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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庆祝阿执成为正宫】臣自然不是不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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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悟从未有过这样的觉。

此前他是觉得动一下就很累, 所丧丧地不想动。现在他发现不动都很累,身体里好像有两股力量在架,他一点劝架的想法都没有。

想睡觉, 却根本睡不着。

姜悟难过死了。

殷无执把他抱了起来, 他的手好像有安抚的作用, 姜悟明显觉舒适了一些, 但仅仅是被他碰到的地方, 那两股力量很快又跑到了别的地方去,闹得他依旧很难过。

天『色』越来越暗。半个时辰后, 姜悟带着倦意睡去了。

又过了半个时辰, 太皇太后喊来的解『药』被定南王揪着后脖领子关回了寺里的小房间里。

殷无执坐在床上。

窗户被推开,然后撞在面墙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定南王呼吸粗,道:“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他站在窗前回身看殷无执, 又道:“你还敢坐!!”

殷无执沉默地站了起来。

定南王胡子都在发抖:“你跟陛下,伉俪情深?”

殷无执看他一眼。

定南王拿手指指着他:“你跟陛下,私定终身?”

殷无执又看了他一眼。

定南王一脚踢翻了椅子, 抽出腰间长鞭便朝他挥了过去,殷无执不躲不避, 脸颊被鞭子扫过,顿时抽出一道血痕。定南王动作一顿, 抑制不住怒火:“陛下身边那么多婢女, 需要你去解贵妃娇?!殷无执, 你脑子呢?!”

“孩心悦陛下。”

“陛下心悦你吗?!”定南王道:“你在他眼中算什么东西,你想没想过?他中了贵妃娇为何要喊你去,你是男宠吗?!”

“此前孩不知贵妃娇是何物。”

“那你知道了为何还不跑?!”

殷无执捏紧了手指:“孩, 不想别人碰陛下。”

第二日阳光很好,姜悟一大早便又被叫醒,沐浴焚香,再次被抬到了空闻的禅房里。这一次,老和尚没有要为他解『惑』,是开口就跟他说民生,说孝道,说责任。

姜悟听着听着又睡着了。

如此这般又过了几日,殷无执一直没被放出来,姜悟就一直没见他。

这日,他从空闻房中醒来回到自己的院里,忽闻耳边有人咳嗽了一声。姜悟没有理会,接着,又是一连声很的咳嗽。

武侯实在听不下去,开口道:“昨日有人给世子下毒,是怎么回事,查清楚了么?”

定南王终于放过了自己的嗓子,冷着脸道:“还在查。”

“世子现在怎么样了?”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定南王道:“我公务缠身,无法去看他。”

“可怜的孩子。”武侯说:“自被关起来,不是有人给他下毒,就是有人要刺杀,不知究竟得罪了谁。”

“停。”姜悟出声,接着道:“去看殷无执。”

关殷无执的地方有人把守,姜悟到地方的时候,对方坐在窗前看书。

轮椅碾过地面发出声响,殷无执抬起了头。

他长发有些凌『乱』,脸『色』有些苍白,秾丽锐气的脸庞看上去有些阴郁。

但是一瞬间,他的眼睛便亮了起来:“陛下!”

他站起来,抬腿就要翻窗。意识到门口有人在看守,又默默把腿放了下去。

守卫开房门,殷无执已经来到了门前,齐瀚渺自觉地让出了位子,让他把姜悟推了进去。

殷无执把他推到窗前小桌,又转身从一侧端出花糕,道:“文太后送来的,还没吃完,陛下饿不饿?”

姜悟看向他脸上的鞭痕。

殷无执嘴角扬了起来,把花糕掰下一块送到他嘴边:“吃一口。”

姜悟张嘴,花糕落在舌尖,香甜微凉。姜悟含着,一直等到化开,才吞下去。

殷无执脸上笑意加深:“陛下吃了臣喂得花糕,这可是第一次,不用哄就乖乖吃掉了。”

姜悟还在看他脸上的伤,剔透的眼珠对上他的双目。

殷无执抬手『摸』了一下,道:“别担心,不碍事。”

“刺客。”

“不是。”殷无执又掰了一口喂进他嘴里,道:“小伤已。”

姜悟再次吞下,才道:“中毒了。”

“没中毒,臣一眼便发现了端倪,直接把人摁住了。”

“是母亲。”

殷无执眸子暗了暗,道:“不知是何人。”

“看不出。”

“哪有那么容易看出来。”殷无执一边说,一边喂他,一块一口就可吞下的花糕被他掰了三份,喂猫似的塞进姜悟嘴里:“不要急,总会查出来的。”

姜悟看了他一阵,眼神忽然恍惚了一下。

殷无执敏锐道:“怎么了?”

“头。”殷无执道:“没有臣陛下可怎么办。”

他起身走过来,力道适中地给姜悟『揉』着额头,道:“怎么好好的头疼起来了?”

“嗯……”

殷无执松手,道:“还是疼?”

“嗯。”

“是不是没睡好,被床硌着了还是……”

“和尚。”

“和尚说了你不爱听的话。”

“嗯。”

“陛下没封闭五识?”

“木鱼。”

“木鱼吵人啊。”殷无执说:“气人,臣晚上去把那老和尚毒哑好了。”

姜悟:“?”

殷无执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他顿了顿,伸手拨了一下他乌黑的长发,道:“开玩笑的。”

他在姜悟面前蹲了下来,拉住他洁白的手,垂着睫『毛』道:“陛下有没有想我?”

姜悟不想回答不必要的问题。

殷无执亲了一下他的手指尖,将他的五指放在脸上,道:“你吃得好么?”

“不。”太皇太后还是不许他吃蛋羹,每日吃白粥,虽说换上了好的米粥,可到底是由奢入俭难,他想念蛋羹的滑嫩与鲜香。

“陛下想吃,臣可去弄。”殷无执道:“晚些时候,臣便偷溜出去,他们发现不了。”

“不。”

“陛下怕臣挨?”殷无执又笑了一下,卷翘的睫『毛』透出几分雀跃:“陛下,还是在乎臣的,对吧?”

姜悟是看着他。

睫上的雀跃逐渐隐去,殷无执眼尾泛了红:“不在乎么?”

“殷无执。”姜悟说:“你发现了什么。”

“发现什么?”

“关于母亲。”姜悟说:“不要撒谎。”

“臣什么都没发现。”

姜悟的目光扫过全屋。这个屋子比他住的那个小太多了,连三分之一都没有,但殷无执是戴罪之身,实这样常。

他道:“送朕出去。”

殷无执握紧了他的手,道:“如果那日陛下中贵妃娇,臣没有去,是不是别人无所谓?”

确实无所谓。姜悟是后来才知道,那日自己中了『药』,他任何人实都可为他纾解。

“的无所谓么。婢女没关系,太监没关系,不是我没关系?”

姜悟不明白他为何要纠结这种问题,毕竟那日去的是殷无执。

他道:“你很在意。”

“我不该在意么?”殷无执眼尾越来越红:“中『药』的时候,你一直喊殷无执,好了便不管我了,不差人来瞧我——”

话音戛然止。

又不是深宫怨『妇』,抱怨什么。

姜悟道:“朕来了。”

“来了,就是问姚太后的事,问完就要走。”

“……”姜悟看他脸上的疤。

殷无执道:“你没问。”

“眼神问算什么问。”

“我自然要说不碍事。”

“我说了是谁,你会帮我抽回来么?”

姜悟:“找人。”

“……”找人帮他抽。殷无执道:“的?”

“。”

殷无执把轮椅转过来,然后伸手环住他的腰,把脸放在他膝盖上,道:“我想你。”

姜悟垂眸看他的黑脑袋。

“这几日,我过的很不开心。”

“我爹知道我去给你做解『药』,他很生气,一直挖苦我,说你不喜欢我,说任何人都可解贵妃娇,我还非得上赶着……他人嘲笑我,说你根本不在乎我,就是单纯在玩弄我,我还巴巴的跟狗似的让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姜悟:“。”

“陛下。”殷无执说:“如今,所有人都知道我与你的关系了。”

“太皇太后,文太后,姚太后……我爹,武侯,左昊清……他们都知道,我就是一个玩物。”

姜悟耷拉着眼皮。

难怪今日一过来,他戾气那般大,还要去毒哑老和尚。

这个家伙,到底是小白兔还是大灰狼。

“我是么?”殷无执的下巴压在他的膝头,仰起脸来望着他,道:“是不是。”

“不是。”

殷无执翘起唇角,雀跃回到睫『毛』上:“的?”

“嗯。”

殷无执继续捏着他的手,将他的手指放在下巴下,姜悟的手指可觉到他说话时震动的喉咙:“陛下有没有想我?”

“。”的好无聊。

“反,如今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你的人了。”殷无执道:“你中了贵妃娇,是我解得,等这次从庙里回去,怕是没有姑娘会要我了。”

姜悟道:“朕可赐婚。”

殷无执脸『色』一僵,嗓音阴森:“赐婚?”

“没人敢不要你。”

“……”殷无执不知该动还是该生气,他道:“贵妃娇那日,你我该做的都做了,你还要把我塞给别人?”

姜悟不懂什么是该做的,什么又是不该做的。

他道:“你若是想……”

“我想留在你身边。”许是贵妃娇给了他勇气,殷无执道:“我想跟你在一起。”

姜悟想了想:“殷无执。”

“阿执。”

“。”姜悟说:“贵妃娇是意。”

“便是没有贵妃娇,你要我侍寝过。”

总归殷无执已经是他的人了,这个没法赖。姜悟想了想,又道:“朕家里有皇位要继承。”

殷无执面无表情,道:“臣听不懂。”

“朕总会有妃子的。”

殷无执眉眼漆黑,寂寂地望了他一阵,才笑了一下,道:“臣自然不是不识大体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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