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骆清河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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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时候,骆初刚吃过晚饭,就收到了令江发来的紧急信号,手上的仪器频繁震动,闪烁着红灯。
骆初眉头紧蹙,顾不上和骆清河说一声,就匆匆从骆宅离开。
她迅速赶回了基地,看着几个得力手下受伤,令江像是正在追查某个讯号,“怎么回事?”
另一个男生动了动嘴唇,到底还是说了,“老大,昨晚你和林哥走后,几个外出的兄弟都遭到了伏击...沈乐也...”
骆初脸色一变,这时,她才发现,并没有看见沈乐的身影,平常自己出现,她都是一定会在,一种不安感弥漫心房,“沈乐呢?”
“沈乐也遭到了伏击,我们试着联系了,仪器没有坏,但没有收到回应,令江正在追查她的定位。”
他们猜测,沈乐大概…要么是被人救了,要么就是被抓走了。
两个可能性,他们更希望是后者,这样还有救到她的机会。
骆初不自觉攥紧了拳,季子慕...
不用说,大家都知道是谁下的手,目的就是想逼他们交出那份半成品和资料,可这东西,他们就算是拼了性命也要留住!
见骆初离开,令江慌忙叫住她,“老大!你去哪里?”
他可太害怕老大这硬脾气,会不会直接拿把枪去找季子慕算账...
现在可真还没到时候,毕竟季子慕也没真正犯事,即便是这次的伏击,也是金生出手,并没有任何证据指向与季子慕有关。
骆初脸色并不太好,“我有点事,查到了沈乐的消息再告诉我。”
“...好。”
...
如令江所想,骆初确实去找了季子慕,只是没有带枪。
季子慕下车时,便看见了那道身影,在靠窗的桌边,喝着咖啡,远远透过窗户看去,就如初见时那般...
开门的“叮铃”声响起,骆初只是垂眸看着手里的咖啡,直到季子慕走过来,在她面前坐下时,她才抬眸看去。
季子慕扯唇笑,“我以为你不会再找我了。”
他的态度,就像是从前那般,如果没有这阵子这么多事,或许骆初还真可以心平气和和他好好说话。
她抿唇,看着面前这个男子,早已不像是自己刚认识的时候那般,或许,是自己从来就没有真正地认识他吧。
“你知道我找你是为了什么。”
见她想谈正事,季子慕也奉陪,点了一杯咖啡,便直接和她进入正题,“你是为了沈乐。”
没有疑问,一说,便是骆初今天来找他的原因。
季子慕:“她没有在我这里。”
这是实话,金生的人只是跟了上去,后面交手,金生的人并没有占到什么便宜,再到后面,便连人影也没有瞧见了。
大概率是躲了起来。
骆初听到自己想听的答案,起身便准备离开。
季子慕眉微扬,看起来心情不错,“你相信我?”这一点,他倒是意外。
他以为,事情挑明后,骆初便将自己视为敌人,自己说什么话她都不会听进耳朵里,原来并不是。
骆初瞥了他一样,相信吗?
与其说是相信,倒不如说,是觉得他这人不屑于撒谎罢了。
季子慕抿了一口咖啡,眉头不经意地皱了一下,看向骆初,“其实,我们才应该是站在同一战线上的,不是吗?”
骆初一怔,“你想说什么?”
什么叫本应该是站在同一战线?
季子慕对她的反应很是满意,示意她坐下,“十年前,参与研究的,这兰城里,可不只是季氏,不是吗?”
骆初微微攥紧了拳头,“什么意思?”
她自然是知道这一点,当时,除了季氏,还有骆氏...当时,季老爷子和骆老爷子便是重要的核心人员,骆清河,便是被骆老爷子送去当第一批的试药人,而沈乐,是第二批。
只是沈乐中途逃出来了,受到的感染比其他人都要轻。
季子慕缓缓道,“你觉得,骆清河这个样子,他不恨吗?”
“在自己的仇人家里长大,母亲还被仇人...”
“够了!”骆初听不下去了,眼睛带着一丝不善的凌厉。
她的反应,一直就在季子慕的预想中,他扯唇笑,笑意不深,“你觉得,骆清河他,会接受抢占了自己母亲,还害得自己半身不遂的仇人的孙女吗?”
“他难道不恨吗?”
“你觉得你们俩会有结果吗?”
他一字一句像刀子一样戳进骆初的心里,割开了皮肉,将那些刻意被骆初选择性忽略的血淋淋现实摆在骆初面前。
骆初咬紧牙关,心如死水般寂静。
骆清河恨吗...他当然恨。
自己比谁都清楚。
所以当年,在病房外听见那些话的时候,她一方面惊喜于骆清河不是骆家人,另一方面...却选择逃避这狰狞的真相。
她害怕,怕骆清河恨,恨骆老爷子,恨骆家的所有人...
她害怕那些自己梦里恐惧的一切,有一天会变成血淋淋的现实。
而最近,和骆清河就像小时候那般的亲呢,甚至有了别的进展,导致她将那些被自己刻意忽略的一切都遗忘了。
一阵强烈的眩晕沉重感,骆初扶了扶额头,浅浅呼吸了一口气,“所以呢?”
她扯唇淡笑,云淡风轻,像是对季子慕所说的话一点也不在意。
季子慕怔了怔,倏尔笑了,“你觉得,你们骆家将他害得那么惨,他真的能平常心对待你们骆家人?”
“或许,他对你的态度,是故意的呢?”
“故意让你在意...让你为他做那么多事...最后,他再一脚踢开你,踢开骆家。”
“那时,你,骆氏,不过都是他手中的一颗棋子罢了。”
哪怕是骆初知道季子慕是刻意挑拨离间,骆初的心,还是没来由一沉。
可对上季子慕,她却比任何时候都要冷静清醒,勾唇冷笑,“他若是想要骆氏,我便替他拿到,送到他手边。”
“他若是将我当棋子,我便自己走到他的掌心中,任他操纵。”
只要是他,只要他是骆清河,哪怕是要自己的命...她都甘之如饴。
季子慕的笑容戛然而止,消失在唇边。
骆初慢条斯理从钱包里拿出几张纸钞放在桌子上,拿起包包直接离开,再没看季子慕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