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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1章玄衣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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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衣夜行。

一道矫健的身影翻过宫墙,在提灯的宫人们尚未察觉之际,飞檐走壁掠过两座宫殿,再绕过一道角门,自梁上轻盈而下,落到了一扇窗户外。

他的身上还带着血腥味,周遭的空气仿佛都凝结着危险的气息。

“主子,属下回来了。”

殿内只有一人,“进来。”

一阵风飘过,巡逻的侍卫只闻到了一股子血腥味,还未来得及反应,转角之外的黑衣人已然消失在窗外。

“不太对劲啊……”新提拔上来的侍卫兵小声嘀咕。

“头儿,我怎么感觉宫里进了人?”

侍卫头领扫了一眼新兵蛋子,“怎么着,闻着味儿了?”

“可不,就是没见着影儿,头儿,这可是勤政殿,后边就是陛下寝居的暖阁,若有个好歹,咱们的项上人头……”他刚提了职,从外围禁军升到了羽林卫,此刻正是好生表现的时候。

“要不咱们好生查查,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啊!”他小心建议着,又有些跃跃欲试,眼睛里放着光。

侍卫头领这下连眼神都懒得给他一个,目不斜视地往前走,“刚进来,能闻着味儿,还算机灵。但我手底下的兵,个个都是机灵的,且看你诸位前辈有半点动静没?”

侍卫兵当真看了两眼周遭同僚,只见他们个个目不斜视,仿佛刚才闪过的那一丝血腥气从未出现一样。

他纳了闷,但人不算蠢笨,连忙问:“还请头儿赐教。”

侍卫头领道:“那是玄衣司的影卫大人回来了。”

“玄……玄衣司?”侍卫兵像是受了什么惊吓,“就是那位影卫大人?”

侍卫头领斜睨了侍卫兵一眼,咬重了字眼,“就是那位影卫大人。”

侍卫兵咕噜咽了一声口水,默了半晌才禁不住好奇,又问:“属下听闻影卫大人来影无踪,怎么会轻易漏了行迹?”

“怎么着?真以为你自己本事大了去了?”侍卫头领冷嗤道,“那是影卫大人给我们『露』信儿,若要论真功夫,你此刻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可……”侍卫兵纠结着开口,“属下还有一问。”

侍卫头领不耐烦,“问。”

侍卫兵道:“若下次不是影卫大人,我们该当如何?”

侍卫头领又瞅了他一眼,“好问题,不过你觉得有影卫大人在,哪个不长眼的敢闯到宫里来?”

侍卫兵愣了愣,没想明白。

同行的一个兄弟拍拍他的肩膀,“新兵,你还有得练。”

勤政殿内。

靳久夜俯首单膝跪在贺珏面前,“主子,李王刺杀案已经结了。”

贺珏嗯了一声,“那杀手狡猾异常,你受伤了?”

“不妨事,尸首交到了玄衣司。”靳久夜从贺珏不太有兴致的语气中瞧出一些端倪,“主子有心事?”

贺珏叹了一口气,放下手上的那一道诏书,从书案后走到靳久夜跟前,将人从地上扶起,“朕可算明白了什么叫孤家寡人 ……”

靳久夜顿了顿,问:“是跟齐公子有关?”

贺珏叹道:“你不在这几日,齐乐之同赵氏女订了亲,不日便要成婚了。”

“哪个赵氏女?”

贺珏道:“还能有哪个?便是他青梅竹马的赵瑶,朕那个可爱的小表妹!”

靳久夜听到这消息,默了默,若换了旁人他还能趁夜将人绑了,人若不在了,毁了这桩婚事又有何难?

可眼下那赵郡主,是长公主的心尖子,莫说他一个玄衣司碰不得,便是陛下也不能轻举妄动了。

贺珏心里苦,登位以来他勤勤恳恳,唯一出格的便是改革了选秀,在祖宗礼法与群臣争辩之下,力排众议定下了男子可入宫的先例。

好在当今天下文人风流,名士亦自诩不凡,这桩事闹了大半年倒也成了。

前日才颁布了新的诏令,就等着乞巧节一过,宫里便将秋选大肆办起来,可谁料想那心心念念的人,居然转眼间就定了亲。

还是毫无预兆的。

弄得贺珏猝不及防手忙脚『乱』,拿着新诏书闷了一天,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朕昨日去见了齐乐之,旁敲侧击了一番,才晓得他对赵瑶的心思是真的,这么多年我们三个常在一起,怎么就这会儿明白了心意?那朕又该如何?”

贺珏苦闷极了,连李王刺杀案也没心思听细节了。

“久夜,你打小跟在朕身边,二十年过去了,朕什么也不瞒你。”贺珏走到殿前,吩咐外头伺候的宫人备酒水来,“你是朕的兄弟,从朕第一天对齐乐之起心思,你便是唯一的知情人……事到如今,放不下是有的,但朕也不是个不折手段的小人,他与赵瑶情投意合,朕唯有衷心祝福,只是……这心里难受极了。”

“陪朕喝两杯吧。”

宫人送来了两壶酒,见靳久夜在殿中,鼻尖闻着血腥气,身体愈发佝偻颤抖了。

这可是传闻中无所不能战无不胜杀人不眨眼的影卫大人啊!

每每影卫大人回宫,陛下总会要两壶酒喝上,今次也不例外,所以勤政殿的酒也随时备着,很快就送了来。

贺珏亲自接过,竟没让影卫大人上手。

宫人暗地里惊了惊,就被贺珏开口打发了出去。

随后贺珏就着托盘,随意找了一处席地而坐,“坐。”

两人凑近了些,贺珏微微皱了皱眉头,“你身上的血腥味也忒重了些,伤在了哪里?”

靳久夜摇了摇头,“主子能想开,自然是最好的。”

“今夜便不必回去了,宿在勤政殿,朕给你看看伤。”贺珏斟了两杯酒,递给靳久夜一杯。

两人碰了碰,饮下。

“属下还是回玄衣司,宿在勤政殿不合规矩,若传了出去,主子又要被人诟病了。”

贺珏笑了笑,语气不算好,“那些个大臣悠闲了些,成日里便盯着朕的饮食起居,国家大事倒不费心了,着实成了蛀米虫!”

“国泰民安,自然是好事。”靳久夜道,“主子今时不同往日,谨慎些也是好的,属下也得守着规矩,免得给主子招惹是非。”

贺珏听到这话,突然想起书案上那一纸诏书,“罢了,今时确实不同往日,为着齐乐之,朕同满朝文武闹了大半年,天下人人皆知朕所好非女子,你若还宿在勤政殿,恐怕与你不便。”

靳久夜连忙道:“属下不是这个意思。”

贺珏摆手,“你我之间不必如此,朕自然明白你的心思,但于你不利的,朕也要尽可能避免才是。”

说着又连饮了两杯,重重苦闷涌上心头,失恋的滋味缠绕着喘不过气来。

“朕若是个昏君,便立刻下一道旨意,拆了那两人的婚事,将齐乐之绑进宫,也算遂了心愿。”贺珏苦笑两声,摇摇头,“可朕做不出那等事,齐乐之是个人才,若非他心甘情愿,朕一味绑着,便是废了国之栋梁。再者,赵瑶与朕血浓于水,长公主待朕视若己出,他二人心意相通,朕实在没理由棒打鸳鸯啊!”

靳久夜陪着贺珏喝了两杯,“主子心里烦闷,不若去演武场同属下练上两场?”

贺珏许久没活动筋骨了,猛一听到此言,眼神顿了顿,随后道:“饮尽此杯便去,你可不要手下留情。”

演武场。

羽林卫守着四周角落,人人手里持了一盏火把,照得偌大的演武场亮堂了起来。

早间巡逻的侍卫兵也在此处,他殷勤地贴在侍卫头领的跟前,“头儿,听说是影卫大人同陛下一起,这等盛事属下可得仔细看看。”

侍卫头领白了他一眼,“你若看得明白,那就睁大狗眼仔细看个清楚,要是能学到几分厉害招式,我这位置就该你坐了。”

侍卫兵连连称否,忙道没那心思。

说话间贺珏同靳久夜已然进了演武场。

那一身玄衣带着血腥气,扑面而来的震慑感让侍卫兵怔了片刻,侍卫头领冷冷道:“吓『尿』了?”

侍卫兵回过神,“只觉得影卫大人脸嫩了些,是个俊人儿。”

“怎么着,还敢编排影卫大人不成?想进玄衣司蹲个局子?那地方可是有去无回!”

侍卫兵嘿嘿笑道:“头一回见着影卫大人,惊为天人罢了。”

“那可不是个花架子,至于脸嫩不嫩人俊不俊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手下的人命多如牛『毛』,早二十年就跟着陛下了,资历年岁都比你深,你喊祖宗也不为过。”

侍卫兵被骂得脸上发烫,只能赔着笑脸。

这时候靳久夜已同贺珏摆开架势动起手来,侍卫兵问:“头儿,你说影卫大人会不会让着陛下?”

侍卫头领目不转睛,盯着招式暗暗叫了一声好,透着空隙才回答:“哪日你做到影卫大人那份上,便知道会不会了。不过这辈子都不可能,我们都不可能。”

场中,靳久夜一脚劈在贺珏的肩头,贺珏拖住靳久夜脚踝,借力反击,靳久夜飞身双踝一绞,两人倒在了地上。

空中战变成了地面擒拿术。

侍卫兵瞅着场中彼此纠缠一团暗暗较量的两人,突然福至心来,“头儿,你说陛下这大半年闹着选男妃,莫不是要将影卫大人选进宫吧?”

侍卫头领听到此言,脑子里竟空白了一瞬,一时说不出话来。

他在宫里当差也有几年了,早在陛下登位之前,就见识了影卫大人的厉害之处,二人情同兄弟,时常同塌而眠。

原先他也不曾多想,只当传闻中的影卫大人身份特殊,手段厉害,又得天子看重。

如今被新兵蛋子一点拨,再想想过去种种,似乎影卫大人同陛下着实亲密了些,莫不真有私情?

“住嘴!”侍卫头领呵斥了那人,“影卫大人岂是你能编排的,真想往玄衣司走一遭,也莫要拖老子下水!”

侍卫兵讪讪称是,偷偷离了侍卫头领,寻着一个平日里要好的同僚一番吐槽,最后纳闷道:“我听头儿那意思,仿佛陛下能编排,影卫大人就不能编排?听起来影卫大人比陛下都金贵些似的。”

同僚语重心长地告诫侍卫兵,“你刚到内廷,不懂宫里的规矩,你编排两句陛下,陛下心善又是大忙人,听了倒也罢了。若是编排影卫大人,一来玄衣司不是个心慈手软的地方,二来,这陛下也不会放过你。”

得嘞,新来的侍卫兵听到此处,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立时噤了言,从此只将靳久夜奉作神,再也不敢多议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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