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30章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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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眠这下不了了, 他浑身僵硬，因为后颈被捏住，被迫黑暗中仰起头。
两离极近, 气息交缠一起，等未眠不挣扎了, 黑雾抱着他重新躺好。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 偶尔吹进来一丝冷风。
黑雾『摸』了『摸』未眠的侧脸，有点烫：“不舒服？”
未眠没出, 直到脸上的皮肤被再次抚『摸』，才含糊道：“没……”
他几乎埋黑雾怀里，说的音很小。
他不是不舒服，是太紧张了。
但正抱着他的这个, 是他一直以来无比亲密和熟悉的存。
重要的是，未眠没办法反抗。
他心里的那点别扭和不自，渐渐始消退。
而且此刻视线不明, 看不清黑雾的脸，恍惚间他仿佛身处梦境之中。
只是梦里不会像这么黑，但闭上眼后, 感觉是一样。
未眠以为自己会睡不着，实际上没过多久, 他就放松了下来。
困意再次涌上，他无意识地往温暖的怀抱里靠。
快要睡着的时候，未眠『迷』『迷』糊糊感觉到帽子被往上摘，黑雾碰了碰他的发丝：“『摸』角？”
未眠一下子清醒了，立刻止住黑雾的作：“不……不了。”
梦境与现实终究是有区别的，一对角依旧是他不想暴『露』外的禁区。
未眠拽紧帽檐，心里忐忑, 怕黑雾又要强行做什么。
他突然想起树林和黑雾起冲突的那一次，那时黑雾还是模糊的影子，将他禁锢住摘了他的帽子碰他的角。
现知道了黑雾就是梦里的，他当初的行为便能解释，毕竟他们梦中一直如此。
黑雾沉默片刻，没有再继续未眠的帽子，重新抱住他。
未眠松了口气，重新闭上眼。
他心里想着，不要把黑雾当成就好，他和前一样，还是那个喜欢套着一个壳子伪装成其他生物的怪物。
一起睡觉而已，以前他每晚抱着黑猫，算起来是一样的……
听着外面稀稀落落的雨，未眠很快睡着，黑雾没有入梦，他这一觉只姐睡到了天亮。
醒来时，眼前是一片灰土『色』的石墙。
和往常一样，未眠的大脑迟钝了一下，随后发现身后有。
黑雾后方搂住他，正牵着他的一只手。
他身形高大，几乎将未眠整个镶怀中，周身都笼罩着他的气息。
未眠的指尖他手中像是精美雕刻的玉器，不断轻柔抚『摸』，感受皮肤摩擦间的触感，比未眠略重一些的呼吸就头顶。
黑雾察觉未眠已醒来，终松他的手，向上碰到他颤的眼睫。
他顺势『摸』着未眠的侧脸：“想吃什么？”
一夜过去，外面的天『色』大亮。
未眠一点一点挪着推黑雾的束缚，转身坐了起来。
黑雾再次伸手过来触碰他微红的脸时，未眠慌忙低下头：“……都可以。”
不行，他没办法把眼前的继续当成怪物对待。
而且不知为什么，未眠看黑雾这张脸，总觉很紧张。
他把这当作是还不习惯和谁这么亲近，梦里的不算。
以前小时候，未眠没少期待自己母亲能变正常一点，对他好一点，偶尔做了这样的梦，醒来后还是原样，梦境和现实始终是有区别的。
黑雾起身出去，未眠紧随其后，接过蜘蛛递过来的水壶，去溪边洗漱。
回去后，黑雾已带着一些新鲜的果子回来，身后还有一只瑟瑟发抖的绿齿兽。
未眠愣了一下：“这……是你抓的吗？”
蜘蛛上前接过果子拿去清洗，黑雾“嗯”一，抬起右手。
绿齿兽非常怕他，简直要吓当场晕厥，却还是走到未眠的身前，强撑着四肢没有直接趴下来。
昨天文越诱捕绿齿兽，未眠就很心，想尝试抓一只，今天律绿齿兽就被送到了眼前。
说不心是假的，他都没有跟黑雾提过，难道对方会猜透他的心思不成。
绿齿兽体型虽大，但以岩石为食，而且站未眠面前的这只看起来实太恐惧，没有半点寻常怪物的样子。
有黑雾和蜘蛛，未眠便不怕它，地上捡起一块碎石举起来，想喂给绿齿兽。
未眠身上的气息温和友好，绿齿兽往前一步，低头想吃掉碎石。
快要碰到未眠手里的石头时，它突然又停住了，四肢抖厉害。
未眠不明以，干脆直接将碎石塞进它微张的口中。
感觉到紧盯着自己的视线与那股可怕的气息稍缓，绿齿兽这才如同活过来一般，咬碎石头咽下去。
不需要绳索或是食物引诱，绿齿兽好像很听。
未眠看向立后方的黑雾，猜到应该是因为他。
解决了早饭，未眠打量着绿齿兽的周身，小心碰一碰它身上的绿『色』鳞片与脖颈一圈『毛』发。
大概因为不吃荤食，绿齿兽和蜘蛛一样，身上都没有什么难闻的味道，鳞片很干净。
“我们可以坐它的背上，”未眠叫来蜘蛛，给它分配位置，“『露』娜可以前面，坐后面怕掉下去。”
蜘蛛低眉顺眼地点头，但它知道自己能不能和未眠一起坐上去，还看黑雾的意思。
枯枝虫对新加入的怪物很感兴趣，蜘蛛头顶跳到绿齿兽身上，它软和的颈『毛』中滚了两圈。
绿齿兽刚刚一连吃了不少东西，意识到黑雾不会杀了它，状态比之前好了不少。
未眠围着绿齿兽转一圈，想先坐上去试一试。
然而绿齿兽的高度快要到他的头顶，他环顾四周，想找个能站上去的废墟。
此时几缕雾气飘来，裹住未眠的身体，他脚下突然腾空。
雾气看着风一吹就散，却能直接将未眠抬起来，小心将未眠送到绿齿兽的背上。
待未眠坐稳后，雾气才撤离，未眠转头正要向黑雾道谢，视线一暗。
身后多了个，黑雾坐了过来。
两个的重量对绿齿兽来说很轻松，它主要是害怕黑雾，原地呆站了许久，才迈脚步往前。
未眠第一次拥有这样的体验，一始还有些忐忑，抓紧绿齿兽的颈『毛』生怕自己掉下去。
绿齿兽附近慢慢走，速度虽不快，对未眠来说却足够了。
他朝不远处的蜘蛛招手，神『色』略显兴奋：“『露』娜快过来！”
黑雾看向蜘蛛，蜘蛛立刻会意，靠近后先编织出一个透明的茧，牢牢固定绿齿兽的背部后半截。
未眠和黑雾坐前面，后方还有位置刚好能容下蜘蛛的茧。
布置好后，蜘蛛爬上绿齿兽的背钻进茧里，枯枝虫一起。
乍一看，绿齿兽身上只有两个。
未眠看着蜘蛛的作，略有些失落，他想往后退，让蜘蛛没能坐前面的。
他蜘蛛完全钻进了茧中消失不，抬头与黑雾对上视线：“我们……现出发吗？”
黑雾伸手搂住他的腰间，同时绿齿兽重新迈步向前。
刚才短暂的尝试，让未眠对绿齿兽的速度有误解，真正始朝着目的地出发时，周遭景物越来越快地向后掠过。
迎面吹来的风大，即使有黑雾护着未眠不会让他掉下去，他措不及防，慌忙拉紧自己的帽子。
黑雾他不太自，是握住未眠的腰间，直接将他翻了个身。
风还不停地刮，眼前一阵天旋地转，换了个姿势的未眠反『射』『性』地紧紧抱住黑雾，过了一会儿才敢抬头。
绿齿兽正奔跑，现的速度比最始时足足快了好几倍。
缓过神来的未眠意识到和黑雾离太近，但他不敢松手，又想看看后面的蜘蛛。
未眠小心探头，到绿齿兽空无一物的后背上方出现一个小点。
透明的茧破一个小口子，枯枝虫正把头钻出来，闭着眼睛吹风。
未眠这下放心了，默默拉了一下帽檐。
这个速度，说不定一两周就能到伊甸园了。
未眠对距离没有太大的概念，只能模模糊糊地猜测。
突然间他想起，出发前并没有拿地图出来看过，不过按照他们之前走的方向，这条路是对的。
绿齿兽要么是自己碰巧，要么是黑雾的意思，黑雾能将它带回来并且还那么听，多半能像蜘蛛一样听他的命令。
那时候未眠犹豫不决，是黑雾让蜘蛛告诉他，去伊甸园。
以前黑雾没有形，不能与未眠直接沟通，不知道他就是梦里的，未眠猜不透他想去新类基地的真正目的。
加上黑雾可能知道伊甸园的方位，未眠越想越好奇。
他忍不住抬起头，问道：“你为什么……想去伊甸园？”
黑雾一只手护着未眠的帽子，为他挡住前方吹来的风。
“巢，”他眼眸低垂，启唇道，“它偷走了我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