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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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孤儿院呆了一刻钟，二人便出来了
李珏问他“太傅作何想法？”
卓煜看着眼前才八岁的孩子，呐呐的答不出话来
“太傅可知，城西的孩子有多羡慕这些孤儿吗？”
卓煜不信，这凉州孤儿院，他自然听说了，是王妃让人开设的，里面管事的也是王爷的侍妾
李珏是王妃的嫡长子，他自然帮着自己母妃说话
李珏也不跟他多说，又领了他来到城西
此时正是午饭时刻，可没几家的烟囱冒烟
李珏随手拉住一个孩子问道“你愿意去孤儿院吗？”
那孩子被李珏拉住，先是惶恐不安
待听到李珏的话后，先是一怔，后又欣喜的看着李珏问道“真的吗？真的让我去孤儿院？”
他的声音不小，顿时就引来了另几个孩子的注意
他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又怯生生带着一丝希翼的问道“哥哥，真的要送我去孤儿院吗？”
李珏点点头笑道“真的”
他们的话跟另几个孩子听到
几个孩子也赶忙跑了过来，围住他们，盯着他们，眼神里有祈求，有希翼
一个年龄较大的孩子问道“可以把我们也送到孤儿院吗？”
卓煜不信这些孩子会愿意离开父母，问道“你们去了孤儿院就离开自己的爹娘了”
几个孩子听到爹娘没什么反应
其中一个孩子说道“我爹在我小时候就病死了”
“那你娘呢？”
“我娘改嫁了”
“我跟着奶奶过活”
这孩子答的很平常，语气里不见丝毫波澜
卓煜又问了另几个孩子，得到的答案都是这样
卓煜愣在原地，不知在想什么
那些孩子又小心的问了一遍“真的把我们送到孤儿院吗？”
李珏不答声，看着卓煜，众孩子也祈求的望着卓煜
卓煜看着孩子们的纯净的眼睛，答不出什么
几个孩子的眼神从欣喜到祈求再到失望，最后又是一脸麻木
卓煜颤抖着答道“好，老夫送你们去孤儿院”
孩子们闻言，欣喜的又蹦又跳，高兴过后，又连连的给卓煜磕头
安顿好这些孩子，李珏和卓煜又回了凉王府
凉王府前那些士子还在静坐，地上随处可见各家的食盒
卓煜看了看，里面有鸡有鸭有肉
再看那些士子，静坐几天，哪天有半点疲色
众士子见卓煜过来，纷纷起身向他行礼，卓煜却气得拂袖而去
卓煜不再出现在士子里面，偶尔更是与士子们激烈的辩论，有时更会谩骂起来
李祐听闻后叫来李珏
李珏把来龙去脉向李祐说清楚
“调皮，你以为瞒过了卓太傅？他只是给你留了颜面”李祐笑道
李珏吐吐舌头，做了个鬼脸下去了
不管如何，卓太傅又尽心的给李珏他们上起了课
过了些许日子，城里的货郎们就走街串巷的卖起了黄油
不少百姓听了，叫住货郎“你口中的黄油是什么？我怎么没听过？”
“没听过就对了，这可是女子作坊产出的，听说王府的贵人们都吃这个”货郎有些得意的说道
“这黄油是吃的？”有人惊讶的问道
“当然是了，炖菜时放上一些，味道可好了。听说还有人家用这炒菜呢”货郎卖弄着自己听到的小道消息
当下便有许多妇人围住了他，手里纳着鞋底，听他一惊一诈的说道
“咱们就听过炖菜，这炒菜是啥玩意啊？”有人出声问道
“这你们就不懂了吧。听说那些大户人家，都用油来炒菜，跟咱们用水煮一样”货郎开始胡说八道
“讶，用油来煮菜，那吃一顿饭得多少钱？”人群中有人惊讶的问道
不是他们没有见识，这时的油并不像后世那么便宜
一来是土地贫瘠，长出的农作物产量都普遍的低
二来是出油量低
拿花生来说吧，在后世，一斤花生能出油五两，好点的花生出油率高达六两
而现在的花生，出油率普遍在二两，品质好的花生也就出油三两
百姓们更多的愿意种粟米和小麦等作物，一来可以抵挡赋税，二来，这些作物的产量要高于花生等
百姓过日子，死不了就成，平日里吃的多是炖菜，家里富裕点了的会点了几滴油星
家里穷的就只能放些盐来调味，几年前盐价高时，许多人连盐都吃不起，更别说油了
“瞧这大嫂说的，那些大户人家还能吃不起油？”货郎鄙夷的说道
“这黄油可比豆油、肉油要便宜，更别说里面还夹杂了盐”货郎看着一脸不敢置信的样子，更加得意的卖弄着自己听来的消息
“是吗？那你这黄油几文一斤？”有人不信的问道
货郎伸出两个手指
“两文？”有人惊呼
“屁话，这是油，是油。二十文一斤”货郎没好气的说道
“那也不便宜啊”有人不满的说道
“二十文还不便宜？豆油价何？肉油价何？”货郎白了众人一眼
“去去去，不买别妨碍老子做生意？”货郎不满，驱赶着众人
众人哄笑着离开，也有人买来尝尝，毕竟买什么油不是买，吃什么油不是吃
二十文确实不贵，这个价格，刨去人工和盐，纪凌烟还真不挣什么钱
毕竟是纯手工的年代，一天也弄不出多少黄油来
若不是牧场是她自己的，她还真不敢卖这价格
不过，她的本意也不是靠这个来挣钱
若是能让百姓普遍的吃上油，不挣钱她也愿意
产出的黄油，每月都会送到孤儿院一些，足够那些孩子每日都能吃上一顿炒菜
蜜橘听说后，与刘夫人商议过，刘家每个月也捐给孩子们一两银子
一同捐款的还有卓煜
卓煜虽是个古板的老学究，其本心还是善良的，更是遵从圣人之言
卓府每个月也拿出一两银子捐到孤儿院，若是有些用不到的旧衣，也一并送过去
除了这些改变外，卓家也改变了对纪凌烟的看法
以往他总觉得纪凌烟虽贵为王妃，却毫无规矩礼数，更加不知妇德是什么
纵是藩地的原因，可究其根是出自寒门之故
是以，不管是卓老太太还是卓夫人，甚至是卓煜本人，都有些看不起纪凌烟
只是碍于她是藩地王妃，才有些交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