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三十六章生日快乐、苦夏、水族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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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2021.12.26
2018年6月19日。
清晨, 一条短信通向太宰的私人手机。
2008年他便没换过号码，知晓他号码的人并不，或许, 那串数字的留存, 为每年定时能收到祝福罢了。
/太宰，生日快乐。/
对方如是道：/要来吃咖喱吗？/
每年都能接到的祝福，他却不嫌啰嗦，道：“晚上来。”
这一天，港口黑手党的下属也不战战兢兢，他们明显感到，太宰大人的心情好极了，连对敌人都没摆出猫逗弄老鼠时的姿态, 三下五除二人一个痛快, 碰见难缠的也不言语『逼』迫, 说“送红叶姐”就结束了。
更难能可贵的是, 他对广津先生说：“剩下的就交了, 今晚可不要扰我, 我要去好好放松一下。”等太宰一蹦一跳离开后有人大着胆子问广津, “也就是说, 我们不24小时待机了？”
甭看太宰大人总漫不经心的, 真论工作时长，港口黑手党中除却首领, 没人比他更尽心了，有人说组织内3/4的资产都是太宰扩张的，也不知是否为真。
广津先看眼手表，随即感叹道：“又到每年那个时候了。”
“哎？”
“他一年心情最好时。”这个他意有所指，“无论如何, 今晚是联系不到太宰大人的，好好去放松一番吧。”
哪怕是森鸥外，若非特殊情况，也不会扰他的放松一刻。
*
“生日，是我的受难日。”
“意为从出生一刻，便在世上受难。”
太宰没有庆生的欲望，过去，他一直思考己活着有什意义，倒不是说人总要找个意义才能活在世界上，可他看那些浑浑噩噩、每日如行尸走肉般的人，总会发内心地颤栗，他想，己总要找个原因，才能支撑己活下去。
他己找的原因是“不能跟津岛修治一样殉情死”“跟那种伙一样的死，也太令人恶心了”，他从小就讨厌《人间失格》。
此外，他对大作生日的另一重厌恶，源于总借此念头开宴的大人，分明找个借口装点富丽堂皇的别馆，凑在一交换政治上的情报，却总要说“今日是犬子x岁生日”“修治君真可爱”。心中淌着毒汁，唾骂津岛的每一人，却要在他面前戴上笑面具，奈何心思又被他看透了，就更恶心。
因此，他对生日并为留下过好印象。
在那天之前，都如此。
晚上6点，他哼唱着来到织田，织田作的被密切保护着，森鸥外找不到他，咒术界的人也不知他在何处，唯一知道的几个嘴都很严。
太宰推开那栋海滨别墅的大，那是一栋三层别墅，铁制栅栏上缠绕着藤蔓，往深了望去，见一人高的灌木丛，别墅北面正对横滨的海，三楼落地窗往外看去，甚至能见贴海平面滑翔的海鸥，与他划破平静水面的尖翅。
当他到时，穿私校洋装的咲乐正在厨房搅拌着『奶』油，织田作在做咖喱，这是他唯一擅长的，穿水手服的津美纪姐回来得晚，她还带来了一身高□□服的伏黑惠。
伏黑惠看了太宰一眼，点头，又别过眼去，他俩间像有电波在流动，不说话就能读懂对方的意思。
织田作从厨房间出来，对太宰点头道：“17岁生日快乐。”
——为什办生日？
我想告诉，这世上总有人为的诞生而欢欣。
他说：“愿明年也能平安快乐，诸事顺遂。”
太宰的脸软成一团，脸颊成了q版的嘟嘟脸，他说：“织田作文绉绉的，听来真肉麻。”
“但我很高兴。”
他是这说的。
……
平行世界的窥屏首领宰：我超羡慕但我不说，可恶我也好想被织田作说这句话！
……
2008年，7月11日。
产褥村事件后，灰原与七海建人双双回至高专，经过深思熟虑后，灰原递交了升学申请。
“我的话，想去短期大学。”入硝子跟七海建人是最早知道这件事的人，夏油杰跟五条悟是特级，正在满世界地祓除咒灵，他们已经很久没回学校了。
当说这话时，七海建人正在动贩卖机前，等冰镇麦茶滚落，入硝子跟灰原雄并排坐在木质长廊上，硝子拉开不知从哪偷渡的啤酒，拉环发出一声脆响，眼瞅着白『色』的泡沫涌出，她连忙吞了几口。
七海说了声“接着”，便把绿茶抛灰原，后者手忙脚『乱』地接住，对七海比划道：“3q啦，娜娜明。”
初夏的热风在庭院中回『荡』，高耸入云的古木发出沙沙的声响，苍翠的树叶摩挲着，为他们投下一片阴凉。
入硝子道：“决定了吗？”
灰原“嗯”了一声。
“我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在说这话时，他脸上依旧带着爽朗的笑容，“我的话，是普通的工薪庭，爸爸是正式员工，妈妈是『妇』，妹妹跟我不知从哪继承的血统，从小就能看见咒灵。”
“我的偏差值不高，升学的话也不会去很好的中学，才被总监部发现时，我真的好高兴。”他笑容变淡了，可他的神『色』，他的眼神，还是属于少年的，炯炯有神，眼角一直是弯的。
“我以为己跟鸣一样，是jump漫画的角。”他不好意思地以手挠头，“很中二的想对吧，那时我真这觉得的，我能看见那些东西，绝对是不一般的，进入高专、结识朋友、成为默默保护国民、祓除咒灵的人公，听着就很有诱『惑』力。”
他说：“但现在，梦该醒了。”
“我并不是什角。”
硝子猛喝一口啤酒，随即望天，她看的是天花板上的岩手风铃，还有不知何处“知了知了”叫着的蝉，她跟灰原说：“明智的决定。”
灰原问：“不责备我吗，硝子前辈，我可是逃兵哦。”
入硝子说：“这有什可责备的，如我爸妈还活着，又有可爱的妹妹，我也不会当咒术师，而且，我还在这里，是因为知道我的术式是辅助型的罢了。”
“我没单独祓除过咒灵。”
这灰原知道，入前辈掌握了反转术式，若非战时特别状态，又有特级咒术师保护，她是绝对不会、也不能上前线的。
入硝子问：“短期大学，准备学什？”
灰原道：“应该是烘焙吧。”
“哎——听来不错的样子。”不知不觉间，她手边的易拉罐完全空了，硝子抬首问同样草申请的七海道，“准备做什？”
七海道：“考东大。”
入硝子才点燃的烟差点掉了，灰原的眼睛都要脱眶了，他发出意味不明的“哦哦哦哦哦哦”的声音道：“不愧是娜娜明。”
学霸中的战斗机！
入硝子勉强找回神志道：“后，考完要做什？”
七海肃容道：“考入财经科，出来后进入证券所，做公募或者私募，40岁以前攒满退休金，去墨西哥之类阳光充沛的小岛上购置别墅，存下的钱购买年利率8%的财产品，度过悠闲愉快的一生。”
入硝子：“……”
灰原雄：“……”
不、不愧是娜娜明！
入硝子道：“灰原的话我不问，有是什原因呢？”
一个是在死生之间后退一步，决定去追求平凡人的幸福，那娜娜明……
“我是意识到，对于有才能的咒术师而言，一级咒灵是一刀的功夫罢了。”脑海中不断转悠着一条利落将产褥神斩首的模样，那一瞬间，他的身影与夏油杰与五条悟重合了，跟狼狈不已的己跟灰原形成了对比。
而且，不知是否为他的错觉，某一瞬间，他看见了灰原的死相。
无接受同伴的死亡，鄙夷弱小的己。
他说：“我不想跑下去了，这场没有尽头，道路两旁都堆砌着咒术师尸体的马拉松之路。”
……
“综上所述，七海与灰原同学决定离开高专继续深造。”夜蛾如是说道。
“哎————”难得休假的五条悟拖长音，难以接受似的爬到夜蛾身上，又被一巴掌拍下去，“欢送宴会呢，既要走肯定要开欢送宴会吧。”奇妙的是，他并未说些什。
夜蛾道：“己组织吧。”
五条悟又问：“对了，杰知道这件事了吗？”
夜蛾道：“他是下午回来的，比早点知道。”
“七海跟灰原还没搬走，想搞欢送会的话，就去找他们，正好一群人讨论讨论。”
五条悟顶着小夫嘴脸，冲进男生宿舍，一段时间不见，夏油杰看上去更瘦了，眼底的黑眼圈也十分严重。
他问夏油杰：“怎瘦的这厉害？”
夏油杰说：“苦夏而已。”
五条悟又把娜娜明跟灰原抓出来，问他们欢送会去哪里开，怎也要去ktv唱个通宵，对了，还有一吃饭。
他问：“荞麦面怎样，杰最近饿得面黄肌瘦。”
七海：“我无所谓。”真觉得他是饿得吗？
灰原：“什，夏油前辈竟饿成这样了吗，荞麦面，我没问题，希望他能吃两碗。”
夏油杰：“……”
在说什屁话？
……
另一边，出于电路老化等各种原因，居住在横滨郊区的织田作等人迎来了停电日。
津美纪：“……”
惠机智道：“去国立图书馆蹭空调吧。”
津美纪：“似乎能这办了。”
一条：“今天是周一，图书馆闭馆。”
“哎？？？”
他想了一下：“暑假作业的话，老师布置了水族馆一日游对吧，学校还送了东京水族馆的半价券？”
津美纪解释：“不是学校送的，是对未成年人一律半价优惠。”
一条道：“从放假开始，们还没出玩过吧。”
“里呆不下去了，那一去东京。”
他说：“去水族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