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勉为其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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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景不长，1939年秋天，二战爆发，她和家人不得不逃回美国。回到美国后，罗斯玛丽就又被打包送到特殊寄宿学校去了。

随着年岁的增长，罗斯玛丽变得越来越有独立主张和反叛精神。她和每个青春期少女一样变得脾气暴躁，常常无缘无故发火，偶尔还显示出暴力倾向。除此之外，她还会违反校规在夜里偷偷从学校里溜出去游荡。

这些行为深深烦恼着老肯尼由夫妇。他们以最严格的家教为荣，希望每个孩子都能循规蹈矩、完美无缺。可渐渐地，他们感觉有些管不住这个女儿了。他们担心正陶醉于异性目光中的女儿会做出一些令家族蒙羞的错事，殃及老肯尼由正冶上的伟大抱负。

1941年11月，有医生兴奋地向老肯尼由推荐了一种新兴的治疗方案——额叶脑白质切断术。这个手术，顾名思义，是将患者大脑某个部位的连接切断。“这是一种新手术，”他们说，“能彻底治好患者的喜怒无常、暴力倾向，迟早会得诺贝尔奖的。”

这项手术发明于1935年，在老肯尼由同意让女儿接受手术的时候，全美国才只做过80例，而且都是为精神病人做的。老肯尼由甚至都没跟妻子商量便签下了手术同意书。

那个时候，他在想什么？他是在高兴科学发展之快，能让他得到一个听话的、温顺的女儿吗？还是在庆幸终于找到办法制止女儿的叛逆，一举扫清自己正冶之路的障碍？罗斯玛丽是被骗进手术室的。

医生们给她打了一针温和的镇静剂，然后在她清醒的情况下，在她的头顶钻了孔，用黄油刀一样的器械，在她的大脑里切了一道两厘米长的口子。

一个医生操作，另一个医生问她问题，以便掌握伤口的大小。他让她背诵一小段祈祷词、唱一段国歌《上帝保佑美利坚》、倒着数数……直到她语无伦次，最后陷入了完全的沉默，持刀的医生才停了手。

满头纱布、不省人事的罗斯玛丽被送回家时，其他孩子都吓坏了。老肯尼由还安慰他们：“别担心，等恢复期过了，罗斯玛丽就会好起来的。”

然而日子一天天过去，罗斯玛丽却没有好起来。残酷的手术彻底破坏了她的大脑，她的智力退化到只有两岁儿童的水平。她无法表达自己的意思，手臂没办法抬起，走路也一瘸一拐，甚至连大小便都不能控制。

医生们没有撒谎，这手术的确让暴躁的患者平静下来，发明这手术的葡萄牙科学家莫尼兹也的确在1949年获得了诺贝尔生理学及医学奖。

但这是诺贝尔奖史上最黑暗的一页，额叶脑白质切断术实际上是直接让病人们变成了白痴。

就像电影里《飞越疯人院》的男主角最后还是被这个手术毁掉了......

是的，罗斯玛丽现在再也不会叛逆了，也再也不会反抗，再也不会长大。在老肯尼由夫妇接受现实后，罗斯玛丽被迅速送往一家私立的精神病院，之后又被送往威斯康辛州的特殊儿童学校。

就这样，她无声无息地、永久地从公众视野里消失了，她的父母甚至没有给出像样的解释。

夫妻俩总是相互指责，一个指责妻子造就了女儿的智力障碍，一个指责丈夫擅自授意手术。两人都没办法面对孩子成了终生残疾的事实。最终他们选择了逃避。

从1948年开始，他们再也没去探望过罗斯玛丽。作为家族的丑闻、最大的定时炸弹，她就这样被遗弃了。

她本来可以拥有简单的幸福，不求像家族的其他成员那样样样力争人前，但或许可以遇见合适的爱人、找到胜任的工作，结婚、生子，度过平淡安逸的一生。

她的兄弟姐妹个个都是人杰，他们能够帮助无数人，但不能拯救她。

老约瑟夫肯尼由，一直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他觉得很委屈：我们明明是爱她的啊。

直到某一天，罗丝菲茨杰拉德听到周启仁在采访中对诺贝尔奖说不，说前额叶切除手术是诺奖的污点，而且用药物和特殊手法治好了无数的精神病人，她才敢直面残酷的现实.......

.......

灯光明亮的地下实验室中。

周启仁一边充着电，一边按照罗斯玛丽记忆中的样子给她尽量修复容颜。

而在他的身后的迪博拉满脸的不可思议的看着周启仁一顿操作猛如虎，罗斯玛丽的脸庞在闪着电弧的手里慢慢开始变得年轻。

迪博拉觉得前所未有的震惊，一想着周启仁这种神奇魔术，以后都不会变老了，怪不得他能经常更换容貌出去，而不被别人发现。

在智脑的辅助下，手下的罗斯玛丽在一道高亢的叫声后，直接坐了起来，两眼迷茫问道：“我是谁？我在哪？你们在搞什么？”

周启仁拿给了她一个小镜子，笑道：“你叫罗斯玛丽，程序激活后，你的代号就是野猫........”

看着镜子这张青春的脸庞，罗斯玛丽根本就没有想过自己不仅能恢复记忆，还恢复了二十多岁的容貌。此刻的她，却只是感到无比满足，对于周启仁给她安排的任务，没有丝毫的嫌弃。

从智脑灌输给她的资料中得知自己的二哥以后可能当上总统之后，罗斯玛丽潜意识里就准备说服所有的肯尼由家族加入凤凰公司。

三十倍的回报率这种可遇而不可求的好事，家族如果错过了的话，那就是对不起上天的安排，可是要遭到天打雷劈的。

额，在她的潜意识中，周启仁就是那个天！

在实验室外面的罗丝菲茨杰拉德听到女儿的哭喊声，突然变得很揪心，忍不住猛拍着实验室的门。

“妈咪！”一个年轻的女孩扑入了罗丝菲茨杰拉德的怀里撒娇道，“谢谢你一直不放弃我，还带我来这里治疗，也谢谢神奇的托尼老师.......”

“啊！她是我的女儿？”罗丝菲茨杰拉德不敢置信的看着年轻的女孩，仿佛又回到了十几年前。

“妈咪，你那个一百万美金的治疗费还没给托尼老师呢。”罗斯玛丽提醒正愣着的罗丝菲茨杰拉德。

“哦哦.......我早准备好了。”罗丝菲茨杰拉德慌忙从坤包里拿出一张已经签好的波士顿银行支票递给周启仁，感激道，“尊敬的魔术师托尼周先生，我感觉我以后可以不信上帝了，因为你就是那个活着的神。因为我祈祷了无数次上帝，还是无法拯救我的女儿，而你，太神奇了！”

周启仁勉为其难收下了罗丝菲茨杰拉德的百万美元支票，神秘笑道：“肯尼由夫人，我不需要你的信仰，如果你加入了我们的凤凰公司，你就知道，神迹无处不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