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为了你所消耗的生命第一次有了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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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都已经看到听到了么？还问我这种问题干嘛？”
“我……抱歉，我只是……不太擅长和天狐打交道……”
“哦？难道你是怕……自己会承受不住我们天狐的魅力？”
“别开玩笑了，我……只是不擅长应对你们这类型的妖怪罢了……”
“……嘻嘻，说到底还不是因为害羞，真可爱啊你！”
“别……别胡说，我没有！”
“好啦好啦，不逗你了！”
寒瑛生完全不敢抬头，因为他害怕自己会对上那双可以摄人心魄的眼睛，他一向不擅长和陌生妖怪打交道，特别是性格过分热情的妖怪，像墨月怜这样自来熟的性格，其实是他最应付不来的，所以才会有些害怕被她抓住什么把柄。
看着寒瑛生别扭的表情，墨月怜只觉得他的样子实在有些搞笑，也很无奈，这种感觉就像自己做了什么错事一样，明明自己什么都没做的。
“对了，那些妖怪为什么要袭击你啊？你身为医生，总不会招惹到谁的记恨吧！难道是同行来抹杀你以绝后患的？”
“我想……这个应该不太可能吧！不过……他们是不是说我是庸医了？”
“嗯嗯！”
“真是胡扯！我行医多年，从来没医坏过哪个妖怪，妖怪们都不知道有多感激我，凭什么说我是庸医？”
寒瑛生握紧了拳头，一脸的气愤，他最忌讳的，就是别人说他医术不行，庸医两个字便是最大的侮辱，而对于墨月怜而言，却是完全无法理解他为什么这么气愤的。
“我说……这有什么好生气的？不理他不就行了吗？”
“你说的倒是简单，这可是涉及到医生尊严的问题，要是光靠不理睬便可以解决问题的话，那这世界便不会有那么多纷争了！”
寒瑛生的话让墨月怜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认真的点了点头表示认同，虽然还是不太懂他说的这些话。
“臭娘们！去死吧！”
“啊！”
就在他们嬉笑打闹的时候，那些偷袭的妖怪中，有一个突然向墨月怜射出一道光，直接穿过了她的身体，血液顿时从墨月怜身体里溅了出来，刚刚还在笑的女孩，立马口吐鲜血，慢慢的倒在了地上。
“喂！你……你别吓我啊！”寒瑛生抱住了站不稳的墨月怜，把她放到自己怀里，其实此时心里已经乱成一团了。
“卑鄙的家伙！”墨月怜使尽最后一丝力气，露出尖爪往对方的方向挥了一拳，直接结束了他的生命，但是同时，自己的生命也受到了威胁。
“呕啊！”墨月怜在用尽最后的力量的同时，又吐出了大量的鲜血，这个现象让寒瑛生脸色发白，害怕的情绪接踵而至。
“喂！你别吓我啊！不……不可以……”寒瑛生抱紧了完全昏死过去的墨月怜，身体不住的发抖，他突然发现，自己对这个女孩的在乎，已经不单单只是在乎那么简单了，他在害怕，害怕着会失去她，一想到她有可能就这么离开这个世界，内心就很痛，痛的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明明只见过两次面，为什么却那么在乎她呢？因为她是第一个与自己有过亲密接触又不感到讨厌的妖怪吗？
还是说……因为自己……其实也在渴望着能出现一个看得到自己存在的女孩，他已经不想再度过寂寞孤独的每一天了，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也那么渴望能有温暖自己内心的妖怪出现啊！
不可以死……不可以让这个女人就这样死去！
寒瑛生脑海里浮现出强烈的愿望，他抱紧了墨月怜，身上发出淡黄色的荧光，渐渐蔓延至墨月怜身上，与她共享的这份光，是他耗费生命所铸造的，就算生命会就此终止，他也一点都不在乎，只要怀里这个女人能够醒过来。
“不可以死！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一定要活下去，答应我，你不会就这样死去的，答应我！”寒瑛生一边咬着牙齿呼喊，一边使尽全力为墨月怜疗伤。
经过了一整夜的努力，寒瑛生不知耗费了多少力量来为墨月怜治疗，就算最后筋疲力尽了，他也无怨无悔，唯一支撑着他站起来的，便是墨月怜的生命。
寒瑛生守着她一夜，一直紧握着她的手，想为她传递自己的体温，虽然知道凤凰的毛发很温暖，但他似乎已经把她当做是个普通的小女孩，生怕她饿着冻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他自己也开始犯困了，直接倒在墨月怜的被子上睡着了，连墨月怜苏醒都不知道。
一睁开眼睛便看到寒瑛生趴在自己身上睡着的墨月怜先是一愣，而后便嘴角扬起一抹笑容，这个画面倒是有趣的很，没想到这个家伙居然会一整夜都守在自己身边，感觉没有白救他了。
“寒、瑛、生！既然是你选择了救我，那之后可就别想推开我了，我赖定你了！”墨月怜露出一抹皎洁的笑容，在月光的照耀下，轻轻的吻了吻寒瑛生白皙的脸颊。
如果这便是生活的意义的话，那墨月怜确认，自己已经找到了心里最好的归宿了，寒瑛生，这个令她一直牵挂在心的少年，便是她一直以来最想要的归属。
自从十年前，一次偶然的机会下，她受伤便会狐狸的形态倒在森林中，被路过的寒瑛生救了之后，墨月怜就一直躲在暗处偷看着他。
看着他行医救妖，看着他独自欣赏着月光，看着他遭其他妖怪嫉恨，看着他因为疲惫就地而眠，所有关于他的事，墨月怜一直都在关注着，并且默默地守护着他。
终于在日前，想出了让他为自己的部下治疗以便自己有机会靠近他这样一个蠢方法，虽然有些强迫性，但她却高兴不已，在亲到他的时候虽然表现的很淡定，但实际上，她的内心已经激起了无数层涟漪，久久无法平复。
九尾天狐一旦喜欢上一个异性，便会把所有的爱都给对方，无法再爱上其他妖怪了，墨月怜虽然起初只是出于想要报答寒瑛生的想法而接近他，可是现在，她发现自己已经深深地爱上了他。
只要是关于他的一切，都让她兴奋不已，让她无法入眠，让她一直牵挂于心，寒瑛生，注定是会与她有着一生羁绊的妖怪。
翌日，寒瑛生醒来之后，发现自己睡在了墨月怜原本应该躺着的地方，而她，则伏在自己身上睡着了，他们的身体就这样紧贴着，让他一下子心跳不已，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嗯？你醒啦，瑛生……”墨月怜用甜甜的声音叫着寒瑛生的名字，让他的心更加酥软了，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
“你……你的伤怎么样了？还疼吗？”
“已经不疼了哦！都是多亏了你，所以我才能恢复的这么快的，谢谢你，瑛生！”
“不……不客气，没事就好……”寒瑛生面对那双纯粹到没有一丝杂质的眼睛，有些不好意思的移开了视线，他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种感觉，就是觉得……很微妙。
“寒瑛生，我现在郑重的问你一句，你……愿意娶我吗？”
“耶……”
寒瑛生被墨月怜突如其来的问题难住了，问他愿不愿意娶她？那个答案……应该是很明显的才对啊！
他……他这一生都在为其他妖怪们服务，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是否也需要有伴侣，经过这段时间的事件，他发现自己似乎渐渐为对方着迷了，一想到她可能就这样消失，自己都快要疯掉了，第一次感觉自己是真的无力。
一想至此，他便不自觉地掉下了眼泪，看到他突如其来的泪水，墨月怜惊住了，难道是自己提出的问题太难为他了？居然搞得他都哭了，难道他就这么不想娶自己吗？
“那……那个……如果你实在太为难了的话，大可以不用理会我的，我也只是……只是随便说说而已，哈……哈哈……”
墨月怜想用傻笑来掩盖这份尴尬，突然间，寒瑛生却抱住了自己，能感觉到他身体在发抖，抱住她的力道也很适中，像是生怕抱得太紧会伤害到她一般。
“寒……”
“这话应该是我来问的才对，墨月怜，你愿意成为我的妻子吗？”
“……”墨月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愣住了几秒，才慢慢缓过来，开始回忆自己刚刚所听到的话，他是在向自己求婚吗？
这么突然的求婚，害她都没做好心理准备，简直是丢脸丢到家了。
“寒……我……”
“等下，在你回答我之前，有件事我觉得不应该瞒着你，所以还是先跟你说清楚的好！”
“嗯？什么事啊？”
看到寒瑛生突然摆出一张严肃的脸，墨月怜不知道他想对自己说什么，不过看他的样子，应该是很严肃的话题吧！
之后，寒瑛生向墨月怜坦白了自己每医好一个妖怪，便会损耗自己生命的事，并表明自己可能随时会丢掉性命，如果和自己在一起的话，她可能会早早地就守寡了，希望她能慎重考虑清楚后再回答自己。
“会损耗自己生命的……医术……瑛生，这是真的吗？”
“嗯，我也不想相信，但这是事实，也是……我的宿命……”
“……”
“在为你治疗的时候，我满脑子想的都是你，一想到你会就这样永远消失，我感觉自己都快要疯掉了，当时就在想，就算是要耗尽我的生命，我也一定要医好你，第一次觉得……自己所消耗的生命似乎开始有了意义，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墨月怜，是你让我意识到了这一点，而不是只会埋怨生命的不公，谢谢你！”
寒瑛生的表情冷静的就像所说之事是别人的一般，并没有因为这个设定而感到苦恼，墨月怜相信，他当时是真的想要用自己的性命来交换自己生命的。
“你太傻了，你觉得……如果你真的为了我损耗生命，代替我死去的话，我真的会高兴吗？你觉得……我会因此而得到救赎吗？你明明就不了解我，凭什么要擅自决定什么是对我好的？凭什么……凭什么……”
墨月怜倚靠在寒瑛生的肩膀上小声哭诉，就向他会害怕失去她一样，墨月怜也会害怕失去他，如果真的就这样失去他的话，那她一定永远都无法原谅自己的！
说到傻劲的话，其实他们是半斤八两，谁也不能说谁是错的，谁都可以成为牺牲的那一个，谁都可能会成为独留于世的那一个，幸运的事，这样悲伤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瑛生，我们到人类世界去吧！然后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安安静静的过日子，再也不要理会妖界的这些事，就去过我们自己的生活，好吗？”
“离开妖界？你是认真的吗？”
“嗯！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去哪都是家，我只要有你就够了！”
“可是……你是天狐一族的，他们会允许你离开吗？”
“我早就和他们分裂了，他们的事我不管，我的事他们也管不着，去哪又与他们何干？”
寒瑛生从墨月怜的话中，能感受到她所有的愤怒，多少能猜出她与天狐一族一定有过不愉快的经历，现在是反目的状态，既然她没打算说，那他自然也不会去问的。
“好，不管你想去哪里我都会陪着你的！”
“真的吗？”
“嗯！”
“太好了！我爱死你了，相公！”墨月怜一时高兴过头，直接就扑上去抱住了他，和他一起倒在了地上。
“哈哈哈……这么快就改口啦，娘子！”
那些记忆就像是昨日的点滴，永远铭记在寒瑛生脑海中，就算她此时使自己陷入昏迷，他也相信，墨月怜是不想要让他阻止自己。
“月……儿……不要……干傻事……”
寒瑛生倒在了墨月怜怀里，费尽了所有力气说出了自己此时最想对她说的话，便完全昏迷了。
“夫君，你我终究……是不能允许别人插进我们生活的，所以……就让我来当这个坏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