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青铜城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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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不及了，我们的氧气不够。”
“足够。”
“不够。”
“我们留在这里吧，我想看着你，剩下的时间不多了……我有话想对你说很久了……我……”
“我也爱你。”叶胜很简单利索地截断了她，狠狠地贴在亚纪的嘴唇上吻了一下。
“啪啪啪~”几乎没有氧气含量的空气里，刺耳的机械鼓掌声从叶胜和酒德亚纪的身后传来，两个人瞬间陷入了一种惊恐的状态，这种状态盖过了他们被别人撞见亲密行为的娇羞。
这里是水下几十米的青铜城，除了他们不可能有其他人存在，除非是这座坟墓里原本的东西。“摩尼亚赫”号上的已经没氧气再支撑一次下潜行动了。
叶胜掏出那柄装备部改造过的俄罗斯产SSP-1水下手枪飞速的朝着身后瞄准身后，却发现两个和他们穿着同样潜水服的身影站在哪里，一副看热闹的模样。
“幸好师兄把‘蛇’给切断了，要不然你们这种少儿不宜的行为回去可是会受到惩罚的啊。”黎小剑摘掉了他自己的面罩，但是和叶胜两人不同的是，黎小剑和陌小柔，并没有因为极低的含氧量而剧烈地咳嗽。
“不过真的好感人，虽然不能把这种感人的事迹写在报告里。”陌小柔也一脸感慨的说道，同时她被潜水装置覆盖的胳膊轻轻一抬，一股带着充足氧气的气流瞬间就讲叶胜和酒德亚纪的头颅包裹。
感受到久违的氧气以及刚才突破关系的心情忐忑让两个人下意识的大口呼吸了起来。
如果空气有颜色的话黎小剑就可以看到，陌小柔身边的空气像面团一样分出去了一团由细小的通道连接覆盖着叶胜和酒德亚纪的身边，而在陌小柔身边的是浓郁的深色，而叶胜和酒德亚纪则是浅色，这是因为空气密度不同而已。
在陌小柔的领域里，空气可以根据陌小柔的意念随意控制位置和密度。
“你们怎么下来了，行动计划里应该没有你们吧。”叶胜自然是认识黎小剑的，只不过他有些疑惑为什么两个入学才几天的新生来参加这样的行动，就算是他和酒德亚纪也是训练了好长时间以后才被批准参加行动的。
“行动计划里也不允许有情感牵绊的人一起执行行动。”黎小剑幽幽说道，对于这两个因为事业心把自己的名都搭上的人，黎小剑除了钦佩以外还有点想说一句缺心眼。
“额，这其实都是我自己隐瞒了~”叶胜想把责任揽在自己身。
“不~”酒德亚纪也赶紧开口吧。
“打住了您咧，这是你们自己的事情，我说了我可以不上报，但是这样的事情绝对不允许发生第二次，明白吗？也就是回去以后你们要公开你们的关系，否则我还是会上报的，虽然结果是一样的，但是至少可以让你们免受处罚。”黎小剑不耐烦的说道，按说中国人应该不这么迂腐啊，难道是被酒德亚纪给传染了？
“嗯，谢谢。”叶胜自然明白了黎小剑的意思，同时和酒德亚纪投来了感激的目光。
“喂，麻烦你们考虑一下人形氧气罐的感受好吧，我浪费这么多精力下来可不是让你们来叙旧的，你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现在由我们来探索青铜城吧，对了，结婚的时候请我当伴娘哦。”叶胜和酒德亚纪只感觉一股气流擦着他们的脸庞进入了潜水服，又十分蛮横的突破氧气瓶阀门。
陌小柔的黄金瞳大盛，如同两盏明灯，而叶胜和酒德亚纪也感受到了他们的氧气瓶越来越重了。
“这些空气足够让你们撑到水面了，我们还有其他任务。”黎小剑说道，同时把他们和黄铜罐推出了青铜城。
叶胜和酒德亚纪离开以后，青铜城结构再次发生变化，黎小剑面前是一条青铜甬道，甬道两侧站着数不清的青铜雕塑，都是些身着古代衣冠的人，官员或者武将，手捧牙笏，唯一不同的是，从袍服和甲胄领口中伸出的，是细长的蛇颈，这些官员的头，都是眼镜蛇似的蛇头，滑稽的是有的蛇头上还扣着帽子。
“在龙族兴盛的年代，古代人类以臣民的身份去朝见龙王，必须经过这条圣堂之路，当年诺顿殿下的青铜宫殿里有条一模一样的路。两侧的蛇脸人雕塑代表被龙王掌管的金属元素，按照炼金术元素表，一共88种。”沉默了许久的陌小柔突然开口说道。
“你好像对这里挺熟悉，好像来串门似的。”黎小剑不知道为什么陌小柔突然变得低沉，于是插科打诨道。
“你咋不说跟回家一样啊？”陌小柔笑了笑说得到。
“你知道的，我是孤儿院出来的，家是一种什么感觉我好像已经要忘记了。”黎小剑半真半假的说道。
“其实我并不是很喜欢这个世界。”听到黎小剑的话以后沉默了一会的陌小柔突然说道，她那种藏不住的悲伤的神情让黎小剑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有些难过。
陌小柔自从五六岁被养父从人贩子手中买到后，她就知道那个男人对自己别有用心。
不过为了让她帮他挣钱，那个男人暂时没有打她的主意，而她也每天都拼命的从那个男的那里学习本领，偷东西，骗人，乞讨，做假证。
那个男人一直盼着她长大，因为她长得漂亮又能干，每天都是带钱回来最多的一个，所以表面上她是那群孩子中最受宠的一个。
可是来到第一天就见过一个大姐姐被那个男人拉进小黑屋后变得人不人鬼不鬼后，她又怎么会不了解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本来打算在她十五岁的时候对她下手的，可是因为那些天他正好想换部车，所以还需要她给他挣钱。
他本以为这么多年来，陌小柔一直活在他编织的谎言中，对他无条件的信任。
谁料想早在陌小柔十三岁的时候，就给他的手机里安装了监听软件。
“虎哥，你家那朵小花长的是真艳啊，啥时候也便宜一下兄弟啊。”
“你小子是不是惦记很久了，看你小子挺懂事，等我换完新车可以让你小子也尝尝，现在还不能动她，要不然谁给我挣钱？”
“动了她以后，还怕没有钱？”
“还是先别了吧。”那个男人迟疑了一下。
“哈哈，你还舍不得……”
虽然早就知道男人对自己图谋不轨，可是当时的陌小柔还是听的小脸煞白直冒冷汗。
是时候离开了，陌小柔一直都在为离开做些准备，为自己建立小金库，学习文字，甚至还为自己做了不少假证。
逃跑的那天是陌小柔这辈子最惊险的经历，原本以后那个男人睡熟的她谁知道刚好那天那个男人忍不住了，半夜抹黑去了她的房间。
她从二楼跳下，在两条猎犬和四个马仔的追击下跳进了湖里。
也就是在那天，本以为会被冰冷的池水淹死的她觉醒了。
陌小柔轻轻诉说着自己的过往，黎小剑慢慢的倾听着，起初他还会安慰陌小柔几句，虽然他也知道这种事后的安慰压根就是多此一举，可是他还是想做点什么，可是当他终于鼓起勇气去拥抱一下这个女孩时，他发现自己不能动了，好困。
巨大的蛇脸人雕像贴着青铜壁端坐，和刚才那些完全不同，它足有20米高，像是古希腊神庙里的神像。
陌小柔帮黎小剑穿戴好了潜水装置，右手轻轻一抬，地面上出现了一个黑色旋涡，黎小剑落到了里面。
“回去吧，在我们的战旗竖起之前，你应该还可以快乐的生活几年，虽然也仅仅只有几年。”陌小柔有些嘲讽的说道，自己则是解开了潜水服的，只穿着一身泳衣如同金蝉脱壳般钻了出来。
穿着潜水服的黎小剑在无意识状态下不断的下落，眼看就要落到青铜城的底部，巨大的青铜城如同钟表内部一般，齿轮发条不停的运动，在黎小剑快要落出青铜城时，青铜城上下颠倒，黎小剑出现在了青铜城的上方。
只是在黎小剑将要被水的浮力挤压上升时，黎小剑强有力的手指扣住了青铜城的墙壁，五指深陷在青铜里。
“诺顿，还记得我们以鲜血为证的盟约吗？我们誓言并肩作战直到鲜血流尽，那么现在到了履行誓言的时候了。”陌小柔站在巨大的青铜雕塑前轻轻说道，她双眼中迸发出的金色光芒将整个大厅照亮，让所有的活灵瑟瑟发抖。
像笑声又像婴儿啼哭的声音从后殿传出，带着古老的铁质面具，头角峥嵘，脖子上覆盖黑鳞的黑影从后殿伸出，光他的脖子就足有十多米长，他的眼眸中漏出妖异的金黄色。
无比的威严和狰狞，在陌小柔面前却十分温顺的低下了头。
“咦，参孙？诺顿也已经提前离开了吗？难关黄铜罐中只剩下康斯坦丁一个了，不过或许这样更有意思了。”陌小柔很温和的拍了拍参孙的脑袋，然后如同主人一般朝着后殿走去，虽然参孙想要组织这个曾经自己主人的盟友，可是在这个娇小的女孩面前，他连嘴都张不开。
“乖乖的哦，那两个家伙把匣子丢到哪里呢？”
青铜城边缘，黑色隧道。
“这是哪里？”黎小剑从昏昏沉沉中醒来，他看见自己正沿着一个黑漆漆的隧道不停的向下坠落。
难道我已经死了？黎小剑努力的回想，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遭遇什么危险，只是在和陌小柔的不停聊天中逐渐失去了意识。
眼看自己就要跌落到青铜城的外面，黎小剑下意识的手一抓，他便看到在漆黑隧道中的黎小剑的手指抓破的青铜墙壁，然后黎小剑怔怔的看了看自己的手，白皙修长被黑色的衣袖覆盖。
古典黑袍，带水晶磨成单片眼镜，这是阿蒙的形态，也是自己的灵体状态，在这个状态好像愚者先生的权柄是无效的，自己又恢复到了序列0的真神位格了，不过这种位格仅限于在这座青铜城之中。
随即拥有了真神权柄的“错误”先生黎小剑便明白了一切，尼伯龙根，那是北欧神话中的‘死人之国’，龙族真正的国度，并非存在于正常的维度中，它位于一个奇怪维度，一个用炼金术构建的自有领地。这种领域类似于灵界，神国，当黎小剑以灵体的形式存在时，他自然可以恢复到本来的实力，毕竟愚者只是愚弄了他的肉体，而非精神。
当得知自己恢复到真神位格后，黎小剑下意识的想到了，自己发财了，他根据青铜城的位格粗略的估计了一下，四大君主的实力应该也就是序列2到序列1之间的实力，那还是他们融合以后，如果没有融合的话，最多也就是序列3，像耶梦加得这种不擅长战斗的龙王，最多也就是序列4，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讲，除了黑王尼德霍格和白王的尼伯龙根以外，黎小剑都可以鸠占鹊巢。
但是也有一个问题，那就是虽然在尼伯龙根中黎小剑无敌，但是出了尼伯龙根他依旧是一个战五渣，所以除非他一直不出尼伯龙根，否则估计被他鸠占鹊巢的龙王会跟他不死不休吧，并且比较难办的是在他没有恢复到序4以前，他自己是不会创造尼伯龙根的，这也就意味着他不能把那个龙王杀死，否则尼伯龙根就会坍塌，有可能他也会被困在里面永远出不来了。
他在灵体状态窃取的东西，除了信息一类的，是无法在醒来使用的。
“虽然不知道你要‘七宗罪’做什么，但是我觉得阻止你总是没错的。”黎小剑嘴角微微上扬，在序列0的真神视角中，他看到了陌小柔的过去的模样，一头被银色鳞甲覆盖的小雌龙，从她的鳞片可以看出，她还没有长开。
陌小柔凭借着自己的感知在不断变化的青铜城中不断靠近被叶胜丢下的匣子，里面装着可以杀死龙王的利器，凭借她的血统和权柄，哪怕是诺顿的宫殿，那些活灵和活性金属也会遵循她的意愿，自动给她让路。
然而在无数炼金机械的圆盘中，她总是会选择错误的路线，每一次都和七宗罪擦肩而过，这让她无比恼火。
看着这头小母龙气鼓鼓的腮帮子像塞进了两个包子，黎小剑顿时玩心大发，他操纵着自己的身体飞到了陌小柔的头顶，然后趁她不注意的时候重重的摔下。
“啊~”小母龙看到突如起来的一个身体，下意识的尖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