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独家发表真不愧是天下五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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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谣降落的地点, 是在某座高山上。
从山顶往下看时, 遥遥的可以瞅见山脚下那座属于任务地点的小村庄。
“唔,那只溯行军到底在哪里呢……”神谣手搭凉棚, 伸着脑袋仔细观察下边的地况:“如果现在定春二号在就好了……”
狐之助身为时之『政府』派发下来的式神, 有侦查并定位溯行军的奇妙能力。
缺少了狐之助的话, 想要在这么大一块地方寻找到一振溯行军的确有点大海捞针, 强人所难。
不过,现在的她好歹知道了村落的位置。
神谣刚打算一撸袖子冲上前不要怂就是干,就被三日月按住轻声提议道:“主公,不如我们先静观其变?”
付丧神和夜兔族与生俱来的动态视力都非常好。
神谣和三日月很快就发现了异样情况。
“那些村民……”她皱起眉:“大白天的, 为什么要聚集在村口的空地上?”
但是,神谣很快就看清楚了他们究竟在做什么。
村民们的表情狰狞,眼里满是恐惧, 嘴里还疯狂的叫嚣着,一个个手中拿着削尖了一端的木矛, 对准了他们面前的少年。
这位个头小小的少年被束缚在树桩上,他无动于衷的垂着头, 始终没有理会面前的村民。
“他是怪物!”不知道有谁带头喊了一声:“快!杀了他!”
“杀了他!杀了他!”
他们将手中木棍的尖端, 对准少年的胸口, 咽喉, 四肢,狠狠的刺穿。
神谣的瞳孔蓦然收缩,铺天盖地的愤怒险些充斥内心,但是下一秒, 她便被三日月宗近紧紧捂住了眼睛。
“听我说,主公。”这位千年付丧神压低声线,将他的一切情绪隐没起来,宛如毫无波澜的大海中蕴藏着惊涛骇浪:“人类在最早的历史中,时常会将自己的同类残忍杀害献祭……我曾经作为源氏的刀剑时便见过类似的场面。”
“那并不是献祭。”神谣透过三日月的指缝,看到了一大片来源自少年的鲜血淋漓:“那是单方面的虐杀。”
就和烙阳星的那些居民,曾经试图对她和家人们所做的事情一样。
“那振溯行军,所屠戮的就是这座村落吗……”神谣喃喃开口。
下一秒,她轻轻握住三日月近在咫尺的手腕,另一只手捏紧伞柄,借力翻身腾空而起,动作迅速到连三日月的机动都始料未及。
“小姑娘!”
三日月未能来得及阻拦她,她便持伞纵身一跃,附身冲向悬崖角下,橘粉『色』的长发随风飘扬,在日辉下倒映出耀眼的光芒。
失重感很短暂。
轰隆一声巨响之后,神谣以完美的蹲姿落地。
在落地的同时,神谣迅疾起身高抬腿,狠狠一脚踹飞了离她最近的某个村民,让他重重的砸向了离他最近的茅草屋,收敛力度不至于一击毙命。
那个被她踹飞的家伙,手中的那根木矛还留在身后这位少年的胸口,贯穿了他孱弱的身体。
“妖女!是怪物的同伙!”
“妖怪啊!”那些欺软怕硬的村民一看到神谣可怕的力气,根本顾不上他们处刑中的少年,个个吓的连滚带爬,仓皇而逃。
“幸亏现在的我是个审神者。”神谣活动了一下脖颈,眼神冷冷的望着落荒而逃的村民们,自言自语:“要是换成烙阳星上的我,大概会和那位溯行军一拍即合,一起霍霍这个杀千刀的村子为民除害吧?”
她平复了一下心情以后,回过头望着身后的少年。
这位少年,现在已经死去了。
七八根长矛贯穿了他的身体,将他活活钉死在了身后的木桩上。
明明应该是钻心剜骨的痛楚,他却淡淡的阖着眼睛,至死为止,面上也没有表现出半点痛苦的情绪。
他简直就像是……已经习惯了这种痛楚似的。
少年的浅棕『色』长发几乎被血浸染成赤红『色』,散落在单薄的颈肩。
神谣安静的站在已经停止呼吸的少年面前观察了他一会儿,然后缓缓的向他伸出了手。
她想,至少帮他拔掉这些贯穿了身体的可怕木矛,让他的死状没有这样的惨烈。
可是,她刚刚伸出一半的手被谁拦住了。
神谣奇怪的回过头,看到了一振全身上下都覆着盔甲的黑乎乎太刀溯行军。
浑身上下唯一『露』出来的地方,大概只剩下他的眼睛。
外加盔甲里『露』出来的几缕银灰『色』卷发。
对方虽然没有说话,可那双暗灰『色』的眸子清晰的表现出了它的紧张之情。
令人意外的是,这振溯行军并没有不讲理的直截了当的持刀砍向她。
它似乎只是想要阻止她靠近这个少年。
……好吧,看来它就是这次应该被自己霍霍掉的任务对象溯行军了。
可是……
神谣望着这振溯行军眨了眨眼睛,后者也回望着她眨了眨眼睛。
唔。
乍一眼看还有点反差萌。
“我不伤害他。”神谣指了指少年身上可怕的长矛,望着这位溯行军耐心的解释道:“我只是想帮他把身体里的木矛□□而已。”
溯行军的暗灰『色』眼睛仍然目不转睛的望着她,看的她心里『毛』『毛』的。
神谣刚想重新朝着木矛伸出手,它便契而不舍的将手放在了她的手上阻拦。
再伸,再放,再伸,再放。
诸此反复,重复了几十遍。
神谣:“……”
她回过头望着不知何时已经下山站在她身边的三日月,满脸无奈道:“爷爷,你能不能帮我和它交流交流告诉它我没有恶意啊?你们刀剑之间,应该是有什么可以沟通的外语的吧?”
闻听此言,三日月宗近认真的点点头,他拍了拍这振溯行军的肩膀,笑盈盈道:“哈哈哈,how are you?”
神谣:“……这真的不是我英语书的第一页的例句吗?”
三日月宗近和这位有些呆萌的溯行军对视良久以后,后者终于乖乖的将手背在了背后,安静如鸡的缄默了。
神谣从和哆啦a梦的四维空间袋类似的零钱包里『摸』出了常备的绷带,运用她的速度优势,在拔出长矛的同时熟练的帮他裹紧伤口。
令人意外的是,并没有想象中鲜血飞溅的可怕场景。
死去的少年面容恬静,像睡着了似的。
“我们要安葬了他吗?”处理完了伤口,神谣顺手习惯『性』将少年打横公主抱起:“比如说,立个小碑什么的?”
她低头仔细一端详。
不端详不知道,一端详吓一跳。
这位少年他的外貌……就像个缩小版本的松阳先生。
世界上真的有这样巧合的事情吗?
就在神谣望着少年的面容出神的时候,后者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神谣确定以及肯定,他在方才一定是已经死去了。
心脏停止跳动,呼吸也陷入停滞。
可是,他现在又重新活了过来。
一个生物死而复生,这种事情是真实存在的么?
……如果妈妈之前能一直留在徨安的话,她应该是可以做到的吧?
神谣的眸『色』微沉。
少年赤红『色』的眼睛『迷』茫的环顾四周,最终定格在神谣的眼睛上。
“你是谁……?”他缓缓的开口问道。
“我……”神谣沉『吟』片刻,瞬间搬出她的马甲,眼睛都不眨一下道:“我是个路过的阴阳师哦。”
三日月宗近:“……”
看来他对自己主公的第一印象得改一改了。
“……阴阳师?”少年收回了放在她面上的视线,重新阖上眼睛:“你为什么要救我?”
“我觉得我挺想反过来问那些村民,他们为什么要杀你?”
“因为,我是个杀不死的怪物。”少年动了动方才被刺穿的手臂:“长久的时间以来,他们尝试着用各种各样的方法,杀了我无数次。”
少年在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毫无感情波澜,似是在单纯的陈述另外一件与他完全无关的事情。
旁边安静了很久的溯行军小心翼翼的凑上前,伸头望着神谣怀里的少年。
……这只看起来无害的溯行军,真的会是任务描述中屠戮干净了整个村落的溯行军吗?
“我觉得我们不能在这里留太久。”神谣回头望着三日月:“说不定那些村民会半路带着援兵折返回来,说要除妖之类的,那样就麻烦啦……”
正在神谣说话的时候,方才被她一脚踹到撞榻屋子的那个村民,这时悠悠转醒了过来。
他原本可以一声不响的离开,可他在看清楚溯行军的那一刻,像是生怕它不能发现自己似的,放声尖叫了起来。
这位溯行军在看清村民的那一瞬间,也猛的抽出了腰间的刀剑,冲上前去。
想要阻止溯行军的神谣愣了愣。
原来这只溯行军,只会攻击对松阳先生有敌意的人吗?
“锵。”
兵戈交接,发出清脆的金属碰撞声。
溯行军的刀刚刚挥到半截,便被持刀闪现而来的三日月及时挡住了,也恰好给这个村民争取到了仓皇逃命的时间。
等到村民狼狈奔跑着一定的距离,差不多离开了他们的视野,这振溯行军才放下了手里的刀,一声不吭的站在原地,重新变成了温顺无害的呆萌样子,也没有半点要继续与三日月作战的意思。
“呀嘞呀嘞。”神谣觉得自己有些脑壳痛:“这下可有些麻烦了啊。”
换成一振只会破坏历史的溯行军,她铁定会毫不犹豫的下死手。
可是这振溯行军……或者说这振刀剑,似乎只是单纯的想要保护少年时期的松阳先生而已啊。
—
神谣带着苏醒的少年去了附近的山洞里。
他的自愈能力比起夜兔族而言更加旺盛,致命的伤口只在瞬息之间就能愈合如初。
与其说他的体质是可以永生不死,不如说是可以瞬间死而复生。
“你叫什么名字?”
神谣问面前的少年。
“……我没有名字。”少年平静的望着面前燃起的篝火:“不过,他们习惯称呼我为,恶鬼。”
一次又一次的杀死少年的人,明明是那些村民。
他却被村民们喊成恶鬼。
“人类是一种很软弱的动物哦。”神谣拨拉了一下篝火,从零钱包里变戏法似的掏出一只宰杀包装好的大鹅:“因为人类非常非常的害怕那些与他们不同的异类,所以他们会用尽一切方法除掉他们。”
因为害怕,所以要杀掉。
她的这句话非常有哲理,如果不是在一边说一边熟练的把鹅架在火上烤,还是挺富有说服力的。
三日月宗近:“……”
没记错的话,时之『政府』提供给每个审神者这样一个空间袋,只是为了方便他们在万屋采购吧?
为什么他家审神者能拿来当野餐食品包装袋?
“因为现在时政内部不支持我们吃野味,所以只好外带啦。”神谣将胡椒粉,孜然,盐,各个调味品排成一排,表情变得有些心虚:“爷爷你要不要呀?我给你也来一只?”
三日月表面仍在微笑,实际摇头摇的很快。
他大概是年纪大了,不太能能跟得上时代了吧。
“是啊。”少年缓缓的蜷缩起来,喃喃道:“对于人类而言,我是个异类。”
“无论他们怎样杀死我,杀死我多少次,我却每次都能复活……”
“即使你并没有做错什么。”神谣撒调料的动作顿了顿。
“……我唯一做错的事情,大概就是作为一个生命,降临在了这个世界上。”
少年的眼神空洞无物。
“我存在的意义究竟是什么?我又为何不会死去?如果最开始就被那些村人杀掉就此死去的话……这样的结局对于我而言会不会好一点?”
而那振溯行军则是可怜巴巴的垂着脑袋挪到了他的身边,也没有换回来少年的半点关注。
“我记得有一句话叫做,当我缓缓的打出了一个问号时,不是说明我有问题,而是你有问题。”神谣飞快的翻转着手上滋滋冒油的烤鹅:“其实吧,这句话你拿来形容你和那些村民也同样适用。”
她将一整只烤鹅递上前:“其实错的并不在于你,而是在于那些认为你是异类的人呀。”
少年没有父母,他甚至不记得自己到底是如何诞生的。
不过,自从出生以来,他便一直遭受着他人歧视的眼神而挣扎存活着。
起初是源自村落里同龄孩童的霸凌。
直到某日,那些孩子们做的太过火,将他推进了田埂。
少年的脖子因为从高处坠落活生生的折断,当场咽气,可是,在几个村民上前为他收尸时,少年重新睁开了眼睛。
他当着这些村民们的面,死而复生。
这和大声宣告他是个怪物没有任何区别。
“他们砍下过我的头颅,用火焰灼烧我的身躯,将我的身体剁成碎肉。”少年继续说道:“这些可怕的疼痛我全部都能感受到,可我却不能死去。”
“不能死去,就一直努力的活下去好了。”神谣拍了拍他的肩膀,忍痛割爱,将整只烤鹅塞到了他的手上试图安慰他:“只要一直活下去的话,总会遇到一些不会视你为怪物的人类吧,一直活下去的话,就可以吃到更多的好吃的东西,遇到更多的有趣的人……”
少年抬起了眼睛,望着面前这双笑盈盈的蓝眸。
没有畏惧,没有厌恶。
只是在用注视着正常人类的表情望着他而已。
“我该怎样做?”
少年沉默良久,发出的疑问似是在询问少女,也是在询问自己。
“离开这里。”神谣将少年身边的那振溯行军提溜到他的身边:“带上你的刀剑,从现在开始使用它。”
“不是为了斩杀敌人,而是为了斩断曾经弱小的自己;不是为了保护自己的生命,而是为了保护自己的灵魂。”
少女的这句话语,简直直击他的灵魂深处。
三日月宗近闻言微微一愣。
少年那双近乎死去的眼眸,也终于多出了一些动摇之情。
他仿佛第一次体会到“活着”的实感。
让神谣没有意料到的是,在少年伸手尝试着触碰那振时间溯行军的一瞬间,它从全身布满盔甲的形态,变成了一振刀剑。
“……所以,咱们不用斩杀这振溯行军了吗?”神谣回过头,询问三日月。
“不需要了,我们的任务只是阻止村庄被屠戮这件可能改变历史的事情发生。”三日月宗近『摸』了『摸』神谣的脑袋:“如果说,他想要守护这位少年的执念得以得到实现,他便不会重新化为溯行军的模样伤人。”
三日月宗近一边说着,一边牵着神谣的手走出了山洞:“小姑娘,该回去了。”
“我……不可以把那个少年捡回本丸吗?”走到山洞门口,神谣一步三回头。
“不,他现在已经身在时之『政府』了啊。”三日月微笑:“现在的那位少年,就是未来的松阳老师。”
这是属于时之『政府』内部不能随意提及的封禁历史。
人类将地球的生命力化成的少年视为恶鬼,残忍的虐杀了他无数次。
于是,这只“恶鬼”『摸』索学习着人类曾经对他做过的事情,将曾经被人类赋予的无尽死亡、痛苦、恐惧如数奉还。
到底是什么事情,让地狱修罗般的“恶鬼”产生过想要成为“吉田松阳”的愿望呢?
又到底是什么,让“吉田松阳”决心成为了守护历史的审神者?
三日月宗近心想,他现在似乎有些明白了。
神谣张大嘴巴:“难怪松阳先生看上去好像认识我的样子……就算过了这么多年他还记得我吗?”
“身为刀剑付丧神,在漫长的历史和寿命中很容易忘记某些不算重要的事情。”三日月微笑:“可是,那些对于我们而言相当重要的事物,却能够一直铭记于心。”
神谣思考良久,道:“……难道是因为我送的鹅太好吃了,所以在松阳先生那里多了好感度加成?松阳先生他很喜欢鹅,然后一直都记着我?”
方才还在感慨自家审神者话语很有道理的三日月扶额:“……不,并不是。”
山洞内,那个被人类称为“恶鬼”的少年抱紧了怀里的太刀,倚靠着石壁,遥遥望着方才那两个人的背影发愣。
耳畔是那个女孩方才所说过的话语。
【不是为了保护自己的生命,而是为了保护自己的灵魂。】
少年缓缓的握紧了刀柄。
其实,方才方才在接触那振溯行军的一瞬间,他听到了这样一声呼唤。
“老师……”
老师?
为什么这把刀要这样的称呼他?
—
神谣回到本丸以后,打开电脑坐在桌边想要写报告,发了很久很久的呆,却也不知道该写些什么。
她托腮望向窗外,这时候的三日月已经换好了内番服,坐在檐下和小狐丸一块喝茶,一片岁月静好。
“如何?初次的任务?”小狐丸作为上次和主公一道出阵的三观受害者之一,眉眼弯弯,话中有话的对三日月暗示道:“有没有被我们柔弱的主公大人吓一跳的感觉?”
“唔姆,的确是有吓一跳的感觉。”三日月浅浅的品了一口茶水,笑着回答:“主公从悬崖上跳下去的时候,老爷爷的确被吓了一大跳。”
小狐丸的头发上形状像狐狸耳朵的反翘动了动,重复了一遍:“……悬崖?”
三日月点头:“悬崖。”
小狐丸的手微微颤抖:“高度呢?”
三日月思考了一番:“得有好几个本能寺加起来那么高吧?”
小狐丸:“……”
好吧,看来他们所经受的惊吓远远不及三日月殿。
如果注视着主公从悬崖上跳下去的男刃换成长谷部或者加州清光,估计他俩能当场被吓到吐魂去见织田信长和冲田总司。
括弧长谷部可能会揪住织田信长一顿暴打。
但是,三日月殿却依然表现出这样一副平静如水的模样,这可真是……
应该说不愧是活了千年的付丧神,身为天下五剑之一么?
三日月宗近似乎并没有和大家过多描述这次任务情形的意思。
这样也挺好的,松阳先生的事情……还是不要拿来昭告天下比较好。
神谣趴在窗边松了口气,收回视线,无意识的垂下眼一看,恰好看到一只站在鸡棚上垫脚仰头的鹤丸。
她眨了眨眼。
鹤丸灿然一笑,对她挥了挥手。
神谣抬手伸上前,作势要给他一个弹指崩。
“噫!”鹤丸慌忙捂住脑门:“别别别主公,我只是想看看你现在在做什么,绝对没有吓你一跳的意思!”
“鹤丸。”神谣托腮:“我看到你背后藏着织田作老师给我留的数学作业了。”
鹤丸:“……”
“千里迢迢从织田作老师的本丸给我拿过来,真是辛苦你了。”神谣爱怜的拍了拍傻鹤的脑袋瓜:“待会也辛苦你给我完好无损不引人注目的给它放回去啦?”
鹤丸:“……qaq”
“对了,择日不如撞日,不如我们现在就去万屋采购一批茁壮生长的大白鹅回来养吧,以后专门给你设立一个鹅当番。”神谣左手握拳敲在右掌上,笑容慈祥:“鹤丸,你意下如何?要不要陪主公一起去呀?”
被鹤群围堵过的鹤丸早已经对“鹅”这个生物甚至词语养成了ptsd。
鹅当番是什么魔鬼内番!
神谣话音刚落,他就乖巧的将脑袋摇成了拨浪鼓:“主公我错了主公我现在就去还。”
“早晚都要写的,就留在这里吧。”神谣望着鹤丸的眼神愈发慈祥:“改天主公和你一块去手入…手合室切磋切磋好了,主公也很想试试剑道这种东西呢。”
鹤丸国永,瞬间,瞳孔地震。
见过主公在战场上的英姿以后,他当然很明白主公邀请他去手合室“切磋剑道”是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主公一个没刹住车,说不定能给他揍到现场刀解。
待到鹤丸双手呈上数学册然后一脸委屈的离开以后,神谣仔细想了想,还是决定回一趟时之『政府』,找松阳先生说说话叙叙旧。
说不定,松阳先生会知道和妈妈有关的事情呢。
可是,隔着千年久别重逢的见面礼,应该带什么好呢?
—
时之『政府』内,今日的织田作之助难得和吉田松阳一道值班。
这两位可都是时之『政府』内部的宝藏,拥有无数审神者『迷』弟『迷』妹,去一趟万屋说不定会引起轩然大波的那种。
不过,就算是再怎样受欢迎的大佬审神者,还是会安静细心站在守护的那方,为时政工作。
“神谣来了,大概是来找你解答疑难的。”
织田作之助在活着的时候,异能力可以预知到五秒之后的危险和致命伤害。
在成为审神者之后,灵力强化了异能力,他的预知能力便也不再仅仅局限于预知危险这一方面。
而是经常能短暂的看到未来。
吉田松阳眉眼温和的望向织田作:“你是一位好老师,培养了这样一位优秀的学生。”
织田作之助大概没料到他会夸奖自己,舒展眉眼回应道:“……您才是,培养出了那样多优秀的武士弟子。”
吉田松阳的右手习惯『性』的抚上腰间的这振佩刀,缓缓的摇了摇头。
不,一直以来,他都相当的感谢那位少女,朝他伸出手,给予了身为怪物的他活着的实感,以及活下去的信念。
而因为“变相的杀了老师”的悔意与执念,在死后化作时间溯行军的胧……则是跨越了时间长河,一直以来,以刀剑的形态陪伴守护在他的身边。
不论是胧,是她,还是银时,晋助,小太郎他们……如果缺少了任何一个人,他大概都无法坚定的从千千万万的“虚”中自我剥离,在死后来到这座时之『政府』。
那位少女的那双钴蓝『色』的纯粹眼眸啊……既与她的母亲相似,又与她的母亲截然不同。
吉田松阳缓缓推开了时之『政府』的大门,正要对着门外的少女『露』出微笑时,她却递过来了一只大白鹅,险些怼到松阳的脸上。
“松阳先生,好久不见,我们一块来烤鹅吧!”神谣的笑容阳光灿烂。
这鹅还是她刚刚来万屋的路上现场买的。
拿来当伴手礼铁定很能让人睹物思情。
生起一堆火,烤起一只鹅,然后回忆起了千年前的曾经。
大白鹅凶巴巴的一张嘴发出抗议:“昂!”
神谣捏住了它的鹅颈子威胁道:“嘘嘘嘘,不许吵,再吵就折断你的脖子哦。”
织田作之助:“……”
吉田松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