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叔叔你好完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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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安变得越来越依赖夕燃, 都到了粘人的程度。这样一日磨一日，夕燃逐渐开始软化。
他甚至允许苏安出去别墅，在周围散散步。但苏安忍住了, 他抱着夕燃不撒手, 每当夕燃想要扯下他的时候, 苏安都会『露』出怆然欲泣的表情，可可怜怜，像只被抛弃的小羊羔。
在他这症状越来越严重的时候，夕燃抱着他在电脑上查了资料, 电脑上面出现了“斯德哥尔摩”这个字。
苏安随意看了一眼，又低下了头, 依赖地依偎在夕燃的怀里，脸蛋红扑扑, 抓着夕燃的手指玩，全副身心的依赖。
“苏安，”夕燃叫了一声, 就对上了苏安甜丝丝的笑容, “叔叔！”
夕燃沉默了一会，关掉了电脑页面，抱着苏安上了床。
*
在床上的时候，苏安变得更加害羞。他常常会因为夕燃的注视而无措得浑身轻颤，却还努力面对夕燃敞开自己。
这样的顺从和依赖满足了夕燃的控制欲，不久之，夕燃带他来到了工作室。
工作室的员工都还记着苏安，但上次明显被他们板强迫的小同学这次却紧紧贴着板不放。甚至因为别人的视线，不安地把自己圈在了夕燃的怀里。
工作人员面面相觑，助理给夕燃送资料时, 把小同学的不对看得更加清楚。
板处理着电脑文件，小同学就埋在板的脖颈里，时不时伸出艳红的舌头『舔』一『舔』板的喉结，分给外物一丝一毫的注意力。
助理看了苏安好眼，夕燃察觉到了，收回手放在苏安的背上护着，冷冷看助理，“事？”
“哦哦哦，”助理连忙放下资料，又忍住看苏安，苏安察觉到了他的视线，瑟缩了一下，呜咽地抱住夕燃，“叔叔。”
这明显不太正常。
助理忍不住说道：“板，小同学这状态些不对啊，要不要请个心理医生？”
夕燃眉头不悦地皱起，压抑的气场朝助理袭来，助理战战兢兢，顶着压力开口，“板，还是看看吧？心理问题很重要的。”
夕燃正要拒绝，突然想起什，停下来问怀里的人，“苏安，你想不想看心理医生。”
苏安哽咽着说不出来话，脊背颤着，紧紧环着夕燃的脖子，好像听到他的话。
夕燃改了主意，“去请医生。”
*
医生来的时候，苏安已经哭累了被夕燃抱去休息室。苏安一醒来，一张慈眉善目的脸就怼到了面前，亲切地道：“安安睡的怎样？”
苏安呼吸一窒，乎以为自己又穿越了一个世界。但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茫然的神『色』消失，慌张地看了看周围。
这里是休息室，但苏安敢肯定，夕燃那变态一定会躲在哪个监控摄像头正在看着这里。
表演欲望愈发强烈。
心理医生不声『色』地观察他的举，已经了想法，“安安在找谁？”
找到人，苏安的不安和紧张已经溢于言表。他不理医生，默默躺了回去，盖上被子蒙住脑袋。
心理医生连问个问题都被苏安无视，这话法问下去了，医生只能先出门。
监控屏幕前。
夕燃坐在黑『色』板椅上，抱臂支撑着下颚，他看到屏幕里躲在床上那凸起的一团被子，刘海遮住了眉眼。
助理在一旁看得唉声叹气，心疼不已，“怎突然这样了，这是出了什事啊。”暗暗看了板眼，怀疑是板把人『逼』成了这样。
夕燃起身，眼神很冷，警告：“以不准谈论这件事。”
*
夕燃带着医生重新走进休息室，他掀开了苏安身上的被子，苏安眼睛通红，惊慌失措，见到了夕燃之才呜的一声扑了上去。
夕燃抱着他，让人关上门，『摸』了『摸』苏安的脑勺，“苏安，要回答医生的话。”
“好。”苏安发抖地乖乖应下。
心理医生看着他们的相处方式，心里觉得不妙。程苏安一待在夕燃的怀里就冷静了下来，还抬头冲着夕燃笑了笑。他受过社会的历练，笑容都透着一股子纯粹味，本应该阳光健康的男孩，不应该这小就出现心理问题。
医生问了个问题和夕燃一起走了出去，听完医生的诊治结果，夕燃冷静地抽了根烟，“我知道了。”
他平淡的反应让医生怀疑自己的耳朵，他再次提醒，“先生，你是不是理解我的意？我是说你家孩子出现这样的情况已经很严重了，需要立即开始心理治疗。”
夕燃还是镇定地点了点头，抖了抖烟灰，“行了，我知道了，你可以回去了。”
医生憋着一肚子的话被助理带走，夕燃抽完了半根烟，把剩下半根扔进垃圾桶里。进屋抱着苏安进了办公室，他一边办公，一边抚『摸』着苏安的颈，突然低笑了起来。
苏安疑『惑』地挠了挠他的背，软软地问；“叔叔，你笑什啊。”
夕燃：“宝贝，亲叔叔一口。”
他突然这说，苏安的表情差点裂出了一道痕。他勉强稳住，撑起身，捧住夕燃的脸，珍重地亲了上去。
唇贴唇，特单纯。
夕燃也微微垂着眼，他看着苏安白皙的鼻梁和带粉嘴唇，带笑闭上了眼。
*
当天晚上，夕燃就带着苏安去了程苏青的家。
这个家是程苏青自己的积蓄买的，他们两个人到的时候，楚特助正在厨房洗手做菜，程苏青在客厅准备着水果。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古怪，看到人来了，程苏青才笑了起来，“先生您来了？苏安，你怎躲在先生身。”
她伸手要去拽苏安，苏安却低着头往一躲，躲开了她的手。
程苏青愣住了。
从厨房走出来的楚特助也看到了这一幕，他和程苏青对视一眼，再叫了一声，“苏安？”
程苏安跟听到他们的话一样，兢兢业业地扮演着自闭小可怜的形象。
他被夕燃密不透风关上一个月完全变成了现在这样，从心理到生理完全依赖夕燃，哪怕面对着姐姐也会觉得不安。
只夕燃，只他能带来安全感。
“苏安？”程苏青迟疑地再次伸出手，“怎了这是？我是你姐，你躲我干什。”
苏安觉得是时候暴『露』夕燃这狗男人的真面目了。
他倏地拉着夕燃的手环在了自己腰上，整个人靠了过去之才松了一口气，苍白的脸上也了血『色』，朝着程苏青『露』出一个软软的可爱的笑，小声道：“姐姐。”
程苏青心中了不妙的猜测，她嘴角笑容逐渐僵硬，楚特助走到了她的身边，锐利的视线直直『射』夕燃。
夕燃毫无异『色』地搂紧了苏安，“苏安，要问好。”
程苏安乖乖地道：“姐姐好。”
两个成年人的脸『色』更加难看，程苏青忍不住，语气很冲：“苏安，过来！你让先生抱着算什事！”
隐隐的尖锐冲夕燃，“先生，我弟弟一直住在你那里，你告诉我他很好，他就是这样好的？”
楚特助等她说完了之才拉着她，“阿青。”
他的余光一直在程苏安身上打转，楚特助见过程苏安，一个本来活泼乖巧的孩子变成这样肯定古怪，不声『色』地看了眼夕燃，“饭要好了，我们先吃饭。苏安也饿了吧？”
程苏青勉强收起怒火，转身走到餐桌旁。客餐厅气氛压抑，只电视新闻的播报声。
新闻突然『插』播了一条消息，“近日我社收到一则关于沈氏集团沈长修谋杀前妻的相关消息……警方已查证属实，现已成功逮捕沈长修……我社将持续报道。”
餐桌旁的所人都往电视看去。
苏安恍然悟，原来已经到了他将定时邮件发出去的时间。他把录音交给了楚特助，估计楚特助又把自己手中的证据一块提交了上去，速度才会这快。
新闻中，沈长修在人群围观下被压着进入警车，这一幕和之前楚特助被抓走的一幕重合起来，但带来的震『荡』要更为巨。
周围的人群密密麻麻，沈氏集团的员工，周边的路人，还一拥而上的新闻媒。
人脸上茫然，也人在幸灾乐祸。沈长修却在这些人的围观下镇定自若，甚至一个镜头怼上去时，他还优雅地冲着镜头微微一笑。
旁边一声冷哼传来，程苏青道：“罪应得。”
楚特助比较冷静，但也『露』出了一个放松的笑，“阿青说得对。”
他递给程苏青一双筷子，程苏青冷着脸无视，自己拿了一双。
楚特助面容苦涩。
苏安又重新低下了头，他拽了拽夕燃的衣袖，“叔叔，我想和你回家。”
另外两个人转头他看来，程苏青突然伸手朝苏安探去，苏安躲得晚了，衣服被拽到了锁骨下面，『露』出密密麻麻的吻痕。
天崩地裂，程苏青猛得站起身，不敢置信，“苏安？”
夕燃扯回苏安的衣服，眸『色』些冷。他将苏安抱在怀里，步离开。
苏安被他轻柔地放在副驾驶，程苏青和楚特助追了过来，夕燃正要关上车门迎两个人，衣袖却被苏安拽住。
苏安抽泣道：“叔叔，是不是我做错什了？”
夕燃烟嗓低沉：“。”
但是苏安脸上的泪还是滴在了他的手上，像火油般直接烫到了心里。
夕燃竟然感觉到了呼吸些迟缓。
“叔叔，”苏安在黑暗中默默拉着他，半张脸在路灯下若隐若现，“叔叔，我不想离开你。”
夕燃清楚地知道自己现在些不对。
他胸腔内的心脏在不受控的鼓噪，血『液』发热，强而力地震声犹在耳边。
夕燃停顿了许久，才道：“嗯。”
那牵他心神的小东西从车座里扶起身，依恋地环住他的脖子，清香带着热气扑来，夹带鼻音地撒娇：“叔叔，你爱我吗？”
夕燃攥紧了手，苏安抬起头，水润的眼眸充满爱意地看他，羞涩无比地道：“叔叔。”
身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苏安等到答案，他的眼里也盛满了委屈的水光。
夕燃张张嘴，哑声，“我爱你。”
苏安眼睛缓缓亮起，朝着夕燃笑得绚烂。
夕燃觉得心中好像沁了蜜，但又好像泛着苦。他轻轻吻了下苏安的额头，关上车门，对上了匆匆追来的程苏青和楚特助。
苏安看着他的背影，满足地笑了起来。
*
半个小时，夕燃回来了。苏安担心地扑在他身上，上上下下『摸』来『摸』去，“叔叔，你事吧？”
夕燃笑了下，抓着他的手放在唇边啄吻，“事。”
轿车穿过黑夜，苏安想起刚刚那个新闻报道，觉得他快要被沈长修带着离开这个世界了。
苏安缠着夕燃道：“叔叔，我们去高塔公园好不好？”
夕燃默不作声调转车头。
高塔公园是本市最名的公园，中心是一座十米高的观光塔。公园里搭建了很娱乐器材，像个小型的游乐场。
现在虽然不早了，但还很人在这里游玩。一个披着小熊玩偶皮的人走过来，递给了苏安一把纸折的扇子，苏安看了夕燃一眼，得到同意才怯怯地抬手接了。
夕燃带着苏安去买水，苏安接过，“谢谢叔叔。”
他们最一起上了观光塔，来到了顶层。
苏安往下一望，些害怕地缩回了夕燃怀里，“叔叔，这里好高呀。”
“嗯，”夕燃的发丝被风吹起，他抱着苏安，“不怕。”
苏安嘻嘻笑了，“叔叔在我就不怕。叔叔亲亲我好不好？”
夕燃俯身亲住了他，一吻缠绵，苏安从唇舌交缠中感受到了夕燃对他的温柔和珍惜。他被『舔』了下上颚，爽得呜呜直叫。
一吻结束，夕燃又觉得不够地低下身，苏安红着脸捂住他的嘴，“破皮了，难受。”
手心一痒，苏安瞪眼睛，夕燃竟然面无表情地『舔』了他手心一口。
小孩的脸“腾”的一下红个彻底，“你……”
夕燃哑声，从衣衫中滑入，“过天带你出。”
苏安眨眨眼，“出？”
夕燃嗯了一声，又吃下了他的耳垂。
苏安喘了两口气，软软地道：“可是叔叔，我不想跟你出呀。”
夕燃停住，皱眉，“为什？”
“叔叔，”苏安不答反问，自顾自说着话，“你还欠了我一个要求，我想要叔叔回答我一个问题。”
夕燃的呼吸声就在耳旁，他缓缓直起身，“你问。”
“沈长修好怕叔叔的样子，”苏安道，“叔叔到底是谁？”
冷峻的男人眼神微微一变。
苏安认真地看着他，轻声，“我好想知道，好想知道叔叔是谁啊。叔叔好神秘，除了叔叔一个妹妹之外，其他关于叔叔的事我什也不知道。”
“叔叔是吸血鬼吗？是外星人吗？还是其他的什？”例穿梭世界的怪物？
夕燃喉结慢慢了下，他侧过脸，鼻梁到嘴唇的线条英挺而冷漠，“你想了。”
苏安忍住笑了一声，“叔叔真的不想要告诉我吗？”
夕燃直接命令道：“换个要求。”
但出乎他的意料，一听话的小孩却摇了摇头，一步步退到了边上护栏处。
苏安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身的一些变化。
他感觉肉.开始变得沉重，抬起手的感觉都要比以往变得困难许。苏安想，或许他到了该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了。
夕燃脸『色』一变，步朝他走来。
“别过来，”苏安跨坐在护栏上，高层的风吹得他发丝飞扬，夜灯缤纷，红绿点映在他白皙无暇的脸上，“夕燃，你别过来。”
夕燃脸『色』难看地停住了脚步，目光紧紧攥着苏安不放。
苏安身上还披着他的西装外套，铁栏杆点凉，咯屁股，苏安忧伤地抽了抽鼻子，伤心看着夕燃。
这样的目光像是一把刀子，戳得夕燃气息不平，手隐隐发抖。
男人极力稳住，声音很冷，“苏安，下来。”
“我不要，”苏安哽咽着，“我好喜欢叔叔，叔叔却一点儿都不喜欢我，你都在骗我。”
夕燃的心被割成了两块，一半被这幅画面和苏安的话凌迟得四分五裂，一半强行稳住冷静，“你下来，我什都和你说。”
苏安『露』出凄苦的笑，“叔叔，你真的爱我吗？”
那泛苦的味道再一次涌上了夕燃心头，苏安认真盯着他，眼眸好似在发光。
夕燃沉默了良久，叹息般地认输：“我爱你。”
苏安呜呜哭了起来，“我不信。”
夕燃：“……”
苏安仗着即将离开这个世界，快要浪翻了天，“你骗了我好，你说你自己病，说翡雨病，你办画展的时候一个人肖像，但你却在我学校招人模特，你明明不画人。”
他这一个月瘦了很，身形被风吹得摇摇欲坠，夕燃看得心惊肉跳，“我错了，苏安，你先下来。”
苏安看了下远方，表情出神。
额头与鼻尖被冷风吹得通红，他突然冷静了下来，“叔叔，其实我也骗了你。”
夕燃一怔，沉下了脸，还是道：“下来再说。”
苏安的眼皮越来越重，他朝夕燃笑了起来，笑靥花，灿烂黎明，“叔叔，其实我一点儿也不喜欢你。”
他垂下眼，声音发颤，“你好可怕，我好害怕你，我讨厌死了你。”
其实也不是啦，叔叔还是讨人喜欢的。
呼吸一声声粗重，夕燃紧紧闭着眼又睁开，心里已经麻木到冷静，哑声，“下来。”
小本本上记下的仇在此刻化成了刀子一下下剜着夕燃的心头肉，苏安小心眼地一样一样还回去，“我不想下去，因为一下去又会被你关在别墅。”
夕燃苍白的脸『色』变得更加病态，他一字一句咬着血肉道：“我不关你。”
“我才不信呢，”苏安咯咯笑了起来，然放开双手，往倒去，“夕燃，希望我下辈子再也不要遇见你。”
他安详地闭上了眼。
最一眼，是这个男人疾奔过来的扭曲面容和奋力伸出来的手。
眼中通红，好似发疯前兆。
叔叔拜拜啦。