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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即将被抛弃的未来影后(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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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务完成!抽离本世界还剩:0天……正在脱离世界……10、9、8……脱离成功!】

苏明绣眼前先是一片黑, 然后又见无数亮光浮现在周围,每一团光都流光溢彩,让人本能伸出触碰的心思。

作为修道之人, 她早已心法大成, 按说不该这样容易被外物吸引, 但当她注意到这些光团时, 她竟下意识往离得最近的那团光靠去——

直到系统的声音响起:【这是三千小世界, 不过你不具备对世界的挑选权, 即便你想进入,也会被这些小世界的意志排斥。】

果然。

苏明绣刚伸出手,就被那团光躲开。

她浑不在意, 出声问系统:【下个世界是什么?】

系统想到她在上个世界最后做的事情就忍不住阴阳怪气, 【不是宁愿违背规则也要和余映岚相爱么?这才刚离开多久,就已经开始惦记下个世界了?】

【注意你的用词, 】苏明绣笑着回应它,【我没有违背任何一条规则。】

即便她与余映岚相爱。

最终, 余映岚还是失去了她。

想到这里, 苏明绣若有身躯,定会抬手捏一捏自己的鼻梁, 她自以为已经不再轻易动情,但不知是神魂不全、还是余映岚太让她喜欢——

最初不谈, 是为了对抗系统,也为了不伤害对方。

但到头来, 她还是没忍住。

也数她伤余映岚最深。

系统想到这个世界的发展轨迹, 就气不打一处来:【你这是在钻规则的空子!你知道你跟她的这段恋爱关系对之后的世界线造成了多么严重的影响吗?属于宋轶然的戏份全部被你这只蝴蝶扇没了。】

听它提及这个渣男, 苏明绣禁不住又笑:

【因为吃过美味佳肴的人, 不会想尝猪食的味道。】

【……】

系统吵不过她, 程序运行许久,忽然将这世界接下来的内容一股脑塞进了苏明绣的识海里,它要让她亲眼看见余映岚孤独一生的模样,作为对苏明绣的惩罚!

原世界。

三年后。

森林别墅。

义嘉跟余映岚汇报完最近星娱乐的业绩,见到她迎风坐在露台吊篮里,手边放着一只高脚的红酒杯,并一碟……薄荷糖。

她早已对好友的习惯见怪不怪,只是想起一件事,在离开之前,还是忍不住出声问道:“今天……是那位的忌日,墓园那边已经让人专门祭

奠过,应家那位对你的敷衍不太高兴,外面也有些不利的流言——你今年也不打算过去吗?”

“嗯。”

余映岚靠在这专给懒人设计的木藤吊篮中,半闭着眼睛应了她一声。

义嘉这次是实在有些看不懂了,她还记得几年前,自己赶到时,正巧看见余映岚红着眼睛从苏明绣的房间里走出来,任谁看她的模样都是沉浸在极度的伤痛里无法抽离,后来又由她一手经办苏明绣的身后事。

陪着对方办事时,义嘉见她太过沉默,怕她压抑过度,甚至忍不住劝说:“要不,你哭出来吧?这样或许会好受一点。”

余映岚转头

看着她,那双清澈的、好像会说话的眼睛彼时灰蒙蒙一片,像压城的乌云,却滴雨不落,仿佛永远无法驱散这片阴霾,让她心中那座城有再见阳光的一天。

那是义嘉见她在事情发生后,第一次弯起唇角,可弧度却是苍白的:

“我哭了,她就会留下吗?”

这个问题,义嘉没办法回答。

她只能看着好友仿佛跟自己较劲似的,将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到事业上,比转悠的陀螺还要忙碌,直到苏明绣的那位律师找上门,向她宣读苏明绣的遗产安排。

那段时间因为担忧她的状态,义嘉一直陪在她的身边,故而也听见了律师的话,听见苏明绣把星娱乐所有的股份转交给余映岚时,她先是一惊,随后又觉得……情理之中。

而继承了这大笔财产的人却不太关心这数字,只出声问律师:“她有留下什么别的话吗?”

律师见到她眼底的光,像是漂流者在海上抓住的最后一块木板。

可她注定要叫余映岚失望——

在对方期盼的注视下,她摇了摇头。

于是她眼看着余映岚眼底的光一点点暗下去,饶是这位律师见过诸多大风大浪,也不得不承认自己面对这位曾经的荧幕宠儿,没有任何抵抗力。

她难得找补了几句:

“这份遗产安排,是很早以前定下的。”

“我记得那年你还没有登上巨星榜,也许那时你们的感情没那么深,所以她才没留下什么话。”

苏明绣从病重到离开的时间实在太短,律师想,大约这也是对方没有来得及将自己叫过去补充遗嘱内容的原因。

“啊?”这次义嘉最先震撼出声。

想到好友被苏明绣扔下那份合同,被折腾得极惨的那几年,她很难想象,苏明绣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情,竟然会在那么早的时候,

就决定将所有的东西都留给余映岚。

……在那么久以前就喜欢了吗?

可天底下有几个人会像苏明绣一样,挖下深坑让爱人跳下去?

义嘉一边想一边觉得,这爱情的苦,反正她是不想吃的。

余映岚手里捏着对方递来的遗产分配协议,过了好一会儿,抬手将这文件按在桌上,面上露出复杂的笑容来,望着办公室无人的方向,自顾自地低声道:

“我还是读不懂你……”

以前读不懂,以为只要乖巧听话,就能永远留在她身边;后来以为自己懂了,重回苏明绣身侧,但还是没能将人留下。

等律师走后,余映岚将这份协议放在办公桌旁,在办公室里加班到深夜——她染上了对方失眠的毛病,曾经很期盼到来的夜晚,现在让她感到恐惧,所以她要么是在办公室里累极了睡一觉,要么就是开车去两人曾经相遇的海边,听着那里海浪的声息,看着天上零星的星星,在车里一待就是一宿。

这天晚上余映岚也是如此计划的。

但那晚去往海边的盘山公路恰巧遇上飙车一族,余映岚本身因高强度≈ap;30340

;工作和紊乱的作息,状态就有些不好,等到拐弯时视线里陡然出现闪光灯、且双方正巧对上时——

她条件反射地转方向盘!

轮胎发出剧烈摩擦的吱声,狭窄的公路上,重量过轻的跑车一头撞进了山壁里,安全气囊被挤压弹出的时刻,余映岚满脑子只剩一个念头:

结束了。

她的一生结束了。

余映岚紧闭着眼睛,等待意料之中的痛觉传来,可是直到耳边响起乌拉乌拉的警车声,她也没有察觉到一丝疼痛感。

被人从驾驶座拉出来时,余映岚才发现自己竟只巧妙地被卡在气囊与座椅间,仿佛一股力道替她抵住了来自气囊和车头的冲击,让她安然无恙地待在座椅上,却不受到任何伤害!

“哇,那边是个美女!还好人没事!”

“你不觉得这人有点眼熟吗?”

“啊!余映岚!我的女神!”

防护带边,另一辆跑车上下来两个穿着奢侈的富家子弟,他们给家里人打完电话,让人来处理这事的同时,见到下来的余映岚连个擦伤都没有,皆是松了一口气,毕竟要是出了人命,这事情的性质就会十分严重。

再见余映岚这颜值,两人对视一眼,争先恐后地往那边去。

但被医护人员带到担架上的余映岚,却没将目光往他们

那边瞥去一眼,回答完所有问题,做过初步的身体检查,她被告知只是受惊过度,并且伴有轻微低血糖。

这些话都在余映岚的耳边如风般吹过。

她听见了,却没往心里去。

而今,女人全部的心神都在方才的事情上,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躲过一劫的。

直至义嘉听见消息来接她,一路跟她心有余悸地喟叹,事情多么多么惊险,她又是多么福大命大。

余映岚一声不吭地同她进屋,于玄关处俯身换鞋。

楼上的客房有人听见动静,走出来紧张兮兮地看了她一眼,见她好像没什么问题,又装作不满地冒出一句:“这就是坏人活千年?”

这人正是应可儿。

明明自己也有家,偏要隔三差五地过来别墅住,但余映岚也不赶她走,只是当做看不见,眼下也如此,瞥对方一眼,就挪开目光不搭理。

应可儿看她没说话,哑巴似的,只对她道了声“没劲”,转身又回屋了,只是走上楼之前,忽然丢下一句:

“喂,别那么早死。”

余映岚出乎她意料的嗯了声,弯下腰去,但却久久不再直起。

走出几步的好友回头看她,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见到她裙摆下露出的一截脚腕上,那条格外精致漂亮的宝石蕾丝饰带。义嘉曾经好奇过这种纯净度的蓝宝石价格,找人问过之后,有一段时间看余映岚的表情满是痛心疾首。

但这显然不是重点——

她清楚记得,那上面有三枚泪滴状的蓝宝石,如序齿般垂下,每次余映岚在屋里光着脚行走的时候,蓝宝石将光芒折射到瓷砖上,霎时便因那切割的无数面散开无数的碎光,乍看过去,便如她在行走间,脚下绽开一朵朵淡蓝色的莲花。

美不胜收。

可现在,最大的那枚蓝宝石竟然失去光泽、上面布满各种蛛网般的裂痕,细碎的石粉,随着余映岚这一路走来,在地上留下痕迹。

余映岚伸出手,指尖停在这宝石旁,要碰不敢碰的模样,是义嘉从未见过的小心翼翼。

几秒后。

余映岚的指尖终于还是碰上了那颗蓝宝石,就在她触碰的那一刻,仿佛再无法承载,宝石刹那间化作齑粉,无声息从饰带上脱落。

而余映岚脱力地坐到地上,看着这颗破碎的宝石,想到自己在公路上毫发无伤的模样,她抬手将这条蕾丝系带取下,盯着上面仅剩的两颗海蓝色,神情是前所未有的温柔、又是前所未有的悲戚。

想到了苏明绣将这份曾被自己嫌弃的礼物、重新系回自己身上的画面。

还有对方那句:

“下次,可不要再丢了。”

努力尘封的记忆被打开。

过往一镜镜出现,那些再也听不见的声音,如昨日般,钻入她的耳朵里:

“我送出去的礼物,没有收回来的道理。”

“床借我一半。”

“奖励一颗糖。”

……

有泪珠大颗大颗从她的眼中落下。

那是苏明绣走后,义嘉第一次看到她哭泣。

回忆像摊开的画卷,薄如纸,每一张边缘都割得她心口生疼。

直到义嘉离开,她的身边不知何时多了道身影,对方拉开手里的啤酒罐拉环,递给了她:“喏。”

余映岚听见应可儿别扭地冒出一句:“你别哭了。”

她说:“你这样,她会以为我又欺负你。”

两个从来不对盘的人,在这个夜晚,出于对同一人的思念,化解了对彼此的敌意。

第二天,余映岚找人将这条饰带修改尺寸,但却始终没再去找一颗宝石添上,于别墅露台的月光下,她虔诚地吻过这件苏明绣曾送她的礼物,然后将它再次戴回脖颈上。

那是她浑身上下唯一一样古怪的饰品。

但她并不在意旁人的眼光。

也是从那一天开始,她不再玩命地工作,按时吃饭、到点睡觉,过上了十分养生的生活。

她不再做任何能让自己置身于危险中的事情。

——只因她想让苏明绣的礼物,能再陪自己久一点。

思绪收回。

义嘉摇了摇头,感慨似的对余映岚说道:“我越来越看不透你了。”

之前爱人离开时,这人像是一根绷紧的弦,义嘉提心吊胆,生怕她哪天会断;但在那一晚过后,这人卸下劲儿来,对一切都看淡,像一阵风,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吹走。

譬如当下,明明是爱人的忌日,这人宁可赖在别墅里,也不肯墓园挪一步,不知道的以为她早就忘了那段过往。

“别人都恨不得把心上人的墓碑擦得纤尘不染,你呢?你好歹也做个样子啊。”

听见义嘉的话,余映岚眼神古怪地看

了她一眼,好像很难理解她在说什么话,过了会儿,才摇了摇头,唇角露出一缕笑意:

“她又不在那里。”

“我去那儿做什么?”

怎么就不在那里了?

义嘉很想走过去摸摸她是不是发烧了,不然怎么净说别人听不懂的胡话。

余映岚说完,就自顾自的转开视线,天色慢慢地暗下来,这几年随着人们与另一星系的交流愈多,很多人都将目光放到了太空,城市治理与太空环境都在不断改善。

天上能看到的星星更多了。

那些星光落进余映岚的眼睛里,让她的眸光变得更加闪亮。

见她如此,义嘉以为她完全放下了苏明绣,想到白曜传媒的那位宋轶然,顺势想到星娱乐自从被余映岚接手后,一改往日挨打局面,而今再次将白曜传媒踩在脚下的局面,她装作不经意地提起外界传闻:

“你知不知道,现在外面都说,宋轶然改了曾经那些坏毛病,大半年时间没见到他身边有新的情人,成天准时到公司打卡,就为了赢下跟你的擂台?”

余映岚哦了一声,说:“不想知道。”

义嘉见他对宋轶然不感兴趣,便不再提这人,转而顺着话题发散下去:“咳咳……那你以后怎么打算?”

“义嘉。”

余映岚很认真地看着外面的那片天空,随手朝着漫天的银河指去,“如果你曾经摘过天上最亮的那颗星星,你眼里还能看到其他星星散发的光芒吗?”

这句义嘉听懂了。

她沉默了很久。

才重又出声道:“可是这颗星星已经熄灭了,她不能再照亮你的路,她的光芒也很快就会被人遗忘。”

“那又怎么样?”

吊篮被风吹起,在空中轻微摇晃,连接处发出拖长的吱声。

余映岚坐在吊篮里,跟着它的节奏轻轻摇晃,闭上眼睛时,她微笑着回答;“我记得就行。”

她会记得这颗星星曾经是怎样璀璨地照亮她的人生。

她也会记得这颗星星落进她怀里的温度。

“可是这样会很苦。”义嘉说。

余映岚忽然伸长手臂,将一直放在面前的那盘薄荷糖推到她面前,义嘉难得见她大方,试着从里面拿了一颗。

拆开糖纸放进嘴里,却发现跟自己以前吃过的味道并无二致。

见到她的困惑,余映岚挑起眉头,面上笑容更盛,同样剥开一颗薄荷糖糖纸,将糖果送入唇间:

“有些糖,哪怕只尝过一颗——”

“那甜味也足够抵往后余生所有的苦了。”

茫茫空间里。

系统刚想说话,被另一道声音阻止

【嘘。】

【我在看我的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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