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五十章岸谷彻,我的名字是岸谷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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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计划】
银发男人身形利落地径直朝枪声的方向赶, 干枯的落叶在他脚下发出清脆的悲鸣，他身后稍微矮一些的壮实男人紧紧跟着。
连续不断的枪声随着他们距离的拉近越来越清晰。
突然戛然而止。
琴酒面不改『色』地加快步法。
过大概半分钟，通讯仪发来消息。
【请是组织派来的人吗？我是先生的助理, 先生和条子同归于尽, 有要事派我与组织交接】
“……”
琴酒盯着这则消息，微微眯眼。
“大哥？”
伏特加询：“发生什么？”
“嗤，没用的东西。”
男人冷声：“走, 卧底和条子死, 不过还算有点脑子，留个助理。”
不然这好不容易安『插』进公安的卧底真是一点内线没留下来。
他们二人到达现场时，入目便是具横在血泊的尸体，均穿着黑『色』的执行任务的制服, 而一边树下靠坐着个轻得过分的卷『毛』男生, 正丧着脸懒洋洋地把玩着里的通讯仪, 看见他们来，也不站起来, 招招。
“哟, 是你们啊, 终于来。”
这家伙——这么轻？敢这和大哥话？！
伏特加脸『色』微微抽下，忍不住抬眼去看琴酒的表情，发现自家大哥神情微妙。
他俩面前的卷『毛』男生没穿警察的制服，是简简单单的卫衣, 还有这张是高生也不为过的脸, 着实和现场格格不入。
听这人解释道：“我是受先生雇佣，平时帮他传递点消息买点情报啥的，今天这事不怪我，他俩有枪, 我一普通人，做不什么。”
男生似乎一点不怕面前这人冷肃的气场，看起来完全不知道他口的“先生”背后的组织是个怎的庞然大物，面上一派接个麻烦单的恹恹模，似乎真的是他口的“普通人”。
“呵。”
听琴酒冷笑一声，反道：“普通人？”
普通人会在这么多枪声下受点擦伤？
琴酒这的人不能不会注意到，方才一共七声枪响，一声在地上条子的心口，声在他们卧底的臂和额头，剩下的，出边打在树上的，全部在面前这位“普通人”身上留下点以忽略不记的擦伤。
一个普通人能够在条子和卧底的枪战下受一点伤？
况且，琴酒虽然之前没和东京这边的卧底打过交道，但想也想得到，面前这男生若是卧底花钱雇的外头的助理，卧底定然不会多在乎这家伙的『性』命的，吸引注意力挡枪什么的肯定是少不的，真要起来，这家伙的处境当时不定是在场三人里最凶险的一个，单看用在这家伙身上的子弹知道。
琴酒一看到现场便几乎立刻根据遗留的痕迹模拟出当时的场景。
卧底拿助理挡枪拖延时间，助理躲过去然后藏到树后面，然后卧底被条子一枪击臂，枪飞出去刚巧到树旁边，被这助理捡起来，紧接着卧底被这条子给命额头，声没吭地死，估计这卧底惦记着活捉条子好邀功，没舍得往条子的致命部位打吧？然后条子转身看这助理，被助理一枪命心脏，当场毙命。
听起来魔幻至极，一个组织里培养的卧底，一个公安内部的条子，最后竟然输给一个小小的身份不明的外来人。
琴酒懒得骂废物，浪费他心神。
不过琴酒是何等智力，自然是一眼看穿这男生的小算盘。
他嘴角扯出一抹笑来：“你倒是心打得好，知道我们会来，自己也跑不，干脆杀条子想向我们投诚？”
毕竟当时的情况，站在这男生的角度，完全没必要杀死警察，他纪看着小，又是受人雇佣，料想警察也不会对他做什么，最多是押回警局审一顿吃几顿牢饭，何必要杀死警察呢？做到杀警察这一步，必然是回不头。
正常人是不会么傻的，么能是别有用心之人。
男生愣下，似乎是没想到自己么轻易被看穿，末又挂上轻松的笑容：“开也行，我看敢往警察边安卧底的肯定也是厉害的组织吧？应该不缺我这一口饭吧？”
他懒洋洋地把通讯仪搁地上，然后举起，做出投降的姿势：“你得对，我嘛，确实也是有点能力的普通人，像混口饭吃，留条命活，怎么着，您看我行吗？”
他嘴上用着疑句，确是一脸自信的表情，脸上有点脏兮兮的灰尘，也遮不住这家伙的满身傲气。
一完全没有正感的自私鬣狗。
琴酒冷眼打量着，这么下定论。
又想到什么，内心补充——
也不定是狡猾的黑猫。
现场的情况无论如何也确实是需要留个活口带回去给组织一个交代的，毕竟好好的卧底这么没。
而眼前这男生，不别的，也的确是适合待在组织的，更何况他是卧底在公安期间接触最近的人，里不准还捏着什么公安内部的消息，肯定是要带回组织审的。
放在往常，琴酒不会这么轻易相信一个陌生人没有对证的一面之词。
不过……
组织内的顶尖杀随意地移开目光。
一一前还混迹在牛郎店的小野猫omega，又怎么能和公安扯上关系呢？
“你的名字。”
男人冷声道。
男生愣下，然后笑嘻嘻地：“岸谷彻。”
“我的名字是岸谷彻。”
……
几分钟前，松田阵平垂眸注视着倒在地上的黑脸男人，看着男人平凡不起眼的长相逐渐被额头上的血洞里淌出的『液』体染整张脸，泥土里也浸染深『色』的血『液』。
他突然感觉疲惫。
这是他辈子第一次杀人。
不过不定他天生是冷血的怪物呢。
松田阵平没缘由地想着。
要不然他开枪时怎么完全没抖，整个人像执行任务的机器人一完全按照脑海的计划，第一枪打在对方臂，第二枪打在对方额头，最后冷眼看着对方倒下。
他的里是从位司机身上『摸』来的枪，他已经按着计划把枪塞回司机上。
方才着急点，沾指纹，不过没关系，警方正在往这边赶，虽然肯定是来不及把他救走的，但销毁现场还是以做到。
然后他用自己的通讯仪联络黑田兵卫。
语速飞快地交代有的情况和他的计划——他不得不提前开始卧底，他来不及逃走也不知道组织人的实力，与其去拼命冒险，不如放一搏。
黑田兵卫沉默一会，不过他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最终还是沉着声音和松田阵平交流些细节。
“……零组会处理好你有的资料，我会亲自接，不会交给别人，你且不要有后顾之忧地去做你计划好的一切吧。”
松田阵平眨眨眼睛，然后用一种平静到让人心里一酸的声音：“放心，大叔，我不会有事的，还有一件事你记得帮我看着，警校毕业半后，帮我派点人保护萩原研二，以及，如果到时候零组有意向往组织安排卧底，也务必记得告诉我，还有一些小事我全部写在一个黑封皮的记事本里，在我学校宿舍里，里面的事你多帮我看看吧，谢。”
挂断电话后，松田阵平慢慢走到树边靠坐下来，不远处的脚步声逐渐清晰，他把自己一点点融入“岸谷彻”的壳。
他闭上眼，等他在睁眼时，这个世界上属于“松田阵平”的最浓墨重彩的痕迹，要被完全掩埋到尘埃之下。
……
“条子死还不忘给我们找麻烦。”
伏特加坐在驾驶座上开车，脸上还沾着点灰尘，嘴上不耐地咒骂着：“要不是大哥你反应快，我们差点被群条子发现。”
琴酒脸『色』冷淡地坐在副驾驶上，指间夹着根静静燃烧的香烟。
后座是个自称岸谷彻的轻人，此时正在自己拿着绷带包扎身上的伤口。
【资料查到，目前没有题】
琴酒看着机上的消息，脸『色』不变。
【发过来】
边隔几秒钟。
【是。】
“欸，岸谷，你今成吗，看着怎么跟个高生似的。”
伏特加看大哥正忙着，便试探着和后座人搭话，一边悄悄确认琴酒的反应。
大哥……应该不介意的吧？
起来大哥这回竟然没把枪抵在个岸谷彻的头上『逼』供，这么相信？虽然看得出大哥还在让组织里的情报部查啦，但还是稀罕啊，和大哥话，大哥也没教训他一顿……
伏特加索一下。
莫非后座这小子真有什么过人之处不成？
组织这回不会真要多一个成员吧？
岸谷彻抬头看前面一眼，和后视镜里伏特加暗含打量的目光对上，他不慌不忙地挑眉笑笑。
伏特加：……这小子还长得挺好看的。
“二十……”
卷『毛』男生脸上似乎随时带着漫不经心的笑容，看起来脾气好得没有棱角：“见过我的我长得嫩。”
他笑着指指自己的脸：“喏，多亏这张脸，给我不少便利。”
“岸谷彻”的前半生是在破碎家庭生活的晦暗的十四，之后六辗转于各个不见天日的灰『色』地带，从最初的稚嫩模逐步披上厚重的壳，成长到现在这看似毫无攻击力其实背地里正磨着尖刀的模。
琴酒粗粗地浏览遍岸谷彻的资料，心里大致有个底。
情报部边发来的卧底和岸谷彻的接触也没有题，的确是这个叫岸谷彻的轻人想赚点快钱，然后接卧底的单，没想这会翻车得有点猛，差点把命给搭进去。
但这小子反应确实快，在危急的情况下能迅速给自己安排好后路。
琴酒猜测，如果不是卧底想拿这小子挡枪，不准这个岸谷彻还有能力保下卧底一条命。
不过他并不惜卧底死，废物是废物，潜入公安又怎，区区这么件小事做不好，以后也成不大事。
琴酒心里是对这个岸谷彻有几分欣赏的。
组织的情报部能力自不必，资料上把岸谷彻从十四岁到二十岁在东京地下闹的些事全翻出来，这小子顶着个小小荷官的身份，背地里又卖情报又勾结这边边的，还伸到公安去，是黑白道通吃也不为过。
岸谷彻做么多招惹到别的小有名气的□□头子上的事，偏偏能够把自己藏得严严实实的，一点风声不漏出去，自己既得利，又干干净净地全身而退，光是这一点没几个人能在这个纪做到。
以，一前在牛郎店看到这家伙，应该也是混进去套什么情报？
时候副模……怕是自己也出什么题吧？
琴酒漫不经心地把搭在一边。
不过倒是有胆量，盯上自己也罢，之后竟然还『摸』到自己次任务的临时住去……
男人关机，弹弹上的烟灰。
暂时没什么好怀疑的，剩下的，等回组织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