀。
拉开韩业琨的手并在自己的肚子上,膝盖半跪着在那韩业琨的两个交叠的胳膊上。束缚住。对准那喉咙的地方,一个剪刀下去。
胜青用杀人的方法一天之内救了两个人。
“哒哒,哒哒。”放在罐子里的那个从韩业琨的喉咙里掏出来的漆黑色的铠甲的虫子。一下一下的在罐子里发出哒哒的声音,仔细的看过去,似乎还是身上精密的鬼斧神工还带着不少的美感。
“这虫子不是皇城之中的东西,我没有见过。”孙宏宇道。
“以前没有,不代表以后也没有。”胜青淡淡的说。
“已经是按照你的吩咐把那具孩子的尸骨埋在了山清水秀隐蔽的地方。五十年不会被人发现。”
“谢谢。”
“你是我的谋士,我理应如此。”“笑什么。”孙宏宇看着那胜青脸上莫名其妙的笑。不得不说,她笑起来有一种别样的魅力所在。
“韩家之所以这么不待见我,是因为我四岁的那一年,一个江湖术士来算命,说是我命里克主。将我自生自灭的丢在那个破院子里。本想着自生自灭的,结果是这么多年竟然是活下来了。”胜青笑了笑,似乎是调节一下情绪。“我本来是抱有希望的,以为。韩家可以接受我。可是,还是错了。错了。韩家接受的不会是我。只会是一个能够给韩家带来荣耀的女人,现在他们对于我的接受也不过是因为我被选召入宫而已。”
“恕我直言,胜青姑娘,你看起来并没有那么的沮丧。是不是。”
“哈哈哈哈哈。那倒是,被你发现了。我已经不在乎韩家的人对于我的评价了。不管是他们怎么看,我都是我,不是吗。”胜青那娇美的脸上带着爽朗的笑。
下一刻那孙宏宇的大脸就是凑过来。那是一种本能的失礼的行为。
“别跟个畜生一样到处发情。”胜青一根银针挡在那孙宏宇的眼前。只要是眼前半寸就会永远与光明无缘。
“你果然是跟一般的女子不一般。”
“活着的日子就是在垂死挣扎的人肯定与手心里捧着长大的人不一般。”胜青并不避讳自己的出身。
“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能够让你心动。我能不能排个队。”
“委屈了别人,我可是还不起。”胜青调皮的一笑。“你就不觉得奇怪吗。那些的官家小姐一天全部发病,又是一日之间全部痊愈,一个个接到了去皇宫里的召见。难道是一个巧合吗。”
“还能是什么,结案了不好吗。对了。之敏没有死。现在就被丢在那乱葬岗的地方。苟延残喘。”
“你跟我说这个什么意思,验证一下我是不是铁石心肠见死不救?”
“那姑娘也真是硬朗,到最后也没有敲出来一个字。”
“那毒药的来历?”
“嗯哼。一个村姑,就算是再大的怨恨,也不过是弄点砒霜和鹤顶红一命呜呼了,之敏一看就是豁出去了的架势,但是,这种皇城之中都不常见的毒药,竟然是出现在这个人手中,我觉得,她不是不想说。”孙宏宇说到这里忽然是顿了一下。
“是说不出口?”胜青下意识的接下来他没有说完的话。
似乎两个人说话不需要全部都说完,就能彼此的相通。
“我曾听说书的人说过这种能控制人的心智的东西,只是旁人都是听听就算了,不会有人觉得自己可以被控制,所以也就不相信这种东西。只是,这件事情让人没办法不这么想。之敏被打的体无完肤,就是不肯说出来那个人。”
“是,下层人是绝对没有忠诚度的。金山银山也不能让他们在生死面前绝不松口,况且,她的家人也已经是一无所剩。倒是有意思了。”胜青微微一笑。
“有意思?你难道就不觉得可怕吗。要是有一天这种邪术出现在自己的身边呢。”
“哪有什么可怕的,我又不会知道自己是被控制了。搞不好,给我遇上几个美男,去让我做做我平时不敢做的事情呢,我也不算是吃个亏啊。”胜青总是能无聊之中找到自己的乐趣。也是会让人轻松起来。
只是,什么人会与韩家是这么深的仇恨。
那铁甲虫子爬到了烛光之下,一行细微的划痕出现在它的后背上,只有特殊的角度才会被人发现。
寒奇。
南屿皇室贵姓。
“我想去牢狱见见韩大学士,或许这件事情他自己会有什么线索。此人一次未成,说不定还会卷土重来,他自己惹下过什么事情或许是自己清楚。”胜青如是说道。
孙宏宇下意识的就是觉得这是假的,但是胜青的真实的意图是为何,他也说不上来。
“明天吧。你今天晕倒了,还是好好休息为好。”
“我是个大夫,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胜青一向是温柔的强硬。
“医者不自医。”孙宏宇笑着说道,他似乎是很享受与她斗嘴的乐趣。而且自己已经意识到了。
从这个女人的身上学的就是不要压抑自己的真正喜欢的东西,真正喜欢的事情。
“我三日之后入宫,今日是第一日。我没有时间了。”胜青一句话那孙宏宇的脸上的笑容散去。“你也可以与我一起。毕竟,牢狱之中外人不能随便见犯人。”
“你知不知道。有一种蛊惑人心的邪术。”孙宏宇看着胜青忽然是说道。
“嗯?”胜青懵懂的看着他,不明白他的意思。“是什么?与此事有关系吗。”
“能够封闭人的一端记忆。会让人忘记他不需要记得的东西。”
“要是有那种好东西你可是一定要学会对我用啊。我有太多的不需要的东西了,要是可以的话,这十六年的记忆全部都给我清除吧,我要重新活一次。”胜青满是笑意的说道,别人的恐惧对于她来说反而是解脱。
“要是忘记这十六年,你认识的人全部都会不见,你不会心痛啊。”
“我有什么好心痛的。我也没有自信觉得会给人家的生命增光添彩。一个本就不完整的人生也不会给别人带来什么美好,只要是没有了我,或许人家还是可以认识到人生至真正的光彩呢。是不是。”胜青说的这种的丧气话。眼神之中都是干净明亮的光。不染尘埃,大抵如此。
世间一切美好的词语都是无法来形容与她。
“去吧,我就在这里等你。”孙宏宇站在死牢门口,看着胜青进去,给她足够的私密空间。
“嗯。”胜青微微的一点头进去了。
本来韩大学士只是带来审讯的。只是事情未下定论,他又是大学士。只能暂时严密保护起来,而,保护的最是周密的地方就是那死牢。
胜青直接就是进去,并不是找那韩大学士。而是去找今日运过来的死刑犯人。
“大人。胜青姑娘去了最里面。”那狱卒过来说道。
“什么。”孙宏宇顿时那不安感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那一直以来的不踏实终于是找到了缘由,她竟然是去找那个人。“拦住她。”
“大人,她。”那狱卒还没有说完,噗通一声掉在地上,整个人都是软绵绵的毫无支撑力。
孙宏宇在他的后脖颈处拿出来一根银针。
“糟了。”那朝廷的死刑犯人根本就不是这普通的人能够接触的,就是那狱卒都是无人能触碰。没有人看到过他的脸。
或许之前的孙宏宇是想着在这个职位上大捞一笔然后逃掉,他现在庆幸与自己的现在的这个身份可以与胜青相遇,可以给她保护。可以让她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他想与她安安稳稳的一起走下去,并不是包括她主动的去找死。
“嗯?”胜青苦寻无门,死牢之中都是黑漆漆的仿佛是一眼就能将人吸进去的黑暗,而且是空洞的就是连呼吸声都没有,偏偏的就是能够感觉得到里面是有一个人就在里面。那个人在等着自己,虽然他看不见,听不见,感觉不到,但是,那就是有一个生命是在等着自己的。
胜青转过身拔下自己头上的簪子。凑过去那唯一带着锁的牢门。黝黑昏暗的巨锁,该是藏着如何的一个惊天大秘密。
胜青相信她自己的感觉,从来都没有出过错,有时候她甚至于想要它出个错。
种种的事情让她认清楚了,逃避是没有用的,只有勇往直前,自己才有可能杀出重围,才有可能站在最顶端,现在那种危机感扑面而来。有一种感觉,这个人的遭遇或许是与自己有关系的。
为什么,为什么,一切那般的扑朔迷离,围绕在自己一层一层的纱衣,却是怎么都是看不到摸不着,仿佛是将胜青一下一下的裹在其中一般。
“咔嚓。”胜青戴上那白日里荧光璀璨黑夜里无法辨识的簪子。与黑夜里的发丝融为一体。
抬脚刚要进去。
耳边一阵冷风呼啸而至。竟然是读懂了里面的失望和愤怒。
胜青自觉自己功力不浅,在他的面前,还是太嫩了。
无奈只能后退一步,还是肩膀上中了一剂猛击。胳膊就像是散了架一般,使不上力气。
那人并不觉得撒气。眼前寒光乍现。胜青觉得黑夜之中那一根根的匕首迎着自己目光像是为她闪现的繁星。
嘴角勾出的笑在那繁星之中微微闪现,凄美又温柔。
她一向是如此,看起来温柔可人至极,却也是恨得至极。
“嗯。”一声闷哼。
他听不到,看不到,感受不到,可是他还有那么一丝无法解释的温柔。
就是一个石头与她相处久了都会是下意识的护着她。
你呀,血亲,又是能做到这般的地步。鲜血滴在那胜青的眼角眉梢的朱砂痣上。完美的契合。我就是知道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