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柳成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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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若叶感受着自己快速移动的身体，上一次被人这么抱着，似乎还是自己中毒被那个男人强行带离。
全身的疼痛让凰若叶的脑海有些昏沉，却意外地发现，原来她也有记忆了吗？不是那些曾经丢失的，而是在这片土地上新的记忆。
有了记忆，她便有了与这个世界的联系。
……
“凰姑娘，我们能帮你什么吗？”晦暗不明的山洞中，苍千山守在凰若叶身边，轻声询问道。
凰若叶靠在凹凸不平的岩壁上，她的意识在这短短的休息中已经彻底清醒，尽管这意味着她能更清晰地感受到经脉的疼痛。
“脉力分身为什么能进入幻境有目的地杀人？它不会被幻境影响吗？”凰若叶却忽略了苍千山的提问，接上了奔逃之前未问完的话。
苍千山明显感觉到凰若叶不想多说她身体的情况，于是，他很识趣地回答道：“幻境只会影响陷入其中的人，而控制脉力分身的人在幻境之外。”
凰若叶沉默了一下：“祁绍荣是用脉力攻击你们的，而不是刀剑？”
“脉力分身可以化成任何形态，但归根结底依旧是单纯的脉力攻击，实体刀剑是不可能被携带在脉力分身上的。”苍千山笃定道。
凰若叶记得，她刚从幻境中摆脱出来的时候，苍千山和梁豪的后心处确实都有一道很深的剑伤，那是她在幻境中击杀诡异的半透明生物留下的痕迹。
可苍千山却告诉她，他其实早就死了，而且是被祁绍荣用脉力杀死的，那么她见到的幻象其实就是他们的尸体幻化出来的？
“幻境能把死物幻化成活物，有这种可能吗？”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想，凰若叶问道。
“没有不可能的，任何千奇百怪的景象在幻境中都不足为奇。幻珠其实可以算是一种很恐怖的武器，它能摧毁任何生物精神的防线。”苍千山现在想起来，仍有些心有余悸。
可为什么祁绍荣已经杀了他两名手下，却没有直接杀我？难道他知道自己是杀不死的？
一个问题解决了，却还有更多的疑惑等待着她，凰若叶发觉自己根本猜不透祁绍荣的心思，他前后行为的矛盾之处实在太多了。
祁绍荣到底想做什么？竟然让他不惜牺牲盟中两名护法？
凰若叶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眼前的人也无法告诉她，他们只不过是奉命行事反被利用的可怜人罢了。
“幻珠还在你们身上吗？”凰若叶问道。
“每枚幻珠都只能使用一次，一旦使用，它便会自动化为一摊齑粉。不然，幻珠的作用就太可怕了……”苍千山说得没错，这确实大大限制了幻珠的珍贵程度。
“我的问题问完了，你们走吧。”凰若叶的态度冷了下来，像是在告诉面前的人——你已经没有价值了快滚吧。
“呃，凰姑娘，我能问一个问题吗？”苍千山终是按捺不住，这个问题已经萦绕在他心头许久，“我，还有梁豪，是怎么活过来的？”
苍千山屏住了呼吸，他内心无比确定这一切和眼前的少女脱不了关系，只要少女开口承认，无论她会不会详细地解释缘由，他都会无条件效忠于她。
没错，苍千山已经想好了，他要效忠于凰若叶，为了偿还他被赋予的第二条命。
“不知道。”凰若叶闭上眼睛，她只想在一个无人的地方好好休息一下，顺便弄清楚她体内的脉力是怎么回事。
苍千山沉默了片刻，有种重拳打在棉花上的落差感。
苍千山最后看了眼冷若冰霜的凰若叶，不动声色地退出了山洞。
凰若叶微微睁眼，又迅速合上，复活死人这种有背常理的事情，她怎么可能承认？难道她还嫌自己的麻烦不够多吗？
当秘密说出去的那一刻，就不会再是秘密，自己的秘密只有自己才是最可靠的守卫者。
现在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苍千山和梁豪两个护法没有对她产生其他想法。
……
“苍哥，你就那么确定是她？”见苍千山从洞中出来，梁豪忙迎上去，“她现在什么情况？”
“还能有谁？祁绍荣吗？”苍千山虽然没有得到凰若叶的回答，但他却因此更加肯定。
梁豪抿了抿嘴，这支十二人小队中的每个人他们都算是知根知底，除了凰若叶这个刚刚入盟的陌生少女，虽然他不像苍千山那么笃定，可隐隐中他似乎已经接受了这个答案。
“那她究竟是怎么回事？从她与那邪灵生物贴身搏斗我就奇怪了，她是一名脉师啊，为什么不用脉力？”梁豪疑惑道。
“可能……和我们能够复活有关吧。梁豪，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祁绍荣杀的你？”苍千山意味深长地看着梁豪。
梁豪同样看着苍千山：“告诉你也没事，在幻境中杀死我的人就是你，但我知道那是幻象。”
苍千山点了点头，并不感到意外：“我已经决定跟在凰姑娘身边了，你呢？是留下来还是离开？”
“我不知道，联盟一直是我信仰所在，我不想离开，可这次出了这样的事情，长老眼里肯定容不下我……”
梁豪眼中尽是迷茫之色，为了他如今的地位，他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可是祁绍荣愿意吗？
“你相信吗？跟着这个少女，我们也许可以得到更多在联盟中得不到的。”苍千山望了望洞内，眸中异彩连连。
……
凰若叶再次在体内感受到脉力已经是三天后的事情，脉力出现的那瞬间，经脉尽皆被涤荡洗刷，所有疼痛消失殆尽。
熟悉的力量让凰若叶全身都变得轻松起来，她甚至觉得自己许久未动的修为有了增长。
消耗所有脉力复活两个人，她会有三天的虚弱期，这样的代价说重不重，说轻也不轻，毕竟如果这三天内有人对她动手，后果难以预料。
凰若叶还不清楚自己不死的能力在这三天内是否有效，不到万不得已，她也不希望会有尝试的那一天。
凰若叶往洞口外走去，却意外地发现了站在洞口边的两人，她略感不适：“为什么不走？”
“凰姑娘，我们有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