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雏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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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发走周管事，甘蔗又坐在茶室思虑起此事
这件事说难也不难，她现在管着王府的账房，王府有多少田产，多少铺子，多少银钱，她心里一清二楚
户曹那边没有这么大的财力能买下这些房屋，王府这边却绰绰有余
只是这样做对王府有什么好处？
不怪她有此想法，升米恩，斗米仇
许多人都逃不过这个道理
明白是一回事，可做到却是另一回事
这次矿上的人有难处，王府帮了这个忙，那下次呢？下下次呢？
胃口越养越大，若有一天，王府不帮了，或者帮不上了
怕是许多人都忘了曾经的恩情，怨怼于王府
先不说孤儿院，就是王府本身也要养许多的人
只是，百姓有难，王妃也不能撒手不管
甘蔗觉得不管怎么做都很难，有些后悔自己多管闲事了
想来是这些日子自己过得太顺心了，以至于自己忘了本分
“姑娘，还不回府吗？”侍卫进来问道
也打断了甘蔗的思路
甘蔗深吸一口气，还是决定把这件事告诉王妃
自周管事走后，王忠也没心思办公了
管事们过来说的这件事不可小觑
王爷命人加盖的这些房屋，本就是用来安置突厥人
现房子盖好了，却因为银钱问题耽搁下来
若此时再引起民怨就得不偿失了
若是免了突厥人购房的银钱，怕是引起汉人的不满
更何况，还有以后
王忠思来想去不得其法
苦思一晚上的王忠觉得该让王爷去忧虑此事，否则自己早晚有一天会累死
一早就来到王爷的公事房等着
眼看日上三竿了，还不见王爷人影
王忠心里不由得八卦起来，这是还没起？
来到后院门口问道“王爷在吗？”
“王爷一早就出去了”看院门的是府里的老人季嬷嬷，行了一礼说道
说完还抓了把瓜子递给王忠
“王爷啥时候回来？”王忠边磕瓜子边问道
“王爷的事是我能过问的？”季嬷嬷白了王忠一眼说道
王忠闻言便转身走了，走了两步又拐回来问道“娘娘在吗？”
季嬷嬷磕着瓜子点点头
“去通传，就说我有要事要禀告”
“去”季嬷嬷朝着一旁的小丫头说了个去字，那小丫头行了一礼便去了内院
纪凌烟这里，甘蔗正回禀着矿工们借钱买房的事
就见荔枝进来说道“娘娘，王大人有要事禀告”
自把几个矿产交给了凉州府后，这还是王忠第一次有事来找她，纪凌烟以为出了什么事，开口道
“请王大人去花厅，我这就过去”
甘蔗见纪凌烟有事，便说道“娘娘先忙正事，奴婢先告退”
纪凌烟领着一众丫头来到花厅，王忠正坐在椅子上品茶，看样子似乎不是急事
“参见娘娘”王忠见纪凌烟进来，忙起身行礼
“王大人请坐，找我有什么事？”纪凌烟走到首位坐定，问道
虽说纪凌烟赐座，可王忠还是站着把事情的始末说了清楚，说完还眼巴巴的瞅着纪凌烟
看样子似乎对纪凌烟有很大的信心
“原来是这事”纪凌烟听闻，笑了一下说道，后对春杏说“去把甘蔗叫来”
春杏走到门口，叫了一个小丫头去请甘蔗
王忠不明所以的看着纪凌烟，表示搞不懂自家娘娘的脑回路
好在纪凌烟从未让众人失望中，只除了提议交纳个和税之时
不多时，甘蔗便急匆匆的进了花厅，先是给纪凌烟和王忠见了礼，站定后才问道“娘娘找奴婢什么事？”
“你刚才找我说的事和王大人回禀的是同一件事，我觉得你俩都在，我好一次性说清”
“这件事很好解决。王府里的闲钱足以买下这些房屋”纪凌烟看着王忠说道
不等二人说什么，又接着说道“只是却不能这么做，王府可以贷钱给需要的矿工，他们只需付些许的利息即可”
“那岂不是和放高利贷一样？”王忠惊讶的问道
“是，也不是”纪凌烟摇摇头
“性质一样，但是利息却比放高利贷的要低得多，最重要的是可以让他们按月还款”
“按月还款？”王忠和甘蔗互看一眼，均看到对方眼里的疑惑
“是。听周管事说，你们定的房屋的价格是五两，但大多数人都只能拿出一两或二两来，最多也不超三两”
王忠闻言，点点头，这个价格完全是原价，饶是这样，还有许多的人拿不起这笔钱。只是这和钱庄有什么关系？
“他们可以先付给你们一部分钱，剩下的由王府来付，只需他们把买到的房屋抵押给王府。每个月需还一定的利息和本金，直到他们把所欠的银钱还清”纪凌烟尽量说得让他们能明白
厅中二人都不说话，尤其是王忠，他本就是户曹，关于银钱的一切事务都能举一反三
细细的回想王妃的话，发现确实是一条出路
“那娘娘打算收几成的利？太多，怕是不成”王忠又问道
“那倒不会太多，毕竟，咱们的本意是把这些房屋卖给众人，让他们能长久的留在此处，若是利息太高岂不是本末倒置”
“具体多少需要看他们贷钱的年限。比如说一年、五年、十年、十五年等等，这利息自然也不一样”纪凌烟看王忠像是懂了，又解释道
“不仅是房屋，所有的作坊、店铺，若银钱一时周转不开，都可以来此抵押贷钱，只不过利息要高于房屋”
“怒臣直言，若是如此，王府若有一日银钱周转不开，岂不是如大厦将倾一般？”王忠皱眉直言说道
春杏闻言，就要开口，却被纪凌烟拦下
“王大人思虑周全，不仅仅是王府的闲钱。凉州城内的所有人，手里有闲钱都可以放到钱庄，每个月都可以付给他们一定的利息”
王忠闻言呆愣原地，脑子里思考着纪凌烟话里的意思
什么时候都不缺有钱人，只是这个时代的有钱人多数是把钱藏起来，毕竟财不露白
盖房这几个月的时间，王忠也摸出些门道来，似乎人人有了钱，又似乎人人没有钱
你说百姓们有钱了吧，可他们却拿不出买房的钱，你说他们没钱吧，可他们又都还了欠款，添置了新衣，修葺了房屋，更像是过年般买了肉和糖
其实，这就是钱要流动的重要性，只是王忠没有接触过这方面，一时间不明白而已
看着沉思的王忠，纪凌烟不也催他，端起茶碗喝了口茶
甘蔗看看沉思的王忠，又看看一脸轻松的王妃，有些不明所以
往前两步，小声的问道“娘娘，您说的，奴婢像是明白了，又像是没明白”
春杏和荔枝闻言，都捂嘴轻笑出声打趣道“甘蔗姐姐，你都把我俩说糊涂了”
纪凌烟也笑了一下说道“这一时，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给你解释，你且跟着王大人，看他是如何办的，以后你就明白了”
甘蔗闻言，也不再追着纪凌烟不放，眼含希翼的看着还在沉思的王忠
厅中众人大眼瞪小眼，等着无聊
纪凌烟便开口道“去，把我的麻将拿过来，咱们先打一圈”
于是花厅中就有了一副诡异的画面，纪凌烟领着丫头在打麻将，一边站着呆呆的王忠
打了几圈过后，突然听到王忠的笑声
“哈哈哈，臣明白了，臣明白了，娘娘鬼才啊”边说边给纪凌烟作揖
“这个还真不是我的主意，我也是借鉴来的”纪凌烟有些尴尬的说道
“哦？那是否能把人请来？”王忠问道
“呃...”纪凌烟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