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没有一丝丝的防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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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伦敦国王学院附近的一间酒吧,鲁查迪拿着只文件袋推门而入。这间酒吧人并不多,基本都是实验室里的师生,而在轻柔的乐曲声中,鲁查迪一眼就见到角落里的威尔金斯。
威尔金斯是是DNA研究组的常务主任助理,他正与认识的几位同事聊着天。这即是一种放松,也是一种消息交流的方式,没想到突然听到身后有人问:“威尔金斯先生,我是鲁查迪,我也是《自然》杂志的审稿人之一,我们可以聊聊吗?”
鲁查迪点了两杯威士忌,威尔金斯就饶有兴致的跟随到边上的桌子。鲁查迪是晶体学家,威尔金斯略有耳闻。
落座后,威尔金斯开门见山:“冒昧,鲁查迪先生,您是哪里人?”之所以会如此问,因为这是个很明显的意大利名字。
“我和我全家刚加入阿根廷籍,原先是意大利人。”鲁查迪笑道。
“阿根廷?意大利?”威尔金斯微微皱眉道。
“我是阿根廷人!”鲁查迪笑道。
威尔金斯会心一笑,对这句话……将听将信吧!威尔金斯并未在这个问题上纠缠:“鲁查迪先生,那您找我……?”
“我现在正为剑桥大学卡文迪许实验室工作,我们在多萝西实验室调查罗西几篇论文,发现了一些很有趣的东西,相信您应该感兴趣。”鲁查迪把手中的文件袋放到桌上。
“卡文迪许实验室?”威尔金斯的神色立刻变得严肃,看了一眼文件袋,却并没有动,“请您原谅,能否说一下你来这的目的吗?”
不怪威尔金斯变得小心,他研究的项目太敏感了。虽然这里是学院的范围,威尔金斯并不怕什么,但也不想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没想到鲁查迪相当直率,让威尔金斯都略微一愣:“当然可以。也许您听说过罗莎琳德富兰克林和托尼周的名。”
“啊?”威尔金斯一声惊呼,直起身,“您是说……?他们真的解开了DNA的秘密……?哦,冒昧问一下,你们难道验证了他们那些发现?”由此可见,他们对周启仁和罗西那些论文很怀疑。
鲁查迪笑着摇摇头:“罗西只去多萝西实验室不到两个星期,最近都请假回家了,我们在那里,没发现任何DNA建模等痕迹,只有一些很整齐的数据,尤其是托尼周只是莫德林学院的PPE学生,你说他们是怎么发现那么多东西的?”
学界里各个学科的顶级期刊都有自己的圈子。如果你从没发过顶级期刊的文章,同时你的论文合作者里也没有发过的,那么你在这个期刊上被录的概率极小,除非你的文章的水平实在远超该期刊文章的平均水准。
然而,能在顶级期刊上发表的文章,平均水准能有多差?
学界就和武侠小说里的江湖有点像,是一种类似于门阀共和的松散组织,而顶级期刊的文章则是该组织的核心利益之一。
所以对于“圈外人”一定程度的不公正是肯定有的,毕竟发顶刊文章对评职称,申经费等切身利益都有直接影响。但是不管怎么说,文章水平达不到一定程度,顶刊是不可能让你发的。
威尔金斯笑容一收:“你说他们两个在学术造假?”
他也是《自然》杂志的审稿人之一,像他这样的科学家,学术作假一样就能看得出来,多萝西和罗西投递的论文里的数据实在太简单太漂亮了,漂亮到让人难以置信,因为到目前为止里面几组图一直不能复原再现。
看了看威尔金斯很高的瘦削身材和骨感的面部,又抿了一口酒,鲁查迪虂出微笑:“您应该不知道,托尼周只是个华人学生,他居然叫罗莎琳德富兰克林做‘姐姐’。多萝西原来的房子被烧毁了,他居然在原来那地方盖了个阿雷房,开了个咖啡店卖起了方便面、海底捞火锅、便利店、健身培训.......”
“呃?”对这些,威尔金斯当然不知道,“你说他哪有这么多精力去折腾?”
“而论文里说罗莎琳德富兰克林一人完成了好几个项目验证工作,完全就是不可能,不仅我们卡文迪许实验室不相信,任何一个严谨的大学都很难相信。”
“那这里是……?”威尔金斯拍了拍文件袋,询问道。
鲁查迪微微一笑:“一些多萝西实验室的照片资料,那么简陋的实验室,就是作假的证明,我们要联名向《自然》实验室揭开他们的论文作假。”为了这些东西,鲁查迪藏着照相机,在实验室拍了三天。
威尔金斯立刻就相信了八、九成,因为作为一个正直的科学家不容许科学的世界里有一点点污染。而且他们项目刚开始,就被两个毫无项目经验的年轻人截胡了,说出去谁信?
为了大英的利益,必须除掉两个小人!
于是威尔金斯虂出笑容:“我要回去看一看,如果没什么不妥,那就合作愉快。”
鲁查迪笑着点点头:“听说《自然》杂志一些老糊涂还想跟着他们的思路做验证,那不是浪费我们宝贵的时间吗?我们最好越快揭发越好,你是DNA项目的领头人,当然,署名权归您。”
对此,威尔金斯感到有点意外,为什么署名权是他,不是说好联合举报吗?
“原则上没问题,鲁查迪先生。不过我有个小小的请求,能否安排一下,让我也带队去多萝西实验室做个交流访问,一起跟他们对质,我相信,我们项目组有许多研究员都对他们的发现很感兴趣。”
“呵呵,威尔金斯先生,我会向卡文迪许实验室转达您的请求。会尽快给您答复。”
“那太感谢了。”威尔金斯暗中兴奋的捏紧了拳头。如果可以的话,到时把多萝西也一起踢出科研队伍。
........
只要不是必修课,周启仁就跑去星巴克培训新学员。
“我发现那个平头男人一直盯着我们看,有时候还拍照。”敏感的张素琼小声对周启仁说。
“他一直盯我们干嘛,我们的小家伙们谁得罪了他呀?冲咖啡不放糖?泡方便面不放料包?”又去问了这些小调皮小捣蛋也没谁针对他搞怪,周启仁也没把他当回事儿。
第二天一早,周启仁去集市买了没人吃的二十个牛蹄和很多牛杂,那个鲁查迪又来吃早餐,打开餐牌直接点了一碗拉面和甜面包(Sweetbread)的菜。
其实甜面包是小牛的喉腺、心腺和胃腺,样子一团团,像骨髓和脂肪的混合。很多人不喜欢,认为有种强烈的怪味,大概是他们没吃过好的。牛胸腺是很有季节姓的食材,在春末夏初时小牛生不久,尚未断奶,还不吃青草时,腺体最为纯洁,才没有异味,通常要当天屠取当天吃,不然很容易发腥,是非常昂贵娇弱的。
很多人像第一次来海底捞吃火锅一样,第一次觉得有点奇怪,吃过后才惊为天人,好像打开一个世界。
鲁查迪吃完后,又跑入厨房,看着亨利库伯他们先用盐水浸,再用牛奶焯水,撕掉外层的薄膜,待冷却,沾面包糠来油炸。
鲁查迪白了一眼厨房里面指手画脚的周启仁,歪嘴说:“托尼周,他们给你九十八镑的学费,你就教他们如何处理牛内脏的工作?”
感觉对方来者不善,周启仁瞥了一眼他的平头,厌恶道:“鲁查迪先生,你是不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做?我用得着你教我做事吗?”
“.......”鲁查迪没有再说话,笑了笑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